第4章 第四章
拿起桌上做工精致的青瓷茶壶晃了晃，秦华芝还放在耳边听了听，有水！
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牛饮完，才感觉到从喉咙到腹部的凉意已经攒在了一起，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打开桌上的八角攒盒，她放心的拍了下心口处，幸亏这里面的吃的还在。虽然都是些不顶饿的零嘴吃食，但也好过没有。
“这人都去哪儿了？”抓了把像葵花籽似的的干果，她一边嗑着，一边往外面张望了几眼。
刚刚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个人影。
按理说，这院子里的人应该不少的。
这一大早的能都去哪儿？
“王妃……王妃不好了！”
本来院子跟屋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倒将秦华芝吓着了，差点将手里的东西给撒手扔了。
“怎么……怎么不好了？”看到来人是个面生的小姑娘，她下意识的升起了几分戒备心。
这院子里的人，她自己虽然都不认识，但原主的记忆中关于他们的模糊印象还是可以让她分辨谁是谁的。可是这个看起来清秀文静的丫头……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刚刚冯姑娘晕倒了”那名丫鬟看到秦华芝脸上茫然的神情，才恍然大悟。
“请恕奴婢冒失，奴婢是冯姑娘的贴身婢女解意，今日是初一，府上大部分的下人们都去刘管家那里听训了，您先前没有见过奴婢，眼生也属正常。”说着，这名唤做解意的婢女得体大方的冲着秦华芝扬起笑意，眼神中多了几分期盼，盼望着能让她快些想起什么。
这丫头说话条理清晰，虽然口口声声奴婢自称，但语气不卑不亢。这周身的气度做派倒是不像是秦华芝印象中怯怯懦懦的小丫鬟该有的做派。
“冯姑娘？”一时之间，她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毕竟一下子脑海中要多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任是谁也无法一下子消化得了。
“王妃不记得……不记得了？”不确定的抬头悄悄看了她一眼，解意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又转。
“嗯，或许是这次生病的缘故，这记性也差了许多，很多事情都记不大清了”，佯装头痛的抚了抚额，这已经是她想到的最不容易被人戳穿的借口。“冯姑娘是……”
“我们家小姐是两月之前住入王府的，是王爷的……客人”解意的语速慢了许多，她没有放过秦华芝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语速放慢，也正好让秦华芝模糊记起了这位神秘的冯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哦……没错，我好想记起点来了”她的话刚落，解意的脸上刚欲落下放松的表情，就听见面前的这位跟先前的气质判若两人的王妃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位冯姑娘是王爷的客人，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问王爷。”冲着小姑娘一笑，秦华芝又往攒盒里抓了一把炒制好的油葵籽，热情地塞给她，“你尝尝，五香的”。她自己还没搞明白这个劳什子王府什么路数呢，还去给别人解决麻烦，这不是越帮越乱吗？还不如直接推给这王府里权力最大的那位，这样有什么问题也找不到她头上。说不定她还是成人之美了呢。
关于这位冯姑娘，留在她脑海中的印象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可虽然仅仅是个侧影，也能感觉得出，这姑娘应该是位大美人。
因为原主的记忆只要联系到她的部分，情绪中就会掺杂着些不忿，没错，她能感觉得出来。刚刚通过解意话里的线索，成功勾起了她脑海中的回忆。
再联系这位冯姑娘还是王爷的客人，俊男美女的……也就不难猜测得出来，原主为何不忿了。
不过这跟她关系可不大，她对那个劳什子冰坨子王爷可没什么兴趣。
所以，她也不想去跟那个女人有什么牵扯，不然到时候人家再出了什么岔子，怨怪到她身上，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说，还是静静的待在院子里，反正有吃有喝的，她一介王妃，应该也不会短她吃穿。
不过想到吃……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干果壳。
这东西怎么越吃越饿了？
“可是王妃，我家姑娘……”
“你呀要不然去请大夫，要不然去找王爷，找我……我一不是大夫，二在这王府上也说不上什么话，找我也没用啊，还只会耽搁你家姑娘的病情”将手里的壳放在桌上，秦华芝抬起头，一脸的苦笑为难，这表情可是她在心中酝酿良久的。
