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今日不见客
回到寝殿，懋昇一句话也不说，暔葭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饭递到他的嘴边，他也未曾张口，想要往他嘴里塞，却一下被他给打翻在地，几名宫女见他如此大胆，欲要上前，却被暔葭给抬手阻拦。
“你们都下去。”暔葭侧脸吩咐。
“是。”宫女连连退出中殿。
视线转向懋昇，又看向了地上被打翻的米饭，暔葭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捡地上的米饭，懋昇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眉心一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迎上她平静的双眼，简单一句：“你不必如此”。
低眸没看他，她只是开口：“没关系的”。
“为何对我这么好？”他发问，要细细想起来，他懋昇对暔葭可真不好，这些日子相处的这段时间，可偏偏，她就是这么护着他，既然不喜欢他，不爱他，为何这么好？
其实当初暔葭是有些目的的，不过如今，倒是真心想要护着他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很真实。”她淡淡开口，见他眉心一蹙，便平淡解释：“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起码，你从来都不隐藏自己”。
握住她的手这才突然一松，他匆忙侧过脸去，慌乱之下，不再看着她。
她将米饭重新装回碗里以后，搁置在了饭台上，自己面前那碗干净的米饭递到了懋昇的面前。
“快吃吧。”她冲他淡淡一笑。
低头看了一眼面前干净的米饭，懋昇视线回到暔葭白皙的面容上。
这个人，要是不对他这般好，他会忘了她的，可是偏偏······
“怎么了？”她开口。
“为了我，不惜忤逆你母后的意思，我不值得。”他平淡开口。
她看着他的眼，哭过后，依旧那样红，她只道：“你还年轻，要知道，就算什么都没有，那也没关系，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可你现在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
她死过一次，自然知道生命的可贵之处，她只是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够重拾信心。
“可母妃却······”他没继续说下去了。
“懋昇”她握住了他的手，继续开导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无法预知，更有可能来不及做判断，可你，要变得勇敢，正视它，你将更加强大平和”。
目光一柔，他双手紧握住她，又抱住了她，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许久，他才渐渐安静，也拿起筷子，终于吃了一口饭。
暔葭见他终于肯吃东西了，心里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下。
“你也吃。”他向她开口。
暔葭摇了摇头，开口：“我不饿，这些都是给你的，你要吃完哦”。
他心头又一暖，心想，罢了，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了，她这么好，反正跟其他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公主，霍将军求见。”子津前来禀报。
眉心一蹙，暔葭心想，他来做什么？
“你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吧，我今日不见客。”暔葭吩咐起来。
“见见吧，他从军营来，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你可不要错过了。”懋昇开口，不希望她为了自己耽误正事。
暔葭摇了摇头，接话：“我陪着你，不见其他人”。
“真的不用，总不能为了我，你什么都不做了吧。”懋昇劝解。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暔葭有些担忧。
“你刚刚不是说了，我要面对的，难道我一个人用食，你还担心么？”他开口，随即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
犹豫了一下，她点头，向他道：“那好，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见他点头，暔葭站起身，同那子津走到了殿门口，那霍邢今日一身黑色长袍，如墨般的发丝一丝不苟的被玉冠束住，看起来，倒是格外沉稳。
子津很自觉的离去，只留下他们两人在此。
“公主。”霍邢拱手低头。
“师傅就不必行礼了，师傅有事就说吧。”暔葭很直接，只是想着他赶紧说完，自己好回去。
“哦，今日进宫，来问安，不料殿中宫女说公主不见人，又听闻昨夜走了水，想来公主是有些受惊了，想着还是问问公主安康。”霍邢说完整句话，这才放下手。
“我没受惊。”暔葭简要开口，顺道提了一句：“师傅就只是简单的问安？”。
“是。”霍邢点点头。
原来是没什么正经的事儿，也难为暔葭专门出来一趟了。
“对了，某位人在你此处过得可还好？”既然他没有什么事儿，暔葭倒是想要知道那束涟的近况。
“她很上进，每日倒是早起晚睡的，我虽没怎么管过她，可她倒是很虚心求教，骑马射箭用剑这些丝毫不在话下，而且，要是再训练一段时间，可能真的会超过我，她是真的很有天分。”霍邢坦白开口。
“哇，能够得到师傅这么高的评价，看来，她是真的很不错啊。”暔葭有些惊讶，想了想，觉得味有些不对劲，便继续开口：“你这不是变着法的说我无能么”。
“霍邢不敢。”他马上低头请罪。
