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特殊癖好...)_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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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特殊癖好...)

  还好是在通话,关青禾能够佯装镇定:“没什么。”“你那里也有一张婚书,上面只有你自己的名字。”沈经年说:“沈家这张也是。”因为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按照辈分来,这婚约是落在沈安沈柏他们身上的,还没有确定哪一个,所以就暂时空着,以后让她选好了再填不迟。所以沈家和关家的那两张婚书上,关青禾出生之时,关老爷子之前亲自写了关青禾的名字。沈经年说:“因为现在已经确定了。”她犹豫了一下,“这会不会太快了?沈家那边,不会干涉你吗?”沈经年笑了笑,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长辈们有再多的想法,也只是建议,采纳与否在我。”关青禾倒不是担心,只是怕有人会因此而非议,毕竟这件事转折还挺大的。她想起沈经年那两个妯娌,要是得知婚约换成了沈经年,他大嫂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你爷爷知道你的想法吗?”沈经年问。“他还不知道,昨天要来宁城被拦住了。”关青禾有点无奈:“今天应该消气了。”沈经年知道关老爷子有点老顽童的性格。关青禾问:“你应该没见过他吧?”关青禾讶然:“见过吗,什么时候?”沈经年没隐瞒:“你十八岁生日时,我代表沈家去送礼,那天见到了你爷爷。”关青禾呀了一声:“我好像没见你。”“嗯。”沈经年搭着走廊的木质栏杆,望着水面,“你爷爷说你和同学出去过生日了。”关青禾微微赧然,她上学早,那时刚刚大一,过生日是假期时间,和高中同学们好不容易聚聚,就一起去郊游了。等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宾客散去,自然一个外人也没有见到,只看见了沈家的木盒。她习惯了收到沈家的首饰。爷爷只是说:“这是沈家的心意。”关青禾不抗拒佩戴,因为关家也会给沈家回礼,礼尚往来,再者,望月楼的首饰真的很好看,典雅古韵。“……嗯。”关青禾轻轻应了声。沈经年没再提旁的,因为她已经完全没有初见的记忆,他提了,也许反而成了累赘。“关老师,那我把婚书带过去了?”他说。关青禾还在想以前的事,嗯了声。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答应了这件事,有点儿懊恼,这似乎太快了,可是电话已经结束。她眼睫轻眨几下,如蝴蝶振翅。算了,反正都已经同意了,写好婚书也不算什么了。-和儿子中午时分通过话后,沈母就回了小佛堂。老太太每日要午睡,所以她还没机会告诉老太太,您孙子已经不得了了。几遍经书读完,沈母安心不少。从佛堂里出来,就见男人长身玉立,站在客厅里。沈经年回首,“妈。”沈母惊讶:“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她问:“是想今天就和老太太说?”沈经年微微摇头,温文尔雅:“我是来拿婚书的。”沈家的婚书一直放在老宅的书房,平时除了沈母与老太太,旁人碰不到,所以这也是其他人连关青禾的名字都不记得的原因,因为沈安与沈柏压根就没见过婚书,只知道它存在。沈母蹙眉:“现在拿婚书做什么,你既然想娶,你和老太太说就是,婚约解除,自己求娶去。”沈经年倚在墙上,“为什么要解除。”沈母:“不解除你怎么娶?”沈经年目光温润:“这婚约本就没有规定人选,我沈三为什么不能成为其中之一呢。”沈母:“……”说得还挺像样,事实好像确实可以。沈经年上楼进书房取走了婚书盛放的上锁木盒,“若是阿婆问起,就说我拿走了。”沈母觉得自己还要再去念几遍佛经。她琢磨着,老太太可能一觉醒来,就发现她定的曾孙媳已经变成孙媳了。沈母望着那道颀长身影离去。身为他的母亲,她还从未见过他这一面。-与沈经年通话结束后,关青禾坐在凳子上半晌,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太快了。而且,一点也没有坏处。关青禾认真思索了半天,拥有沈经年这样的未婚夫,首先自己的事业不会受阻。其次,不必担心家庭琐事。最后便是,他本人足够地尊重她。