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文帝有意重立杨勇箭在弦上一触即发(2)_隋炀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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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文帝有意重立杨勇箭在弦上一触即发(2)

  宣华夫人性情柔弱善良,不会有害人之心,还不至于主动向父皇奏报自己的不轨举动,那样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可是,正因为她性情柔弱善良,就不会掩饰感情,不能随机应变,就刚才那种面目举止,回到大宝殿后,肯定会被父皇看穿。父皇那双眼睛太厉害了,极少有瞒过他的事情。宣华夫人本来心中慌乱,哪里经得住父皇的几声喝问。果真这样,可就有大麻烦了。

  想到这里,杨广越发觉得焦躁不安,他扔掉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哗哗几下拉开挡得严严的窗帷,推开窗户。殿宇里立刻变得亮堂了,一阵山风吹来,又送进了爽人的清凉。

  一个侍从看见杨广这异常的举动,非常惊讶,就走上前去提醒说:“太子,这窗户……”

  “这窗户严严地遮了两个多月,眼看要把人闷坏了。我要透透气!”

  “可是,皇上龙体尚未康复,大宝殿的窗户也没有打开呀!”

  “大宝殿是皇上住的地方,这里不是!”

  侍从不敢再说什么,疑惑着看了看杨广,悻悻地退向旁边。

  站在窗前,大宝正殿的景象一览无余。大宝正殿与侧殿同在一片山坡上,两殿相距仅一箭之遥,各有郁郁葱葱的林木簇拥着。

  杨广回头吩咐侍从:“你站在这里,盯紧对面正殿,若是有大臣出入,立即来报。”

  杨广吩咐完毕,就独自走向里边,又在床上躺下来。

  过了不多会儿,站在窗前窥视的那个侍从来报告说:兵部尚书柳述进大宝殿去了。

  不是晨昏请安问好的时候,柳述独自一人去大宝殿干什么?若不是皇上召见,柳述也不敢擅闯御殿,那么,皇上又为何单独召见他呢?想到这里,杨广霍然起身,急步走到窗前站下,向大宝殿望着。

  过了一会儿,柳述出来了,依旧是独自一人,身边既无大臣,也没有随从,而且行色匆匆。这更加重了杨广的疑心:皇上对柳述说了什么?有什么布置?会不会牵涉到……

  事不宜迟,得赶紧拿出对策。可是,怎样才能探出个虚实?直接派人去大宝殿去打听是不行的,那是弄巧成拙,打草惊蛇。对了,应该请左仆射杨素帮忙。杨素住在宫前,与柳述的馆舍紧邻。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若没有他暗中使劲,自己还当不了太子呢!再说,杨素与柳述也有过节,凭这位老臣的见多识广、精明干练,一定会弄明白幕后情节的。

  杨广这一招又想对了。

  杨素与柳述,一个是开国元勋,尚书左仆射;一个是兵部尚书,皇上的女婿。尚书省,无事不管,统管吏部、礼部、兵部、工部等各部之事。柳述是兵部尚书,按例是杨索的属下。但柳述依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女婿,并不把杨索这位开国老臣放在眼里。有时候柳述判事不合杨素之意,杨素派人传令柳述改动,柳述常傲慢地对来人说:“回去告诉仆射,就说柳述懒得改动!”更有甚者,柳述还不时地在皇上面前密告杨素的短处,使得皇上对杨素也有些疏忌。

  杨素虽然十分恼火,却碍于皇上和公主的情面,不好对柳述怎样。但是在心里,两人的积怨越来越深。

  这就是杨广相信杨索定会与自己一起对付柳述的根由。

  这时,杨广提笔写了一纸便笺:“天籁如有得,愿报一二闻。”

  便笺写好,杨广交给一个心腹侍从,命他将便笺藏好,悄悄给宫前的杨素送去。

  柳述拷打和禁闭烧烤野兔的士兵,在他属下的禁卫中引起了愤愤不平。许多官兵认为,他们平时的日子够清苦了,烤一只野兔解馋算不了什么。再说,那野兔的确不是猎杀。退一步说,就算是违禁狩猎,即便按军法从事,也该是打了不罚,罚了不打。现在几个人都遭受一顿毒打,还要罚禁闭,于理于法都说不通。

  这些官兵多有平日因小事受到柳述责罚的,早就按捺不住,都想找个人替他们出出气,杀一杀柳述的骄横。他们想到了杨素。朝臣中惟有杨素敢于出面管这些事情。杨素资深功高,位在柳述之上,而且他是领过兵的大将,以宽严得体,奖罚分明著称。他很能体恤官兵,微功必录,却不计小过,只对那些临阵退却者斩杀不饶。所以他的部下既畏惧他,又顺从他,拥戴他。

  十几个禁卫官兵找到杨素,将柳述屈打士卒,又加禁闭的事详细禀告,求老将军出面说情,将受屈的士兵释放了事。

  杨素听了官兵们的诉说,气恨恨地骂道:“这种纨绔子弟怎么会治军!”

