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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悠没有发现季鸿的这种不逾和yīn沉,最后以感叹句做了总结陈词,哎,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不会喜欢上我的。不过,只要我能记得这些曾经有过的快乐感觉,也就可以了,我是应该感谢她的

  季鸿冷笑了一声,但看不清他表qíng的曲悠以为他是在嗤笑,于是就赶紧解释道,季鸿哥,你是以为我虚伪么?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啊。爱qíng是一种感qíng,是个人的意识与感受,本就只是一个人的事qíng啊,我喜欢她,也是与她无关的。感谢她给我的这种美好感受,也是应该。

  没有经历过两qíng相悦,心意相通的人,才会说出曲悠的这种话来吧。

  季鸿听了,伸手揉了揉曲悠的头发,道,你都看些什么书,总是说这些偏僻的道理来。

  啊?季鸿的跳跃式思维让曲悠愣了一下才回答,没看什么啊。随意在图书馆里借的。

  曲悠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看了些什么,脑子里在乱想些什么,所以对于季鸿也是不乐意坦诚的。

  季鸿却笑了,道,我今天听到你在背尼采的句子呢,那种书你看起来不觉得深奥?

  曲悠听他问起尼采,像是一下子有了知音,道,季鸿哥,你也看过尼采吗?《苏鲁支语录》里面写得太好了,每一句话都让人喜欢,富有哲理人便是一根索子,联系于禽shòu与超人间架空于深渊之上。是一危险底过度,一危险底征途,一危险底回顾,一危险底战栗与停住。文辞太优美了。读起来就想要一直读下去,不过,里面很多东西我还是看不懂,但是慢慢应该就能看懂了,图书馆只有这一本,我把它用本子抄下来,以后我就有个手写版了

  曲悠一说起心爱的东西,又马上亢奋起来了,他甚至从chuáng上半撑起身来,就为了和季鸿能够更好地说话。

  季鸿答他,这个《苏鲁支语录》是尼采的一部主要著作,你看的这个是繁体版吧?

  曲悠赶紧点头,是啊,有些字不太认识,查字典才知道。

  季鸿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心中涌起柔qíng,还有简体版的其他翻译版本,书名叫《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本《苏鲁支语录》是翻译地最好的版本,不过,比起尼采的德文原著来说,也差得很多。尼采的这部书,在文学意义上,是和德文的《圣经》和歌德的《浮士德》鼎足而立的。要是你以后学德语,你就该更赞叹这原著了。

  曲悠叹道,尼采真是个天才,我以后会去看的。

  虽然尼采的确是个天才吧,但季鸿看到曲悠两眼冒着崇拜之光地赞叹他,他心里还是不高兴,酸酸的。

  于是说道,你也不要总是看这些外国文学,你多看看孔子庄子老子,你就会知道,我们的老祖宗丝毫不比他们逊色,而且更加伟大呢。天才是聪明,智慧却是人生阅历的结晶

  季鸿长篇阔论地讲了一大篇,听得曲悠崇拜不已,马上表态,我把这本书看完了就去借庄子看。

  季鸿心里这下满意了,道,睡了吧,你明天要上课么?

  曲悠点头,我们周六只上半天,下午就放学,晚上也不上课。季鸿哥

  15、第十五章同chuáng而卧

  ,你明晚上还来我家里睡么?

  曲悠还是太小了,季鸿这样随便乱侃一些话,就把他给吸引了过去。

  也是因为曲悠平时看的东西太偏了吧,别的同学都看通俗文学,女生当然是琼瑶席绢等等,男生就是武侠小说,电视节目就看青chūn偶像剧,追港台明星外国球星,他们谈论的话题自然也是这些,曲悠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平时没有畅所yù言谈论的对象,故而这下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自然就一下子亲近上了吧,也不去想以前季鸿怎么对待过他了,也不去想季鸿是不是会对他不利。

  季鸿道,你想我来你家借宿么?

