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迷楼日日风花雪月隋朝基业烟消云散(1)_隋炀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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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迷楼日日风花雪月隋朝基业烟消云散(1)

  弦乐笙歌缭绕,珍馐美酒飘香。蜀岗东峰下的迷楼中,天天这样,通宵达旦。

  时光过得好快啊,杨广一觉春梦未醒,掐指算一下,来到扬州竟然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从洛阳启程的时候已经是夏末,转眼已经到了秋初。

  这一次南下扬州,虽然有五个不知死活的官吏直言进谏,杨广也只是一时气恼而已,并没有因此坏了他游幸的心情。而且,自杀了那个小县尉之后,果然没有人再次劝谏了。杨广沿着运河一路下来,心情极其舒畅。路上还出现了一个令他心情愉悦的小插曲。

  那是过了梁郡之后,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仿佛又回到了盛夏。一天,杨广站立在船头观赏景观,见炎炎烈日下,两岸的纤夫挥汗如雨。杨广指着岸上,随口说:

  “如果在河堤上面多栽一些柳树,不就可以给纤夫与行人遮荫吗?”

  虞世基听了,立即高声宣道:

  “皇上有旨,沿河百姓人在堤上栽一棵柳树!”

  杨广哈哈大笑,说:“虞卿,你这主意真的非常不错。对,每人栽一棵。哎,朕也要栽一棵,以示提倡。前边停船,朕要亲手栽树!”

  船队靠岸停下,虞世基上岸安排,立刻就有几匹快马飞驰而去,在烈日下扬起一路尘土。

  太阳偏西时候,就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有的挑着木桶,有的扛着锨镐,一辆辆大车上装着一棵棵不知从哪里刚刚刨出来的柳树。

  队伍来到河岸边,就在河堤上拉开了阵势,刨的刨,挖的挖,不一会儿,河堤上面就有了一溜土坑。虞世基指挥着人们将一棵棵柳树插进坑里,这才回到龙舟上面请皇上起驾上岸。

  杨广来到一个土坑前站稳,虞世基铲起一锨土递到他手里。杨广接过来掂了掂,随即将土扔向土坑。

  一时间,河堤上面爆发出一阵冲天的掌声。人们纷纷在坑边扬锨铲土,将坑里的柳树埋住。夕阳的金辉下,呈现出一片皇帝与百姓共同栽树的动人情景!

  当杨广铲起第三锨土的时候,坑里的树早就已经被身边的几名侍卫埋好了。他将铁锨往树下一戳,看着一行刚刚栽种好的柳树,高兴地说:

  “好!这样很好啊!”

  这时,不知道从谁的口中说出了一首歌谣,唱了出来:栽柳树,大家来,好遮阴又好当柴。天子先栽,然后百姓栽!

  唱了几遍,堤上的人都学会了,就异口同声地唱起来。

  杨广听着,心里满是喜悦,说道:“虞卿,传朕旨意,赐柳树姓杨。拿金牌来!”

  一会儿功夫,内侍从船上取回了一块金牌,杨广亲笔御书“杨柳”二字,之后交给虞世基,挂在了皇上亲手栽下的那棵树上。

  紧接着,人们唱出的歌谣就变成了“栽杨柳,大家来……”

  歌谣顿时传到了翔螭舟的殿舱里,萧后笑着说道:“还真是有一些聪明人,竟然编的这样快。”

  在一片“天子先栽,然后百姓栽”的歌谣声中,皇上的船队又起锚了……

  殿舱里,杨广正在和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玩乐,此时,虞世基走了进来,说道:“陛下,太常丞元善刚刚从东京赶来。”“哦,先让他在楼下的正殿等候。”元善达是受越王杨侗之命,感到扬州向皇上告急的。元善达见到杨广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流着泪说:“陛下,李密聚众百万,围逼东京,占领了兴洛仓,洛阳城中眼看着就要断粮。臣奉越王之命,前来急奏。如陛下速回东京,乌合之众必闻风而散。不然,东京将会落入李密手中!”说完,竟然放生大哭起来。

  杨广见他这副伤心的样子,眼角有些湿润了,说:“李密小贼,真的能有这样厉害!”

  虞世基凑到跟前说:“什么真的厉害。陛下,这些人欺越王年少,胡言诳骗他。如果真有那么危机,他元善达怎么能来到这里!”

  杨广勃然大怒,说:“元善达,你这个小人,竟敢当面戏弄朕!”

  元善达鸡啄米似地磕头:“陛下,臣所告奏的全是实情!”

  “那你是怎么来的?”

  “陛下,中原地方盗贼遍野,臣是乔装打扮之后,在贼寇地盘的间隙里穿越辗转两个月才赶到这里的。陛下,九死一生啊!”

  “哦,既然你有这样的本领,明天就去东阳催运粮食吧!”

