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福宝文里愚孝男(八)_快叫我爸爸[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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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福宝文里愚孝男(八)

  村长家的这套小院并不大,拢共也就三间小屋,现在一间做主屋,屋里的炕已经塌了,得重新修,现在为了住人,用石块垒砌了雏形,再在上面铺了一层木板,然后铺上床褥,也勉强算是一个卧室了,心灵手巧的妇人们用被面做了一个临时的帘子,将房间隔成两半,供父女一块居住。

  另外两间屋子,分别是吃饭和招待客人的堂屋,以及烧火做饭堆放杂物的灶房兼杂物房。

  大伙儿齐心协力将这几间荒废的屋子打扫干净,并将宿傲白父女带过来的一些东西归置其中。

  整理床铺的时候,几个女人更加明白这对父女在宿家的处境,那些褥子的棉花早已经发黑发硬,也不知道使用多少年了,被子也是,硬邦邦的,等天气再冷一些,这样的棉被怎么可能有保暖的效果呢。

  宿家能供得起一个孩子念书,就说明了家境尚且殷实,更别提宿老二还是宿家最大的劳动力,可他就盖着这样的被子,睡着这样的褥子,其他地方呢?是不是受到的委屈更多了呢?

  因着心里的这份同情,几位热心肠的妇人帮忙时也就越发卖力仔细,等忙活完后,这几间有些破烂的小屋也勉强能够住人了。

  “这房子啊最好还是重新大修过,你再想点办法凑点钱,实在不行,就问大家借一点,至少把这个顶还有炕重新修一下,还有,再过几年二娘也是个大姑娘了,总不好一直跟你这个爹住在一间屋子里,最迟明后年,你得再起间屋子,让二娘有自己的房间。”

  王村长将宿傲白拉到一边说话,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把这个荒弃的小院低价卖给宿老二,在原本的小破屋上修整的花费,可比重新买地重建房屋的价格小多了。

  现在这个院子也就勉强遮挡一些风雨,万一遇到不好的年节,下暴雨或是刮大风,这年久失修的房子可顶不住的。

  王村长想着宿老二平日的为人,也不是那种欠钱不还的小人,他现在只是遭了难了,

  只要他开口借钱,并且承诺一定会还,村里应该也有不少人愿意帮助他。

  这番话,可以说是推心置腹了。

  之所以会说这样的一番话,除了王村长觉得宿老二这个人有潜力外,他心里也有些愧疚,因为这场闹剧的初始,还是因为他那个婆娘。所以要是不把宿老二爷俩妥善处理好了,王村长的心里过意不去。

  “村长叔,这次多亏了你替我说话,要不是您在咱们村的威信,大伙儿也不会一呼百应来帮我这个忙。”

  宿傲白这番话挠到了王村长的痒处,只说了那些来帮忙的人,更多是看在他王村长的面子上。

  王村长忍不住看了眼面前这个一脸憨相的男人,谁不知道宿老二最老实了,老实的人是不会说谎的,可见他王某人在村里确实有些威望脸面。

  他忍不住笑了,捋了捋胡子,又发现了老实人身上的另一优点,那就是爱讲实话。

  这样的好孩子宿奎山和李氏竟然不喜欢!

  “我现在也不去想那些伤心事,现在我只想和二娘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我这条腿……”

  宿傲白眼神黯淡地看向自己那条伤腿,然后深吸一口气,露出坚强刚毅的表情。

  “这条腿我还是要努力治,等安顿好后,我就去问问李大夫,山上有哪些草药是能治我这条腿的,买不起药,就先弄点药汤自己养养,能好到什么程度就看缘分吧,在腿伤好之前,那三亩地就先租给我大哥他们,也能换一点粮食回来。”

  他向村长诉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分家的时候,宿有田分了五亩地,这对于他们一大家子来说,肯定也是不够的,宿有田和张氏都是壮劳力,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两人都精明地收了点力气,现在为了尽快建自己的房子,他们也会努力干活挣钱。

