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都动作快点，天亮就不好行动了”
睁开眼睛，秦华芝能看见的地方俱都被黑暗包裹着。手脚不能动弹，被从后面捆住了。她拼尽力气动了下，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软软的。
“唔——”一阵呜咽声从刚刚那团软软的东西里发出，秦华芝又试探着动了一下。果然，那东西再次发出呜呜声。
刚刚她还有意识时，听见了那大叔跟陌生人的谈话。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将她给卖了。
这大叔，还真让她猜着了，确实不是什么善人。
稍稍挪动了下，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背手躺着，秦华芝眨着眼睛，眼神中倒是没有多少惧色。毕竟生死经历过的人，这些东西实在不算什么。
嘴里塞着东西，实在难受，但她双手被束在身后，又无法动作。用力曲折双腿，头往前伸。借用双膝上的力将嘴里的东西扯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扯掉，秦华芝长长的舒了口气。双腮因为长时间僵直，已经酸痛麻木。
按照刚刚的触感，以及那人贩子口中的话来推测，刚刚那团‘东西’，八成是个人。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是先让自己脱身再说吧。
但是她如今手脚被束缚着，嘴上的东西好拆，手脚上的绳索不好拆。若是想要摆脱它们，还是得找人帮忙。
认清楚若是单靠着自己这身手很难脱身后，秦华芝继续选择安静的躺着。那些人既然将他们买了，必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病死，所以定会隔上一段时间喂食查看情况，那个时候，便是机会。
继续躺着，感受着颠簸，秦华芝虽说被装在了麻袋中，外面的日升日落还是能够通过钻进麻袋缝隙里的阳光知道的。
“起来了起来了”不知不觉竟然在这样略感别扭的姿势下进入了梦乡。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秦华芝感觉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好像松了些，随即脱落。还没等她高兴多久，一迈脚差点被绊倒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脚上不知何时已经被锁上了铁链。
这铁链粗实的很，而且是将多个人的双脚连成一排。这样大家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牵制，想跑也跑不了。
这不，秦华芝刚走快一点，后面跟着的一个女孩就直接脸着地，趴在了地上。也不敢哭，只能瘪了瘪嘴，恨恨的瞪了眼回头瞧向她的秦华芝。
咧了咧嘴，秦华芝也不知该如何赔不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低调，让旁人不要注意到她。
但是刚刚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事与愿违。那名拿着鞭子的男人回头冷冷的瞪了一眼，将手中的鞭子摔向秦华芝身后之人。
那人受疼，闷哼了两声不再作其他。
那人身上的鞭子刚离开，秦华芝感觉自己的背上也被狠狠的甩了一下。那鞭子上应该有倒刺，将她的衣服剌出一道血痕。
“都给老子老实些，不然让你们再尝尝其他手段。”那人应该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话，让人难以忽略其中的一股狠劲儿。
数过了，加上秦华芝自己，被拐卖的一共十人。秦华芝是里面唯一的“男人”。
其他人虽然看起来干瘦，却也能看出女子的模样。秦华芝现在比较庆幸的便是自己的这身衣裳没有被搜。男子身份也没有被怀疑，身上的东西，除了那个装了些散碎银子跟干粮的包袱被搜刮走之外，别的损失微乎其微。
先前也提到过，她为了花用方便，也为了不引起注意。特地在离开京城暂时落脚的那家客栈时，换了些散碎银子。金银细软则是仍旧藏存在原处。
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将损失降到了最小。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够全须全尾的脱身，不然纵使身上的钱财再多，也无用。
“一人一个，快些吃。”
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包袱里包着一些干得掉渣的玉米面饽饽，说话之人随手扔到一人身前，那人梗着脖子不屑一顾。
待到第二个人时，那人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拿，又有些犹豫。
第三个人正是秦华芝，秦华芝没有半点犹豫。弯下身子，用好不容易暂时得到自由的右手，拾起硬的能砸死人的玉米面饽饽。
剩下的人看到秦华芝如此反应，饿了的便有样学样，还能撑会儿的便梗着脖子死撑到底。
