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劝入红尘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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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劝入红尘

  相对于其他国家的僧人来说,日本的僧人地位和待遇虽然不能算是最高的,但起码也不太差,既可以办法事、敲钟祈愿、开解信徒,也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而且因为收入稳定、工作轻松的关系,日本和尚在婚恋市场上还广受欢迎。

  虽然僧人地位依旧超然,但因为日本近些年来真正信佛的人、尤其是年轻人越来越少,而且有神道教、各类西洋教和乱七八糟的邪教进行竞争的关系,所以小寺庙也过得越来越苦。

  不过到了浅草寺、增上寺这个级别的又是例外:哪怕没有政府拨款,只靠着传统的办婚事法事、求签祈愿、开婚姻介绍所、卖墓地活动,他们也能赚到不少钱养活自己,更别说近年来还开发出了卖曲奇饼干、办幼稚园等新业务。

  东京曾上寺虽然历史上前后被烧毁了几次,但得益于历史足够悠久,而且在神佛分离令之前曾供奉着德川家的原因,所以得到了政府的承认,开始了吃公家饭的日子。

  二战后,日本佛教各宗为了顺应社会变化,内部机制都作了一些现代化和世俗化方面的改革。像曾上寺这种净土宗的寺庙,除了法主继续作为宗派的宗教权威外,日常工作都被委派给了宗务总长,现代日本寺庙也因此形成了法统和宗政两套班子。

  所以,除非是只有两三个人的小破寺,否则稍微大一点的寺庙中,方丈(法主)一般都只负责宗教活动。某些东京流志怪类小说中,主角每当想要谈事就去找方丈是不对的,因为他们压根不管那些。

  秀则今天前来拜会的,就是东京曾上寺的宗务总长——水谷正人。当然,他不是空着手来的。

  因为临近年底的关系,所以寺庙上下显得很忙,似乎是在为新年的团体参拜和捣麻糬等活动做准备,水谷法师忙着联络人手、排日程表,还有进货、取款等事宜,事也不少。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和外人去谈什么商务的,但门口驶来的那辆小货车却令他改变了主意。

  “水谷法师,中央农协的人刚才过来了,送了十几袋大米、半车蔬果,说是要供奉‘寺子屋’。”外面有僧人汇报道。

  “农协?他们怎么会”水谷法师有些奇怪。

  虽然疑惑,但这毕竟是人家的美意,水谷不会不收,哪怕寺院的贡品压根就吃不完。

  既然要感谢人家布施,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和施主见一面才是,否则也太不近人情。所以水谷便放下了手里的账簿,来到会客专用的净室,来接待这位说是JA全中的代表。

  “水谷大师贵安,今日冒昧来访,多有失礼,还请见谅。”秀则上前行了个礼。

  “哪里,尘世中人与人的缘分,便是源于一场场不期而遇。”

  水谷正人也回了个礼,然后借机偷偷打量了一下来人,心里暗自开始盘算了起来。

  这一次因为要考虑到影响,所以秀则顶着佐野泉的白眼,没有把“脂粉气太浓”的她带上,而是选了素面朝天的葵过来。

  作为红尘中历练许久的僧人,水谷的眼光自然和普通僧人不一样。

  在他看来,两人都很年轻,但却又都没有学生身上常见的书卷气。尤其是领头的年轻人,礼数周备但却不僵硬,好像是经常和人打交道的样子;而那个女孩子虽然立在秀则身旁,但隐约却落后领头年轻人半个身位,看着也不像是情侣,更像是上下级或者说是秘书和老板的关系。

  他一时间也想不通来人的目的,不过该有的礼数却不会落下,所以略微寒暄后他便把客人引进了净室,然后一边问好,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秀则的来意。

  不过秀则也没打算兜圈子,而是很快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请您看这份新闻,在下的来意正与此有关。”秀则示意葵递上了一份报纸。

  水谷正人一头雾水地接过了报纸,发现上面登载的是一桩悲剧新闻,说的是大阪的一位母亲和三岁的儿子活活被饿死,尸体被房东发现在出租屋里,冰箱和米袋里一点食物都没有,桌上还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离去之前连一顿饱饭都不能给你”。

  水谷正人看到这里立刻合上了报纸,闭上了双眼:“阿弥陀佛”

  对,日本的净土宗也是信阿弥陀佛的,而曾上寺正是净土宗的大本营之一。

  “新闻后面还引用了数据,为了不污大师的眼球,我就复述一下好了,有关日本儿童贫困率和单亲家庭贫困率”

  听秀则这么说,水谷大师立刻又睁开了双眼。

  “不,施主无需念了贫僧平日对新闻倒也不是一无所知,这则新闻贫僧也有印象,说是贫困儿童比例高达14%,而单亲贫困家庭的比例则是五割(50%)贫僧可有记错?”