  因此宿傲白要是愿意将自己那几亩贫瘠的田地租给宿老大,他肯定也是愿意的,那几亩地种不了精细的粮食,但可以种番薯和玉米,这类粮食的产量高,如果说精米面种出

  来是拿来换钱的,那么番薯和玉米大多都是种来填饱自己肚子的。

  在宿傲白暂时不能下地的情况下,他将这三亩地先租给自己亲大哥,换一些口粮保证他们爷俩小半年不被饿死,是很正确的做法。

  “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就算这条腿最后还是废了,可伤应该也养好了,顶多就是成个跛子,不过我的力气还在,还能干活,日子肯定还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张憨厚老实的面孔上有着一股打不倒的韧劲,王村长见状更满意了,宿老二对未来的安排很有头脑,可见在不被虚假的亲情蒙蔽的情况下,宿老二还是一个聪明人。

  王村长最不怕帮的,就是聪明人,特别是宿老二这种有眼光的聪明人。

  “不过……”

  忽然,宿傲白话锋一转,表情略有些不好意思。

  “村长叔您和大伙儿这会儿这么帮我,我却没办法留你们吃顿饭,我这身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报答你们今日对我和二娘的恩情啦。”

  他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愧疚,王村长不由笑出了声,真是一个老实孩子,其实他们今天也没帮什么大忙,让宿老二被赶出家门不说,还没分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这孩子心眼诚啊,人家对他好一点,他都记在心里,反而会因为自己没能给一点回报,就为此无比愧疚。

  王村长也喜欢知恩图报的人,他觉得以往没什么存在感的宿老二更顺眼了。

  别小看一个村长的喜好,王村长对他们爷俩释放的善意,足够决定他们之后一段时间在村里的生活状况。

  当然,在宿有文还是秀才的情况下,王村长也不会为了对他的那点善意而和老宅那边闹翻,之后宿有文要是更进一步,包括王村长在内,今天帮助过他的这些人,也有可能会变个脸色。

  但这是人之常情,就如同李氏在撕破脸时的想法一样,只要宿有文站的够高,没人会为了被她赶出家门的两家废物而与她作对。

  所以想要这份善意一直保持下去,宿傲

  白必须站的比宿有文更高,更高!

  分家的时候,二房分到了一口小缸,小屋旁边就有一个小塘,里面是山上流下来的活泉水,村里的饮水大多都来自这个活泉里面。

  此时小缸里的水也已经被人挑满了,宿傲白虽然没有足够的粮食做一顿饭感谢大家的帮忙,可还是让闺女二娘拿出了他们分到的所有碗碟,爷俩亲手给每一个帮忙的乡亲们倒了一碗活泉水解渴。

  “本来应该备点粗茶淡饭,可我现在的情况,大家也是知道的,所有的感激只能暂时用这碗水代替,等我养好了腿,挣到了钱,一定会报答大家今日的恩情。”

  其实他现在这情况,什么都不给也是说得过去的,大伙儿来帮忙,不就是觉得他可怜吗,要是真的图那点小恩小惠,捧李氏的臭脚可能来的更快一些。

  但宿傲白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高兴啊,谁不希望自己的善举被人记在心里呢,是恩不图报,那是圣人,而他们都是俗人。

  不管将来宿老二能不能出息,能不能兑现自己今天的承诺,就凭他这碗水,这句话,都叫大伙儿高看他一分。

  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宿老二的形象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经历了骤变后重获新生的二娘他爹,是担起一个家的当家人。

  宿二娘也觉得她爹不一样了,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喜欢现在的爹。

  “二娘,爹去一趟李大夫家。”

  在其他人走后,父女俩独处一屋,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交流了。

  原身对这个女儿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和绝大多数古代男人一样,他只负责干活,儿女的照顾都交付给家中的妻子,因为他媳妇难产去世的缘故,二娘小的时候,其实是原身大嫂带的,再大一些,二娘就搬去了大堂姐宿元娘那屋,再加上古代男女限制,即便是父女,关系也不亲密。

  以前二娘觉得她爹嫌弃她是个闺女,不喜欢她,以及后奶时常在家念叨她克死自己生母,是个丧

  门星,她觉得她爹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对这个父亲更是生疏。

  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她爹是爱她的,以前的隐忍,很多也是为了她将来嫁人以后能有个依靠。

  可即便知道了这一点,要让二娘立刻和她爹熟络起来,二娘也是做不到的。

  听到爹爹的话后,宿二娘立马松了口气。

  “爹,我去做饭,等你回来后也该吃晚饭了。”

  以前在老宅子的时候元娘和二娘就经常帮李氏做饭,只不过那个时候李氏会在一旁盯梢防止她们姐妹偷吃,这些活儿她都干惯了,宿傲白也没啥不放心的。

  只是看着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拿着铁铲挥舞,还是会有负罪感。

  他得尽快把这个小丫头养的胖一些,孩子嘛,当然是胖乎乎的才可爱了。

  宿傲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赚钱大计,一路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朝着李大夫家走去。

  宿家分家的事情早在村子里传开了,大伙儿也知道了分家时的苛刻协议,一边在心里同情宿有田宿有牛这两兄弟,一边又在心里唾骂李氏这个后娘狠毒。

  当然,与宿家分家一样劲爆的是宿老二承认自己不能生育这件事,不能生的男人和太监有什么区别?

