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尔虞我诈（下）
对于大多数读者来说，托马斯·克伦威尔（约1485-1540年）这个名字会在第一时间令人想起那位下令处死英王查理一世的护国主资产阶级革命领袖奥利弗·克伦威尔。没错，他们确有亲属关系，甚至从遗产的角度也不无关系：1529年7月，托马斯立下遗嘱，把他的外甥理查德·威廉姆斯（亦名克伦威尔）立为主要受益人，而这位外甥就是奥利弗·克伦威尔的曾祖父。
“诸位！诸位！听我说！我们的科技可以拿出来！”
刹那间全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克伦威尔身上。
“诸位！但是这是有代价的。每一把虎式步枪都是荷兰水手和英国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其他的欧洲人不能白白把这些东西拿走。”
西班牙国王阴恻恻地说道：“克伦威尔，你准备用步枪和直射炮把南美洲从西班牙手上换走吗？还是你准备要走法国的巴黎？”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公爵、伯爵的大笑声，天主教的贵族们早就看不惯克伦威尔这个平民出身的泥腿子，听到出身高贵的西班牙国王嘲讽克伦威尔，一个个都出声支援。
克伦威尔冷哼了一声，说道：“出价！查理陛下，我们需要一个价格！”
卡洛斯一世大声说道：“没有价格！我们站出来帮助兰芳人日夜惦记的荷兰和英国，不需要价格。”
克伦威尔看了看威廉一世，有些无语。天主教国王们坚持认为选择新教的英国和荷兰是欧洲同盟的最大受益人，需要这两个新教国家免费传授一切科技，这场谈判在一开始就显得有些艰难和不公平。
克伦威尔缓慢地坐了下来。
会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会议室外围的小伯爵和公爵们有些烦躁起来，他们忍不住东张西望，打量会议桌上大人物们的脸色。现在兰芳王国的印度洋舰队占领和控制了印度洋，小贵族们支持的航海事业利润爆减。西班牙伊莎贝拉女王支持葡萄牙人麦哲伦开拓的大西洋过美洲进入太平洋的环球新航线，由于麦哲伦曾经参加了葡萄牙对满喇加的侵略战争，在到达马六甲后被在满喇加服苦役的葡萄牙战俘认出，也被抓起来服苦役，西班牙新航线破灭。清国和兰芳王国夏威夷舰队已经开始攻击北美洲东岸，非洲东部沿海有葡萄牙殖民地莫桑比克和索马里为基地的虎鲨海盗集团，欧洲商船也时常被东方人虎鲨派出的海盗劫掠。印度洋航线由葡萄牙的东印度公司垄断，英国和荷兰在加入兰芳王国主导的世界经济贸易组织后也可以使用印度洋航线。这些小贵族和国王们一样畏惧恐怖的东方人，他们没有能力对抗印度洋海盗只能把货物发往阿姆斯特丹和里斯本。如果欧洲不团结起来对付东方，欧洲被征服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教皇尤里乌斯二世却是一言不发。
看气氛有些僵持，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一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会场，大声说道：“我不知道此时国务大臣说出这样的话是否显得很卑鄙。”
克伦威尔疑惑的看向古斯塔夫，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古斯塔夫自嘲地笑了笑：“坦白的说，我不认为荷兰和英国有必要死守新武器的秘密，据我所知法国早就从兰芳王国得到了新武器生产线，这些武器几年前就在法国马赛大批量生产了。”
古斯塔夫缓了缓情绪，淡淡说道：“欧洲联盟关系到所有欧洲贵族的存亡，也许更决定欧洲平民的存亡，如果荷兰和英国不愿意传授技术，法国可以代替你们传授技术。”
克伦威尔愤怒地站了起来，威廉一世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瞪，刹那间气得眼睛血红。
荷兰国王威廉一世瞪着瑞典国王，似乎已经怒极。
似乎过了好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你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会议室里的贵族们听到这句话都楞了楞，此时的荷兰是欧洲最强国家之一，这几年国力更是蒸蒸日上，不可轻视。有最广泛的殖民地和欧洲最繁忙的阿姆斯特丹港口荷兰国王如此愤怒，这似乎是一个严重的外交事件。
不过众人又有些佩服古斯塔夫的手段，能够在这里指出法国这个替代品，并不是所有欧洲国家同葡萄牙和法国有仇。
不过年轻的古斯塔夫却丝毫没有因为威廉一世的“愤怒”而紧张。他看了威廉一世一眼，笑了笑。
“放松！威廉陛下。”
