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溃兵_大风起兮云飞扬之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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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溃兵

  白广年的正兵营结成圆阵,外面多有拒马障碍,他的数百家丁,处于中间核心位置,将白广年与帅旗紧紧护住。

  军阵刚布置好,转眼间,黑压压的溃兵与民夫,在清骑的驱赶下,洪水般向军阵涌来。

  “射箭!”

  白广年咬牙切齿的喝道。  一瞬间,天地似乎滞止!

   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响起,一阵阵的利箭射出,将那些溃兵与民夫射倒在拒马前。

  中了箭矢,很少有当场死亡的,他们哀嚎着摔倒在地,接着无数人踩踏上来,将他们活生生踏成肉泥。

   随后这些人中箭,尖叫着滚倒在地,后面又有无数人踩将上来……

  特别在圆阵的各架拒马上面,更密集的挂满各种伤者及残缺不全的尸体。

  他们都是被后面的人推挤,然后又被前面的利箭射中,尖叫着一步步推上前去,活生生让拒马尖锐的利刺,刺穿了身体,最后挂在拒马上叫唤哭嚎。

  鲜血如河水般的流满了方寸之地,而后方,仍有大量的溃兵民夫,炸窝般的向这边拥挤。

  虽然前方的人,都看到正兵营军阵的利箭长矛,想要停下脚步。不过万人以上的溃退,不是你想停下就能停下的后面的人,自然会推着前方的同伴前进。

  清骑在后不断掩杀着,那些士兵或民夫,只是嚎叫着往前方恐惧逃窜,丝毫不敢回头抵挡。他们推动人群向前挤去,虽然前方的人惊恐,只是嚎叫:“不要挤,不要挤!”

  可是后面之人谁理会?只是拼命想向前挤去。

   对敢于冲阵的溃兵,圆阵中的明军,毫不容情的不断放箭,他们知道若被溃兵冲散军阵,己方一个都活不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溃兵中有自己相熟之人。往日也一起喝酒聊天,称兄道弟过但这生死关头,是死别人还是死自己,任何一个正兵营战士都知道那选择结果。

   溃兵蜂拥而来,不知多少人拥堵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人被推倒,被踩踏致死。

   前方箭矢又不停地落下那些溃兵民夫们,不是拥挤而死,就是被利箭射死。

   终于,有几架拒马被溃兵撞开,人流如洪水般狂泻过来,不过这些人冲到阵前,却被内中伸出的密密长矛刺死在地。

  哭叫声惊天动地,巨大的声浪。让圆阵内的白广年哆嗦不己他红了双眼,双手紧握,甚至绽出了青筋。

   阵中的一干将领们,也露出不忍卒睹的神情,有人想提议放开口子,让一部分溃兵进来随后他们又闭上了嘴巴。

  他们知道不行若放开口子溃兵潮水般进来,转眼间己方的军阵便会被他们破坏拥堵,最后的结果,是正兵营几千战士也活不了。

  在正兵营的射杀下,溃兵冲击圆阵的形势略缓,不过清骑在后不断砍杀,他们只得四下逃窜,很多人不知奔向何处。这些人若放在大明腹地,绿林中的马贼流寇又出现数股了。

   有一部分人见前方无路,则狂叫着回头,与清兵拼命。

  不过冷兵器时代,步军若不结成军阵,如何是骑兵的对手?便以皇家禁卫军之强,步兵若以散兵没有火炮、铁丝网、半自动机枪等阻止骑兵的利器对战清国骑兵,也是死路一条。

  一大队清骑,从他们身旁掠过,不断射来利箭,投来标枪,甩来飞剑阔刀,将他们内中最强悍之人击杀。

  随后清军重骑,当头迎面冲来,将他们撞翻在地,用马蹄踩踏于下,使用他们的弯刀长枪,将他们一一砍翻戳死。

   清骑还不断的穿越包抄,使这些溃兵,形不成系统的抵挡,溃兵们除了崩塌似的逃窜,根本无法他想。

   有些车营的将领,还想着收拢溃兵,重组战线。

  不过那些清骑最善包抄,他们直接越过大股溃兵,到达可能抵抗的人群之外。

  他们除了团团围着骑射,甚至还下马步战,使用他们的强弓劲弩,不断从这些人群中,撕扯开一个个口子。最后重骑冲锋,使这些明军,重新化为溃兵,甚至更为恐惧的溃兵浪潮。

  清骑成群结队,不断四下阻击,发起一轮轮冲杀包抄,白广年几个车营,根本无法收拢溃兵,重整防线。

   似乎前后左右,都无路可逃的溃兵们大声哀嚎,众多的伤者躺在地上哭泣,冲来往奔跑的友军哀嚎呼救。

  “各位兄弟行行好,救救我吧。”

  “哈哈,大家伙看看,我给大帅卖命多年,给大明朝卖命多年,就是这样的下场!”

