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厥感恩归附隋朝陈国气数危在旦夕(3)_隋炀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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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突厥感恩归附隋朝陈国气数危在旦夕(3)

  陈叔宝按照母后的旨意,急调镇守江防的右卫将军萧摩诃前去平叛。萧摩诃是能征善战的宿将,陈叔陵哪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萧摩诃擒获斩杀了。

  一场祸乱迅速平定,三十岁的陈叔宝在血泊中登上了皇位。

  陈叔宝自幼生养在深宫,吃喝玩乐他最善长。虽然做了皇帝,除了舞文弄墨、赋诗填词之外,就只认得红绿彩裳。即位次年,就大兴土木,在皇宫里建起了临春、结绮、望仙三阁,每阁高数十丈,绵延几十间。三阁之中的窗牖、壁带、悬楣、栏槛,都用上好的檀木做成,又饰以金玉,镶嵌珠翠,外面悬挂珠帘。阁内还设宝床,宝帐和各类玩耍之物,瑰奇珍丽,堪称自古未有,阁下还有假山池水,栽植无数奇花异卉,每有微风吹过,香飘数里。陈后主将此处自称为“后庭”,他自己住临春阁,宠妃张丽华独居结绮阁,龚贵嫔与孔贵嫔合居望仙阁。三阁之间有复道连接,来去十分方便。

  三阁之中,除了陈后主,惟有张丽华独占一阁,可见得恩宠有加了。张丽华是武将之女,家境十分贫寒,当初是作为龚贵嫔的侍女选进宫来的,却让陈叔宝一见钟情,很快就册为皇妃。张丽华也真的是美貌绝伦,步态风神秀彻,双眸顾盼生辉。尤其是那七尺秀发,俊秀飘逸,油光可鉴。每晨,张丽华在阁中临轩梳妆,陈后主子临舂阁遥遥望去,朦胧中就如看到了蓬莱仙女一般。后主写了一首艳诗,对张妃姣好无比的容貌赞赏至极,他命乐师谱了曲子,取名《玉树后庭花》,天天在宫中演唱,而他与张妃更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所有这些,正是让乐昌公主和徐德言忧心如焚的缘由。

  徐德言回到家里,先对乐昌公主讲了一遍路遇王根宝的事情,气恨恨地说:“如此世道,天理不容啊!”

  乐昌公主跟着叹了几声,问:“见到皇兄了?”

  “嗯。”徐德言闷闷地应了一声。

  “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一曲《玉树后庭花》而已。”

  “你就别跟我斗气了。快说说,我那个皇帝哥哥是怎么说的。”乐昌公主真有点着急了。

  身为陈国公主,皇帝的妹妹,她怎能不着急呢?

  江北的隋国自开皇以来,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朝廷所有官仓日渐充盈,国家势力日趋强盛,在陈朝已是妇孺皆知。而隋国对陈朝虎视已久,一统江南之心也伴着国力强大日盛一日。开皇三年时候,就曾发兵南下,恰逢陈宣帝驾崩,遂以“德不伐丧”而撤了回去。但从那时至今,每年总要有那么一两次聚兵江岸,扬言攻灭陈朝。陈国也曾几回慌忙征募兵勇隔江对峙,以防不测。待到陈军集结完毕,隋朝兵马却撤得没了踪影。如此聚聚散散几回,弄的陈军疲惫不堪,后主陈叔宝也就不再把那些风声鹤唳的边关奏报当回事了。后来,再有这样的奏报,干脆就被都官尚书孔范一班近臣压下不呈,免得坏了后主饮酒歌舞的兴致。

  前一阵子传来的密报却有些不一样了,说隋国不仅在江北沿岸调集军队,还到处招募工匠大量造船。还有更邪乎的传闻,不少陈国的造船高手,受了丰厚酬劳的诱惑,纷纷到了北岸冒充隋人造船去了。

  无论密报还是传闻,都到不了陈后主的耳边眼前,但徐德言却听到了不少。他先让一位在江北有亲戚的朋友以走亲戚为名,到江北走了一遭。朋友回来说,江北岸边没见有几只船,就是有几只也大都破漏不堪,别说运兵打仗,就是空船也难驶到江心。徐德言放心不下,与乐昌公主商量后,将自己装扮成一位云游四方的侠士,悄悄渡江,来到了庐江。

  庐江是庐州总管、隋国名将韩擒虎的辖地,在这里的所见所闻让徐德言大吃一惊。

  在通向庐江的官道上,运送粮秣兵械的车辆随时可见,大天白日无任何伪装,插着各式的旗帜轰轰隆隆招摇而过。庐江城外,驻兵的营帐已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可看见营帐间的空旷地带有兵士操练阵法。完全是一派大战前的气氛。

  在庐江街里的一个小酒肆中,徐德言遇到一个正在自斟自饮的军士,看样子已有了三分醉意。徐德言端出侠士的豪爽架式,掏钱叫来酒菜,请军士同饮。

  三五杯酒下肚,徐德言的话就说的直接了,他问:“看城里城外这阵势,想必要与南边动武了吧?”