应该是为了方便用饭，她们几个的手臂才能得到暂时的放松。但脚上那互相串联的大铁链子，让她们就算想要逃，也不敢迈脚。更何况现在明月高悬，照周围的环境来看，应该是不知何处的荒郊野地。那些歹人已经架起火堆取暖，烤着肉干用饭休息。
“真没出息”
秦华芝刚啃了两口，就听见身旁出现了一个令人不怎么愉快的声音。肚子里饿的咕咕叫，这饽饽又难啃的紧，秦华芝早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如今听到这讥诮声，便更加不耐烦。“嗯”点了点头当做回应，秦华芝稍微侧转了下身子，此时她面对的是她脚链后面那位。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圆脸小姑娘。
那小姑娘手中并没有拿饽饽，看见秦华芝大口大口啃着，不禁咽了下口水。
“哎，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刚刚出声讥诮的女孩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鹅蛋脸。身上的衣裳虽然脏乱，但能看得出料子不差。
“你骂我，还想让我将你当做姑奶奶敬着？姑娘，迷药的劲儿还没下去呢？”被烦扰的有些怒意，秦华芝不留情面回头冷冷的反问道。
“你……”那女孩刚刚受了一鞭子，早就将这鞭子的账记在了秦华芝的头上。如今她口才上敌不过，行动上又不能有什么行动。气的一张脏脸隐隐发紫。
“蠢”秦华芝直接将整个身子转过，不再看那女孩。如今月上中天，那些歹人既然选择这个时候落脚，应该也是受不住了，需要休息。如今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最为懈怠之时，想要做些什么，这个时间也是最为合适之时。
果然不出秦华芝所料，她们用完晚饭后，那几个歹人也相继吃饱喝足。重新将她们十人的胳膊反绑上。秦华芝没有反抗。因为她看见刚刚找她茬的女孩继续态度强硬后，又挨了一鞭。识时务的将手臂后方，配合着将自己绑上，秦华芝静静的盯着头顶皎洁的月亮。
手心鼓鼓囊囊的，握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块锋利的石头片。
这个石头应该是经过风吹雨打，一面锋利的很，另一面则有些粗钝。秦华芝刚刚吃饭时在自己屁股底下挖到的。为了取水方便，他们特意选在河滩旁休息，河滩旁是最不缺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的。
“啊？你，你的绳子！”
听见这毫不压制的惊呼声，秦华芝便知道要坏事。
她刚刚将手上的绳索解决掉，脚上的还没来得及想办法。
那女孩惊呼的声音刚落下，就看见刚刚还在火堆旁烤火休息的几名人贩子往她身旁聚拢。“你小子想逃走！”
站在中间的一名三角眼干瘦男子，居高临下的指着秦华芝。
“没、没有，就是这绳子系的有些松了”讪笑着回答完，这话，秦华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那些奸诈的人贩子。
“你，过去将她捆起来，捆的结实些。”那人手里拿着用树枝尖劈成的剔牙棍，不屑的斜睨着地上动弹不得的秦华芝。“虽然男子卖不上什么高价，也算是帮咱们兄弟几个挣个打酒钱。”
男人在北边根本卖不上什么高价，更何况是这没有三两肉，力气也卖不了的半大小子。顶多算是个饶头。
“你……你瞪我干什么？”刚刚出声害了秦华芝的罪魁祸首，看到地上以难受姿势蜷缩着的秦华芝，不安的往后缩了缩。“我不是有意的”。就算是想要稍微表达下歉意，语气中也满是理直气壮。让人生厌，秦华芝全身上下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只有脖子跟脑袋还能动弹。给了那女孩一个白眼，直接将脑袋转了过去。
秦华芝现在都怀疑那女孩是不是人贩子故意安插在她们中间，好监视她们一举一动的。
本来她还想着，若是能够顺利逃脱，做个好人，将剩下的九人一起放了。现如今她突然明白，有些人其实就命该如此，她不应该起多管闲事的心，害得自己现在再次陷入窘境。
“大哥，咱们这趟北边，应该是年前最后一趟了吧？俺老婆孩子还等着俺回家过年呢。”声音较粗，语气听着憨厚些，应该是刚刚那个黑乎乎的大个子。
“嗯，若是能卖个好价钱，咱们年前就走这一趟了，大家分了银子，好好回乡过年。”刚刚那个三角眼干瘦的男人是这群人里面主事的，他也是一开始跟赶骡车的大叔商议秦华芝价钱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喑哑，像是嗓子受过伤发出的声音，比较有辨识度，秦华芝最先认出的他。
等等，刚刚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将她们卖到北边。北边……她此行的目的地好像也是北边。
但是她没有脚力，骡马也没买到。若是要买，她也不识货，会不会被人骗也不知道。
如今她能乘着马车，还有人专门带路护送，倒是比她自己去，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强得多。
这样一想，秦华芝本来强烈抗拒的心突然平和下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一定有多坏。