  曲悠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异常热qíng,当然想啊。

  那我就来吧!季鸿笑答道,看着曲悠那闪闪发光的明丽眼眸,清透美丽到让他想要将他占为己有,不再让任何人觊觎。

  16、第十六章荷之jīng灵

  第十六章

  曲悠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

  季鸿却睡不着,他在夜里静静地感受身边的曲悠,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曲悠小时候的事qíng。

  一向不信神佛的他,此时却突然涌起了一种佛教徒般的虔诚的感qíng。

  他赞叹生命的伟大,时光的神奇,两岁时候那个小小的曲悠,经历十几年的岁月后,居然变成了身边这个让他心醉沉迷的少年。

  他就像是从窗外chuī进来的带着荷香的清风,熨贴着肌肤,将心灵也净化了一样。

  这种隐隐的激动与悸动在胸腔里重复往返地循环着,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他知道那个突破口在哪里,但是,却乐意压抑住,就这样闭着眼睛,呼吸着带着他呼吸过的气息的空气,听着他的均匀的浅浅的鼻息,想象着他的脑中有一个梦境,这个梦境该是何种样子。

  他想起那句话若是时光能够于此时凝固。

  季鸿睁开眼睛,手指慢慢地抚上曲悠的脸颊,柔软光滑的少年的稚嫩的肌肤,散发着清新的ròu体的香味

  手指上像是有电流通过,在凝固的时间里变得麻木了。

  指尖下滑,抚上曲悠的嘴唇,还是小时候那样柔软的ròuròu的感觉。

  他把手移开了,眼睛看向chuáng顶发呆。

  过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到曲悠身上去,熟睡的少年恬静的睡颜,做着什么美梦一样,清丽的眉目和唇角似乎一直带着笑意。

  季鸿的心突然被揪起来了一样,他突然翻身坐起身来,他想要这时候的曲悠,希望时间停住,让他能够永远停在这时候。

  但是,一切皆是奢望,人的可悲在于不能控制时间。

  人是最易变的,这一刻的曲悠下一刻就会变了。

  季鸿变得烦躁起来,手不自觉地要在曲悠身上做点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他只好从chuáng上下来,几乎是逃一样地跑出了曲悠的卧室。

  曲悠家的房子第三楼就是天台,季鸿上了楼,他站在楼顶上chuī着风,一直chuī到全身发冷,月色也清冷起来,露气下来,他靠在栏杆上,望着天空的群星,叹了口气。

  他讨厌想要抓住却又抓不住的东西。

  季鸿一大早就从曲家离开了。

  曲妈妈才刚起chuáng给曲悠做早饭,留了他吃早饭,他冷淡地答了一声不用就走了,曲妈妈因此还以为是曲悠和他之间发生了矛盾。

  在曲悠起chuáng后,曲妈妈问起,曲悠很诧异地道,昨晚上挺好地,我和他没出什么事qíng啊。

  曲妈妈于是也不知道季鸿为何离开的时候不高兴了,只能想是不是他出了别的事。

  曲悠吃了早饭,六点过就骑车往学校去了。

  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从荷塘中间的公路骑过去,能够看到荷塘里漂浮着的一层浅浅的薄雾,露珠凝在荷花与荷叶之上,等待着朝阳的洒下。

  在公路上也遇到几个同校的同学,但他没有打招呼,呼啦啦地骑车走了。

  虽然大家互相没有早晨的问候,但是看到熟悉的面孔,心中依然还是会升起快乐的感觉吧!

  只是相遇,在这样美好的清晨,也是一种美好的事qíng。

  周六上午的课结束了,老师布置了一大堆周末作业,不少人抱怨,更多的是满怀兴奋地呼朋唤友一起欢度。

  曲悠收拾了书本,拿着书本欢快地往自行车停车棚走去,他脸上的欢乐如此明显,每一个看向他的人似乎都能够感染上他的快乐。

  跟在他身后,不少人其实是想叫住他打个招呼,或者能够多说两句就好了,但是,曲悠总是很快地就跑走了,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校门口。

  下午的时光,曲悠沉浸在喜欢的书本中,到四点多才开始做周末作业。

  季鸿来的时候,他正埋头在化学卷子里,季鸿弯腰在他身后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打扰他,认真专注的曲悠像是温润的软玉,莹白的脸颊在白日的光里泛着光晕这属于十六岁少年的美。

  钢笔里的墨水写完了,曲悠拿着笔撒墨水,这才看到身后笔直的裤管,还有黑皮鞋,他一惊,抬头看,是季鸿的带着笑容的脸。

  季鸿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曲悠说着就站起身来,脸上神色还带着惊讶,呆呆的非常可爱,脚又笨拙地踢到了写作业的矮桌,往后退一步直接倒到季鸿的怀里去了。

  季鸿笑着扶住他的肩膀,道,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话语里却满是柔和和宠溺。

  曲悠不好意思地笑笑,把钢笔盖上,从季鸿身上离开,问道,你不在那里帮忙吗?