这个霍邢，此前一直折磨自己来着，动不动的就命令这命令那的，这才多久没见，现在突然又客气生疏了几分，暔葭倒是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师傅，我开个玩笑嘛，你不用这么认真。”暔葭解释了一句，见他抬头，便继续开口：“你这样我倒是觉得我们好像越来越生分了，像上级跟下级一样，太不好玩，你还是随意一些吧，反正我也师傅师傅的叫了，早就便宜你了”。
“我”他有些犹豫。
“怎么啊，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徒弟什么都不会，丢了你的脸呀？”暔葭质问起来，劲儿还上来了，要是因为他的面子问题，那可真是够气人的。
“不是。”霍邢马上解释。
“那你犹犹豫豫的做什么？”暔葭不解。
“就是觉得公主是公主，如今霍邢已经没有教公主了，总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霍邢倒是没有看不起公主的意思。”霍邢说明原因。
“是哦，要是还叫师傅的话，总是觉得你像个老头一样。”暔葭点头，随即脱口：“那就这样吧，虽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但是呢，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师傅这个身份的我就放在心里了，以后，我叫你霍邢，我们便是朋友了，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是吧？”。
这个公主做事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所以，霍邢对她的话也不感到惊讶。
“行。”他也爽快答应，不做扭捏。
“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不然我可要请你进殿喝酒了。”暔葭稍感遗憾。
“无妨，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会在宫中留两天，这样，明日我来找你喝酒怎么样？”霍邢开口，没追问她不能进殿的原因。
暔葭马上点头，开口答应：“好呀。”
“那霍邢便告辞了。”霍邢这才低头拱手，转身后，带着笑意离去。
暔葭目送他，等到瞧不见身影了，这才在心中喃喃了起来：“办事，办什么事呀？”。
没多想，暔葭转身回到了寝殿当中，饭台旁的懋昇，饭菜都已经用完了，暔葭开心一笑，称赞他：“对嘛，多吃点，继续保持下去，以后都要多吃”。
“怎么聊得这么快，不请他进来坐坐么？”懋昇站起了身，蹙眉。
“不用，他就是来问安的，问完了就走了。”暔葭坦白，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开口：“现在你最重要嘛，想玩什么，跟我说，我带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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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递到他的嘴边，他也未曾张口，想要往他嘴里塞，却一下被他给打翻在地，几名宫女见他如此大胆，欲要上前，却被暔葭给抬手阻拦。
“你们都下去。”暔葭侧脸吩咐。
“是。”宫女连连退出中殿。
视线转向懋昇，又看向了地上被打翻的米饭，暔葭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捡地上的米饭，懋昇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眉心一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迎上她平静的双眼，简单一句：“你不必如此”。
低眸没看他，她只是开口：“没关系的”。
“为何对我这么好？”他发问，要细细想起来，他懋昇对暔葭可真不好，这些日子相处的这段时间，可偏偏，她就是这么护着他，既然不喜欢他，不爱他，为何这么好？
其实当初暔葭是有些目的的，不过如今，倒是真心想要护着他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很真实。”她淡淡开口，见他眉心一蹙，便平淡解释：“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起码，你从来都不隐藏自己”。
握住她的手这才突然一松，他匆忙侧过脸去，慌乱之下，不再看着她。
她将米饭重新装回碗里以后，搁置在了饭台上，自己面前那碗干净的米饭递到了懋昇的面前。
“快吃吧。”她冲他淡淡一笑。
低头看了一眼面前干净的米饭，懋昇视线回到暔葭白皙的面容上。
这个人，要是不对他这般好，他会忘了她的，可是偏偏······
“怎么了？”她开口。
“为了我，不惜忤逆你母后的意思，我不值得。”他平淡开口。
她看着他的眼，哭过后，依旧那样红，她只道：“你还年轻，要知道，就算什么都没有，那也没关系，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可你现在这样对自己，没有好处”。
她死过一次，自然知道生命的可贵之处，她只是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能够重拾信心。
“可母妃却······”他没继续说下去了。
“懋昇”她握住了他的手，继续开导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你无法预知，更有可能来不及做判断，可你，要变得勇敢，正视它，你将更加强大平和”。
目光一柔，他双手紧握住她，又抱住了她，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许久，他才渐渐安静，也拿起筷子，终于吃了一口饭。
暔葭见他终于肯吃东西了，心里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下。
