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演技
“对了，牡丹酱，有件事还得先征求一下你的同意…我和老爷打算‘借’你的宝剑一用，但有可能会就此还不回来……”
“夫人要借那把剑啊…虽然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个老太婆手上抢来的，有点舍不得…但毕竟是身外之物，就算丢了我以后也会找回来的。”
征得了玉牡丹的同意，吴暗便立马同海棠准备了起来。
在武林盟派人来调查的日子里，百华城的乡绅们都争相宴请这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与他们搞好关系，虽然白家一直以来有意淡出江湖，但在此时样子还是得做的，同其他大家商量过后，白家的宴请将被设在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明面上的最后一天。
至于为什么要刻意安排在这个时间？其实里面大有讲究。
武林盟前来调查的人其实除去武林盟指派的代表外，有好些是各个门派前来调查弟子死因并为其善后的，就比如先前那对青城剑宗的师兄妹。
他们跟白眉泰君不一样，明显不知道围剿玉牡丹这个内情，这些人急于给同门善后并回去给门派一个交代，因此多半不会在百华城久留，而对于不知内情的他们自己要不要招待其实也是没啥区别的。
“更何况这还卖了百华城其他大老爷一个面子，对他们来说能请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倒好，主动要求散场前的最后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当今的武林盟主好像跟蒙青虬这个前任武林盟主不太对路啊~他派来调查的人肯定是信得过的心腹吧…那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万一，蒙青虬的面子还能管用不？”
早在出事那日，海棠便已修书送完了蒙家镖局请他过来帮忙，就算算上去的路上消耗的时间，他最后一晚应该也能到了。
正是因为有他这个武力担当作为保证，吴暗才会决定冒险一试来彻底清除隐患，要不然哪怕就是要让这些人多在百华城待几日，自己也是不会去贸然实行这个破而后立的计划的。
——————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吴暗小心谨慎没让自己漏出任何破绽，而蒙青虬也早早来到了百华酒庄与吴暗和海棠进行了接触。
“百华山下发生的事我早已在镖局听说，本来我还奇怪他们到底是招惹到了哪个老怪才落得如此下场，没想到居然是你所为。”
“我是被卷进去的好不好~！要不是他们想灭口我才不想冒着功力尽失的风险跟他们决一死战呢。”
“……也罢，身为武林人就要为自己的判断负责…不过，96具尸体么…我先前听说他们为了围剿‘碧眼罗刹’而出动了整整百人，似乎还有漏网之鱼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当时的我也没精力去管那些啊，只能祈祷当晚月黑风高他们没看清我的脸了……话说牡丹果真就是那个‘碧眼罗刹’么？”
虽说早已有所察觉，但吴暗毕竟不是江湖人不敢就此下判断，而今从蒙青虬口中自己得到了答案。
蒙青虬暗叹一口气，远远的望向了酒窖方向…海棠一旦决意要做某件事那可真就是拉都拉不回来的……自己曾在调查落阳剑时与碧眼罗刹交过手，平心而论，虽说她在江湖上恶名远扬，但性格上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哪怕当初面对自己她也未曾松口出卖她的师傅…若非如此，自己哪怕会承受海棠的记恨也要先行铲除她这个隐患。
“以她的武艺若是愿意在海棠身边安顿下来那我也能放个心，不过防人之心这种东西嘛…我跟海棠说她肯定是不会听的，就只能指望你了。
你的计划我大体上已经了解，到时候我会混迹于百华庄附近以防万一，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些人想要对你们发难，那我会立刻赶来。不过…以你告诉我的那几个老江湖的心性，他们多半会如同你所预料的那般安然离去吧……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买两坛酒走了，毕竟我对外只是个来买酒的客人，久留可不好~海棠出来后那些事就拜托你了。”
蒙青虬说完便抱起了身旁那两个装满了酒的20斤大坛子离开了酒庄，而海棠也在此时从酒窖走了出来，她身后的阿蔡则开始往车上装酒…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晚上了。
——————
“各位长老，这些天来辛苦你们了，有了你们这些武林泰斗的保证，我们这些百华城内的平民百姓才能继续安稳过日子。
来！我先敬你们一杯~！这可是我们白家自家的‘百华酒庄’酿的好酒，今个特地跟夫人一起去挑最好的来，大伙放开了喝！管够！”
吴暗向别家老爷一般致辞的同时还不忘推销自家产品，而那些老江湖们也纷纷展现了他们油滑的一面。