克伦威尔则比较冷静，这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先行者并不会轻易发怒，他想了想，说道：“我代表英国向瑞典提出最强烈的抗议，这是十分卑鄙的外交事件！利用我们同法国的敌对关系威胁我们出让新武器的秘密，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得到妥善解决的话，甚至会影响英国参加联盟的意愿。”
古斯塔夫看了看克伦威尔，收起了笑容。
年轻的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的性格显然很直接，他讽刺地说道：“对不起，英国首席大臣和荷兰国王，我没有意识到你们拥有这些先进武器的产权，是你们研发了这些武器，你们是不是对这些军事科技的所有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威廉一世和克伦威尔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
会议室里的天主教贵族们听到这句话，则爆发了巨大的笑声。荷兰人和英国人把从东方偷来的武器当成自己的珍宝，不容他人得到，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好笑。当然，更关键的是其他贵族要用笑声来显示英荷两国的孤立。
哄堂大笑中，威廉一世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克伦威尔静静地看着卡洛斯一世，开始重新估计现在的形势。日后建立日不落帝国的西班牙国王在谈判桌上十分强势，这让克伦威尔有些惊讶。毕竟来西班牙之前他以为卡洛斯一世只是个刚刚从原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一世的手中接位的无知少年。然而现在卡洛斯一世却能利用他众多的头衔轻易调动身边这些欧洲君王的情绪，很轻松就把试图要个高价的英荷两国孤立起来了。
克伦威尔摸了摸桌子上的茶杯，问道：“这么说起来，有没有英国和荷兰对这个联盟没什么区别了。”
克伦威尔这是恐吓卡洛斯一世，威胁他要带着荷兰退出这个联盟了。
卡洛斯一世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一个年轻人本不该有的自信，朗朗说道：“不，这个联盟非常需要英国和荷兰。”
威廉一世针锋相对地说道：“荒谬！你所说的却完全不符合荷兰和英国的利益，完全！”
卡洛斯一世再次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荷兰和英国在兰芳王国进口了蒸汽机。但仿制的效果并不理想，功率只有进口的十分之一。如果蒸汽机能仿制出来和有效的改进，你们就可以使用沉重的钢甲包裹战舰，实现和兰芳王国海军铁甲舰一样的防御力。”他不知道兰芳王国已经进入内燃机和电气化时代，蒸汽机已经是落后产品，但欧洲却是最先进的。
“铆接的钢甲并不复杂，然而蒸汽机很复杂。能够仿造蒸汽机的匠人都是超一流的铁匠，必须能把钢制器材加工到头发丝的精度。对于这种水平的工匠来说，你们这两个小国的人才有限。”
听到卡洛斯一世说荷兰和英国是小国，威廉一世哼了一声，却又无言以对。毫无疑问，相对于西班牙来说，英国和荷兰确实是小国，人力资源十分有限。
卡洛斯一世一挥手，说道：“然而两位，如果你们愿意和整个欧洲合作，你们就拥有数不清的超一流匠人。”
卡洛斯一世说道：“在布拉格，在汉堡，在佛罗伦萨，在斯德哥尔摩，我们有无数技艺精湛的手工匠人，不是小小的英国和荷兰可以比拟的。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分享技术，我们可以组织超过兰芳王国的研究队伍。”
“十个工匠无法想出蒸汽机的精妙结构，我们就用一百个工匠，甚至用一千个工匠大师去琢磨。大明和兰芳王国只用几年时间就能发明蒸汽机，我们集结整个欧洲的力量，也只需要几年。”
听到西班牙国王的话，克伦威尔沉默了。思考了一会，他缓缓坐了下去。
威廉一世却依旧有些不满，冷笑着说道：“如果欧洲所有国家都拥有铁甲舰和蒸汽机，那么对荷兰有什么好处…”
“冷静！亲爱的威廉！你需要冷静！”卡洛斯一世厉声打断了荷兰国王的话，质问道：“现在兰芳王国已经占领整个印度洋和太平洋，他唯一的敌人只剩下荷兰和英国。实际上，我们这些不曾和他敌对的人都可以选择投降，你们英国和荷兰却根本就无路可退。”
“现在我们说的不是未来的事情，现在我们说的是抵御东方的事情。输给朱厚炜，一切都完了。只有把朱厚炜打败了，你手上的科技才有意义。而想打败兰芳王国，唯一的办法是整个欧洲一起合作。”
听到卡洛斯一世煽动性的话语，会议室里的所有的贵族都被打动了。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号召大家抛弃门户之见的领袖往往特别有凝聚力。贵族们稍微思考一会，就基本上全部同意了西班牙国王的话，齐齐看向了坐在会议室下首的英国人和荷兰人。
西班牙国王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集结整个欧洲的力量，动用我们能雇佣的一切间谍，我们很快就能掌握蒸汽机的制造。到时候我们也能造出铁甲舰，蒸汽坦克，可以横行整个世界，兰芳王国、大明、葡萄牙、法国的所有财富、土地、殖民地都是我们的。”