“……那我”手里捧着一把飘着香味的油葵籽，解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眼神中的恭敬之色也已经消散了一半。
“别这那的了，赶紧去找王爷吧，不然时间拖久了，你家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半吓唬半劝慰，秦华芝看到解意脸上终于开始松动，她的心中也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等到解意离开，她也不准备干等了，这饥饿的感觉太难受，她经历过那次醒来之后就曾经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再让自己饿死第二次。
结果现在，可不就又饿的饥肠辘辘了。
这王府的厨房，厨房，她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倒是轻易的就记起来了。
毕竟这几年的饭原主也不是白做的，这去厨房的路总归还是熟悉的。
一路顺畅的来到厨房，还没进去，刚到院子里，秦华芝就被院子里两位看起来丰腴健硕的妇人围了起来。
“王妃，您可来了，郡主跟望哥儿都闹了好久了，非要您做的饭菜才肯入口，我们……我们几个粗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该如何伺候，幸亏您来了！”
一名看起来白净些的，眼角细长的妇人搀着秦华芝的左手，一边用着暗劲将她往厨房里架，嘴边还说这好听的话。
再加上脸上得体的笑，实在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是这招对于以前脸皮薄的原主来说，怕是真的赶鸭子上架，只能低头就范了。
但对于现在吃软不吃硬的秦华芝来说，怎么可能任由这群老虔婆来算计她？看来这王府的厨房里还真是人才辈出，刚刚来了一高一矮两位厨娘来，这里还有一位专门给人喂软刀子的。
挣脱了两下，但无奈这两只纤细的胳膊实在是使不上力，她只能咬了咬牙，抬起脚冲着其中一名妇人的脚被狠狠的踩了下去。
这一脚下去，秦华芝耳边立即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震得她耳朵有些痒。
说是杀猪的惨叫声，她还感觉有些委屈猪了，以前她们村里杀猪的时候她也凑上前去看过。人家猪叫的可没有这人叫的惨烈。
这妇人一惨叫，搀着秦华芝另一只手的妇人吓得赶紧松开了手，上前扶着受伤的妇人查看伤势，再抬头时，看向秦华芝的目光已经没了先前的肆无忌惮。
这样的变化让秦华芝舒服了一些。
她不喜欢欺负别人，但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这是她再次醒来后答应自己一定要坚守的底线之一。包子啥的，当一次就够了。这世再不济也要当回吃包子的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院子两旁的厨房里出来两人，一高一矮，正是刚刚去秦华芝院子的那两位，看到来人是秦华芝，两人眼中俱是飘过果然不出所料的意思。
两人双双抱起胳膊肘，哂笑着望向秦华芝的方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里面还有什么能吃的？立即能吃的那种”怕她们不懂她的意思，秦华芝还特地补充了一句。至于看热闹的两位“熟人”，她并没有准备多加理会。
她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一饿，脑袋就容易犯晕，耐心也随之降低，可没空掰扯些有的没的。
“……”
“啊？”不耐烦的回过头，她感觉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
这两人怎么还跟榆木脑袋一样。
“……锅里还有半屉馒头，”
低头揉着脚背的妇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华芝已经转身迈进了厨房。抬起头与身旁扶着她的妇人相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大大的疑惑。
这王妃自嫁进王府来就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性子，怎么这一场大病，还将人的性子磨砺的刻薄尖锐了？
听到有馒头，秦华芝就站不住了。她仿佛已经看到瑄软的大馒头散发着小麦的香气，在她眼前欢快的蹦跳着，一个个的跳进她的手里。
厨房大的很，光是灶台就十几个，不过看炉灶口干净如洗的模样，就知道应该是许久没有用过了。
在靠近里面窗户的地方，有个炉灶上放着笼屉，看这样子，这里面应该就是那剩馒头了。
揭开盖子，一股属于馒头的独特香味直接窜入秦华芝的鼻腔，引得她咽了好几下口水。
馒头已经冷了，上手捏了下，嗯，还挺瑄软的。
馒头不大，她一只手抓起两个，往嘴里送了一个，又去笼屉里补充了一个。
一边大口的咀嚼着馒头，她四处打量着。
这一打量不要紧，差点被嘴里的馒头给噎到。
这厨房大的有些吓人。
