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朝廷论战（下）
朱佑樘看着神采飞扬的朱厚炜，忽然间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儿子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虽然对于朱厚炜话中的一些观点他还持怀疑的态度，不过却并不影响自己对朱厚炜的欣赏。
“炜儿，你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不过却太过看重工商的作用了，要知道，农业才是立国之本，而士人更是治国之本，只有将这两者抓在手里，整个国家才会稳定，国家稳定之后，才有可能大力发展工商业！”朱佑樘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虽然朱佑樘是历史上有数的仁君之一，但受限于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已经将以农立国的思想深入到骨髓之中，因此虽然承认工商业的重要性，但士与农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还是排在无法动摇的首位。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必当谨记！”朱厚炜躬身说道，他也知道，想要动摇古人这种重士农而轻工商的思想，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因此也不再反驳。不过转而又笑嘻嘻的说道：“父皇，现在我大明在你的治理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儿臣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才能在工业这方面做出了点事情，让大明的百姓生活能过的好一些，不过归根结底，这点功劳还是要算在父皇您的头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明知道是儿子拍自己的马屁，不过朱佑樘还是十分高兴，拍着朱厚炜的肩膀也毫不吝啬的夸赞他，并且还告诉朱厚炜：这个工商富民的事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更不要理会别人的目光，一定要记得当初他在大朝会时说的那句‘敢为天下先”把别人不敢做不能做的事给做成了，这才不愧于他朱佑樘的儿子！
听着朱佑樘的夸赞，朱厚炜当然是乐开了花，这段时间他大搞工业园区。已经让不少正统士人对他有些微辞，说他身为皇子不思读书报国，反而把心思都放在这些贱业之上，丢了皇家的脸面等等。
朱厚炜虽然对这些话不屑一顾，不过却也担心传到朱佑樘的耳朵里，万一这个皇帝老爹觉得他这个儿子给自己丢了人，命令他以后不许参与工商，那他之前的那些心血可全都完了。幸好朱佑樘的思想很开通，也看到了工商的重要性。对自己做的事也很支持，这样一来，朱厚炜心中最后的那丝顾虑也终于打消掉了，以后做事也可以更加放开手脚。
李梦阳和李东阳这两个听到朱佑樘的话后。却是相对苦笑，心想做个能得到皇上夸赞的儿子还真不容易，又要有才能又要有勇气，甚至还要做到‘敢为天下先”这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们这两个兄弟之中，估计也只有这个很有传奇性的二皇子才能做的到。当然了，对于朱厚炜这个各方面都出色而且对他们都很不错的二皇子，李梦阳和李东阳都是十分佩服的。
下朝之后朱佑樘又召集朱厚炜、李梦阳、李东阳、杨廷和、谢迁、张聰等人到平台召对。
明朝末年处于少见的小冰河时期，北方作物生长期缩短了，农作物没有足够的温度和生长时间，再加上干旱就造成了北方大面积减产甚至绝收。这是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也是主要原因。
朱佑樘问道：“刚才在朝堂讲的农业是立国之本，但必须要有大片的土地和足够的人口。短期内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朱厚炜回答道： “有！冬小麦秋天播种，来年收获，因此生长期短，就能获得较好收成。扩大冬小麦的种植面积就是对付生长期短的好办法。 另外，就是修建温室，很多春天播种的大田作物，如：水稻等，就可以在温室中提前育苗，到天气暖和时，移栽到大田里，这就充分的利用了可贵的生长期。特别是水稻，它更需要提前育苗，只要水量充足，水稻的产量也是比较高的。我已经准备派出船队到美洲获取玉米、土豆等高产农作物和橡胶等经济作物，对美洲的矿产如黄金、铁矿等资源进行调查。
