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他们的过去_渣受改造计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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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他们的过去

  林若玉的指甲如尖锐的刀片般死死扎进薛玉衡的手臂,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通红的指甲印。薛玉衡死死地皱着眉头,没有挣开,反而安抚性地将满面泪痕的林若玉扶到客厅的沙发上。

  林若玉的神志还有些不清醒,说话颠三倒四,但是大家还是从她断断续续的口述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宋思绮最近常常收到骚扰的短信,不管拉黑多少条电话号码,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骚扰信息涌入宋思绮名下的手机和邮箱。

  宋思绮的父亲宋志林最近在忙一个项目,听说这件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派人去调查了骚扰信息的来源,但是对方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什么也没查到。

  还没等宋家夫妇确定骚扰者的身份,宋思绮就在出门参加姐妹聚会的时候失踪,仿佛人间蒸发般没有留下任何追查的痕迹。

  而宋思绮的邮箱内,骚扰者最后发来的一条信息是:“思绮,你知道盒子美人吗?”

  “盒子美人?”

  薛玉衡闻言抿了抿唇,求助般下意识看向奚棠。

  奚棠本来想趁乱离开,无奈薛玉衡用一只手紧紧地牵着他,让他逃脱不得,只能顺势留下。

  对上薛玉衡迷茫的眼神,奚棠侧头想了想,凑过去在薛玉衡耳边亲声说道:“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将自己喜欢的女孩截断双腿双手囚禁起来的故事。”

  奚棠的声线清冷,如玉石落在刚破冰的春水中般清澈空灵,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传入薛玉衡的耳朵,惹得对方心间一颤,耳垂迅速染上些许薄红。

  薛玉衡用力摸了摸耳垂,按捺下心中那点悸动,闻言神色微凝。

  他现在刚刚恢复记忆不久,当然知道这个卑微的暗恋者是谁。

  陈远笙,陈氏集团陈阮的私生子。陈阮早年黑白两道通吃,积累了不少钱财,虽不及薛家,但是势力也不可小觑。但他树敌颇多,大儿子无故死亡就是最好的证明。陈家二公子前几年因为走\\私贩\\毒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陈阮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陈远笙这个私生子身上,将其送往国外读书,谁料陈远笙对同样在外求学

  的宋思绮一见钟情,经年爱而不得,最后设计绑架。

  万般无奈之下,薛玉衡只身前往绑架点,谎称与宋思绮有婚约,以为陈远笙在掂量完薛家的分量后能放弃宋思绮,谁料陈远笙不知从何处听说他与奚棠关系匪浅,竟然动了帮宋思绮扫清障碍的心思,借着需要平安离开京城的由头,向薛家人提出交换人质的要求。

  薛玉衡万万没想到的是,陈远笙那个疯子居然会点名要求让奚棠作为交换人质,他甚至没来得及提前制止柳长烟,柳长烟就迫不及待地将奚棠送了过来。

  他只能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希望能最大限度地保护好奚棠,让陈远笙以为自己深爱宋思绮,不会对奚棠不利。

  等陈远笙在挟持奚棠逃离京城将其抛弃路边时,他再将奚棠救回,谁料当他赶到时,陈远笙竟然已经将奚棠杀害,抛尸荒野。

  想到上辈子的事,薛玉衡的眸子中仿佛淬满万年不化的寒冰,森冷透骨,但他抬起头时,又是那副温软乖觉的模样,讨好地在奚棠指尖亲了一口:“我出去找人,你乖乖待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

  奚棠默许了他的举动,却在薛玉衡说话时抬眉看向他,慢悠悠发问道:“家?”

  是啊,谁的家?

  联想到刚刚柳长烟的举动,薛玉衡诡异地沉默了。很明显,柳长烟还是像上辈子一样不喜欢奚棠,根本没打算接纳他进薛家,甚至还屡屡对他不利。他从前无力护好对方,只能装出厌恶的模样,做给柳长烟看,也寄希望于奚棠能离自己远一点,等自己强大起来,将薛家全盘掌握在自己手中时,再将奚棠追回来。

  但是上辈子,奚棠没有等到那一刻,孤零零地死在四下无人的荒野。

  想到上辈子奚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满是泥泞的山坡下惨死的画面,薛玉衡心间抽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疼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如今,他断然不可能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将奚棠暴露在柳长烟的控制下,但是,薛玉衡也不能将奚棠一起带往危险的地方。

  如此两难之下,薛玉衡久久不出声,反倒是林若

  玉坐不住了。

  她抽泣着,眼底满是不切实际的希冀,道:“阿衡,你一定想到思绮在哪了对不对?”

  这话在别人听起来有些天真,也是,连警察都没找到的地方,薛玉衡怎么会知道?

