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_榜下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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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以最快的速度将湖州的事处理完毕,将将翻过年,宗祁便开始往京城赶。

  因要进宫面圣,他甚至都没回府,而是直奔宫中而去。

  在他进去前,走的一帮子人是政事堂的,他自然听到他们还在说什么弥封的事,进去汇报完赈灾和捕捉蝗虫的事,便问起了刚才在外面听到的。

  “早就有人上过表,提了好几年的事。”宗广饮了口茶,淡声道:“这风气是该整顿整顿了,我听闻最近往苏家和郑家的人不知凡几,苏家和郑家还没怎么让人进门,其他人家里天天开筵席。”

  看来官家在民间打听了不少消息,宗祁敛眉,回道:“却是该当如此。”

  宗广也点头,“也省得他们到处温卷温什么的,直接弥封,好的自然就看上了。”

  试前,学子请试官看文,想知道自己的东西能否入试官眼是常态。这还算是正常的,更有甚者,请高官或王孙举荐的,也不胜枚举。

  也是宗祁这几个月都不在京中,否则必定会有人往颍川王府递帖子,就是他父亲赵王那边,听说也有人上门。

  “省试弥封,对应试之人来说,可谓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了。”宗祁顺着宗广的话,说了下去。

  宗广点头,“今年省试弥封,往后可延续,各州的发解试以后也该如此。”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宗广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问他,“我前两天才收到你说要回京的奏报,路上走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宗祁抽抽嘴角,摇头,“没出事,只是觉得冬日,又是年关,路上也没什么景色,不如早些回来。”

  宗广道:“你也不用那么急,等春日回来也行,正好看看江南风光。”

  宗祁笑了笑,“若下次有机会再去罢。”

  俩人顺着今年省试说了几句,宗广还提了几个自己听闻过的名字,连对方的诗都瞧过了,一直拉着他说了一两刻钟。

  看了看更漏,宗广道:“行了,你先去庆寿宫看你祖母吧。”

  宗祁却没动,他捏了捏衣摆,方道:“官家,今年省试我想参加一次。”

  “你?”宗广往后仰了仰,似是不可置信一般,“你连发解试都没考过,怎么参加省试啊?”他将宗祁上下打量了一圈,觉得他提出的这个请求,十分之奇怪。

  若想参加省试,他先去参加一次各州的发解试便好,以他的能力,应该...还是能考过的。

  更何况他身为颍川王,好端端的跑去参加什么科考。他的出身,即便不参加,也能入仕,且最后能达到的位置,还会被大部分参加了科考的人要高。

  宗祁面容变得奇怪起来,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被苏卓序给捉婿,才跑去参加省试的吧?但还是温声道:“前些年我在赵地时,发解试合格了,只不过当时不便入京,便没来省试。”

  他那时在冀州无聊,正好看到发解试的布告,便去报了个名,没想到还考过了。但他本身就是闲极无聊才去的,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便也没去省试。

  没想到如今,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听说他还参加过发解试,宗广也愣了一下,居然还有这个事,他怎么没听说过啊?

  宗广怀揣着震惊的眼神,点了点头,“行,你去一趟吧。”他摸着短须想了想,“正好今年弥封,我倒要看看这效果如何。”

  若是没有弥封,必定会有人想要向宗祁示好,看到名字就直接让他过省试。

  在紫宸殿得了自己想听的消息,他方才往庆寿宫去。

  在庆寿宫用过晚饭,他本打算回府,出了庆寿宫宫门后理应右转沿着横街出宫。却鬼使神差的,直接穿过大庆殿旁的小门,往右掖门的方向行去。

  听宫人回禀宗祁往右掖门去了,宗广感到惊奇,“都这个时辰了......”

  “怎么了?”林皇后刚给自己心爱的牡丹浇完水,自外间进来,看到宗广还在同侍人说话,不禁出声问了一句。

  宗广摆了摆手,“没什么事。”他抬头,轻声道:“等今年科考结束,我给阿朗册封罢。”

  林皇后握着白玉梳梳头的手顿了一下,柔声道:“阿朗还小,也不急于这一时。”

  公主大多是出阁前进行册封,也有受宠爱的,早早便有了封号。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宗朗越早有公主封号越好,但在皇帝面前,姿态总是要做足的。

  果然,她话音落下后,宗广的面容更加的柔和了,他温声道:“阿朗是我们的长女,早些有封号,又有什么不好?”

  林皇后心里暗自呸了一声,谁跟他长女了?她分明就这一个女儿,但还是顺着问他,“那月娘......?”宗月和宗朗相差还不到一岁,既然宗朗要封公主,她自然也当问一句宗月。

  宗广似是现在才想起二女儿一般,他只道:“月娘等过几年吧。”

  不同于宗朗的特殊,宗月身为次女,又是和长女接连降生,则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因子嗣少,宗广对她也不错,但和宗朗还有刚出生的三皇女比起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略逊一筹。

  听他如此说,林皇后也没再继续规劝。反正他女儿他自己不疼,还指望她来疼不成?