“哟~这‘百华酒庄’出的酒可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啊~！没想到居然是白家旗下，那老夫可得好好细品细品白老爷与白夫人精心挑选出的琼浆玉露了~！”
“白眉，没想到就连你这个老东西都这么说，那我可得好好品品了~！”
“这清澈见底的酒液，这芬芳袭人的酒香……话说，白老爷，两天前我们在李家喝的酒该不会就是你家拿的吧？那酒啊~！我可是在喝完后我可是一直辗转难眠哟~一想到不知该何时才能再喝到，那给我愁的呀~！”
“既然何长老喜欢，那只要您说一声，我们百华酒庄立马派人给您送去~！到时候还请您替我宣传宣传~”
“何九重你可真不愧是喝酒虫啊~这还在外面呢，你可给你们全针教留点脸面吧~！”
“面子那是自己赚来的，哪有酒重要啊~！”
““哈哈哈……””
在场的老江湖们无不欢笑了起来，对于他们这些已经位高权重的人来说，过了今晚可能下次相见已不知何时，而今手边又有好酒，他们也不禁先行抛开了这些天来心中淤积的不安尽情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天也已经入夜，海棠早早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离开回房，吴暗见状觉得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
“阿云，你去叫厨房再炒几个菜，记得要快点~！”
吴暗退开椅子摇摇晃晃的起身唤过了如今深受海棠信赖的贴身侍女“阿云”，向她发出了暗号，少女闻言点了点头作势便要离开。
“不用了不用了，这酒我们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不用破费了~！”
“不行不行，这才几点？太、太阳都才刚升起来呢~！继续喝继续喝~！”
吴暗宛如一个醉鬼一般开始胡言乱语，摇摇晃晃想回椅子上，却没注意到椅子被后移了坐了个空，“嗙”的一声便压在了桌旁的酒坛上把酒坛压了个粉碎。
“老爷？！”
走到一半的丫鬟听到声音匆忙返回想扶起吴暗却被他推开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愣了一会随即便去一旁拿来了“凑巧”放在门背后的扫帚，一副想要来打扫残局的模样。
吴暗这副大醉的样子让那些江湖老油条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开酒庄的白老爷酒力居然如此不堪。不过也难怪了，毕竟对方只是个不会武功的胖子嘛~虽然有听说他曾经练过武功，但眼下看来肯定是已经荒废了，才半斤左右就喝醉了也很正常。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去叫厨房炒菜么？你想让这些长老们吃凉了的下酒菜？还想不想干了？！”
“我、我…可老爷，这地上……”
阿云怯弱的演技可谓是入木三分，轻易的便弥补了吴暗那演老爷时所缺乏的气势。
“地上什么地上？扫把给我！我自己来收拾！你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的老爷！”
“等等。”
“怎么了老爷？”
“再带坛酒来。”
“好、好的老爷！”
阿云不愧是海棠被看重从学堂那边刻意招来带在身旁的丫鬟，哪怕才14岁却十分聪慧的把这个“小剧场”完美的演成了吴暗所想要的模样。
果不其然，在见到大醉的吴暗与丫鬟的那番互动后，这些老江湖们也有点不好意思想起身告辞来。
“白老爷，我见窗外这星月也已升空，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就先……”
“不就是月亮升起来了么~还早呢还早呢~！酒局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差不多了？那必须得是尽兴的时候啊~！我看各位都还早着呢~！
对了，你该不会以为我醉了吧？我还没醉呢~！就这点酒哪能让我醉啊~！”
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很明显吴暗就是这副模样，无奈之下白眉泰君只能将话题转向已经见底的酒壶。
“白老爷海量那我们当然是明白的啦~但是这酒也已经见底了，坛子里的酒也被白老爷您刚才‘一口喝光’了，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在扫酒坛碎片的吴暗闻言看了眼脚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一口喝光？妙啊~妙啊~！酒马上就来~！在此之前我先让你们看个宝贝消遣消遣吧~这可是我三天前刚刚搞到手的宝贝~”
吴暗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但下一刻他的举动便瞬间让这群老醉鬼的酒醒了…他握住了手中的扫把，轻轻一拔将一把宝剑拔了出来——碧潭幽光——这就是他们在苦苦寻找的碧眼罗刹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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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借那把剑啊…虽然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个老太婆手上抢来的，有点舍不得…但毕竟是身外之物，就算丢了我以后也会找回来的。”