  东阳一带早已被江淮义军严密控制,元善达恐怕是有去无回了。

  打发了元善达,杨广看看天快黑了,就问虞世基:“新选的宫娥,还有朕没见过的吗?”

  虞世基说:“大都在江都宫那边,迷楼里已不多了,大概还有七八个吧。”

  “那好,今夜全到醉忘归侍寝。”

  从皇上进晚膳起,迷楼就变成了一座辉煌灿烂的“灯楼”。

  夜色中,一骑快马出了迷楼,沿蜀岗东峰的山道急驰而下,直奔江都。一个时辰之后,延秋月里又传出阵阵欢快的呼叫和淫亵的笑声。整个迷楼里,飘溢弥漫着浓郁的鲜花的香气,这回,是茉莉花香。皇上又醉了。李渊攻入长安,立杨侑为帝的消息,一个多月之后才传到扬州,这时已是大业十三年的十二月。年关又要到了,过了年,按眼下长安的纪元年历,就是义宁二年了,而在扬州,似乎还要称大业十四年。江南虽然气候温湿,没有北方那样的干燥严寒,但是江都上上下下,几乎每个人都觉得,今天的冬天要比往年冬天冷得多。萧后由柳娣陪伴着,住在长阜苑内的归雁。长阜苑是江都苑群落的一部分,除了归雁宫,还有回流、松林、枫林、大雷等九。皇上就住大雷宫,与归雁比邻。

  听到李渊起兵攻进长安的消息,皇上从迷楼回到了大雷。他经常到归雁来看看,有时还睡在这里,只是在这边过夜的时候不多。萧后每次见到杨广,总觉得他脸上挂着一种末日将临的颜色,那颜色是乌、灰、青、黄的混杂,暗淡阴沉,没有光泽,令人心寒。比起三十年前挥师平陈的晋王来,简直判若两人。是啊,皇上已经五十岁了。

  萧后心里明白,他们再也回不了洛阳,更回不了长安了。且不说李密的几十万兵马围逼洛阳;中原至扬州的山川水路被遍地盗贼阻断,单是李渊坐镇长安,他也绝不会允许所谓的“太上皇”再返京师。不然,他立一个傀儡似的代王为帝有何用?当今的朝政大权已全在李渊掌握之中。

  萧后也知道,她看到的这些,皇上心里比自己还要明白,或者说皇上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或许因为感到时日无多了,皇上才更加纵情声色,已经到了变本加利,疯狂痴迷的地步。长阜苑虽不像迷楼那样曲屋自通,复道连延,但也有宫宇殿阁上百间,每间都有一位绝色的佳丽粉黛作主人,皇上每天轮流到一房作客,饮酒纵情,通宵达旦。萧后早就听说,皇上经常靠了万象春之类丹药的威力,一夜连幸十几位婕妤宫娥,非泄不以为足。毕竟五十岁的人了,怎能比得当年。所以,皇上脸面上的那种颜色,不仅是岁月流逝、国事衰微的描画,更有他纵欲无度而涂抹。但萧后也最知道皇上的秉性,对这些事是绝不可稍加劝谏的,来扬州后的这一年多里更甚。眼见失德,心知不可,却不能说,也不敢说,萧后郁闷至极,除了找柳娣说话,便读书属文,竟写就了一篇五六百言的《述志赋》,以寄托情怀,而且自己还颇为满意:

  承积善之余庆,备箕帚于皇庭。恐修名之不立,将负累之先灵,乃夙夜而匪懈,实寅惧于玄冥。虽自强而不息,亮愚礞之所滞……

  今天,萧后取出《述志赋》又读了一遍,然后抄写了一份,将抄好的文稿装进了一只木匣,吩咐侍女去把柳娣找来。

  柳娣以为皇后又要跟自己闲聊,而她也正想去皇后那里说说话,便高高兴兴地来到皇后的寝。

  柳娣进来,见桌上摆着笔砚,就问:“皇后,又写什么呢?”

  萧后笑笑说:“哪能整天写呀!”

  柳娣又问:“皇上没有来么?”

  萧后摇了摇头。

  “唉,”柳娣轻叹一声,说:“皇后,我刚刚听几个侍女说,昨天夜里皇上又玩出了新花样。那个秀凤给皇上一碗新制的花露,皇上说盛在碗里喝不香,就让秀凤脱光衣裳躺下,两腿分开,臀腰垫得高高的,然后将花露滴入秀凤阴中,再插进一根尺把长的竹管吮吸着喝,还连说香得很。就这样滴满了,再吸干,喝了三四回。眼看一碗花露要喝完了,最后一回,皇上大概吸得有点猛了,呛得咳嗽了一下,竹管直插到了秀凤深处,顿时那鲜血像泉眼一样汩汩地往外淌出来,堵都堵不住。御医救了半夜,血是止住了,还不知能不能保住小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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