刚刚她看到的那些灶口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上面积着厚厚的一层灰。
凑近了一看，秦华芝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她虽然生活在农村，家里也穷。但是她绝对不能让自己邋遢。
衣服脏了，她没钱买皂角粉，就自己去山里采了野生皂角砸出汁液洗。
吃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的灶台虽然不大，但是被她收拾的干净的很。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王府，应该不缺人手，怎么厨房会这样邋遢？
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互相搀扶的两名厨娘。
秦华芝又低头咬了口自己的馒头。
“这厨房你们都不打扫的吗？”
两人点了点头，看到她惊讶的眼神之后又赶紧摇摇头。
“到底收拾不收拾？”不耐烦的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用一边咀嚼着，一边鼓鼓囊囊的说着话。
“收拾，但是因为这大厨房常年不用，所以收拾的基本上就只有那几个常用的灶台，这些，王妃您不是都知道吗？”没被踩脚的那名妇人，低头不顾手里扶着的妇人拉扯，硬着头皮回答道。
“啧啧啧，真没想到，嗝——”刚感叹完，秦华芝就非常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的转过脸，看向那些留着积灰的家伙什。
“不用放着积灰也不撤走？”
筐子里还有根黄瓜，她顺手摸起，一只手蹭了蹭，‘咯嘣’一口，嗯，还挺水灵，要是有点她酿的酱就好了，黄瓜蘸酱就着大白面馒头。
“这……这是前王妃留下的，王爷下过令，不许动的。”还是那位扶着人的厨娘，语气中多了几分挑衅的味道，她怕是以为自己说完这话，会给秦华芝心口添上块堵。
但不凑巧的是，人家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既然这样，那前王妃的厨艺一定很好吧？”
“这种事实，王妃只需心里明白就好”不带一丝温度的妇人声在厨房外不咸不淡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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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牛饮完，才感觉到从喉咙到腹部的凉意已经攒在了一起，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打开桌上的八角攒盒，她放心的拍了下心口处，幸亏这里面的吃的还在。虽然都是些不顶饿的零嘴吃食，但也好过没有。
“这人都去哪儿了？”抓了把像葵花籽似的的干果，她一边嗑着，一边往外面张望了几眼。
刚刚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个人影。
按理说，这院子里的人应该不少的。
这一大早的能都去哪儿？
“王妃……王妃不好了！”
本来院子跟屋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倒将秦华芝吓着了，差点将手里的东西给撒手扔了。
“怎么……怎么不好了？”看到来人是个面生的小姑娘，她下意识的升起了几分戒备心。
这院子里的人，她自己虽然都不认识，但原主的记忆中关于他们的模糊印象还是可以让她分辨谁是谁的。可是这个看起来清秀文静的丫头……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刚刚冯姑娘晕倒了”那名丫鬟看到秦华芝脸上茫然的神情，才恍然大悟。
“请恕奴婢冒失，奴婢是冯姑娘的贴身婢女解意，今日是初一，府上大部分的下人们都去刘管家那里听训了，您先前没有见过奴婢，眼生也属正常。”说着，这名唤做解意的婢女得体大方的冲着秦华芝扬起笑意，眼神中多了几分期盼，盼望着能让她快些想起什么。
这丫头说话条理清晰，虽然口口声声奴婢自称，但语气不卑不亢。这周身的气度做派倒是不像是秦华芝印象中怯怯懦懦的小丫鬟该有的做派。
“冯姑娘？”一时之间，她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毕竟一下子脑海中要多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任是谁也无法一下子消化得了。
“王妃不记得……不记得了？”不确定的抬头悄悄看了她一眼，解意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又转。
“嗯，或许是这次生病的缘故，这记性也差了许多，很多事情都记不大清了”，佯装头痛的抚了抚额，这已经是她想到的最不容易被人戳穿的借口。“冯姑娘是……”