征得了玉牡丹的同意，吴暗便立马同海棠准备了起来。
在武林盟派人来调查的日子里，百华城的乡绅们都争相宴请这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与他们搞好关系，虽然白家一直以来有意淡出江湖，但在此时样子还是得做的，同其他大家商量过后，白家的宴请将被设在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明面上的最后一天。
至于为什么要刻意安排在这个时间？其实里面大有讲究。
武林盟前来调查的人其实除去武林盟指派的代表外，有好些是各个门派前来调查弟子死因并为其善后的，就比如先前那对青城剑宗的师兄妹。
他们跟白眉泰君不一样，明显不知道围剿玉牡丹这个内情，这些人急于给同门善后并回去给门派一个交代，因此多半不会在百华城久留，而对于不知内情的他们自己要不要招待其实也是没啥区别的。
“更何况这还卖了百华城其他大老爷一个面子，对他们来说能请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倒好，主动要求散场前的最后一顿。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当今的武林盟主好像跟蒙青虬这个前任武林盟主不太对路啊~他派来调查的人肯定是信得过的心腹吧…那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万一，蒙青虬的面子还能管用不？”
早在出事那日，海棠便已修书送完了蒙家镖局请他过来帮忙，就算算上去的路上消耗的时间，他最后一晚应该也能到了。
正是因为有他这个武力担当作为保证，吴暗才会决定冒险一试来彻底清除隐患，要不然哪怕就是要让这些人多在百华城待几日，自己也是不会去贸然实行这个破而后立的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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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吴暗小心谨慎没让自己漏出任何破绽，而蒙青虬也早早来到了百华酒庄与吴暗和海棠进行了接触。
“百华山下发生的事我早已在镖局听说，本来我还奇怪他们到底是招惹到了哪个老怪才落得如此下场，没想到居然是你所为。”
“我是被卷进去的好不好~！要不是他们想灭口我才不想冒着功力尽失的风险跟他们决一死战呢。”
“……也罢，身为武林人就要为自己的判断负责…不过，96具尸体么…我先前听说他们为了围剿‘碧眼罗刹’而出动了整整百人，似乎还有漏网之鱼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当时的我也没精力去管那些啊，只能祈祷当晚月黑风高他们没看清我的脸了……话说牡丹果真就是那个‘碧眼罗刹’么？”
虽说早已有所察觉，但吴暗毕竟不是江湖人不敢就此下判断，而今从蒙青虬口中自己得到了答案。
蒙青虬暗叹一口气，远远的望向了酒窖方向…海棠一旦决意要做某件事那可真就是拉都拉不回来的……自己曾在调查落阳剑时与碧眼罗刹交过手，平心而论，虽说她在江湖上恶名远扬，但性格上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哪怕当初面对自己她也未曾松口出卖她的师傅…若非如此，自己哪怕会承受海棠的记恨也要先行铲除她这个隐患。
“以她的武艺若是愿意在海棠身边安顿下来那我也能放个心，不过防人之心这种东西嘛…我跟海棠说她肯定是不会听的，就只能指望你了。
你的计划我大体上已经了解，到时候我会混迹于百华庄附近以防万一，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些人想要对你们发难，那我会立刻赶来。不过…以你告诉我的那几个老江湖的心性，他们多半会如同你所预料的那般安然离去吧……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买两坛酒走了，毕竟我对外只是个来买酒的客人，久留可不好~海棠出来后那些事就拜托你了。”
蒙青虬说完便抱起了身旁那两个装满了酒的20斤大坛子离开了酒庄，而海棠也在此时从酒窖走了出来，她身后的阿蔡则开始往车上装酒…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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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长老，这些天来辛苦你们了，有了你们这些武林泰斗的保证，我们这些百华城内的平民百姓才能继续安稳过日子。