为此，我们带来了大量的玻璃，用于修建温室。玻璃价格昂贵，但是为了吃饱肚子，再贵的东西也要用上。不使用玻璃的办法也是有的，就是日间敞开窗户晒太阳，晚间关闭窗户保温，还可以在温室内生火保温。这个办法就要靠你们去试验，试验好了，也便于推广，就能造福于数百万北方百姓。毕竟百姓们不能都使用玻璃。修建温室的图样我会给你们留下。有了水利、温室、高产作物，我们就可以在大旱年景多收获粮食，有了粮食，百姓得以温饱，就根除了乱民生存的基础，社会就稳定了。
温室里除了春天育苗，还可以种植蔬菜，但是，我们周围除了北京、天津就没有什么大城市，出售的量不大，主要是供给我们自己，冬季可能会闲置一些温室。
今年的灾害已显示，我们皇家自己的皇庄佃户，要全部免租，颗粒无收的还要发放口粮赈济。要坚定他们跟随我们的信心，也会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我们的农牧场来。
如何扩散农业技术呢？我们要主动利用所有可能的机会，宣传我们的耕作技术，赠送玉米、地瓜种子。但是又不能太心急，数十年上百年的耕作习惯，不是容易改变的。如果我们能在灾荒年获得丰收，到那时我们的影响就大了，别人才会跟我们学习，所以我们首先要种好自己的地。”
“乘着今年的军制改革，屯田兵转为自耕农，土地由国家分配土地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他们成为自耕农后就应交纳税收，土地可由国家先租给他们，由卫所统一管理。我们还要尽量扩大农田范围，大量开垦农田，特别是我们修建的水库的灌溉范围内要大力开垦。灾荒年土地价格会下降，我们要用高出市价一成（一成就是百分之十）、两成的价格收购。今年冬季要修整农田，为灌溉打好基础。土地的户主就用我朱家的名义，我家是皇家，也是必须纳税的。自耕农卖光了自己的土地，我们就收他为佃户。除此之外还要大量招收青壮劳动力，基本建设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也是我们扩大军队的兵源。所有这些事都要用钱，你们不用担心银子，这次我带来不少，以后不够还可以向我要。”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我们拟建的水库要采用经营的方式，不能一笔糊涂账，要单独成立一个机构，名字就叫‘水库管理房’，设管事、账房，每个主要沟渠都要有专人负责，管理农户用水。从开始建设那天起，就要建立账目，所有投入都要记账。水库建好之后，用水的都要收费，包括我们自己，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费用怎么算由水库管理房拿出一个章程来，定出合理的水价，既不能免费用水，也要让别人担负得起。”
“下面再说一下商业，我们要建三个商铺，名字叫做皇家曙光商场，这三个商场的位置是：一个在北京，成都、广州两个城市各设一个，卖我们曙光的各种商品，明年我们的农业、牧业有了产出还要卖粮食、肉类、蛋类、蔬菜等产品。要注意，除了玻璃、水泥、工业制品、马车之外，其他纯粹的铁制品一律不能卖，像铁锹、农具、钉子这些都不能卖，食盐也不能卖。这些铁制品我会交给朝廷商务部门负责，盐铁专卖由朝廷负责。我建议张聰张大人辞去礼部尚书的职位在新成立的商务外交部任职级别不变，将来其他国家需要同我们进行贸易一律照此办理。
张聰说：“蔚王殿下，担任商务外交部部长没什么问题，为什么皇家不能卖铁制品和食盐奢侈品？”
朱厚炜说：“其原因就可以归结到国家利益上，皇家和士绅都不交税，国家的收入就全部压在农民身上就会加重农民的负担造成流民和社会不安杜因素。商税现在还在实行三十税一商人的财富积累惊人而不能消费，商人买得起丝绸而不能穿，农民能穿买不起。” “学校、教育的事情要尽早开始，我们在成都办一座官学，适龄儿童尽量收进学校，学校教育要收学费，困难的百姓可以减免学费，采用科学院制定的教材。教师不足可以就地招收一些当地的读书人，私塾先生，起码他们教识字没有问题。学校里办一个成年人识字班夜校，我们雇佣的年轻人员都要学习，起码要识字。我们需要的大量人才都要靠学校培养。另外我们在成都试办皇家蓉城大学和青城医学院培养人才。”
朱厚炜对李东阳说：“教育是百年大计，以后需要受教育的人越来越多，在不改变现有科举制度的前提下尽量提供国民的文化素质。李阁老是大儒就由李阁老负责。”
“自前宋以来，文人治国已经成了习惯，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朱厚炜先抛出一个问题，李东阳点头道：“确实，前宋甚至是真正的与士大夫共天下。”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朱厚炜淡淡的问道，这个问题不用回答。有宋一朝，士大夫们叫喊着共天下，可最终葬送了大宋天下的也是他们。