“我们家小姐是两月之前住入王府的，是王爷的……客人”解意的语速慢了许多，她没有放过秦华芝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语速放慢，也正好让秦华芝模糊记起了这位神秘的冯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哦……没错，我好想记起点来了”她的话刚落，解意的脸上刚欲落下放松的表情，就听见面前的这位跟先前的气质判若两人的王妃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位冯姑娘是王爷的客人，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问王爷。”冲着小姑娘一笑，秦华芝又往攒盒里抓了一把炒制好的油葵籽，热情地塞给她，“你尝尝，五香的”。她自己还没搞明白这个劳什子王府什么路数呢，还去给别人解决麻烦，这不是越帮越乱吗？还不如直接推给这王府里权力最大的那位，这样有什么问题也找不到她头上。说不定她还是成人之美了呢。
关于这位冯姑娘，留在她脑海中的印象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可虽然仅仅是个侧影，也能感觉得出，这姑娘应该是位大美人。
因为原主的记忆只要联系到她的部分，情绪中就会掺杂着些不忿，没错，她能感觉得出来。刚刚通过解意话里的线索，成功勾起了她脑海中的回忆。
再联系这位冯姑娘还是王爷的客人，俊男美女的……也就不难猜测得出来，原主为何不忿了。
不过这跟她关系可不大，她对那个劳什子冰坨子王爷可没什么兴趣。
所以，她也不想去跟那个女人有什么牵扯，不然到时候人家再出了什么岔子，怨怪到她身上，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说，还是静静的待在院子里，反正有吃有喝的，她一介王妃，应该也不会短她吃穿。
不过想到吃……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干果壳。
这东西怎么越吃越饿了？
“可是王妃，我家姑娘……”
“你呀要不然去请大夫，要不然去找王爷，找我……我一不是大夫，二在这王府上也说不上什么话，找我也没用啊，还只会耽搁你家姑娘的病情”将手里的壳放在桌上，秦华芝抬起头，一脸的苦笑为难，这表情可是她在心中酝酿良久的。
“……那我”手里捧着一把飘着香味的油葵籽，解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眼神中的恭敬之色也已经消散了一半。
“别这那的了，赶紧去找王爷吧，不然时间拖久了，你家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半吓唬半劝慰，秦华芝看到解意脸上终于开始松动，她的心中也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等到解意离开，她也不准备干等了，这饥饿的感觉太难受，她经历过那次醒来之后就曾经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再让自己饿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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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府的厨房，厨房，她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倒是轻易的就记起来了。
毕竟这几年的饭原主也不是白做的，这去厨房的路总归还是熟悉的。
一路顺畅的来到厨房，还没进去，刚到院子里，秦华芝就被院子里两位看起来丰腴健硕的妇人围了起来。
“王妃，您可来了，郡主跟望哥儿都闹了好久了，非要您做的饭菜才肯入口，我们……我们几个粗手笨脚的，也不知道该如何伺候，幸亏您来了！”
一名看起来白净些的，眼角细长的妇人搀着秦华芝的左手，一边用着暗劲将她往厨房里架，嘴边还说这好听的话。
再加上脸上得体的笑，实在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是这招对于以前脸皮薄的原主来说，怕是真的赶鸭子上架，只能低头就范了。
但对于现在吃软不吃硬的秦华芝来说，怎么可能任由这群老虔婆来算计她？看来这王府的厨房里还真是人才辈出，刚刚来了一高一矮两位厨娘来，这里还有一位专门给人喂软刀子的。
挣脱了两下，但无奈这两只纤细的胳膊实在是使不上力，她只能咬了咬牙，抬起脚冲着其中一名妇人的脚被狠狠的踩了下去。
这一脚下去，秦华芝耳边立即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震得她耳朵有些痒。
说是杀猪的惨叫声，她还感觉有些委屈猪了，以前她们村里杀猪的时候她也凑上前去看过。人家猪叫的可没有这人叫的惨烈。
这妇人一惨叫，搀着秦华芝另一只手的妇人吓得赶紧松开了手，上前扶着受伤的妇人查看伤势，再抬头时，看向秦华芝的目光已经没了先前的肆无忌惮。