  当即答应了官兵们的请求。话一出口,却想起了一件事。年前,皇上赐给他一道敕书,上写:“仆射乃国之宰辅,不必躬亲细微,但三五日一度到省,评论大事。”

  从字面上看这道敕书,是皇上对杨素的体贴关怀和尊重。他可以不必像其他大臣那样每日赴署衙坐班理事,只需三五天去尚书省一次,管管大事就行了。但杨素心里明白,实际上是皇上夺了他手中的一部分权力。之所以有这道敕书出来,与柳述在皇上面前报进谗言有关。

  杨素想,责罚违纪士兵,不管在不在理,合不合法,毕竟是件小事。若因此去找柳述,他完全会以皇上的这道敕书为盾牌,把自己挡回来。那样,说情不成,反而落个没趣。

  杨素有点后悔,刚才不该听了官兵们的陈述,就贸然应允为他们出面说情。堂堂仆射,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岂能食言无信?他又一想,不对,执法用刑,下关黎民,上关国典,怎么会是小事!皇上在敕书中就尊我为“国之宰辅”,当年皇上受禅登位之初,就诏我参与制定隋律,有关执法用刑的事,我怎可坐视不管?

  经过一番梳理,杨素终于将情理想通了,他对官兵们说:“我这就去找柳述!”

  这时一名尉官说道:“仆射大人不必这样急。柳尚书刚刚被皇上召到大宝殿去了。”

  “噢?那好,等他从皇上那边回来我再去。”

  官兵们走了,杨素陷入了沉思。

  皇上急召柳述究竟是为什么事?如有大事,理应先召我去才是,我身为仆射,位在柳述之上。至少也该同时召见,共同商议。是什么事驱使皇上非单独召见柳述不可?

  皇上以亲疏定厚薄的做法,使杨素颇为不平,刚才仗义要为受屈士兵讨个公道的热情,一时也冷却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就在此时,侍从来报:“皇太子派人来了,说有要事面见仆射大人。”

  “哦!”杨素觉得似有异常,连忙说:“快请来入内室相见!”

  杨广的侍从来到内室,叩见了杨索,然后摸摸索索地从贴身衣服里摸出一张折迭成燕尾形状的纸呈给杨素,说:“太子有亲笔条笺,派小人来面呈仆射大人!”

  杨素接过便笺,打开一看,竟是两句无头无尾、谜语一样的诗,遂问道:“太子是否还有口信?”

  来人摇了摇头:“没有。太子只差小人送这张便笺。”

  杨素想了想,说:“既然没有口信,你回去吧。问禀太子,便笺收到,容杨素细细领略。”

  来人走后,杨素一遍遍反复揣摩杨广写的那两句话,来来回回在屋里走动着。终于,他似乎悟出了一些东西。“天籁”,莫不是指皇上那边的消息、动静?想起刚刚皇上独召柳述,杨素心说,这事可能与太子所说的“天籁”有关联。这样看来,皇上此举不但甩开了我杨素老臣,也撇开了皇太子杨广。布置什么军机要事,值得皇上这样?是不是预感病将不治,早早安排后事?不可能。按常理,安排后事非召见我和太子才行。单独召见柳述,就是有事,也是对太子不利的事。太子一定是嗅出了什么气味,才密写了便笺来打探。

  杨素想着,提笔写了一张回条:“似闻天风招柳枝,疑有秋声隐隐来。”

  写完,他也将字条折迭成燕尾形状,唤进一名侍从,说:

  “立即将此条送到大宝侧殿。”

  杨素哪会想到,岔子就出在送字条的这个侍从身上。匆忙之中,杨素忘了说明将字条给皇太子杨广,而送信的侍从也听得马虎了一些,他见杨素脸色阴沉,语气又急,接过字条后转身就走了。以往杨素写的奏章条陈都是送交皇上的,侍从自认为这次也不例外。于是,他出门后就直奔了大宝正殿。将字条交给了守门的禁卫,再转呈皇上御览。侍疾的内侍接过门卫送进来的条子,听说是仆射饧素派人急送来的,不敢耽误,即刻向躺在病榻上的文帝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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