  听说宿老二还口口声声说要给自己的独生女儿立女户,可他这样的情况,即便立了女户,又有几个男人愿意为了三亩薄田做上门女婿呢?

  立女户的,大多都是家境殷实,有些家产不愿意分给旁枝的人家,因为图钱,愿意上门的男子不在少数。

  可宿老二什么都没有,现在还瘸了一条腿,哪个男人愿意为了这些负担抛弃尊严呢?

  大伙儿觉得宿老二这么做,可能反而会害了他的女儿。

  二娘在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太好,丧母长女本就是娶亲里的忌讳,这些年李氏还在外到处传播二娘的八字不好,稍微有点脸面的,都不愿意为自家儿子聘娶这样的媳妇,更别提上门了。

  宿老二这个决定,可能

  会让她闺女当一辈子的老姑娘,这样一来他倒是有人养老了,可二娘的人生显然也要被他毁了。

  除非哪天宿老二一朝发达,但这可能吗?

  在很多没有见证白天那一幕的乡亲们眼里,宿老二还是那个老实好欺负的宿老二。

  在宿傲白来到李大夫家的时候,李大夫的妻子正在和他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宿老二不能生?”

  李大夫皱着眉头,之前他把脉的时候没看出来啊,难道是自己光顾着诊断他身体里的毒素,忽视了他身体里的其他隐疾?

  不应该啊?

  李大夫还在怀疑自己的医术呢,宿傲白就出现在了李家的院子外。

  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拄着拐杖,在李家门口来回徘徊了许久,还是眼尖的李家儿媳妇看见了他,然后回屋喊来了自家公公。

  小儿媳妇的脸色有些古怪,宿老二在分家后上门,难道是想要赊药?

  “有牛啊,你怎么过来了?”

  李大夫匆忙从屋里出来,让宿傲白跟着他进了屋子,这会儿李大夫心里的猜测和小儿媳妇也是类似的。

  他之前开的药方里面有不少贵重的药材,但现在宿老二分了家,肯定负担不起这笔花销,要赊药也可以,但这么高的价格,宿老二还不起,他这人虽然有点善心,但他也不是开善堂的,不可能看着一个人可怜,就免费赠药。

  李大夫只是在心里琢磨着,有没有一些类似药效,但是更便宜的药材。

  其实宿老二这条腿在他看来已经完全没得治了,还不如吃一些强身健体的补药,将自己的身子给养好。

  “李大夫,我这趟来……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宿傲白黑黝黝的脸都开始泛红了,可见等会儿他要说的话,着实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宿二哥喝茶。”

  李大夫的儿媳妇进来了,端来了一壶热水,给公公和宿傲白倒茶。

  她心想,自己可得盯着一些,不能因为宿老二可怜

  ,就让公公一时糊涂拿钱做善事。

  “太客气了。”

  宿傲白因为李家这周到的待客有些手足无措。

  “我吧……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就是之前您给开的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我家的事,李大夫您应该也听说了,我这脚伤还没养好,可之后配药的银子,我却拿不出来了,所以我就想着……”

  “阿嚏——”

  李家儿媳妇打了个喷嚏打断了宿傲白的话。

  “爹啊,等会儿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受凉了,哎,这年头收药越来越费银子了,要是毛病不严重,我就熬一熬吧,家里的药材也是用真金白银买的,别糟践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宿老二要是还要点脸,就不会提出非分的要求。

  李大夫皱了皱眉,看了眼表情神态刻意做作的儿媳妇,知道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可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呵斥她。

  这个先例不好开啊。

  不过宿傲白好像根本就没看出来眼前这个年轻小媳妇的想法,反而继续和李大夫说。

  “所以,所以我就想问问您我那药方里有没有什么咱们山上就能采到的药,我采回来,自己煮点药汤喝,多少也能又点用处吧。”

