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贤王_什么是灵魂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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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贤王

  景王府丧事过后,皇帝设了宴对各位将军论功行赏,景王主动交出了虎符,至此他手中权势尽归皇帝,皇帝甚是满意,特许他“上殿不参,下殿不辞”的恩典,想想前几世视他如眼中钉的小皇帝,他可不敢废了君臣之礼,还是恭恭敬敬的好!

  小王妃刚过五七,太后便又请景王殿下入宫,西望从宋锦前几世的记忆里知道,太后又想给他说媒。

  “锦哥儿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刚好……”

  “太后!”景王打断了她用了四次的开场白,“皇嫂,臣弟命中克妻,就不要再祸害人家姑娘了!”

  太后说:“能嫁给你是多少女孩的福分,怎么能叫祸害呢?这么些年皇帝都添了几位龙嗣,景王殿下也二十有三了,至今还没个子嗣,日后予去了,先皇定要责怪予,令你年轻时日夜操劳,将终身大事都耽搁了。”

  太后终归还是想夺权,不过皇帝已经亲政,景王也放了权,她这么说也只能纾解下前几年被景王打压的抑郁之情。

  景王假装没听出来,说:“臣弟刚从战场回来,身上杀气太重,我怕新娘子受不住,娶亲之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也好。”太后终于妥协了,但她是个极其有韧性的女人,根据前几世的经验,一个月后太后会再次卷土重来,并且每个月都会烦他几天,比女人的大姨妈还准时。

  这样也不是个事,景王殿下心不在焉地在宫里转悠,默默思考着如何才能打消太后意图让景王府鸡犬不宁的心。

  “皇叔?”

  “啊?”景王吓了一跳,回头发现皇帝陛下正站在他身后,“臣没察觉到圣驾罪该万死!”他立马将腰弯成了了与大地平行的角度。

  “不是说了皇叔可以不拜吗?你想要抗旨不尊吗?”

  “臣岁数大记性不好,望陛下恕罪。”

  “朕才小你六岁,还没及冠就被你说老了。”

  一阵晚风袭来,卷起了皇帝身上的酒香,这孩子又偷喝御膳房的酒了。

  哎,这也怪他。

  景王小的时候,宫里很冷清,圣宗皇帝一生只娶了皇后一人,而皇后早逝,只留下先皇与他两个子嗣。先皇比他大很多,在他出生时就已经出宫建府。宫中只有他和父皇,父皇又不大待见他,无论他怎么折腾,都对他不闻不问。

  有一阵子他发现了御膳房这个宝地,天天在里边蹭吃蹭喝,御厨们还会拿筷子蘸点酒喂他,他很喜欢那种甜香,后来筷子变成了勺子,再后来勺子变成了杯子,再然后杯子换成了大碗,最后他直接抱着坛子不撒手。

  他染上了酒瘾。

  有次他偷喝完酒晕乎乎地栽进了湖里,醒来之后他父皇颁布了一条禁酒令:女子及笄、男子及冠之前不许饮酒。

  当时他才五岁,不觉得这条律法与他有关,也不知道酒有啥好喝的,肯定好喝不过他最爱的甜汤。

  直到大哥即位,娶妻纳妾,皇子出生,宫里渐渐热闹起来,他依然没戒掉酒瘾,但是大哥管得严,他只能偷偷去喝,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迷恋的是酒的味道,还是背着大哥做坏事的感觉。

  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又摸到御膳房偷酒喝,被一个奶娃娃发现了。

  景王殿下顿时拉他下水,把自己染上酒瘾的过程在小皇帝身上重现了一遍,小娃娃不负所望,也染上了酒瘾。

  从此叔侄俩狼狈为奸,互相掩护,常结伴偷酒,御厨们面对自己养大的小耗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皇帝的酒瘾也延续到了现在,小皇帝酒量极差,沾酒必醉,但他忍耐力非常强悍,以至于醉意总是姗姗来迟。不过他酒品极差,每次喝醉必暴露,暴露后景王殿下都会被太后叫去骂一顿。

  有时候他觉得,小皇帝也并非爱喝酒,只是故意害他挨骂。

  他环顾四周,这里还算隐秘,在小皇帝酒劲上来之前,他要把他弄回寝宫。

  “皇叔?皇叔?”

  景王又走了神,没有应答。

  “皇叔确实岁数大了,这耳朵也不好使了!难道在惦记你带回来的番邦美人吗?”

  景王回过神,摇了摇头:“臣在想太后又要为臣说媒的事。”

  “恭喜皇叔又能娶妻了!”小皇帝语气不阴不阳含讽带刺地说。

  景王为难道:“陛下,臣不想娶妻,您能不能帮臣挡一挡?”