“你也吃。”他向她开口。
暔葭摇了摇头，开口：“我不饿，这些都是给你的，你要吃完哦”。
他心头又一暖，心想，罢了，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了，她这么好，反正跟其他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公主，霍将军求见。”子津前来禀报。
眉心一蹙，暔葭心想，他来做什么？
“你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吧，我今日不见客。”暔葭吩咐起来。
“见见吧，他从军营来，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你可不要错过了。”懋昇开口，不希望她为了自己耽误正事。
暔葭摇了摇头，接话：“我陪着你，不见其他人”。
“真的不用，总不能为了我，你什么都不做了吧。”懋昇劝解。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暔葭有些担忧。
“你刚刚不是说了，我要面对的，难道我一个人用食，你还担心么？”他开口，随即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
犹豫了一下，她点头，向他道：“那好，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见他点头，暔葭站起身，同那子津走到了殿门口，那霍邢今日一身黑色长袍，如墨般的发丝一丝不苟的被玉冠束住，看起来，倒是格外沉稳。
子津很自觉的离去，只留下他们两人在此。
“公主。”霍邢拱手低头。
“师傅就不必行礼了，师傅有事就说吧。”暔葭很直接，只是想着他赶紧说完，自己好回去。
“哦，今日进宫，来问安，不料殿中宫女说公主不见人，又听闻昨夜走了水，想来公主是有些受惊了，想着还是问问公主安康。”霍邢说完整句话，这才放下手。
“我没受惊。”暔葭简要开口，顺道提了一句：“师傅就只是简单的问安？”。
“是。”霍邢点点头。
原来是没什么正经的事儿，也难为暔葭专门出来一趟了。
“对了，某位人在你此处过得可还好？”既然他没有什么事儿，暔葭倒是想要知道那束涟的近况。
“她很上进，每日倒是早起晚睡的，我虽没怎么管过她，可她倒是很虚心求教，骑马射箭用剑这些丝毫不在话下，而且，要是再训练一段时间，可能真的会超过我，她是真的很有天分。”霍邢坦白开口。
“哇，能够得到师傅这么高的评价，看来，她是真的很不错啊。”暔葭有些惊讶，想了想，觉得味有些不对劲，便继续开口：“你这不是变着法的说我无能么”。
“霍邢不敢。”他马上低头请罪。
这个霍邢，此前一直折磨自己来着，动不动的就命令这命令那的，这才多久没见，现在突然又客气生疏了几分，暔葭倒是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师傅，我开个玩笑嘛，你不用这么认真。”暔葭解释了一句，见他抬头，便继续开口：“你这样我倒是觉得我们好像越来越生分了，像上级跟下级一样，太不好玩，你还是随意一些吧，反正我也师傅师傅的叫了，早就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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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啊，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徒弟什么都不会，丢了你的脸呀？”暔葭质问起来，劲儿还上来了，要是因为他的面子问题，那可真是够气人的。
“不是。”霍邢马上解释。
“那你犹犹豫豫的做什么？”暔葭不解。
“就是觉得公主是公主，如今霍邢已经没有教公主了，总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霍邢倒是没有看不起公主的意思。”霍邢说明原因。
“是哦，要是还叫师傅的话，总是觉得你像个老头一样。”暔葭点头，随即脱口：“那就这样吧，虽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但是呢，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师傅这个身份的我就放在心里了，以后，我叫你霍邢，我们便是朋友了，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是吧？”。
这个公主做事总是这样没头没脑的，所以，霍邢对她的话也不感到惊讶。
“行。”他也爽快答应，不做扭捏。
“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不然我可要请你进殿喝酒了。”暔葭稍感遗憾。
“无妨，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会在宫中留两天，这样，明日我来找你喝酒怎么样？”霍邢开口，没追问她不能进殿的原因。
暔葭马上点头，开口答应：“好呀。”
“那霍邢便告辞了。”霍邢这才低头拱手，转身后，带着笑意离去。
暔葭目送他，等到瞧不见身影了，这才在心中喃喃了起来：“办事，办什么事呀？”。
没多想，暔葭转身回到了寝殿当中，饭台旁的懋昇，饭菜都已经用完了，暔葭开心一笑，称赞他：“对嘛，多吃点，继续保持下去，以后都要多吃”。
“怎么聊得这么快，不请他进来坐坐么？”懋昇站起了身，蹙眉。
“不用，他就是来问安的，问完了就走了。”暔葭坦白，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开口：“现在你最重要嘛，想玩什么，跟我说，我带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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