  宿傲白的眼神中带着忐忑,似乎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可能太难为人了,说完后,还紧张地用手抓了抓脑袋。

  李大夫和他那个儿媳妇都没想过宿老二犹豫了那么久,提出的居然是这样一个要求。

  不是借银子赊药,而是问清楚山里有没有他能用得上的药材,自己采来煮药汤喝。

  李大夫的小儿媳妇尤为尴尬,脸颊到脖子那一片都红了,自己刚刚到揣测好像玷污了宿老二的人品,人家即便这样艰难了,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占他们的便宜啊。

  “水好像有些凉了,我再去烧一壶。”

  说着,她低下头匆忙离开了这间屋子。

  “山上倒是有不少能用的药,但是有一些草药,没有经验的人不好找。”

  相比

  较之前的那个猜测,宿傲白现在提出的这个请求简直算不上什么要求。

  “而且你也不认识那些药材长什么样啊。”

  李大夫的表情有些犹豫,“这样吧,你和我来。”

  说着,他让宿傲白跟着去了他的药房,这间药房里存放着许多药材,还有一些尚且新鲜,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一些草药。

  年轻的时候,李大夫会自己上山采集这些药草,但是现在上了年纪,儿子们又没有一个继承了他的这个本事,于是他就改向几个专职的药农采购所需的药草。

  这样一来,本钱提升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犹豫要不要给宿傲白赊药的原因。

  “我这儿有一本药书,上面有各种药材的画像,你就根据这些画像上有的药材去找,找到后拿给我看看,有一些药不能直接煮药汤,必须经过处理,这样吧,你要是能找到上面画着的这些药草,我都按照正常的价格收了,你可以选择换钱或者是换成你需要的那些药材。”

  说着,李大夫将手里的那本药书递到宿傲白的手里。

  不过他的心里并不对此抱有多少希望,要是菜草药那么容易,人人都去当采药农了,这可比种地挣得多多了。

  而且就宿老二这腿,现在顶多只能在山脚那一片活动,自己也经常去山脚下闲逛,要是真的有品质比较好的药材,这些年也已经被他采光了。

  但是他不能打断宿老二的希望,人活着,靠的就是这股精气神,只要他有信心能养好自己的腿,将来真的出现奇迹,也不无可能。

  宿傲白十分感激地接过那本药书,然后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李大夫,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这些我都记住了,等我采到上面的药,都给您送来。”

  说着,宿傲白将书还给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这下轮到李大夫懵了,你就看了这么一眼,然后就说你记住了?

  他有些不高兴,觉得这个人人都说老实的男人有些不太实诚。

  “你确定你都

  记住了?”

  李大夫怕他是担心损坏他的药书,不敢将这本书带走,只囫囵记了个大致图案,就说自己记住了。

  “记住啦。”

  宿傲白被他这么严肃地质问,也跟着愣了愣,然后赶紧点头。

  李大夫的表情愈发难看了,他此生最讨厌的就是说谎的人。

  “即然你记住了,那你背给我听,上面都写了什么。”

  他实在不明白,宿老二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有什么意义,这非但不会对他只后寻药有所帮助,反而会让他质疑他的人品。

  果然,宿老二在他提出这个要求后,迟迟没有回答。

  李大夫叹了口气,还是被他试出来了,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见宿傲白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我记住了那些画和字,可我不会念啊,要不,我重新写一遍?”

  宿傲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原身是不识字的,所以他记住了形状,却不应该顺溜地念出来。

  李大夫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他被噎住了。

  药房里刚好有他平日里开药方所需要的笔墨纸砚,李大夫麻利地为他磨墨,今天,他非要宿老二明白诚实这两个字怎么写。

  宿傲白抓笔的动作十分生疏,他用毛笔蘸了点墨汁,然后开始按照记忆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这笔头怎么这样软,我控制不住它,诶呀,它拐弯了,诶呦诶呦,这墨它怎么晕成一团了。”

  宿傲白一只手写字,一只手抓耳挠腮,面对着自己写出来的画出来的这些东西,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很想和李大夫解释,自己脑子里记着的东西不是这样的,只是这支笔它不听话,不按照他的想法来。

  但这个时候,李大夫完全顾不上他的一惊一乍,看着纸上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跳出来了。

  这字和画都极丑,可见落笔的主人在毛笔控制上的生疏,但即便这样,每一个字的一笔一画,都完全和书本上对应。

  也就是说,宿老二真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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