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蛛丝马迹
刀疤脸的光头名叫胡大海，祖籍安徽绩溪，李旭听别人说胡大海以前曾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本来胡大海是准备出家，不过当时大明对于僧侣的控制非常严格。
凡是要出家为僧，男女都需要到一定的年龄，并且还需要到当时负责主管宗教的机构僧录司进行考试，胡大海原本就是在老家穷得吃不下饭，后来托了个老乡打算进寺庙混口饭吃，他那半吊子水平自然是无法通过当时的僧录司对于僧侣的标准的。
好在他虽然无缘佛门，不过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一套棍法堪称一绝，李旭倒是怀疑过他有可能就是那个杀害锦衣卫的凶手，此人性子大大咧咧的，李旭有意跟他多拉近一下距离，平时偶尔请他吃个酒。
胡大海也就非常照顾李旭，李旭在他旁边坐下，胡大海大手在自己溜光的脑袋上摸了一把，随即说道：“旭哥儿，别怪俺多嘴，你这现在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俺们这行商一遭，虽说是赚钱，可这路上实在凶险。”
“依俺说，你小子还是早点回家寻个正经营生，再娶个媳妇儿踏实过日子才是正经。”他说着，伸出长臂一手在李旭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手真有劲，搞得李旭不得不垮下肩来卸力。
李旭揉了揉鼻子，周围还坐着三个守夜的人，不过他们几个都是张家粮号里面的伙计，胡大海则是张家商队聘请的护院，对于胡大海来说这些奴才天天看人脸色行事，整天围着那几个张家的管事身边跟狗一样，他才懒得同他们说话。
“嗨，胡大哥，这不是家里实在穷嘛，我这身子骨也卖不了什么力气，在家下地也干不了农活，这也只能走点别的门道。”李旭憨笑着说道，反正他说得也有很多都是实话。
胡大海从一旁拿起一个酒囊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忽然他侧过头来，对着李旭小声说道：“旭哥儿，那日樊振打的人就是你吧。”这话让李旭猛地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大海。
胡大海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放心好了，这事情俺老胡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实话告诉你，其实那个樊振俺早就看他不顺眼，那厮仗着是这东家的亲随，整天在队里趾高气扬的，他奶奶个熊的，这厮成日家的就知道惹事，哪次还不是兄弟们去给他擦屁股。”
他一边说着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就，狠狠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那三人早就熬不住了，一个个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胡大海朝着那边呸了一口，随即对李旭说道：“俺也不知道那孙子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这么一没，也是件大好事，否则哪天老子就把他揍一顿替你出出气。
“嗨，胡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日我也有不是，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他，若不是那日因他而与你们结缘，我哪能认识胡大哥你这样的好汉呢！”李旭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他的心里却想起了樊振，自己设计让樊振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虽说这是他调查的需要，那樊振与自己也有仇，不过这锦衣卫的刑具他可是通过各种电影电视剧小说大大了解过了的，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来他也有些愧疚，既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自己能混到锦衣卫里，到时候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也算是补偿了一下他，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吧。
好汉二字正好挠到了胡大海的痒处，他越看李旭越觉得顺眼，“莫要这么说，俺老胡也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兄弟你日后定会大有作为，莫要看眼下的窘境。“胡大海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异常地通红。
他那醉意也上来了，说话自然也就啥都不避讳了，“想当初，咱大明的太祖爷，那可是穷得连泔水都吃不上，嘿嘿，那又怎样，这天下还不是被太祖爷打了下来，这才叫人不可貌相。”
李旭听得越来越不对劲了，我去，他这么说可是要犯政治错误的，自己虽然还没正式入职，那也算半个锦衣卫吧，这样私下议论朱元璋可够砍他的脑袋的了，不过胡大哥这人也不错，再说了他也没说朱元璋什么坏话。
“胡大哥说得是，您这一说倒是让我又有自信了，小弟可没咱太祖那般能耐，不过若是小弟日后能大富大贵，绝对忘不了胡大哥您。”李旭说得倒真是他内心的想法。
如今虽然即将加入锦衣卫，不过他可没那么大野心，他可是通过实践证明了自己穿越过来可没那些小说里写得那么好走上人生巅峰，当皇帝当王爷，李家坪的那些日子可是让他受够了，唉，这古代劳动人民的生活也真是太穷苦无聊了。