这样的变化让秦华芝舒服了一些。
她不喜欢欺负别人，但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这是她再次醒来后答应自己一定要坚守的底线之一。包子啥的，当一次就够了。这世再不济也要当回吃包子的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院子两旁的厨房里出来两人，一高一矮，正是刚刚去秦华芝院子的那两位，看到来人是秦华芝，两人眼中俱是飘过果然不出所料的意思。
两人双双抱起胳膊肘，哂笑着望向秦华芝的方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里面还有什么能吃的？立即能吃的那种”怕她们不懂她的意思，秦华芝还特地补充了一句。至于看热闹的两位“熟人”，她并没有准备多加理会。
她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一饿，脑袋就容易犯晕，耐心也随之降低，可没空掰扯些有的没的。
“……”
“啊？”不耐烦的回过头，她感觉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
这两人怎么还跟榆木脑袋一样。
“……锅里还有半屉馒头，”
低头揉着脚背的妇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华芝已经转身迈进了厨房。抬起头与身旁扶着她的妇人相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大大的疑惑。
这王妃自嫁进王府来就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性子，怎么这一场大病，还将人的性子磨砺的刻薄尖锐了？
听到有馒头，秦华芝就站不住了。她仿佛已经看到瑄软的大馒头散发着小麦的香气，在她眼前欢快的蹦跳着，一个个的跳进她的手里。
厨房大的很，光是灶台就十几个，不过看炉灶口干净如洗的模样，就知道应该是许久没有用过了。
在靠近里面窗户的地方，有个炉灶上放着笼屉，看这样子，这里面应该就是那剩馒头了。
揭开盖子，一股属于馒头的独特香味直接窜入秦华芝的鼻腔，引得她咽了好几下口水。
馒头已经冷了，上手捏了下，嗯，还挺瑄软的。
馒头不大，她一只手抓起两个，往嘴里送了一个，又去笼屉里补充了一个。
一边大口的咀嚼着馒头，她四处打量着。
这一打量不要紧，差点被嘴里的馒头给噎到。
这厨房大的有些吓人。
刚刚她看到的那些灶口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上面积着厚厚的一层灰。
凑近了一看，秦华芝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她虽然生活在农村，家里也穷。但是她绝对不能让自己邋遢。
衣服脏了，她没钱买皂角粉，就自己去山里采了野生皂角砸出汁液洗。
吃的东西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的灶台虽然不大，但是被她收拾的干净的很。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王府，应该不缺人手，怎么厨房会这样邋遢？
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互相搀扶的两名厨娘。
秦华芝又低头咬了口自己的馒头。
“这厨房你们都不打扫的吗？”
两人点了点头，看到她惊讶的眼神之后又赶紧摇摇头。
“到底收拾不收拾？”不耐烦的将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用一边咀嚼着，一边鼓鼓囊囊的说着话。
“收拾，但是因为这大厨房常年不用，所以收拾的基本上就只有那几个常用的灶台，这些，王妃您不是都知道吗？”没被踩脚的那名妇人，低头不顾手里扶着的妇人拉扯，硬着头皮回答道。
“啧啧啧，真没想到，嗝——”刚感叹完，秦华芝就非常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的转过脸，看向那些留着积灰的家伙什。
“不用放着积灰也不撤走？”
筐子里还有根黄瓜，她顺手摸起，一只手蹭了蹭，‘咯嘣’一口，嗯，还挺水灵，要是有点她酿的酱就好了，黄瓜蘸酱就着大白面馒头。
“这……这是前王妃留下的，王爷下过令，不许动的。”还是那位扶着人的厨娘，语气中多了几分挑衅的味道，她怕是以为自己说完这话，会给秦华芝心口添上块堵。
但不凑巧的是，人家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既然这样，那前王妃的厨艺一定很好吧？”
“这种事实，王妃只需心里明白就好”不带一丝温度的妇人声在厨房外不咸不淡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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