目的地只有一个，左右怎么去也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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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秦华芝能看见的地方俱都被黑暗包裹着。手脚不能动弹，被从后面捆住了。她拼尽力气动了下，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软软的。
“唔——”一阵呜咽声从刚刚那团软软的东西里发出，秦华芝又试探着动了一下。果然，那东西再次发出呜呜声。
刚刚她还有意识时，听见了那大叔跟陌生人的谈话。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将她给卖了。
这大叔，还真让她猜着了，确实不是什么善人。
稍稍挪动了下，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背手躺着，秦华芝眨着眼睛，眼神中倒是没有多少惧色。毕竟生死经历过的人，这些东西实在不算什么。
嘴里塞着东西，实在难受，但她双手被束在身后，又无法动作。用力曲折双腿，头往前伸。借用双膝上的力将嘴里的东西扯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扯掉，秦华芝长长的舒了口气。双腮因为长时间僵直，已经酸痛麻木。
按照刚刚的触感，以及那人贩子口中的话来推测，刚刚那团‘东西’，八成是个人。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是先让自己脱身再说吧。
但是她如今手脚被束缚着，嘴上的东西好拆，手脚上的绳索不好拆。若是想要摆脱它们，还是得找人帮忙。
认清楚若是单靠着自己这身手很难脱身后，秦华芝继续选择安静的躺着。那些人既然将他们买了，必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病死，所以定会隔上一段时间喂食查看情况，那个时候，便是机会。
继续躺着，感受着颠簸，秦华芝虽说被装在了麻袋中，外面的日升日落还是能够通过钻进麻袋缝隙里的阳光知道的。
“起来了起来了”不知不觉竟然在这样略感别扭的姿势下进入了梦乡。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秦华芝感觉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好像松了些，随即脱落。还没等她高兴多久，一迈脚差点被绊倒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脚上不知何时已经被锁上了铁链。
这铁链粗实的很，而且是将多个人的双脚连成一排。这样大家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牵制，想跑也跑不了。
这不，秦华芝刚走快一点，后面跟着的一个女孩就直接脸着地，趴在了地上。也不敢哭，只能瘪了瘪嘴，恨恨的瞪了眼回头瞧向她的秦华芝。
咧了咧嘴，秦华芝也不知该如何赔不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低调，让旁人不要注意到她。
但是刚刚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事与愿违。那名拿着鞭子的男人回头冷冷的瞪了一眼，将手中的鞭子摔向秦华芝身后之人。
那人受疼，闷哼了两声不再作其他。
那人身上的鞭子刚离开，秦华芝感觉自己的背上也被狠狠的甩了一下。那鞭子上应该有倒刺，将她的衣服剌出一道血痕。
“都给老子老实些，不然让你们再尝尝其他手段。”那人应该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话，让人难以忽略其中的一股狠劲儿。
数过了，加上秦华芝自己，被拐卖的一共十人。秦华芝是里面唯一的“男人”。
其他人虽然看起来干瘦，却也能看出女子的模样。秦华芝现在比较庆幸的便是自己的这身衣裳没有被搜。男子身份也没有被怀疑，身上的东西，除了那个装了些散碎银子跟干粮的包袱被搜刮走之外，别的损失微乎其微。
先前也提到过，她为了花用方便，也为了不引起注意。特地在离开京城暂时落脚的那家客栈时，换了些散碎银子。金银细软则是仍旧藏存在原处。
将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将损失降到了最小。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够全须全尾的脱身，不然纵使身上的钱财再多，也无用。
“一人一个，快些吃。”
已经看不出原色的包袱里包着一些干得掉渣的玉米面饽饽，说话之人随手扔到一人身前，那人梗着脖子不屑一顾。
待到第二个人时，那人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拿，又有些犹豫。
第三个人正是秦华芝，秦华芝没有半点犹豫。弯下身子，用好不容易暂时得到自由的右手，拾起硬的能砸死人的玉米面饽饽。
剩下的人看到秦华芝如此反应，饿了的便有样学样，还能撑会儿的便梗着脖子死撑到底。
应该是为了方便用饭，她们几个的手臂才能得到暂时的放松。但脚上那互相串联的大铁链子，让她们就算想要逃，也不敢迈脚。更何况现在明月高悬，照周围的环境来看，应该是不知何处的荒郊野地。那些歹人已经架起火堆取暖，烤着肉干用饭休息。
