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打架
这几件事下来，怎么想秦妩进宫都不是单纯的陪着皇帝，张太医素来圆滑，并不想掺和到这些麻烦里去。一觉得有哪儿不对，立刻便要拱手告辞：“秦姑娘，我还有些事情，今日就不与你多聊了。”
说完，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秦妩：……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竟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她只是想看看太医院里的众人对她是什么观感而已。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随着朝廷对医署重启的讨论，细节开始确定下来，医署便开始后筹备。
皇帝知道她对医署极是关心，时不时就拿着医署的问题来询问她的看法和意见。秦妩开始还忍着，后来就忍不住了！
本来就是专业相关，又是她极力想要促成的，怎么可能忍不住不管？
秦妩根据前世自己在医院接触的卫生部的经验，提出了几点医署改善的地方，其中最重要的是，医署可以调控药材价格。
药材价格素来是民间自己制定，过去的医署要用药材，也是按照民间的价格采购，对药材的价格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毕竟朝廷的政策一直都是不与民争利。
秦妩道：“但是如此很容易让商人在灾难的时候哄抬价格，药材和粮食是受灾的时候民众最需要的。若是医署没有调控药材价格的权利，在受灾的时候也只能高价购进药材，能够帮助的灾民就少了许多。”
皇帝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你是说粮食也要这么办？”
“最好是这样。”秦妩解释道，“并不是强硬的要求商人降低价格，而是避免他们囤聚居奇，炒作粮食药材价格，引起恐慌。朝廷应该在需要的时候出手平抑粮食和药材价格，让人民安心。”
“其实朝廷不是没有出手平抑。”皇帝道，“在发生灾难的时候朝廷赈灾，运去的粮食难道只是为了赈灾？其实还有抑制当地粮食价格的原因。”
他们抬高价格，是因为外面没有粮食，等朝廷运过去粮食了，粮商自然不敢再涨价积存下去。万一灾事过去，粮食价格下来，他们的粮食就都留在手里了。
秦妩摇头：“这只是最为理想的情况。其实在地方上当过官员的都知道，粮商或是药材商人都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就算朝廷出手，也只能让他们不把价格炒得过高，而不是真正地把价格降下来。这两样东西又不像是别的，还怕砸在手里，便是灾事过去，想要卖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是需要朝廷强硬的规定。”
皇帝想了想，道：“这件事不太容易，还是先问问丞相和姑母他们的意见吧。”
秦妩点头，的确不容易，若真出了这条政策，那影响就大了。用前世的话来说，那真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其实这个时候监管不能到位，便是朝廷规定了，下面的商贾想要瞒天过海也是很容易的。但有没有这个规定很重要，没有，便是朝廷想要收拾大发国难财的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了这规定，当地官员甚至能便宜行事，在赈灾的紧要关头以法理压制住商人，能让赈灾顺利许多。
不过秦妩只是想当然的提出这么一个想法，到底能不能行，如何施行，这些都是要朝臣们讨论才能决定的。
因为医署重开，最为头疼的就是户部。各部门的资金支出，在年前就已经核算完毕了，也就是说能分下去的钱已经分下去了，剩下的就是国库的备用金，以备这一年的不时之需。
现在猛然冒出一个医署来，户部整天忙着核算资金，后来发现，国库里的钱是真的不够。他们就开始打起已经同意的各部的拨款，想要找出一两项不重要的，将款项先截下来。
其他部门自然是不愿意，因为这些事儿朝堂上整天你来我往的争吵。
秦妩也第一次看到朝臣们吵架，嗯……很是接地气。
原来这些大臣们吵架也和百姓没什么区别，虽然用词文雅些，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翻旧账一个比一个快，力求全方位的碾压对方。
这天秦妩就坐在皇帝下首，看着兵部和工部的人吵成一团，起因是户部想要将工部提交上来的几项工程给延后，工部便提起兵部，说他们打了这么几年也没点成效，鞑靼在边关依然活蹦乱跳的，实在应该限制一下他们兵部的用度。
兵部的人知道自然不愿意，两方人马就吵到了皇帝面前。
就算是兵部，负责统筹规划的人也是考过进士的，双方骂人都是四个字四个字地往外蹦，文采斐然，可见一斑。
如果他们不把前年和大前年的事情扯出来说的话！
最后兵部的人到底最笨，说不过工部的人，干脆动起手来！
秦妩目瞪口呆地看着双方就在皇帝面前上演了全武行，就算是对上兵部，工部的人也不示弱，手里有折子的扔折子，有什么扔什么，几人还脱了鞋子扔过去，重重地砸在对方人的头上。
重重的一声响，听得秦妩忍不住缩了缩肩，很怕被砸得人直接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
“各位大人，大人们啊！”得顺领着一群太监上前阻拦，“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皇上还在哪，必然会为各位大人主持公道，何必这么冲动。”
皇帝掩嘴悄声对秦妩说：“我没什么办法，这事儿说白了就是缺钱，除非我能变出钱来，不然一点法子也没有。你可有什么办法？”
秦妩：“……皇上，你都没办法，我更没办法了。”
她又不是神仙，挥一挥手就能变出金山银山。
“皇上。”工部侍郎站定，光着一只脚也不尴尬，义正词严道，“清河的河道修筑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拖下去，遇到大一点的雨就有可能决堤。”
清河的工程款就是户部想要砍下来的。