  “我不想死啊,我家还有妻小儿女,谁救我,我将家财全部送给他,要我老婆,我也认了……”

    “哈哈,死吧,全部都死吧!”

   在清骑追杀下,步军们只怨自己命苦,能逃一个是一个。骑兵们仗着马快,则拼命逃向几里外的洪城寿中军大阵,或是黄土岭的杨光泽攻山队伍。

  铺天盖地的哭喊中,白广年面色铁青,他猛地看向不远的吴三贵军阵,心下恨恨:“这个小畜生,枉我白广年将他当作兄弟,处处支持他,这个紧要关头,也不派出一兵一卒来支援我!”

   白广年看得清楚,虽然也有大股清兵围攻吴三贵军阵,不过他们大阵严整,似乎颇有余力。

  不用多,只需派出二、三千骑兵,从侧面对清军发起攻击,就能极大缓解己方的压力。但那吴三贵就是不肯,紧守营阵,一兵一卒也不愿意出击。

   白广年咬牙切齿,心想:“这吴三贵还想与皇家禁卫军参谋长李东亮比肩?我呸,若李东亮在,肯定会支援我,这小畜生只顾自己。……对,我不会放过他的,若逃出生天,我就投向太子那一边,以后定不让这小贼舒坦!”

   随后,他又焦急地看向远处几里外的中军大阵。心想:“援兵怎么还不来?”

   只是白广年也不想一想,他与清兵接战才多久?

  一般明军的车营,在清骑的围攻下坚持个一天半天是常态,最不济,几个时辰也可以。

  谁也不会想到,短短的数刻钟时间。白广年的多个车营,雄厚的兵力,就全线溃败了。

  不说不敢相信,便是前来救援,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终于白广年的圆阵四边,溃兵民夫慢慢空荡散去,或是四散不知逃往何处,或是在一队队清骑的驱赶下,恐惧的逃向中军大阵。攻山的清军打算,自然是驱赶他们冲击后方军阵,最不济的也可以严重打击那边布阵明军的士气!

  最后剩下白广年的正兵营。被团团围困的一万几千余人,被围困在呼啸奔跑的清骑当中。

  此时攻打围困明军的清兵,除了原先的八旗满洲正白旗,镶白旗,正黄旗,镶黄旗的甲兵。还多了不少身穿蓝色盔甲,或是蓝色外镶红边盔甲的骑士以及更多的八旗蒙古军。

  攻打吴三贵军阵的却是豪格与济尔哈朗,领了一部分兵马过来助战!

  看着明军狼狈不堪的样子豪格哈哈大笑,说道:“这些尼堪,就是不堪一击!”

  济尔哈朗则谨慎道:“肃亲王,这是因为我大清铁骑,面对的是白广年等人的缘故。若对上皇家禁卫军,甚至张羽等人的军队,都没有如此顺利!希望在他们援兵到达之前,我大清勇士可以攻破白广年的军阵。”

  豪格不悦地哼了一声:“郑亲王,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过私下底,豪格也认为济尔哈朗说得不错,想起周四沟堡和清风口之战,现在豪格还心有余悸若明军稍稍可战,己方的攻势,也不会这么顺利。看看旁边的吴三贵大阵,现在还在苦苦支持,己方的铁骑,就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看看吴三贵那边的军阵,有些担忧地道:“吴三贵那小贼,不会派出援兵来吧?”

  济尔哈朗摇头:“我们与辽东军打了多年,他们的军将,可不是舍身救人的人……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看好那边!”

  此时,一大群的清骑,正围着白广年圆阵转圈,他们不断射去箭雨,这些骑士,以那些善于骑射的蒙古人为主。

   白广年的圆阵中,密密的盾牌竖起,不断有弓箭手从中放箭,拼命对外还击。

   又有满洲精骑,除了射箭,便是一阵阵抛去标枪,飞斧,铁骨朵等物。特别他们的标枪飞斧,都缠有绳索,投射的瞬间拉动,就可以毁去明军的盾牌。

  明军盾牌不断被毁坏,失去盾牌遮掩,那些冷兵器战士,就暴露在清军的利箭之下不时有战士惨叫倒下,他们或是中箭,或是中了标枪,或是被铁骨朵等物投中,一时间明军的伤亡接连出现。

   虽然明军弓箭手拼命还击,不过骑马射箭,塞外胡人,有天然的优势明军之所以要发展火器车营,就是如此。特别清骑人多势众,很快,战事便飞快的,向不利于白广年的局面发展。

  特别清骑三五成群,不断下马步战,那些重甲,巴牙喇等兵,从数十步外射来利箭,他们射的箭又准又狠,专门射人面门、眼睛。而且他们的箭矢都用马粪泡过,饱含毒素,面上中了箭者,少有人可以活命。

  箭如雨下,看白广年的圆阵,己经被撕扯开好多口子,阵内的明军们,都发出绝望的呼嚎之声。

   豪格说道:“郑亲王,差不多了,可以让勇士结阵冲杀,让重骑快马冲阵了!”