来！我先敬你们一杯~！这可是我们白家自家的‘百华酒庄’酿的好酒，今个特地跟夫人一起去挑最好的来，大伙放开了喝！管够！”
吴暗向别家老爷一般致辞的同时还不忘推销自家产品，而那些老江湖们也纷纷展现了他们油滑的一面。
“哟~这‘百华酒庄’出的酒可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啊~！没想到居然是白家旗下，那老夫可得好好细品细品白老爷与白夫人精心挑选出的琼浆玉露了~！”
“白眉，没想到就连你这个老东西都这么说，那我可得好好品品了~！”
“这清澈见底的酒液，这芬芳袭人的酒香……话说，白老爷，两天前我们在李家喝的酒该不会就是你家拿的吧？那酒啊~！我可是在喝完后我可是一直辗转难眠哟~一想到不知该何时才能再喝到，那给我愁的呀~！”
“既然何长老喜欢，那只要您说一声，我们百华酒庄立马派人给您送去~！到时候还请您替我宣传宣传~”
“何九重你可真不愧是喝酒虫啊~这还在外面呢，你可给你们全针教留点脸面吧~！”
“面子那是自己赚来的，哪有酒重要啊~！”
““哈哈哈……””
在场的老江湖们无不欢笑了起来，对于他们这些已经位高权重的人来说，过了今晚可能下次相见已不知何时，而今手边又有好酒，他们也不禁先行抛开了这些天来心中淤积的不安尽情畅饮起来。
酒过三巡，天也已经入夜，海棠早早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离开回房，吴暗见状觉得已经差不多是时候了……
“阿云，你去叫厨房再炒几个菜，记得要快点~！”
吴暗退开椅子摇摇晃晃的起身唤过了如今深受海棠信赖的贴身侍女“阿云”，向她发出了暗号，少女闻言点了点头作势便要离开。
“不用了不用了，这酒我们也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不用破费了~！”
“不行不行，这才几点？太、太阳都才刚升起来呢~！继续喝继续喝~！”
吴暗宛如一个醉鬼一般开始胡言乱语，摇摇晃晃想回椅子上，却没注意到椅子被后移了坐了个空，“嗙”的一声便压在了桌旁的酒坛上把酒坛压了个粉碎。
“老爷？！”
走到一半的丫鬟听到声音匆忙返回想扶起吴暗却被他推开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愣了一会随即便去一旁拿来了“凑巧”放在门背后的扫帚，一副想要来打扫残局的模样。
吴暗这副大醉的样子让那些江湖老油条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开酒庄的白老爷酒力居然如此不堪。不过也难怪了，毕竟对方只是个不会武功的胖子嘛~虽然有听说他曾经练过武功，但眼下看来肯定是已经荒废了，才半斤左右就喝醉了也很正常。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去叫厨房炒菜么？你想让这些长老们吃凉了的下酒菜？还想不想干了？！”
“我、我…可老爷，这地上……”
阿云怯弱的演技可谓是入木三分，轻易的便弥补了吴暗那演老爷时所缺乏的气势。
“地上什么地上？扫把给我！我自己来收拾！你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的老爷！”
“等等。”
“怎么了老爷？”
“再带坛酒来。”
“好、好的老爷！”
阿云不愧是海棠被看重从学堂那边刻意招来带在身旁的丫鬟，哪怕才14岁却十分聪慧的把这个“小剧场”完美的演成了吴暗所想要的模样。
果不其然，在见到大醉的吴暗与丫鬟的那番互动后，这些老江湖们也有点不好意思想起身告辞来。
“白老爷，我见窗外这星月也已升空，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就先……”
“不就是月亮升起来了么~还早呢还早呢~！酒局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差不多了？那必须得是尽兴的时候啊~！我看各位都还早着呢~！
对了，你该不会以为我醉了吧？我还没醉呢~！就这点酒哪能让我醉啊~！”
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很明显吴暗就是这副模样，无奈之下白眉泰君只能将话题转向已经见底的酒壶。
“白老爷海量那我们当然是明白的啦~但是这酒也已经见底了，坛子里的酒也被白老爷您刚才‘一口喝光’了，我觉得也差不多了。”
在扫酒坛碎片的吴暗闻言看了眼脚下，随即大笑了起来：
“一口喝光？妙啊~妙啊~！酒马上就来~！在此之前我先让你们看个宝贝消遣消遣吧~这可是我三天前刚刚搞到手的宝贝~”
吴暗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但下一刻他的举动便瞬间让这群老醉鬼的酒醒了…他握住了手中的扫把，轻轻一拔将一把宝剑拔了出来——碧潭幽光——这就是他们在苦苦寻找的碧眼罗刹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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