要么人家老起义呢！憋都憋出病来了，他可是想着谋个赚钱的官当当，最好不用太忙，当个小地主也行，听说古代一夫多妻，哎呀妈啊，想想就刺激，娶几个老婆，然后有事没事到乡里调戏调戏李香君那样的小姑娘。
美哉美哉，李旭这里想着那美好的生活，忍不住笑得跟朵花似得，胡大海见状立马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咋了兄弟，啥事这么开心。”“哦，哦没什么，我就是想咱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唉，我这小地方的人还从没见过京城的样子呢。”
当然不可能，他可是在北京读得高中，故宫那更是经常去，不过这明代的北京城他还真没去过，想想也是有点小激动。胡大海活动了一下脖子，扭得咔咔作响，“你啊！成，等到时候回京交了差事，俺带你去好好玩玩。”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李旭看他那不正经的样子，忽然灵机一动，对啊，何不趁机好好刺探一番情报。于是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胡大哥，那个你们之前也是经常去瓦剌鞑子那边的吗？”
“这是自然，东家这边在京里的生意做得虽然大，不过这京城里做生意同样开支要大，因此只是靠着京里的生意是远远不够，而北疆的胡人，做他们的生意那利润是非常大的。”胡大海常年往返北疆，对于这些生意他非常清楚。
李旭点了点头，随即眼珠一转又问道：“那胡大哥，我之前看到你们是从那边刚刚同胡人做完的生意吧。”“这是自然，”胡大海双眼一眯，看着李旭恍然道：“你小子不会是想也像我们这样去跑塞北的商吧，不成不成，太危险了。”
胡大海对这个态度谦卑又踏实勤奋的李旭印象非常好，因此也是赶紧告诫他说道：“且不说这塞北的环境恶劣，不熟路的人出了杀胡口不是死在那沙漠里就是死在马匪的手里，就算成功到了那里，这些胡人都非常多疑，不管是鞑子还是瓦剌以及其他小部落，若是没有他们信任的熟人做引荐，人家是不会跟你做生意的。”
李旭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一手托着脑袋，胡大海接着说道：“像咱们商队就是不同了，你可曾看到那个短胡子的张鸣了吗？”李旭点了点头，那不就是大管事张保的那个兄弟嘛。
“那家伙在瓦剌人那边有着关系，他亲戚是瓦剌人一个部落首领身边小官，因此每次商队北上与瓦剌人做生意都是靠着他的缘故，不过那小子可是个狠角色，之前有一次商队在沙漠里遇到了马匪，嘿，那小子用一把牛耳尖刀可是连着抹了好几个马匪的脖子。”
“哦？”李旭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他双手托着脑袋，随即把一块石头踢到了火堆里面，引得火焰一阵窜动，随即他随意地问道：“我就说一见到那张管事就觉得他好厉害，咦，胡大哥，你有和他交手过吗？怎么样，谁赢了。”
“哈哈，那当然是我赢了，”胡大海拍着胸脯笑着说道，“这兵器嘛，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张鸣那厮只是擅长近身的刀法，除了那把尖刀外其他兵器他都不太会用，因此俺与他交手的时候就是利用棍子的长度，不与他打近身，嘿嘿，他可就拿俺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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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虽然无缘佛门，不过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一套棍法堪称一绝，李旭倒是怀疑过他有可能就是那个杀害锦衣卫的凶手，此人性子大大咧咧的，李旭有意跟他多拉近一下距离，平时偶尔请他吃个酒。
胡大海也就非常照顾李旭，李旭在他旁边坐下，胡大海大手在自己溜光的脑袋上摸了一把，随即说道：“旭哥儿，别怪俺多嘴，你这现在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俺们这行商一遭，虽说是赚钱，可这路上实在凶险。”
“依俺说，你小子还是早点回家寻个正经营生，再娶个媳妇儿踏实过日子才是正经。”他说着，伸出长臂一手在李旭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手真有劲，搞得李旭不得不垮下肩来卸力。
李旭揉了揉鼻子，周围还坐着三个守夜的人，不过他们几个都是张家粮号里面的伙计，胡大海则是张家商队聘请的护院，对于胡大海来说这些奴才天天看人脸色行事，整天围着那几个张家的管事身边跟狗一样，他才懒得同他们说话。
“嗨，胡大哥，这不是家里实在穷嘛，我这身子骨也卖不了什么力气，在家下地也干不了农活，这也只能走点别的门道。”李旭憨笑着说道，反正他说得也有很多都是实话。
胡大海从一旁拿起一个酒囊往嘴里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忽然他侧过头来，对着李旭小声说道：“旭哥儿，那日樊振打的人就是你吧。”这话让李旭猛地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大海。
胡大海又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放心好了，这事情俺老胡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实话告诉你，其实那个樊振俺早就看他不顺眼，那厮仗着是这东家的亲随，整天在队里趾高气扬的，他奶奶个熊的，这厮成日家的就知道惹事，哪次还不是兄弟们去给他擦屁股。”
他一边说着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就，狠狠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那三人早就熬不住了，一个个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胡大海朝着那边呸了一口，随即对李旭说道：“俺也不知道那孙子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这么一没，也是件大好事，否则哪天老子就把他揍一顿替你出出气。