  军士朦胧着红红的双眼,笑了笑答道:“吃不准,大概是吧。”

  徐德言进而又问:“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陈国早有防犯?”

  军士笑出声来,说:“不会的,陈军早已习惯了。”

  “为什么这样说?”

  “听说这是大将军高颎的计策。咱江北寒冷少雨,庄稼熟得晚。江南湿润温热,稻谷收割得早。这样,咱们每在江南即将收获季节沿江屯集兵马,放出风去说要伐陈。陈国便调遣军队,招募兵勇来阻挡。待他们调遣停当,咱们这边就偃旗息鼓,兵卒们再回乡秋收不迟。等到陈军觉得平安无事了,收获季节已过,稻谷已烂在田里大半。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陈国不仅兵尉疲惫,官仓也减收了许多租调。几年下来,陈军以为咱们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再动兵马他也不去理会了。”

  一番话叫徐德言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果然如此,隋军这样张扬,而陈军却无丝毫动静!他想着,不禁脱口而出:“真的是兵不厌诈!”

  军士嘿嘿一笑,说:“侠士精通兵书哩!”

  徐德言忙说:“哪里,不过略知一二罢了。可是,渡江作战必需大批船只,仅是沿江停靠的那些旧船……”

  “那些破船摆在那里是故意给陈军看的。”军士又呷了一口酒,说:“其实哩,长江北岸上自巴蜀,下至广陵,暗中开设了十几处造船的工厂,不分昼夜赶造各种船只早有大半年了。”……

  徐德言今日进宫,就是要把在庐江的见闻讲给后主听的,但愿能让他自醒,若再沉迷下去,陈国灭亡指日可待。

  徐德言来到临春阁的时候,远远就听到阁上传出音乐歌舞之声,还是那首《玉树后庭花》。他请内侍禀报,直到一曲歌罢,才听到后主召他上阁入殿。

  陈叔宝盘坐在宝床上,贵妃张丽华就半躺在他的怀抱中。殿内还有孔范、施文庆等一班近臣,正在跟十几个歌妓舞女嘻嘻哈哈调笑。徐德言进来见到这番光景,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原本想不写奏章,怕的是那白纸黑字的东西呈不到后主手上。我一个活人在你面前,说出来的话你总还得仔细听一听吧?听了之后你还得想想、议议吧?然而错了,是我徐德言错了!后主陛下早已无暇去听、去想、去议了。陛下一门心思里只有后庭、玉树、奇花。陈朝无药可救。陈国无力回天了!

  尽管如此,徐德言还是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了,而且侃侃而谈中处处慷慨激昂,时时晓情动理。

  听徐德言讲完,陈叔宝莞尔一笑,说:“德言忧国之心可嘉,不过你多虑了。自古以来,长江天堑阻断南北,况且金陵从来就是有王气的福地,齐兵曾三次冒犯,周兵也来攻打过两回,无不摧败。今日隋军若再不自量力,势必以卵击石,自取覆亡!张妃,朕之所言对否?”陈叔宝说着,抬手拧了一下张丽华的腮头。

  一群近臣在一旁嘻嘻的笑着,异口同声说:“陛下说得太好了!”

  徐德言觉得浑身不对劲,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躬身告退。

  乐昌公主听了徐德言说进宫之后见到皇帝哥哥的情形,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气愤,两眼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德言说:“陈朝的气数已尽,一场劫难在所难免,还是提早作打算吧!”

  乐昌公主听了这句话之后,一头扑在丈夫的怀里,呜咽着说:

  “难道你也糊涂了吗?小官小吏、寻常百姓都可以早一点做打算,能逃就逃,想躲就躲,即便逃脱不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呢?我是堂堂的一朝公主,陈皇的亲妹妹呀!我应该逃到哪里去?又可以躲到哪里去呢?天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管做怎样的打算都是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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