西班牙曾经有一个进攻大明的计划，按照西班牙的征明计划，征明远征军由1万到万西班牙士兵组成，另加5000名日本人。远征军总司令由西班牙驻菲律宾群岛的总督担任此外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还命令印度总督送来500名奴隶，并派一名军官到日本，通过日本的神甫招募日本士兵。由于葡萄牙人对明朝沿海地区更熟悉，为了取得更好的战果，西班牙人还打算与葡萄牙人协同作战、互相配合进攻大明。
威廉一世闭上了眼睛，不愿意说话。
克伦威尔是个比较现实的人，思考了一会他就说道：“虽然很失望，我必须强调英国很失望，因为现在的提议对英国极其不利。但是英国原则上同意这个提议。”
卡洛斯一世点了点头，看向了威廉一世。
威廉一世感觉到整个欧洲的君主们都在看着自己，额头上渐渐冒出一些细汗。荷兰再强大也无法得罪这么多欧洲君王，很快他就放弃了坚持。
叹了口气，威廉一世无奈地说道：“我希望其他国家不会藏匿实力，真正派出最好的工匠大师参加蒸汽机的研究。”
古斯塔夫说道：“没有人会藏匿实力，现在我们是在为生存权在奋斗！”
瑞典国王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贵族的共鸣，这些君王们都纷纷点头，表达自己的立场。
卡洛斯一世满意地扫视了一圈会场，最后看向了教皇尤里乌斯二世。
尤里乌斯二世有些感慨卡洛斯一世的煽动力，他没想到这个联盟这么快就被年轻的国王建立起来了，完全违背了他组织这次聚会的初衷，有一种给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当然，现在的一切还只是一个初步意向，具体的细节还要慢慢操作。但是在这个欧洲贵族统治的十六世纪，既然君王们都点头了，细节基本上不是问题。更何况东方的威胁是十分紧迫的，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会在此等关头阳奉阴违。
尤里乌斯二世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东方的恶魔是地狱中冒出来的魔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罗马教廷会很快就会发起一次十字军圣战，号召所有的欧洲平民团结起来守卫欧洲。在座的君王们放心，所有的欧洲平民都会全力支持你们。”就这样一个本来由教会发起的联盟现在变成了由西班牙国王主导的欧洲贵族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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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诸位！听我说！我们的科技可以拿出来！”
刹那间全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克伦威尔身上。
“诸位！但是这是有代价的。每一把虎式步枪都是荷兰水手和英国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其他的欧洲人不能白白把这些东西拿走。”
西班牙国王阴恻恻地说道：“克伦威尔，你准备用步枪和直射炮把南美洲从西班牙手上换走吗？还是你准备要走法国的巴黎？”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公爵、伯爵的大笑声，天主教的贵族们早就看不惯克伦威尔这个平民出身的泥腿子，听到出身高贵的西班牙国王嘲讽克伦威尔，一个个都出声支援。
克伦威尔冷哼了一声，说道：“出价！查理陛下，我们需要一个价格！”
卡洛斯一世大声说道：“没有价格！我们站出来帮助兰芳人日夜惦记的荷兰和英国，不需要价格。”
克伦威尔看了看威廉一世，有些无语。天主教国王们坚持认为选择新教的英国和荷兰是欧洲同盟的最大受益人，需要这两个新教国家免费传授一切科技，这场谈判在一开始就显得有些艰难和不公平。
克伦威尔缓慢地坐了下来。
会场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会议室外围的小伯爵和公爵们有些烦躁起来，他们忍不住东张西望，打量会议桌上大人物们的脸色。现在兰芳王国的印度洋舰队占领和控制了印度洋，小贵族们支持的航海事业利润爆减。西班牙伊莎贝拉女王支持葡萄牙人麦哲伦开拓的大西洋过美洲进入太平洋的环球新航线，由于麦哲伦曾经参加了葡萄牙对满喇加的侵略战争，在到达马六甲后被在满喇加服苦役的葡萄牙战俘认出，也被抓起来服苦役，西班牙新航线破灭。清国和兰芳王国夏威夷舰队已经开始攻击北美洲东岸，非洲东部沿海有葡萄牙殖民地莫桑比克和索马里为基地的虎鲨海盗集团，欧洲商船也时常被东方人虎鲨派出的海盗劫掠。印度洋航线由葡萄牙的东印度公司垄断，英国和荷兰在加入兰芳王国主导的世界经济贸易组织后也可以使用印度洋航线。这些小贵族和国王们一样畏惧恐怖的东方人，他们没有能力对抗印度洋海盗只能把货物发往阿姆斯特丹和里斯本。如果欧洲不团结起来对付东方，欧洲被征服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教皇尤里乌斯二世却是一言不发。