“而到了蒙元，那些汉人官员可敢叫嚷着共天下？在官位的诱惑之下，这些文人很快就得意洋洋的跟上了蒙元老爷，哪怕是当个奴才也行啊！”
听到朱厚炜又在讥讽那些文人，李东阳只得是不自在的听着。
“可到了蒙元灭亡的时候，不是还有些人沾沾自喜的说些什么，看吧，你们蒙元不重用文官，果然是败了吧！”
李梦阳倒是有了些兴趣，就问道：“那本朝呢？”
朱厚炜大胆的说道：“本朝我看还比不上前宋！”
这话李梦阳可就不赞同了，他辩驳道：“蔚王殿下，本朝的吏治可是比前宋强多了。而且那些文官也服服帖帖的，怎么会重蹈前宋的覆辙呢？”
朱厚炜哈哈一笑道：“那是因为太祖高皇帝杀的贪官杀多了，把他们杀怕了，所以就惠及到了现在。”
“首辅，相信我，以后的大明读书人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就算是皇帝也无法跟他们相争的团体。”
李梦阳有些震动，听着朱厚炜继续说道： “当这个利益集团成型之后，大明的沉沦就已经被注定了，绝无翻身的希望！”
朱厚炜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他说完之后，李梦阳、李东阳等还在思索着后面话。
“……大明有三害，一是抱成一团的读书人，他们会一点点的腐蚀掉大明的肌体；二是被君王纵容的太监，他们不是读书人的对手，大多贪鄙，当不得君王的代言人……”
看着朱厚炜的背影，李梦阳等想起了第三。
“第三就是军人的地位低下，甚至比前宋还要低下，文官视之如贱民，最后军心全无，以将领为尊，几乎和私军无异……”
“你们去查一下在前朝的兴衰中，看看那些文官系统是怎么转变的，还有军队是怎么退化的，一样样的查，然后从中试试找出规律。”
看着朱佑樘和朱厚炜远去的身影，杨廷和感慨的说：“二皇子长大了，首辅，我这前段时间大致看了一下前朝的吏治和军队，结果发现问题都是出在中后期。甚至还有皇帝昏庸无道，导致国家混乱……”
谢迁说道：“不错，不过还得继续寻找规律，并审视每一个阶层在这个治乱循环中起到的作用。”
杨廷和闻言又想回去，谢迁一见急忙说道：“这事急不来，得要慢慢的。你不但要在故纸堆中寻找，而且还得对照我大明目前的情况，以及当时和眼下在经济和农业上的得失，两者相结合，你才会找到那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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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炜儿，你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不过却太过看重工商的作用了，要知道，农业才是立国之本，而士人更是治国之本，只有将这两者抓在手里，整个国家才会稳定，国家稳定之后，才有可能大力发展工商业！”朱佑樘语重心长的教训道。
虽然朱佑樘是历史上有数的仁君之一，但受限于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已经将以农立国的思想深入到骨髓之中，因此虽然承认工商业的重要性，但士与农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还是排在无法动摇的首位。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必当谨记！”朱厚炜躬身说道，他也知道，想要动摇古人这种重士农而轻工商的思想，并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因此也不再反驳。不过转而又笑嘻嘻的说道：“父皇，现在我大明在你的治理下，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儿臣也趁着这个大好时机，才能在工业这方面做出了点事情，让大明的百姓生活能过的好一些，不过归根结底，这点功劳还是要算在父皇您的头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明知道是儿子拍自己的马屁，不过朱佑樘还是十分高兴，拍着朱厚炜的肩膀也毫不吝啬的夸赞他，并且还告诉朱厚炜：这个工商富民的事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更不要理会别人的目光，一定要记得当初他在大朝会时说的那句‘敢为天下先”把别人不敢做不能做的事给做成了，这才不愧于他朱佑樘的儿子！