“真没出息”
秦华芝刚啃了两口，就听见身旁出现了一个令人不怎么愉快的声音。肚子里饿的咕咕叫，这饽饽又难啃的紧，秦华芝早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如今听到这讥诮声，便更加不耐烦。“嗯”点了点头当做回应，秦华芝稍微侧转了下身子，此时她面对的是她脚链后面那位。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圆脸小姑娘。
那小姑娘手中并没有拿饽饽，看见秦华芝大口大口啃着，不禁咽了下口水。
“哎，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刚刚出声讥诮的女孩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鹅蛋脸。身上的衣裳虽然脏乱，但能看得出料子不差。
“你骂我，还想让我将你当做姑奶奶敬着？姑娘，迷药的劲儿还没下去呢？”被烦扰的有些怒意，秦华芝不留情面回头冷冷的反问道。
“你……”那女孩刚刚受了一鞭子，早就将这鞭子的账记在了秦华芝的头上。如今她口才上敌不过，行动上又不能有什么行动。气的一张脏脸隐隐发紫。
“蠢”秦华芝直接将整个身子转过，不再看那女孩。如今月上中天，那些歹人既然选择这个时候落脚，应该也是受不住了，需要休息。如今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最为懈怠之时，想要做些什么，这个时间也是最为合适之时。
果然不出秦华芝所料，她们用完晚饭后，那几个歹人也相继吃饱喝足。重新将她们十人的胳膊反绑上。秦华芝没有反抗。因为她看见刚刚找她茬的女孩继续态度强硬后，又挨了一鞭。识时务的将手臂后方，配合着将自己绑上，秦华芝静静的盯着头顶皎洁的月亮。
手心鼓鼓囊囊的，握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块锋利的石头片。
这个石头应该是经过风吹雨打，一面锋利的很，另一面则有些粗钝。秦华芝刚刚吃饭时在自己屁股底下挖到的。为了取水方便，他们特意选在河滩旁休息，河滩旁是最不缺这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的。
“啊？你，你的绳子！”
听见这毫不压制的惊呼声，秦华芝便知道要坏事。
她刚刚将手上的绳索解决掉，脚上的还没来得及想办法。
那女孩惊呼的声音刚落下，就看见刚刚还在火堆旁烤火休息的几名人贩子往她身旁聚拢。“你小子想逃走！”
站在中间的一名三角眼干瘦男子，居高临下的指着秦华芝。
“没、没有，就是这绳子系的有些松了”讪笑着回答完，这话，秦华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那些奸诈的人贩子。
“你，过去将她捆起来，捆的结实些。”那人手里拿着用树枝尖劈成的剔牙棍，不屑的斜睨着地上动弹不得的秦华芝。“虽然男子卖不上什么高价，也算是帮咱们兄弟几个挣个打酒钱。”
男人在北边根本卖不上什么高价，更何况是这没有三两肉，力气也卖不了的半大小子。顶多算是个饶头。
“你……你瞪我干什么？”刚刚出声害了秦华芝的罪魁祸首，看到地上以难受姿势蜷缩着的秦华芝，不安的往后缩了缩。“我不是有意的”。就算是想要稍微表达下歉意，语气中也满是理直气壮。让人生厌，秦华芝全身上下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只有脖子跟脑袋还能动弹。给了那女孩一个白眼，直接将脑袋转了过去。
秦华芝现在都怀疑那女孩是不是人贩子故意安插在她们中间，好监视她们一举一动的。
本来她还想着，若是能够顺利逃脱，做个好人，将剩下的九人一起放了。现如今她突然明白，有些人其实就命该如此，她不应该起多管闲事的心，害得自己现在再次陷入窘境。
“大哥，咱们这趟北边，应该是年前最后一趟了吧？俺老婆孩子还等着俺回家过年呢。”声音较粗，语气听着憨厚些，应该是刚刚那个黑乎乎的大个子。
“嗯，若是能卖个好价钱，咱们年前就走这一趟了，大家分了银子，好好回乡过年。”刚刚那个三角眼干瘦的男人是这群人里面主事的，他也是一开始跟赶骡车的大叔商议秦华芝价钱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喑哑，像是嗓子受过伤发出的声音，比较有辨识度，秦华芝最先认出的他。
等等，刚刚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要将她们卖到北边。北边……她此行的目的地好像也是北边。
但是她没有脚力，骡马也没买到。若是要买，她也不识货，会不会被人骗也不知道。
如今她能乘着马车，还有人专门带路护送，倒是比她自己去，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强得多。
这样一想，秦华芝本来强烈抗拒的心突然平和下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一定有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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