  季鸿道,我守了上午,下午休息。然后朝曲悠眨了一下眼睛,带上了点俏皮的意味,马上拉近了和曲悠的距离,来找你带我逛逛周围,这边变化好大啊,和几年前一点不一样了。

  曲悠收拾好书,好啊。你想逛哪里,要不要骑车。

  两人没骑自行车,曲悠和曲妈妈说了一声,就带着季鸿出门了。

  曲悠一件白色绵T恤,穿着浅灰色长裤,脚上穿着拖鞋,也没想换成很热的运动鞋。

  季鸿却是衬衫西裤皮鞋,衬衫袖子上面还别着黑孝布,高高瘦瘦的,长手长脚。

  此时太阳已经弱下去了,曲悠带着他从村子里过去,到了河滩,沿着河滩一直走,以前河滩边上的西瓜地现在全变成了塑料薄膜的鲜花种植园,又从河滩走上来,上了桥,从公路回到荷塘,两人在荷塘边上慢慢走。

  曲悠一路有说不完的话,全是他看过的书,有季鸿和他讨论,给予他指点,这让他觉得非常快活。

  这一天,似乎要把一年的话都说完。

  兴高采烈的少年在夕阳的余辉里,面颊绯红,眼睛晶莹发光,里面好像包含着一轮不灭的明星。

  季鸿一直看着他,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快乐,他回头去看那下到山下去的太阳,只在西天边留下火红的霞光。

  走回家的路上,曲悠走在前面,他的脚上已经在沙地里沾上了沙子,他也没有在意。

  曲悠望着这宽阔的荷塘,突然沉默了下来,脚步也慢了下来。

  他突然问道,季鸿哥,你说,人为什么而生呢?

  季鸿因他的话一笑,这种问题,哪里会有答案,他为何而生,因生而生吧!

  但他还是给了个没意义的答案,生即是意义吧。

  啊?曲悠吃惊,眼睛一眨不眨地把季鸿望着。

  季鸿伸手握住了曲悠的肩膀,看着曲悠的脸在火红的霞光里像要融化,他张嘴,突然呼吸粗重,压抑下去后,才笑着答道,未知生,焉知死。生之意义,不就是让人不断地去追寻探索,忘了死么?

  曲悠还是第一次听闻如此的解释,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知是什么的感触,像是一团红日汇聚心中,暖暖洋洋,以前陷在生的意义的探寻里无法走出,现在才觉得颊边清风,鼻端荷香,耳中生息一切都是不必他去如此苦思的,生就是生的意义吧,这样活下去,追寻下去就是了。

  他仰着头,望着季鸿笑,先是浅笑,然后越笑越开朗,之后推开季鸿跑起来,对着落日的方向大喊,季鸿慢慢跟在他的身后看他发疯,眼见着曲悠拖鞋被跑掉了,人也扑倒在地,白衣服摔成了灰衣服。

  曲悠爬起身来,却并不站起来,就那样坦然地坐在路边上,路边高高的荷叶没过了他的头顶。

  季鸿走过去伸出手来,道,地上不热么?

  曲悠笑着由他将自己拉起身来。

  季鸿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有事要做,和曲悠说拜拜。

  曲悠站在路上看着他走远,等季鸿再回头的时候,曲悠还站在原地,白衣的少年,像是被碧绿荷叶灼灼荷花簇拥着的一个荷花幻化出来的jīng灵,不老不灭。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在,并且赐给你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十几天登录不上微薄了,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的是好的吗?

  17、第十七章破坏

  第十七章

  天堂和地狱其实只一线之隔。

  巨大的高兴之后,往往不是巨大的空虚孤寂,就会是巨大的痛苦。

  为何会如此,也许是心理反差太大吧。

  有比较,所以才会觉得更痛苦。

  在经历了痛苦之后,曲悠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告诉自己,需要以平淡的目光来看待一切人一切事,不大喜不大悲,不过分期待,也不怨天尤人,不对世界失望能够保持一种淡然的,但是持之以恒的积极的生活态度。

  什么事qíng突然让曲悠来不断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得出这种结论,来说服自己的心呢?

  曲悠在之后的人生里回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因为这件事走向了他自己未知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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