  宗祁出宫后,一路往颍川王府而去,然到附近时,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这个时候光明正大进去,说是来送土仪的,难免会让苏卓序觉得奇怪,毕竟俩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么晚都要见上一面的地步。

  他在附近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拿出自己离京前学会的本领:翻.墙。

  一回生二回熟,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他一路翻进了苏移光的院子里。

  屋中已经熄了灯,里面的人瞧着似乎已经睡着了,如此一来,他便有些犹豫,不大敢直接进去,生怕打扰了她休憩。

  早在信件中,苏移光便得知了宗祁今日回京的消息,又从苏卓序那边加以证实后,她此刻和衣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觉。

  睁着眼睛看了会鲛纱帐顶,屋里还燃着炭火,她嫌闷得慌,干脆打开窗户准备透透气。

  还在犹豫中的宗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扇窗牖在自己面前打开了:“!”

  因不知开窗的人是谁,他便没敢上前。

  开了窗后,外面的冷气一股脑的往屋子里冒,在感受到清新感的同时,苏移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她便瞧见,旁边有一道人影,被月光拉得老长老长,一直拖到了她面前这扇窗户下来。

  “宗祁。”因已经有过一次,她现在已经能平静地唤人了,“你站那作甚?”

  听到她喊自己名字,这回轮到宗祁被吓了一跳,她明明没有探出头,这又是怎么看到的?

  既然确定开窗的人是她,宗祁便果断地走到了窗前,柔声道:“蛮蛮。”

  苏移光皱着眉头,嫌弃看他,“你站那作甚?还真翻.墙上瘾了,你老实给我交代,究竟翻过多少?”

  “没。”宗祁急忙给自己辩解,低声道:“就翻过你的。”

  苏移□□笑了,“还很光荣了?”

  宗祁低着头,委委屈屈的,“太晚了,不□□进不来。”他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此刻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期待,莫非是因俩人心意相通,所以她才感受到了自己在这?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你当我瞎啊?”苏移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见他还是不解,便忍着气指了指他脚下,示意他自己低头看。

  看着那一道长长的影子,在满地清霜里格外的显眼,宗祁也陷入了沉默。他刚才一心将注意都放在了窗户上,竟是忽视了脚下,也幸亏开窗的那人是她了。

  苏移光哼了哼,“你今天回京的?”

  宗祁点头,“是。”他觑了觑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提议,“蛮蛮,先让我进去好不好,外面太冷了。”

  还在冬日,外面自然冷了,苏移光嗤笑:“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都不觉得冷,才跟我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冷了?”虽如此,她还是让开了些,以便宗祁进来。

  进来后,就这月光看了看,宗祁才感觉到这间屋子和上次那间有所不同。想来他刚才是走反了位置,却歪打正着,她开了这边的门。

  “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开了窗?”宗祁将窗牖重新阖上,只留了一条缝隙。

  苏移光没阻止他的举动,自顾自倒了杯水喝,喝了几口方才回道:“里头太闷了,透透气。”

  宗祁看着她喝冷水,便将杯子从她手中拿开,问道:“怎么在这,也没个人进来服侍你,上次外面还有人守来着。”

  苏移光淡淡哦了一声,“上次那个是客厅,这个是我卧房。”

  宗祁:“!”

  卧房!

  他就这么进了蛮蛮的卧房?!

  宗祁感觉此刻心情很复杂,难以形容的复杂。

  苏移光点了点头,“是啊。”她奇怪的看着宗祁,“你不知道?”他都能翻.墙进来,竟然没打听清楚哪间房是哪间。

  因窗户被宗祁给关上,屋里重新暗下来,几乎要瞧不清对面人的面庞,苏移光便指使他去点灯。

  将蜡烛点燃了几根后,宗祁坐在她旁边,勾了勾她的手指,闷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呢?”能悄悄溜进来已经废了很大的功夫,其余的事情,他哪还能知道。

  他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苏移光却不信他,只白了他一眼,再无他话。

  “蛮蛮。”宗祁见她不理自己,顿时有些慌乱,“我刚才宫里回来,都没来得及回家,就过来了。”

  苏移光玩着他的袖子,闻言挑了挑眉,“那你现在回去?”

  宗祁这回是真气着了,他从袖子里掏出苏移光先前写给她的那封信,摊在桌案上。

  “蛮蛮,我觉得,你是不是需要给我解释一下?”

  苏移光大为不解,“解释什么?”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需要解释的地方啊。

  宗祁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被她给气死过去。他用指背敲了敲桌案上的信,沉声道:“我让你给我回信,你这都回了些什么呀?”

  他先拿起第一张,当着她的面读了一遍,将她读得面红耳赤的。

  读完,宗祁方道:“就不能写点我高兴的么?”

  不等她有所回应,他又拿起了第二张,这次都不用看信纸,他直接将那首诗给背了一遍。

  这首连苏移光自己都忘了的诗,就这么被迫听他人在她面前念着,苏移光不安的揪着他的袖子,“这诗、这诗......”