  但是,薛玉衡真的无法装作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宋思绮被陈远笙藏身何处,他上辈子能将宋思绮从废弃的工厂救出,这辈子虽然很多事情已经改变,甚至宋思绮被绑架的时间也提前了,但是绑架的地点还是能推断出来的。

  薛玉衡此时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将眼睛紧紧盯着奚棠,半晌才道:“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过来找你。”

  “放心,没有人能欺负你。”

  看着自家儿子这个时候还有时间公然偏袒外人,柳长烟脸都气绿了,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冒着火。

  奚棠转头看了柳长烟一眼,那眼神轻描淡写,柳长烟却硬生生从其中看出了些许探究。他转过头看向薛玉衡,轻声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像上辈子一样被柳长烟强行送到绑架现场,不如自己去,说不定还能占据些许主动权,赢得转圜的机会。

  奚棠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飘散的尾音里带着些许微不可查的征求,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下压,薛玉衡硬生生从这个表情里感到些许委屈和无措,顿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投降:“那我带你去。不过,你乖乖待在车上不要下来。”

  奚棠得到满意的回答,嘴角微勾:“嗯。”

  至于到了之后反不反悔,就是自己的事了。

  得知薛玉衡知道绑架宋思绮的变态的藏身地点,林若玉说什么也要同去,薛玉衡拗不过她,只得答应。柳长烟担心林若玉出什么意外,也坐上了前往营救宋思绮的车。

  和薛玉镜商议完毕,带上了一些人手,薛玉衡握着奚棠的手,坐在座位上,偏头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心神不宁。

  奚棠察觉到他的视线,暗自思忖了一番,冷不丁道:“饿了?”

  语气里是淡

  淡的歉疚。

  薛玉衡愣了片刻,想到两人在饭桌上还没用完餐就被赶出家门,胃里现在确实烧的慌,便斟酌着思忖开口。

  他还没来及说话,奚棠却突然凑了过来,清丽的脸在他瞳孔中陡然放大,温热的呼吸直扑颈窝,他的耳垂瞬间红透,眼睁睁地看着奚棠表情莫测,一只手缓缓地探向他的腰。

  薛玉衡梗着脖子,动也不敢动,磕磕巴巴道:“也,也没有那么饿......”

  言下之意就是等事情解决完再干那档子事吧。

  奚棠没理他,嗖的将被薛玉衡压在椅背上的书包抽了出来。

  薛玉衡动作一僵:“.......”

  奚棠闻言,抬起头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修长白皙的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真想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水冲掉。”

  薛玉衡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奚棠的指尖,强忍住内心将他含进去的冲动,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奚棠翻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两个小巧的栗子酥,奚棠捻起一块抵到薛玉衡面前,平淡道:“吃。”这还是奚棠这辈子第一次喂薛玉衡吃东西。

  薛玉衡看了面无表情的奚棠一眼,顿时觉得,就算奚棠喂自己吃的是毒药,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他凑过去,一下就将栗子酥吞了下去,温软的舌尖暗示性地在奚棠指尖舔了舔,眼尾微红,圆润的杏眼碎落满片水光,看上去勾人的紧。

  奚棠眉心一动,意有所指地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薛玉衡一愣,仔细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

  奚棠平静地“哦”了一声,转过头去,嘀咕道:“原来真的没过期啊。”

  薛玉衡:“......”

  薛玉衡气的凑上前去咬了他的脖颈一口,还没等奚棠皱眉,后脑勺突然一重。

  奚棠抬眸看去,只见薛玉衡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海棠簪子,将他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挽了起来。

  动作毕,薛玉衡还左看右看,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好看。”

  收了我簪子,就是我的人了。

  他自顾自想到。

  奚棠有些不好意思,晃了晃头:“谢谢。”

  动作间,眼尖的他突然看见薛玉衡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些刀痕,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有些气闷,忍不住摸了摸簪子:“你自己做的?”

  “嗯。”薛玉衡淡笑着,毫不顾忌地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白皙修长的手指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他看向奚棠头上的那根簪子,余光却扫见奚棠眼底淡淡的心疼,脸上满是愉悦:“不疼。”

  怎么会疼呢?

  比起你曾经为我受过的伤。

  难及万分之一。

  车很快就在一座废弃的工厂前停下,奚

  棠再次踏足这块土地时,心中竟然涌起了诡异的熟悉感。

  烧焦的草地,破旧泛黑的墙,生锈的流水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这里不是......

  上辈子为了救薛玉衡和他的未婚妻,他孤身前来的地方吗?

  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宋思绮被绑架的地点是不是这里,薛玉衡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推断出此处的?

  奚棠猛地转头看向薛玉衡,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薛玉衡拧着眉看向前方,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察觉到奚棠的神色变化,只道:“你在这里等我。”

  “我和你一起去。”奚棠勉力掩饰住心下的震惊,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林若玉不顾危险,紧紧地缀在后头,一行人踏进废弃的工厂内部,四周除了诡异压抑的风声穿堂而过,左右均不见人。

  “阿衡,思绮真的在这里吗?”