  就看在他们小时候皇帝陛下完不成太傅布置的作业,景王没少替他写的份上,小皇帝肯定会替他挡一挡的。

  然小皇帝说:“为何?为了弄玉公子、萧萧姑娘还是你刚收的那位七妖美人?”

  “……”

  景王终于听出来,小皇帝这是醋了。

  这孩子从小就独,他刚登基那年,景王辅政,王府里收到不少礼物,其中有只木鸢,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胜在做工奇巧,拧一拧旁边的发条,木鸢便能展翅飞翔,当时小皇帝见了也觉新奇,景王便给了他,后来被澜漪公主瞧见,拿着不撒手,偏要讨了去,小皇帝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澜漪跌倒在地,木鸢摔断了翅膀。

  先皇有四个皇子,只得了澜漪这么一位小公主,先皇在世时,对这位小公主含着捧着,一句重话也没说过,小皇帝一巴掌就害她破了相,澜漪的生母季太妃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去找先皇讨个公道,朝堂上几位皇子的母族个顶个地闹得欢,称幼帝心胸狭隘,性情暴戾,容不下弟妹,非帝王之资,逼着景王废帝另立,就连平时耀武扬威的国丈赵武侯都不敢吭声。小皇帝当时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听着百官的声讨,安安静静,面沉如水,而藏在龙袍下的小手紧紧攥住了立在他旁边的小皇叔的袖子。

  景王偷偷回握了下他的手,冷声说:“帝王当如此,若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守不住,如何守江山?今日讨木鸢,诸卿家要陛下拱手相让,他日讨皇位,诸卿家莫非也要逼着陛下拱手相让?”

  这话敲打了一群拥趸自家皇子的外戚,朝中无人敢再拿一只木鸢来废帝,季太妃哄了澜漪公主,也不敢再闹了。

  当日下朝,景王殿下发现他被小皇帝攥住的那块衣袖都湿了。

  现在小皇帝把他也当成了那木鸢,不许他人染指。

  景王讪讪道:“陛下您也知道,太后找的那些个姑娘,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巾帼不让须眉,臣实在无福消受。”一个比一个泼辣,一个比一个凶悍。

  小皇帝拿斜眼睨着他道:“你要不去拈花惹草,景王府何至于鸡飞狗跳?”

  “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这是原主的心声。原主那性子,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就是个庸俗的小市民,还是俗不可耐的那种,跟成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样,今日包个名妓,明日养个小倌,后天再勾搭一下隔壁的小寡妇,一辈子也就这么蹉跎过去了,可他生在了帝王家,还是刚刚卸任的摄政王,一切行为在别人眼里都有了深意。

  这不,小皇帝说:“你要享齐人之福大可多娶几个,何必天天往那乌烟瘴气之地跑?”

  秦楼楚馆里暗探众多,还有不少胡人歌姬,他第一世的“里通外敌”一项罪过就是由此而来。

  小皇帝这时候就开始怀疑他了。

  景王哀叹一声,为难道:“还不是下边规矩大,臣就是娶个侧室也得从王公贵族豪门世家里挑,无趣得很,勾栏院里就不同了,比起大家闺秀,正人君子,他们总是要……活泼些。”这是实话,想必很多流连秦楼楚馆的人都是如此,封建礼教把人性束缚得死死的,唯有那些地方才能释放天性。

  小皇帝此刻若是清醒着,一定会故作老成地摇摇头,还要学着席太傅的样子道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但他醉了,他一醉,过去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就不知道哪个会占上风了。

  “哼!你为了享乐,才把皇位甩给了我吗?”

  这次是怒占了主导,景王立马弯腰请罪。

  “臣不敢,臣自知没有那个能力,才……”

  “朕的能力都是你教的!你没能力?你不想当,就甩给了我,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

  早在他禅位给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的路就被自己堵死了。

  “对不起。”景王真心实意地道歉。

  “皇叔在反思?”皇帝“哈哈”冷笑了两声,“那么你就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臣遵旨。”景王起身,看了下摇摇欲坠的皇帝,说,“陛下,臣先送您回寝宫吧。”

  皇帝走了两步,踉踉跄跄,他心知自己醉了,说:“也好,那有劳皇叔了。”

  景王搀着皇帝陛下,像太监总管一样总是落后半步,将他扶到了寝宫。

  他走的这大半年里,孩子的身量长了大半个头,刚好够他把下巴放在他头上温存,不过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才会做出这种大不敬的事,景王立刻收了心。

  该躯体是原主丢弃不要的空壳,在灵魂契约部过户到了他名下,所以他一进来,便感觉到身心合一,和轮回获得的身体没什么不同。弊端就是,肉身对他灵魂的束缚也很大,他无法逃脱五谷轮回,七情六欲。他这副身体自从去了边疆,就没开过荤,就好像在沙漠长途跋涉了八个月,一口水都没喝,饥渴难耐。

  可他就要被软禁了,府里的通房小厮们经过了三茬王妃的洗礼,卖的卖走的走,一根毛也没剩下。

  还是提前将弄玉公子接进府里吧,这一个月还好过些。

  他以意识联系了七妖,让他去请弄玉公子。

  他不怕请不来,他是差点做了皇帝的景王殿下,没人敢拂了他的面。

  进了帝寝,景王吩咐了值班的小太监去御膳房要碗醒酒汤,然后把其他宫人都打发了出去,给皇帝铺好了床。

  “好了,陛下,您先躺一会儿,一会儿就不晕了。”

  “不嘛!爱妃,朕热!”