这么一对比,关青禾想起他素未谋面的侄子们,就像不成熟的男孩与凡事精心的男人。婚书写得有点早,但是结婚应该不会太早,毕竟是大事。关青禾想好之后,拨通了爷爷的电话,那边好几声后,终于接通:“孙囡!”听见爷爷的声音,关青禾笑起来:“阿爹,散步回家了?”关老爷子说:“是啊是啊。”关青禾不再过问,转而说:“阿爹,我今天是要告诉您,和沈家的婚约,我不打算退了。”“怎么不退了?”关老爷子大惊:“是不是沈老太不愿意,她丈夫当年遗愿就是,她肯定不想退。”老爷子哼哼两声:“早让她不要找年纪大的,你看,老头子两腿一蹬,人没了,她自个一个人还得操心。”关青禾:“……”她自然没法议论长辈。但是沈老太太与沈经年爷爷是老夫少妻,差了十来岁,关老爷子虽然和沈经年爷爷是忘年交,也不太高兴他因为自己认识了沈老太太,娶了他的粉丝。沈经年爷爷去世早,他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沈老太太。关青禾想起自己与沈经年差了九岁,若是爷爷知道,还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她话到嘴边改了口:“不是呢,是我自己愿意的。”关老爷子不敢置信,前两天还在说人不行呢,怎么今天突然就行:“那你选好人了?”“嗯。”关青禾第一次对爷爷撒谎,手指绞着方才换上的旗袍,“他人不错。”“怎么个不错法?”关老爷子一听来了劲。“阿爹,您还不知道老太太的为人吗,她教出来的人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不然您当初也不会同意婚约了。”真答应了,关老爷子又酸了。自家孙囡要和别人一起生儿育女,有自己的家庭,以后不能和他老头子生活在一起了。关青禾又问:“阿爹,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沈家亲自来人了是么?”关老爷子应声:“是啊,沈老太的小孙子,你出去玩了,没见到,这个年轻人倒是不错。”他对沈经年的印象很好。关青禾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糟糕。关老爷子始终注意力还在婚约上,再度追问:“你挑了大的还是小的?”关青禾模棱两可:“大的。”沈经年理论上是大的吧。只是,比起侄子,大多了一点点。关老爷子说:“不行,我得看看!”关青禾正要想怎么搪塞过去,好似听到别人的说话声:“你旁边有人吗?”关老爷子心虚道:“还没到家,小区里的邻居哩。”这一打岔,他也忘了刚才的话。小苏刚好进来:“青禾姐,付秋云直播又发疯了!”“阿爹,这件事我后面和您说。”关青禾柔声:“您放心,我不会随便乱来的,您也放心吧,到时……”她犹豫了一下,“过段时间我带他回清江见您。”-小苏气愤地坐下来,咕噜噜喝了一杯水,等关青禾打完电话,赶紧开口。“我就知道付秋云每次直播都得搞幺蛾子!”关青禾眼眸瞥了眼屏幕,镜头里的付秋云要比现实里的白许多,也好看一点。她不在评弹,而是抱着琵琶在说话,“一个小时后我就会开始今天的演出,现在是聊天时间,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付秋云特意提前开的直播。因为她刚刚从男朋友那儿得知,王英杰定了关青禾。早在关青禾答应参加综艺之后,王英杰直接将拟邀嘉宾一栏添上了她的名字,然后发给王秘书。这回应该是稳了。这个叫关青禾的姑娘居然和沈三爷认识,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两个人明显在一块,不可能关系差。名单尘埃落定,工作室的众人都得知了。张普自然而然也知道了关青禾替代了付秋云的名字,他皱眉不快,都能猜到付秋云要是知道,恐怕要闹。但是这件事不可能瞒。他倒想稍微花点钱把付秋云塞进去,可王英杰压根不收这个,所以不可行。付秋云实在不明白,自己是章明月的徒弟,名气不比一个还没出名的新人强?“我师父?她应该以后都不演出了。”付秋云开口回答问题:“为什么叫师父,当然是因为我是徒弟啦。评弹历史悠久,所以比较传统。”她微微一笑:“师徒和师生还是有不同的,做徒弟的,端茶倒水都是应当的,头一年可能什么也学不到,我是第二年才终于学了第一首评弹曲目。”小苏说:“她这不就是在说,章老师苛待人吗,第一年没学到,是因为她压根不懂评弹。”关青禾摇头:“她这样说,大部分观众听不出问题的。”