“嗨，胡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日我也有不是，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他，若不是那日因他而与你们结缘，我哪能认识胡大哥你这样的好汉呢！”李旭笑呵呵地说道。
不过他的心里却想起了樊振，自己设计让樊振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虽说这是他调查的需要，那樊振与自己也有仇，不过这锦衣卫的刑具他可是通过各种电影电视剧小说大大了解过了的，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来他也有些愧疚，既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自己能混到锦衣卫里，到时候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也算是补偿了一下他，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吧。
好汉二字正好挠到了胡大海的痒处，他越看李旭越觉得顺眼，“莫要这么说，俺老胡也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兄弟你日后定会大有作为，莫要看眼下的窘境。“胡大海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异常地通红。
他那醉意也上来了，说话自然也就啥都不避讳了，“想当初，咱大明的太祖爷，那可是穷得连泔水都吃不上，嘿嘿，那又怎样，这天下还不是被太祖爷打了下来，这才叫人不可貌相。”
李旭听得越来越不对劲了，我去，他这么说可是要犯政治错误的，自己虽然还没正式入职，那也算半个锦衣卫吧，这样私下议论朱元璋可够砍他的脑袋的了，不过胡大哥这人也不错，再说了他也没说朱元璋什么坏话。
“胡大哥说得是，您这一说倒是让我又有自信了，小弟可没咱太祖那般能耐，不过若是小弟日后能大富大贵，绝对忘不了胡大哥您。”李旭说得倒真是他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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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哉美哉，李旭这里想着那美好的生活，忍不住笑得跟朵花似得，胡大海见状立马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咋了兄弟，啥事这么开心。”“哦，哦没什么，我就是想咱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唉，我这小地方的人还从没见过京城的样子呢。”
当然不可能，他可是在北京读得高中，故宫那更是经常去，不过这明代的北京城他还真没去过，想想也是有点小激动。胡大海活动了一下脖子，扭得咔咔作响，“你啊！成，等到时候回京交了差事，俺带你去好好玩玩。”
说着他舔了舔嘴唇，李旭看他那不正经的样子，忽然灵机一动，对啊，何不趁机好好刺探一番情报。于是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胡大哥，那个你们之前也是经常去瓦剌鞑子那边的吗？”
“这是自然，东家这边在京里的生意做得虽然大，不过这京城里做生意同样开支要大，因此只是靠着京里的生意是远远不够，而北疆的胡人，做他们的生意那利润是非常大的。”胡大海常年往返北疆，对于这些生意他非常清楚。
李旭点了点头，随即眼珠一转又问道：“那胡大哥，我之前看到你们是从那边刚刚同胡人做完的生意吧。”“这是自然，”胡大海双眼一眯，看着李旭恍然道：“你小子不会是想也像我们这样去跑塞北的商吧，不成不成，太危险了。”
胡大海对这个态度谦卑又踏实勤奋的李旭印象非常好，因此也是赶紧告诫他说道：“且不说这塞北的环境恶劣，不熟路的人出了杀胡口不是死在那沙漠里就是死在马匪的手里，就算成功到了那里，这些胡人都非常多疑，不管是鞑子还是瓦剌以及其他小部落，若是没有他们信任的熟人做引荐，人家是不会跟你做生意的。”
李旭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一手托着脑袋，胡大海接着说道：“像咱们商队就是不同了，你可曾看到那个短胡子的张鸣了吗？”李旭点了点头，那不就是大管事张保的那个兄弟嘛。
“那家伙在瓦剌人那边有着关系，他亲戚是瓦剌人一个部落首领身边小官，因此每次商队北上与瓦剌人做生意都是靠着他的缘故，不过那小子可是个狠角色，之前有一次商队在沙漠里遇到了马匪，嘿，那小子用一把牛耳尖刀可是连着抹了好几个马匪的脖子。”
“哦？”李旭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他双手托着脑袋，随即把一块石头踢到了火堆里面，引得火焰一阵窜动，随即他随意地问道：“我就说一见到那张管事就觉得他好厉害，咦，胡大哥，你有和他交手过吗？怎么样，谁赢了。”
“哈哈，那当然是我赢了，”胡大海拍着胸脯笑着说道，“这兵器嘛，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张鸣那厮只是擅长近身的刀法，除了那把尖刀外其他兵器他都不太会用，因此俺与他交手的时候就是利用棍子的长度，不与他打近身，嘿嘿，他可就拿俺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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