听着朱佑樘的夸赞，朱厚炜当然是乐开了花，这段时间他大搞工业园区。已经让不少正统士人对他有些微辞，说他身为皇子不思读书报国，反而把心思都放在这些贱业之上，丢了皇家的脸面等等。
朱厚炜虽然对这些话不屑一顾，不过却也担心传到朱佑樘的耳朵里，万一这个皇帝老爹觉得他这个儿子给自己丢了人，命令他以后不许参与工商，那他之前的那些心血可全都完了。幸好朱佑樘的思想很开通，也看到了工商的重要性。对自己做的事也很支持，这样一来，朱厚炜心中最后的那丝顾虑也终于打消掉了，以后做事也可以更加放开手脚。
李梦阳和李东阳这两个听到朱佑樘的话后。却是相对苦笑，心想做个能得到皇上夸赞的儿子还真不容易，又要有才能又要有勇气，甚至还要做到‘敢为天下先”这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们这两个兄弟之中，估计也只有这个很有传奇性的二皇子才能做的到。当然了，对于朱厚炜这个各方面都出色而且对他们都很不错的二皇子，李梦阳和李东阳都是十分佩服的。
下朝之后朱佑樘又召集朱厚炜、李梦阳、李东阳、杨廷和、谢迁、张聰等人到平台召对。
明朝末年处于少见的小冰河时期，北方作物生长期缩短了，农作物没有足够的温度和生长时间，再加上干旱就造成了北方大面积减产甚至绝收。这是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也是主要原因。
朱佑樘问道：“刚才在朝堂讲的农业是立国之本，但必须要有大片的土地和足够的人口。短期内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朱厚炜回答道： “有！冬小麦秋天播种，来年收获，因此生长期短，就能获得较好收成。扩大冬小麦的种植面积就是对付生长期短的好办法。 另外，就是修建温室，很多春天播种的大田作物，如：水稻等，就可以在温室中提前育苗，到天气暖和时，移栽到大田里，这就充分的利用了可贵的生长期。特别是水稻，它更需要提前育苗，只要水量充足，水稻的产量也是比较高的。我已经准备派出船队到美洲获取玉米、土豆等高产农作物和橡胶等经济作物，对美洲的矿产如黄金、铁矿等资源进行调查。
为此，我们带来了大量的玻璃，用于修建温室。玻璃价格昂贵，但是为了吃饱肚子，再贵的东西也要用上。不使用玻璃的办法也是有的，就是日间敞开窗户晒太阳，晚间关闭窗户保温，还可以在温室内生火保温。这个办法就要靠你们去试验，试验好了，也便于推广，就能造福于数百万北方百姓。毕竟百姓们不能都使用玻璃。修建温室的图样我会给你们留下。有了水利、温室、高产作物，我们就可以在大旱年景多收获粮食，有了粮食，百姓得以温饱，就根除了乱民生存的基础，社会就稳定了。
温室里除了春天育苗，还可以种植蔬菜，但是，我们周围除了北京、天津就没有什么大城市，出售的量不大，主要是供给我们自己，冬季可能会闲置一些温室。
今年的灾害已显示，我们皇家自己的皇庄佃户，要全部免租，颗粒无收的还要发放口粮赈济。要坚定他们跟随我们的信心，也会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我们的农牧场来。
如何扩散农业技术呢？我们要主动利用所有可能的机会，宣传我们的耕作技术，赠送玉米、地瓜种子。但是又不能太心急，数十年上百年的耕作习惯，不是容易改变的。如果我们能在灾荒年获得丰收，到那时我们的影响就大了，别人才会跟我们学习，所以我们首先要种好自己的地。”
“乘着今年的军制改革，屯田兵转为自耕农，土地由国家分配土地还是比较容易实现的，他们成为自耕农后就应交纳税收，土地可由国家先租给他们，由卫所统一管理。我们还要尽量扩大农田范围，大量开垦农田，特别是我们修建的水库的灌溉范围内要大力开垦。灾荒年土地价格会下降，我们要用高出市价一成（一成就是百分之十）、两成的价格收购。今年冬季要修整农田，为灌溉打好基础。土地的户主就用我朱家的名义，我家是皇家，也是必须纳税的。自耕农卖光了自己的土地，我们就收他为佃户。除此之外还要大量招收青壮劳动力，基本建设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这也是我们扩大军队的兵源。所有这些事都要用钱，你们不用担心银子，这次我带来不少，以后不够还可以向我要。”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我们拟建的水库要采用经营的方式，不能一笔糊涂账，要单独成立一个机构，名字就叫‘水库管理房’，设管事、账房，每个主要沟渠都要有专人负责，管理农户用水。从开始建设那天起，就要建立账目，所有投入都要记账。水库建好之后，用水的都要收费，包括我们自己，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费用怎么算由水库管理房拿出一个章程来，定出合理的水价，既不能免费用水，也要让别人担负得起。”