看气氛有些僵持，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一世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会场，大声说道：“我不知道此时国务大臣说出这样的话是否显得很卑鄙。”
克伦威尔疑惑的看向古斯塔夫，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古斯塔夫自嘲地笑了笑：“坦白的说，我不认为荷兰和英国有必要死守新武器的秘密，据我所知法国早就从兰芳王国得到了新武器生产线，这些武器几年前就在法国马赛大批量生产了。”
古斯塔夫缓了缓情绪，淡淡说道：“欧洲联盟关系到所有欧洲贵族的存亡，也许更决定欧洲平民的存亡，如果荷兰和英国不愿意传授技术，法国可以代替你们传授技术。”
克伦威尔愤怒地站了起来，威廉一世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瞪，刹那间气得眼睛血红。
荷兰国王威廉一世瞪着瑞典国王，似乎已经怒极。
似乎过了好久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你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会议室里的贵族们听到这句话都楞了楞，此时的荷兰是欧洲最强国家之一，这几年国力更是蒸蒸日上，不可轻视。有最广泛的殖民地和欧洲最繁忙的阿姆斯特丹港口荷兰国王如此愤怒，这似乎是一个严重的外交事件。
不过众人又有些佩服古斯塔夫的手段，能够在这里指出法国这个替代品，并不是所有欧洲国家同葡萄牙和法国有仇。
不过年轻的古斯塔夫却丝毫没有因为威廉一世的“愤怒”而紧张。他看了威廉一世一眼，笑了笑。
“放松！威廉陛下。”
克伦威尔则比较冷静，这个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先行者并不会轻易发怒，他想了想，说道：“我代表英国向瑞典提出最强烈的抗议，这是十分卑鄙的外交事件！利用我们同法国的敌对关系威胁我们出让新武器的秘密，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得到妥善解决的话，甚至会影响英国参加联盟的意愿。”
古斯塔夫看了看克伦威尔，收起了笑容。
年轻的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的性格显然很直接，他讽刺地说道：“对不起，英国首席大臣和荷兰国王，我没有意识到你们拥有这些先进武器的产权，是你们研发了这些武器，你们是不是对这些军事科技的所有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威廉一世和克伦威尔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
会议室里的天主教贵族们听到这句话，则爆发了巨大的笑声。荷兰人和英国人把从东方偷来的武器当成自己的珍宝，不容他人得到，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好笑。当然，更关键的是其他贵族要用笑声来显示英荷两国的孤立。
哄堂大笑中，威廉一世冷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克伦威尔静静地看着卡洛斯一世，开始重新估计现在的形势。日后建立日不落帝国的西班牙国王在谈判桌上十分强势，这让克伦威尔有些惊讶。毕竟来西班牙之前他以为卡洛斯一世只是个刚刚从原西班牙国王斐迪南一世的手中接位的无知少年。然而现在卡洛斯一世却能利用他众多的头衔轻易调动身边这些欧洲君王的情绪，很轻松就把试图要个高价的英荷两国孤立起来了。
克伦威尔摸了摸桌子上的茶杯，问道：“这么说起来，有没有英国和荷兰对这个联盟没什么区别了。”
克伦威尔这是恐吓卡洛斯一世，威胁他要带着荷兰退出这个联盟了。
卡洛斯一世哈哈大笑，脸上露出一个年轻人本不该有的自信，朗朗说道：“不，这个联盟非常需要英国和荷兰。”
威廉一世针锋相对地说道：“荒谬！你所说的却完全不符合荷兰和英国的利益，完全！”
卡洛斯一世再次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荷兰和英国在兰芳王国进口了蒸汽机。但仿制的效果并不理想，功率只有进口的十分之一。如果蒸汽机能仿制出来和有效的改进，你们就可以使用沉重的钢甲包裹战舰，实现和兰芳王国海军铁甲舰一样的防御力。”他不知道兰芳王国已经进入内燃机和电气化时代，蒸汽机已经是落后产品，但欧洲却是最先进的。