  几个保镖紧紧护在林若玉身边,林若玉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少妇,什么时候来过这种恐怖阴森的地方,当下紧攥柳长烟的手臂,浑身抖如筛糠。

  薛玉衡没说话,自顾自地在摸索着,忽然,他眉心一动,在墙上一按,地底应声弹开一块瓷砖,一截暗道豁然出现在人们视野中。

  薛玉衡率先走了下去,暗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发出的微弱光芒。没有人说话,放大的脚步声仿佛野兽沉闷的吐息,一下一下踩在人们心上。

  薛玉衡的双手紧紧牵着奚棠,手心已然出了不少汗。

  奚棠偏过头去看他,却只能看到薛玉衡微弱清隽的轮廓。他像是为了确认什

  么似的,语气沉沉: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还有林夫人说的,你们薛家欠宋家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他隐隐觉得,这和上辈子薛玉衡不顾一切救宋思绮有关。

  既然奚棠已经问了,薛玉衡也没有必要瞒他,他刻意忽略第一个问题,却将自己过往丑陋的真相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奚棠面前:

  “我大哥薛玉镜的母亲刚刚因病过世,不过半年,我爸爸就将我和我母亲接回薛家生活。那时,我已经五岁了。”

  “我大哥非常排斥我和母亲的存在,强烈反对我爸爸续娶,我爸爸却铁了心要娶我母亲,甚至妄想他们能像真正的母子那样相处。一年后,他们举行了婚礼。”

  “他们婚礼那天,我大哥拉着宋思缘,喝了酒后去盘龙山上飙车。结果发生车祸,我哥哥只失去了一双腿,宋思缘却为了救我哥哥,当场死亡。”

  “如果不是我哥哥,宋思缘就不会死。”

  “我父亲知道以后十分生气,但是我大哥此时重伤在医院,我父亲便将所有怒气发泄在了我母亲身上,对她大发雷霆,认为是我的母亲没有担起母亲的责任,看护好我大哥。”

  “我母亲刚嫁进薛家便受了冷落。她从那时起便像换了个人,不仅对我大哥,甚至对我,都过分小心翼翼,不仅时时刻刻试图掌握我们的行踪,还试图驱除我们身边每一个对我们有威胁的人,保护我们的安全。”

  “而我们薛家,也因此,欠了宋家一条命。”

  薛玉衡话音刚落,便停下了脚步。

  暗道已经到了尽头,无路可走。

  “那第一个问题呢?”

  “回答我。”

  奚棠语调平静,眼底却带着不自知的狠厉偏执。

  薛玉衡闻言手一抖,将手放在暗道的门上,不敢抬头看奚棠,机械地凭着上辈子的记忆,输入电子密码。

  滴的一声,黑色的门缓缓打开。

  薛玉衡本将头靠在暗门上,此刻忽的侧头对奚棠一笑,眼神里包含深深的愧疚与歉意,还有掩饰不住的无奈,却不正面回答奚棠的问题,只道:

  “对不起,阿棠。”

  “我要替大哥还的。”

  薛玉衡知道,这句对不起有多苍白。

  他欠了大哥、欠了宋家,背着沉重的道德枷锁一路前行,自以为能还清一切,走到最后回首时却发现,他欠最多的人,早已不在身边。

  这句对不起,隔了几千个思念的日夜,隔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奚棠这里。

  薛玉衡以为奚棠应该是听不懂的,只有他一个人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孤独又忐忑地活着。

  但是奚棠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他听完垂下眼,满心愤恨,如今只余茫然与疲惫。

  他该恨吗?去恨薛玉衡没有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奚棠低声笑了笑,笑自己,也笑曾经。

  他狠狠地将薛玉衡的手甩开,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想问他:

  薛玉衡,你是不是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

  竟然是你,既然是你,又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接近我,一遍遍地对我好,一遍遍地说喜欢我的?

  你话里究竟掺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会不会还像上辈子那样,冷眼看着我为你动心,感到无比可笑?

  在他垂头思绪万千的瞬间,暗道尽头的大门打开,露出一个窄小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墙上挂满了宋思绮的生活照,或笑或闹,按照角度来看,全是偷拍的。

  而照片的主角,此刻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下室中间的床上,几缕墨发汗湿粘在鬓边,手腕全是被绳子绑住时挣扎出的红痕,白嫩细腻的指尖无力地搭在床沿,地上散落着数支针头。

  而陈远笙却仿若未闻奚棠及薛玉衡闯入的动静,正痴迷贪婪地闻着她脖颈间的香气,手中的电锯在地上摩擦出剧烈的火星,黑铁与宋思绮白玉般的长腿贴在一起,视觉冲击力极大。

  几秒后,陈远笙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电锯,居高临下,对着宋思绮的大腿,狠狠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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