兵部的人马上道：“皇上，我们的钱也不能随便砍啊。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别的不敢说，至少不能让他们饿着，拖欠他们的军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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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急急忙忙地走了。
秦妩：……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竟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她只是想看看太医院里的众人对她是什么观感而已。
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想这些，随着朝廷对医署重启的讨论，细节开始确定下来，医署便开始后筹备。
皇帝知道她对医署极是关心，时不时就拿着医署的问题来询问她的看法和意见。秦妩开始还忍着，后来就忍不住了！
本来就是专业相关，又是她极力想要促成的，怎么可能忍不住不管？
秦妩根据前世自己在医院接触的卫生部的经验，提出了几点医署改善的地方，其中最重要的是，医署可以调控药材价格。
药材价格素来是民间自己制定，过去的医署要用药材，也是按照民间的价格采购，对药材的价格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毕竟朝廷的政策一直都是不与民争利。
秦妩道：“但是如此很容易让商人在灾难的时候哄抬价格，药材和粮食是受灾的时候民众最需要的。若是医署没有调控药材价格的权利，在受灾的时候也只能高价购进药材，能够帮助的灾民就少了许多。”
皇帝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你是说粮食也要这么办？”
“最好是这样。”秦妩解释道，“并不是强硬的要求商人降低价格，而是避免他们囤聚居奇，炒作粮食药材价格，引起恐慌。朝廷应该在需要的时候出手平抑粮食和药材价格，让人民安心。”
“其实朝廷不是没有出手平抑。”皇帝道，“在发生灾难的时候朝廷赈灾，运去的粮食难道只是为了赈灾？其实还有抑制当地粮食价格的原因。”
他们抬高价格，是因为外面没有粮食，等朝廷运过去粮食了，粮商自然不敢再涨价积存下去。万一灾事过去，粮食价格下来，他们的粮食就都留在手里了。
秦妩摇头：“这只是最为理想的情况。其实在地方上当过官员的都知道，粮商或是药材商人都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就算朝廷出手，也只能让他们不把价格炒得过高，而不是真正地把价格降下来。这两样东西又不像是别的，还怕砸在手里，便是灾事过去，想要卖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是需要朝廷强硬的规定。”
皇帝想了想，道：“这件事不太容易，还是先问问丞相和姑母他们的意见吧。”
秦妩点头，的确不容易，若真出了这条政策，那影响就大了。用前世的话来说，那真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其实这个时候监管不能到位，便是朝廷规定了，下面的商贾想要瞒天过海也是很容易的。但有没有这个规定很重要，没有，便是朝廷想要收拾大发国难财的人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有了这规定，当地官员甚至能便宜行事，在赈灾的紧要关头以法理压制住商人，能让赈灾顺利许多。
不过秦妩只是想当然的提出这么一个想法，到底能不能行，如何施行，这些都是要朝臣们讨论才能决定的。
因为医署重开，最为头疼的就是户部。各部门的资金支出，在年前就已经核算完毕了，也就是说能分下去的钱已经分下去了，剩下的就是国库的备用金，以备这一年的不时之需。
现在猛然冒出一个医署来，户部整天忙着核算资金，后来发现，国库里的钱是真的不够。他们就开始打起已经同意的各部的拨款，想要找出一两项不重要的，将款项先截下来。
其他部门自然是不愿意，因为这些事儿朝堂上整天你来我往的争吵。
秦妩也第一次看到朝臣们吵架，嗯……很是接地气。
原来这些大臣们吵架也和百姓没什么区别，虽然用词文雅些，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翻旧账一个比一个快，力求全方位的碾压对方。
这天秦妩就坐在皇帝下首，看着兵部和工部的人吵成一团，起因是户部想要将工部提交上来的几项工程给延后，工部便提起兵部，说他们打了这么几年也没点成效，鞑靼在边关依然活蹦乱跳的，实在应该限制一下他们兵部的用度。
兵部的人知道自然不愿意，两方人马就吵到了皇帝面前。
就算是兵部，负责统筹规划的人也是考过进士的，双方骂人都是四个字四个字地往外蹦，文采斐然，可见一斑。
如果他们不把前年和大前年的事情扯出来说的话！
最后兵部的人到底最笨，说不过工部的人，干脆动起手来！
秦妩目瞪口呆地看着双方就在皇帝面前上演了全武行，就算是对上兵部，工部的人也不示弱，手里有折子的扔折子，有什么扔什么，几人还脱了鞋子扔过去，重重地砸在对方人的头上。
重重的一声响，听得秦妩忍不住缩了缩肩，很怕被砸得人直接就倒在地上，不起来了。
“各位大人，大人们啊！”得顺领着一群太监上前阻拦，“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皇上还在哪，必然会为各位大人主持公道，何必这么冲动。”
皇帝掩嘴悄声对秦妩说：“我没什么办法，这事儿说白了就是缺钱，除非我能变出钱来，不然一点法子也没有。你可有什么办法？”
秦妩：“……皇上，你都没办法，我更没办法了。”
她又不是神仙，挥一挥手就能变出金山银山。
“皇上。”工部侍郎站定，光着一只脚也不尴尬，义正词严道，“清河的河道修筑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拖下去，遇到大一点的雨就有可能决堤。”
清河的工程款就是户部想要砍下来的。
兵部的人马上道：“皇上，我们的钱也不能随便砍啊。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别的不敢说，至少不能让他们饿着，拖欠他们的军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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