手机里,付秋云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们如果想要拜师,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因为徒弟和徒弟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如梦令茶馆的新人,她学了三个月,就已经镇馆演出了,还成了我师姐,我三个月的时候还在给师父泡茶呢。”付秋云露出羡慕的语气,又羞涩地笑:“不过我现在也算是出师了。”弹幕迅速变多。【这是开后门了吧?】【三个月成师姐就够离谱的了,章明月老师是不是不太喜欢你,所以对你这么严苛。】【啊,博主好惨呀。】【是不是要送礼才行呀,好好学比不过送礼的呢。】【所以我是不会去如梦令的。】关青禾听到这儿,按了退出。小苏问:“青禾姐,要不要反驳呀?”关青禾说:“这件事我们说没用,她的粉丝只会觉得我们在狡辩,章老师亲自出面才行,我今晚过去。”小苏睁大眼,兴奋:“让章老师揭露她的真面目!”关青禾神色清冷,浅浅一笑:“章老师之前对她还有师徒情谊,但现在应该越来越少了。”付秋云一次次地浪费了章老师的心意。小苏叹气:“不知道章老师打算怎么办。”关青禾转回镜前,边描眉边回答小苏的问题:“以章老师的脾性,付秋云这样诋毁她,想必会有两种结果,”“一是还存了丝情谊,只斥责。”“二……从此断了师徒名分,付秋云不再是她的徒弟。”-沈经年中途回了老宅一趟,所以到得巧,刚好是关青禾与齐观宇的搭档演出。他今日推开了窗扉。关青禾坐下来,螓首轻抬,眼帘中就映入了二楼窗后端坐煎茶的斯文男人。关青禾唇瓣轻抿,齐观宇咳嗽一声。他可是发现了师妹的目光!关青禾收回心神:“师兄开始吧。”虽然她只和章明月学了三个月,不算真正的徒弟,但面对齐观宇这样用功勤奋的人,还是愿意尊称师兄的。唱评弹时,坐姿与平日不同,会抬起腿。旗袍便会顺着开衩下移,露出一截莹润白皙的小腿。所以关青禾更多时候穿的是开衩很低的。今天唱的是《梁祝》,节目单放出去后,不少人都冲着这个来的,毕竟比起其他的,这个名字更人尽皆知。不消沈经年点,旁人就已经举了手。一个小时恍然过去,关青禾离开屏风前,刚回后台,就见到廊下站着的沈经年。齐观宇率先上前一步开口:“沈先生。”沈经年看向被他挡住一半的关青禾,“我在等关老师。”齐观宇没想到他这样直接!关青禾看向齐观宇:“师兄,你先进去吧。”齐观宇感觉内心郁卒,又觉得没理由打断两人,只好抱着三弦进了屋子里。关青禾目光落在沈经年手里的木盒上,轻问:“这里面,就是……婚书吗?”这个木盒着实眼熟了一些。沈家送首饰,就爱用这样珍贵的实木盒。沈经年点头:“进去说话?”关青禾摇摇头,望了眼木门,声音又放低一些:“师兄在里面,去书房吧。”她不太好意思当着齐观宇的面,和沈经年交换婚书。关青禾的音色偏柔,一旦放轻,更柔婉,春风扶柳一般,听得人心动不已。沈经年难得见她如此模样,过于动人。“好。”他侧目,“琵琶我拿着?”关青禾思索几秒,递给他。她拿着琵琶要抱才可以,对她来说足够大,在沈经年这里似乎小了许多。书房在后头的楼上,关青禾推开门,书桌上还摆放着她先前搬过来的一些工具。在章明月还掌管茶馆时,沈经年不止一次进来过,同一个地方,已然换了个环境。关青禾将抽屉里的木盒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抬眸看向他:“这是我家的。”“我虽然带来宁城,但一直没打开过。”沈经年视线落在木盒上。两个木盒是一双的,放在一起并排,最边缘雕刻的鸳鸯成了一对,恰好交颈同游。关青禾第一次发现:“原来是一对。”沈经年笑说:“盛放婚书的东西,寓意要好,总不可能孤零零一只,这样连望月楼的客人都要差评的。”关青禾被他逗笑,眉眼弯弯。精致雕刻的木盒们被一起打开,两张相同的红色婚书各自安静地躺在里面,被一红一黑的丝绳缠绕而系。沈经年拿出关家那卷婚书,解开丝绳。黑色的丝绳缠在他白皙的修长手指骨节上,黑白对比极其强烈,加上婚书的大红色,三色交织。关青禾望不知为何想起刚来宁城时做的那个梦。虽然她看不太清,但眼前的似乎与那只在她手腕上绑细带的手重合了。她见过不少人的手,像沈经年如此漂亮好看的手,实在少见,也令人印象深刻。但她那时分明还不认识沈经年。关青禾匪夷所思地想,要真是沈经年入了梦,难道她提前做了一个预知梦不成?她想起一部电影。婚书传承古典,所以是竖排,上写琳琅满目的吉祥话,关青禾的右侧是空白。关青禾叫他:“沈先生。”沈经年见她双眸水光潋滟,难掩紧张,“你说。”关青禾音色温婉地斟酌问:“那个,你应该没有……特殊癖好吧?”沈经年挑了下眉。他弯了唇角,语气却温文尔雅:“关老师,哪种算特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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