“下面再说一下商业，我们要建三个商铺，名字叫做皇家曙光商场，这三个商场的位置是：一个在北京，成都、广州两个城市各设一个，卖我们曙光的各种商品，明年我们的农业、牧业有了产出还要卖粮食、肉类、蛋类、蔬菜等产品。要注意，除了玻璃、水泥、工业制品、马车之外，其他纯粹的铁制品一律不能卖，像铁锹、农具、钉子这些都不能卖，食盐也不能卖。这些铁制品我会交给朝廷商务部门负责，盐铁专卖由朝廷负责。我建议张聰张大人辞去礼部尚书的职位在新成立的商务外交部任职级别不变，将来其他国家需要同我们进行贸易一律照此办理。
张聰说：“蔚王殿下，担任商务外交部部长没什么问题，为什么皇家不能卖铁制品和食盐奢侈品？”
朱厚炜说：“其原因就可以归结到国家利益上，皇家和士绅都不交税，国家的收入就全部压在农民身上就会加重农民的负担造成流民和社会不安杜因素。商税现在还在实行三十税一商人的财富积累惊人而不能消费，商人买得起丝绸而不能穿，农民能穿买不起。” “学校、教育的事情要尽早开始，我们在成都办一座官学，适龄儿童尽量收进学校，学校教育要收学费，困难的百姓可以减免学费，采用科学院制定的教材。教师不足可以就地招收一些当地的读书人，私塾先生，起码他们教识字没有问题。学校里办一个成年人识字班夜校，我们雇佣的年轻人员都要学习，起码要识字。我们需要的大量人才都要靠学校培养。另外我们在成都试办皇家蓉城大学和青城医学院培养人才。”
朱厚炜对李东阳说：“教育是百年大计，以后需要受教育的人越来越多，在不改变现有科举制度的前提下尽量提供国民的文化素质。李阁老是大儒就由李阁老负责。”
“自前宋以来，文人治国已经成了习惯，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朱厚炜先抛出一个问题，李东阳点头道：“确实，前宋甚至是真正的与士大夫共天下。”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朱厚炜淡淡的问道，这个问题不用回答。有宋一朝，士大夫们叫喊着共天下，可最终葬送了大宋天下的也是他们。
“而到了蒙元，那些汉人官员可敢叫嚷着共天下？在官位的诱惑之下，这些文人很快就得意洋洋的跟上了蒙元老爷，哪怕是当个奴才也行啊！”
听到朱厚炜又在讥讽那些文人，李东阳只得是不自在的听着。
“可到了蒙元灭亡的时候，不是还有些人沾沾自喜的说些什么，看吧，你们蒙元不重用文官，果然是败了吧！”
李梦阳倒是有了些兴趣，就问道：“那本朝呢？”
朱厚炜大胆的说道：“本朝我看还比不上前宋！”
这话李梦阳可就不赞同了，他辩驳道：“蔚王殿下，本朝的吏治可是比前宋强多了。而且那些文官也服服帖帖的，怎么会重蹈前宋的覆辙呢？”
朱厚炜哈哈一笑道：“那是因为太祖高皇帝杀的贪官杀多了，把他们杀怕了，所以就惠及到了现在。”
“首辅，相信我，以后的大明读书人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利益团体，就算是皇帝也无法跟他们相争的团体。”
李梦阳有些震动，听着朱厚炜继续说道： “当这个利益集团成型之后，大明的沉沦就已经被注定了，绝无翻身的希望！”
朱厚炜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以至于他说完之后，李梦阳、李东阳等还在思索着后面话。
“……大明有三害，一是抱成一团的读书人，他们会一点点的腐蚀掉大明的肌体；二是被君王纵容的太监，他们不是读书人的对手，大多贪鄙，当不得君王的代言人……”
看着朱厚炜的背影，李梦阳等想起了第三。
“第三就是军人的地位低下，甚至比前宋还要低下，文官视之如贱民，最后军心全无，以将领为尊，几乎和私军无异……”
“你们去查一下在前朝的兴衰中，看看那些文官系统是怎么转变的，还有军队是怎么退化的，一样样的查，然后从中试试找出规律。”
看着朱佑樘和朱厚炜远去的身影，杨廷和感慨的说：“二皇子长大了，首辅，我这前段时间大致看了一下前朝的吏治和军队，结果发现问题都是出在中后期。甚至还有皇帝昏庸无道，导致国家混乱……”
谢迁说道：“不错，不过还得继续寻找规律，并审视每一个阶层在这个治乱循环中起到的作用。”
杨廷和闻言又想回去，谢迁一见急忙说道：“这事急不来，得要慢慢的。你不但要在故纸堆中寻找，而且还得对照我大明目前的情况，以及当时和眼下在经济和农业上的得失，两者相结合，你才会找到那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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