  “原来大师看过,倒是在下冒昧了。”秀则连忙告罪。

  “哪里,惭愧惭愧,只是即便是看了依旧无济于事。”水谷正人感慨道,“曾上寺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将佛前供奉的贡品送到附近的保育园,充作零食而已。”

  久世秀则肃然起敬:“大师果然慈悲为怀在下所来正为此事。”

  “哦?不知施主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是这样经团联、安田基金会、农协、保育士协会、还有单亲家庭支援会等组织,准备联合起来办一个连锁社会幼稚园,主要是解决双职工家庭和单亲家庭所面对的问题只是目前却遇到了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

  结合先前秀则捐助了一大批农产给“寺子屋(寺庙内办的佛教幼儿园)”的事,水谷正人隐约猜到了秀则要说的话。

  “教职员太少!”秀则遗憾地说道,“因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长期以来保育士和幼教的数量都严重不足,而且薪资也无法提升到一个令人满意的水平,而社会上一方面是家长纷纷在抱怨子女找不到合适的幼稚园,另一方面却又是单亲妈妈们找不到工作。”

  “那为什么不培训她们呢?”水古正人不解。

  “因为取得保育士资格要进修好几年,工资又低,普遍不到18万円,交完保险和食宿花费后基本就不剩几个钱,年轻人都觉得不划算,即便是从事也只是把它当成一个跳板,离职倾向一直在20%以上。尽管我们现在将月薪提高到了25万円,一时半会也凑不齐人。”秀则遗憾地说。

  25万円吗?水谷留上了心。

  年轻和尚的话,寺庙在包吃住、交通补贴之余,一个月会给他们12-15万円,而高级一级别的课长、僧正之类,收入就要更高一些,每月40万円也不是不可能,而最高级别的宗务总长、法主,月薪达到100万也不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

  而且最关键的是日本的和尚不用交税,所以理论上如果没有其它消耗的话,这个薪资发下来多少就能存多少。

  “所以,我只能厚颜来恳求水谷大师了,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居中引荐一下,若是能召集到有志于从事社会福祉的僧人,我们在待遇方面绝不会让大师感到为难的。”秀则终于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那么,我们需要做什么呢?”水谷正人问。

  “只需要会教念字、讲故事就行,整理床铺和做饭的事自然有专人负责,来教学的大师们也可以在幼稚园内一起用一顿便饭再走。”秀则说。

  水谷正人迅速思考了一下,发现这件事对曾上寺、甚至是对净土宗来说都是好事。

  现在的年轻和尚其实教育水平都不低,个个能写会算不说,而且考虑到“佛缘”的因素,他们招的还大多都是俊男,不管是从形象还是从才学上来说都绝无问题。

  如果能派出一部分和尚去教书念字的话,那他们的收获可就不光是这点钱那么简单。

  现在他们最苦恼的就是年轻人中信佛法的太少,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向民间进行渗透、让一部分孩子从小就听佛家故事长大的话,那么未来他们即便不是虔诚的佛教徒,那也不会对净土宗抱有恶意,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水谷正人便发了话。

  “施主如此义举,我辈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此事体大,贫僧也不能做主,不过小僧愿为施主引荐一人。”

  “能问一下是哪位吗?”

  “那位便是日本佛教大学校长福原先生,也是我净土宗的宗务总长。”水谷说。

  “那真是多谢大师了。”

  “哪里,略尽微薄之力而已,施主才是真的慈悲为怀请施主稍作休息,小僧去写一封引荐信,顺便再为施主指派一位弟子,一同前往佛教大学。”水谷正人站了起来。

  在秀则去之前,他必须先和福原沟通一下,顺便查一下秀则他们的底,别搞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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