  现在爱又独占鳌头,小皇帝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奈何龙袍太结实,撕了半天没撕掉,他又开始去撕景王蟒袍。

  小皇帝的酒劲越来越大,景王一边躲着皇帝的魔爪,一边安抚他说:“陛下您乖乖在床上坐好,臣帮您宽衣解带。”

  “宽衣解带,嘿嘿嘿!”小皇帝坐在了龙榻上,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爱妃快来,朕都等不及了!”

  景王伏在他身侧,解着被他扯成死结的衣带,醉酒小皇帝手欠地拔下他面前的簪子,摘了玉冠,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剪刀,揪住他的发髻,“咔嚓”剪了下来。

  景王琐碎的头发散落下来,参差不齐。

  “哈哈哈哈!”小皇帝抚掌大笑。

  景王无奈:“陛下,您又淘气了!”

  皇帝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总会跟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登基之后,倒是从未有过了。

  他解开了繁复的衣带,为他褪下了外袍搭在衣架上,皇帝突然说:“还是皇叔熟悉这龙袍结构!”

  景王立刻跪了下来,他熟悉是因为先皇担心他半夜偷酒喝,总是拥他入寝,打小看宫人穿解多了。

  他皇兄子嗣稀薄,他功不可没。

  “哈哈哈,小叔叔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

  哎!还不是被他的忽冷忽热折腾怕了。

  太监总管曹源送来了醒酒汤,景王怎么哄皇帝都不喝,小皇帝把嘴一撅,“朕要皇叔喂我,就像你喂杨太妃一样!”

  景王连忙捂住了小皇帝的嘴。

  “老奴什么都没听到。”曹源捂着耳朵躬身退了出去。

  杨太妃乃先帝的小秀女,一生也没得见天颜,反而在她豆蔻年华里遇到了同龄的景王殿下,那时候他还没有出宫建府,成日混迹在后宫,两个孩子正是思春的年纪,襄王有意,神女有情,春风玉露一相逢,化作了云雨几度。景王十五岁出宫建府,这段嫂嫂弟弟的感情便无疾而终。

  他以为从没人知道这段往事,就算第一世小皇帝细数他的罪状时,也没把这项“祸乱后宫”的罪名加上。

  小皇帝扒掉他的手,含混不清地嚷道:“小叔叔你喂我!不然我就把你和杨……唔……”

  景王以唇封住了他的唇舌。

  反正他醉了,醒来也不会记得这大不敬的罪过。

  一碗醒酒汤大半都进了景王的肚子,小皇帝一会一个“小叔叔”,一会又一个“爱妃”,叫得好不混乱。

  折腾完了小皇帝终于爬上了床,还不打算放过他:“小叔叔,你陪我躺!”

  “好。”

  景王规规矩矩地躺在龙榻外侧。

  皇帝陛下小时候睡觉不老实,总是滚到床底下,那时候景王便充当他的床栏,只有景王在,他才能安安稳稳睡一觉,不用担心被摔醒。

  “小叔叔,帝冕太重了,压的我脖子疼。”小皇帝把头埋在了他脖子上。

  当初十岁的宋清下了朝便说:“小叔叔我不想当皇帝,这冕太重了。”

  次日景王找城外的作坊给他做了顶空心假冕,平时就让他戴那顶假冕上朝。

  那顶假冕在他第一世时,成为了“欺君”的罪证。

  “清儿对不起。”景王将呓语的小皇帝搂进了怀里,小皇帝突然欺身而上……

  “陛下……”

  “爱妃你怎生的比朕还壮?”小皇帝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本就欲壑难填如今更加难受,生怕冲撞了皇帝,强忍着各种不适说:“陛下,臣是宋锦。”哽噺繓赽蛧

  “锦妃啊,怎么还不脱衣服?”小皇帝还没长开的小手伸进了他衣襟里,捏起了一粒红樱桃兀自揉搓。

  景王暗暗叫苦。

  “臣……妾怀了身孕,不宜侍寝。”

  “咦?一定是赵小高又搞错了,爱妃不要乱动,让朕抱抱便好。”

  小皇帝趴在了他身上,一动也不动,不一会儿打着鼾睡着了。

  景王一直提到心口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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