“铆接的钢甲并不复杂，然而蒸汽机很复杂。能够仿造蒸汽机的匠人都是超一流的铁匠，必须能把钢制器材加工到头发丝的精度。对于这种水平的工匠来说，你们这两个小国的人才有限。”
听到卡洛斯一世说荷兰和英国是小国，威廉一世哼了一声，却又无言以对。毫无疑问，相对于西班牙来说，英国和荷兰确实是小国，人力资源十分有限。
卡洛斯一世一挥手，说道：“然而两位，如果你们愿意和整个欧洲合作，你们就拥有数不清的超一流匠人。”
卡洛斯一世说道：“在布拉格，在汉堡，在佛罗伦萨，在斯德哥尔摩，我们有无数技艺精湛的手工匠人，不是小小的英国和荷兰可以比拟的。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分享技术，我们可以组织超过兰芳王国的研究队伍。”
“十个工匠无法想出蒸汽机的精妙结构，我们就用一百个工匠，甚至用一千个工匠大师去琢磨。大明和兰芳王国只用几年时间就能发明蒸汽机，我们集结整个欧洲的力量，也只需要几年。”
听到西班牙国王的话，克伦威尔沉默了。思考了一会，他缓缓坐了下去。
威廉一世却依旧有些不满，冷笑着说道：“如果欧洲所有国家都拥有铁甲舰和蒸汽机，那么对荷兰有什么好处…”
“冷静！亲爱的威廉！你需要冷静！”卡洛斯一世厉声打断了荷兰国王的话，质问道：“现在兰芳王国已经占领整个印度洋和太平洋，他唯一的敌人只剩下荷兰和英国。实际上，我们这些不曾和他敌对的人都可以选择投降，你们英国和荷兰却根本就无路可退。”
“现在我们说的不是未来的事情，现在我们说的是抵御东方的事情。输给朱厚炜，一切都完了。只有把朱厚炜打败了，你手上的科技才有意义。而想打败兰芳王国，唯一的办法是整个欧洲一起合作。”
听到卡洛斯一世煽动性的话语，会议室里的所有的贵族都被打动了。在大敌当前的时候，号召大家抛弃门户之见的领袖往往特别有凝聚力。贵族们稍微思考一会，就基本上全部同意了西班牙国王的话，齐齐看向了坐在会议室下首的英国人和荷兰人。
西班牙国王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集结整个欧洲的力量，动用我们能雇佣的一切间谍，我们很快就能掌握蒸汽机的制造。到时候我们也能造出铁甲舰，蒸汽坦克，可以横行整个世界，兰芳王国、大明、葡萄牙、法国的所有财富、土地、殖民地都是我们的。”
西班牙曾经有一个进攻大明的计划，按照西班牙的征明计划，征明远征军由1万到万西班牙士兵组成，另加5000名日本人。远征军总司令由西班牙驻菲律宾群岛的总督担任此外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还命令印度总督送来500名奴隶，并派一名军官到日本，通过日本的神甫招募日本士兵。由于葡萄牙人对明朝沿海地区更熟悉，为了取得更好的战果，西班牙人还打算与葡萄牙人协同作战、互相配合进攻大明。
威廉一世闭上了眼睛，不愿意说话。
克伦威尔是个比较现实的人，思考了一会他就说道：“虽然很失望，我必须强调英国很失望，因为现在的提议对英国极其不利。但是英国原则上同意这个提议。”
卡洛斯一世点了点头，看向了威廉一世。
威廉一世感觉到整个欧洲的君主们都在看着自己，额头上渐渐冒出一些细汗。荷兰再强大也无法得罪这么多欧洲君王，很快他就放弃了坚持。
叹了口气，威廉一世无奈地说道：“我希望其他国家不会藏匿实力，真正派出最好的工匠大师参加蒸汽机的研究。”
古斯塔夫说道：“没有人会藏匿实力，现在我们是在为生存权在奋斗！”
瑞典国王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贵族的共鸣，这些君王们都纷纷点头，表达自己的立场。
卡洛斯一世满意地扫视了一圈会场，最后看向了教皇尤里乌斯二世。
尤里乌斯二世有些感慨卡洛斯一世的煽动力，他没想到这个联盟这么快就被年轻的国王建立起来了，完全违背了他组织这次聚会的初衷，有一种给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当然，现在的一切还只是一个初步意向，具体的细节还要慢慢操作。但是在这个欧洲贵族统治的十六世纪，既然君王们都点头了，细节基本上不是问题。更何况东方的威胁是十分紧迫的，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当权者会在此等关头阳奉阴违。
尤里乌斯二世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东方的恶魔是地狱中冒出来的魔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罗马教廷会很快就会发起一次十字军圣战，号召所有的欧洲平民团结起来守卫欧洲。在座的君王们放心，所有的欧洲平民都会全力支持你们。”就这样一个本来由教会发起的联盟现在变成了由西班牙国王主导的欧洲贵族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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