  济尔哈朗也是点头:“肃亲王说得有理,我们必须在明国援兵到达之前,将白广年部消灭击杀他们一个总兵,定可以大大打击他们的军心士气,为我大清的锦州之战,提高不少胜算。”

  身披双层重甲的清兵汇合,他们挺着密密层层的长枪大戟,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们呐喊着结阵冲杀。

  在他们前面,是手持刀盾利斧,各旗中最精锐的巴牙喇兵,专门对付长枪马槊,破阵之用。

  又有层层叠叠的重骑手持丈余骑枪,铁蹄翻滚,往白广年的圆阵急冲而来。

   恶战只在片刻间清军重骑冲来时,圆阵中的明军长矛手,刀棍手,大棒手、钯手们嚎叫着冲上。

   清军战马哀鸣,不断被明军戳翻在地,而重骑之下,明军的长矛长枪也不断折断。他们被马蹄撞飞,被骑枪挑在枪上被滚滚过来的铁骑踏成肉泥。

  重铠清骑,在白广年的圆阵中,生生冲开几个缺口,杀入阵中,快速进入分割。

  那些清军的死兵,巴牙喇兵,持着刀盾,身披三层重甲除了精良火器是他们克星,他们便若无敌的坦克。

  他们娴熟的砍倒面前的长矛,撞翻明军的盾牌,身影交错,肢体横飞。他们瞬间撕开几个明军刀盾长矛阵口子,所到之处鲜血喷溅,脑浆涌射。

   而在他们身后无数清军枪阵呐喊冲来,只是转眼间白广年的圆阵,就炸了行列,无数人丢盔卸甲四下逃走。

   为了逃得快,他们为争抢马匹相互撕杀,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骑兵了。

   白广年呆呆看着,仰天长叹:“天亡我啊!”

  “大帅快走!”

   心腹的亲将家丁,着急地为白广年拉来缰绳,又有众多家丁,紧张的簇拥在白广年身旁,只是劝主帅快走。

   看四面的敌兵蜂拥而至,不断有突围的人浑身血污,惨烈的与清军搏杀,然后倒下。

  此时正兵营几千人都四下逃跑,也顾不得他们主帅了,只余几百家丁,还忠实的护在白广年身旁。

   白广年愤怒了,心中暗想:“关键时刻,还要靠自己家丁啊!”

  他顾不得多想,跳上马匹,在亲军家丁的护卫下,拼命往外杀去。

   四面的清骑似乎漫山遍野,不过白广年要破开一条血路,然后逃到洪城寿的中军大阵中去。

  到了此时,白广年的蓟镇兵全线溃败,他布阵近一万五千人,正兵营,还有几个车营,有先有后全部溃散。连上那万余民夫,似乎整个天地间,都是他们的哭喊哀嚎之声。

  吴三贵脸色铁青地看着溃逃的蓟镇军,这场战斗,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从接战到溃败,那边的战事,是如此的短暂与残酷。

  四野哭叫声形成的声浪,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听得吴三贵脑门似乎发炸,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双目血红,脑门上,都绽出了粗大的青筋,他深深的吸气,心想:“不能乱,不能乱!”

   再看己方军阵,似乎受到蓟镇军大败的影响,许多军士眼中,都露出惶恐的神情。

   他心中一惊,此时鞑虏就在外面,围攻甚急,若是军心一乱,就是第二个白广年的下场。

  不过他年纪虽轻,城府颇深,面上神情不变,只是策马出来,厉声喝道:“将士们都看到了,若不坚守阵地,就是那边蓟镇军的下场。我吴三贵答应你们,决不会丢下一个兄弟,就是断后,也是我吴三贵最后一个走不过也请兄弟们坚持住,援军很快就到,洪督师,不会忘了我们的!”

  吴三贵平日待人和蔼,丝毫没有名门之后的傲气,便是对上普通的军士,也是亲切有加,因此极得军心。

  此时听了吴三贵暖人心肺的话语,众军将纷纷呼喝咆哮:“跟随吴大帅,血战到底!”

  “哪个想逃的,就是畜生养的!”

  “宁远军万岁!”

  看军阵各处军心安定,吴三贵略略放心,对身旁的祖大乐使了个眼色。

   他低声道:“大舅,你领一些家丁来回巡哨,有胆怯畏葸的,立时斩了!”

  祖大乐对方才吴三贵的表现非常满意,也低声道:“贵儿放心吧,有你大舅在,哪个敢乱军心,畏怯的,我第一个不饶他!”

   吴三贵微微点头,回头看向洪城寿的中军大阵,心想:“援军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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