  “这诗怎么了?”宗祁偏头看她,暗想只要她说是乱写的,自己就不再追究了。

  苏移光手松了松,他的袖子就这么滑了下去,随后抢过宗祁手中的信纸,看了一遍后,喃喃道:“虽隔了一个多月,我还是不得不感慨,我这诗作得可真好啊。”

  宗祁顿时噎住,看着她拿着信笺的手,那视线好似要将那双纤白如玉的手给灼穿一般。

  苏移光毫无所觉,美滋滋的在心里默读了好几遍,更加的满意。

  “蛮蛮。”宗祁眸光深深,偏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本能的,苏移光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出一丝危险来,但她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写得很好!”

  说实在话,那日虽是随性而作,但确实是她近段时日来写得最好的一首诗了。

  宗祁感觉自己能被她给气死,他伸手拧了拧她的脸,咬牙切齿道:“蛮蛮,你要跟这诗中的男子一样,停妻另娶?”

  “没有呀。”苏移光狡辩,“我一个女子,怎么停妻另娶呢?”

  宗祁遂改口,“那就是停夫另嫁?”

  苏移光别开头,讶异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不过去了湖州几个月,你都学了些什么回来呀。不过是首诗而已,我随意写的,你竟还当真了。”

  她倒打一耙的功夫练得愈发的炉火纯青。

  合着这还变成了他的错?宗祁被气得仰倒,他将苏移光搂在怀里,低声问道:“蛮蛮,好端端的,你作这么一首诗,不就是想气我吗?”

  苏移光抬头看了他一会,忽而伸手捧住他的脸,娇声道:“好啦,是我乱写的,你不要生气嘛。”

  见宗祁不说话,她便用自己的手背去冰他的脸,“理我一下呀。”

  她如此动作,宗祁呼吸一下子停了一会,随后俯身攫住了她的唇瓣。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迟早被她折磨疯。

  窗牖并没有合严实,一缕寒气从那道缝隙中透出来,刚好对着俩人所在的位置,苏移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吗?”宗祁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便摸了摸她的手,果然是一片冰冰凉凉的。

  苏移光嘟着嘴哼了一声,“刚才我冰你的脸,你没感觉到么?”

  宗祁哄她,“感觉到了。”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那首诗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她手的冰凉。

  苏移光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你快回去睡吧。”她推了推他,“今日才回京,就折腾这么久,还不赶紧回去休息?”

  宗祁应下,又道:“我让人往你家送了些湖州的东西过来,你明日记得看。”

  苏移光却毫不意外,“我知道呀,你来之前就已经送过来了,我这里都有一些呢。”

  听她如此说,宗祁便放下了心思,揉了揉她的发顶后,才起身,往窗户边走去。

  打开窗牖后,寒气扑面而来,宗祁怕冷着她,飞速跃了出去,顺手给她把窗户关上了。

  宗祁往苏家送了一大箱子湖州特产,从市井小屋到名贵珍品都有,这样一堆一堆的,令苏卓序大为惊讶。派人一打听,他只往京中带了几箱子东西而已,自己留了一箱,往宫中官家和两位娘娘处各送了一箱,剩下的便是给魏国公府的了,连赵王那边都没有。

  不消别的话,苏卓序对宗祁的印象又往上拔高了一大截。

  真是再没有这么贴心的人了。

  过完正月,京城的人明显的增多起来,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来往的行人,皆着文士打扮,气质不俗。

  苏移光不过是出门遛马,去一趟食肆用饭,便能见到无数操着外地口音的人。看来都是来参加省试的人了,她心里默默想着。

  “阿姊。”她旁边位置上突然凑过来一个人,兴冲冲的跟她说着话。

  苏移光转头看过去,发现是苏峦,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你不上课,跑出来玩了?”

  “今日休假呀。”苏峦睁大了眼睛,有点不解她怎么不记得这个,“你早上用朝食的时候,不是还瞧见我了?”

  苏移光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吃自己面前的东西。

  苏峦见状,也给自己叫了一份。

  苏移光看着他那灿烂的笑脸,摇头道:“你瞧瞧人家,你还有心思吃饭。”

  苏峦懵了,“我怎么了?”

  苏移光道:“你瞧瞧人家,都是来参加省试的。你倒好,连发解试都没考过。”她摇了摇头,“出去别说你你认识我。”

  “我还年轻。”苏峦认真的说。

  好好的过来吃饭,结果被她给教育了一通,苏峦委屈极了。在国子监、在家中的时候,早都被父亲和先生给骂过,出来透透气,又被她给骂了。

  “唉,罢了罢了。”苏移光叹气,“考不过就考不过吧,也不是一定要考过这个才能入仕的,你往其他方面发展发展也行。”她猛然想起来苏卓序说过,苏峦就不是个读书的料,也不必逼得太紧了。

  被她这么一说,苏峦一下子更忧伤了,看着自己面前刚端上来的小食,欲哭无泪。

  见他半天不动食箸,苏移光便挑了挑眉,“你吃不吃?”

  若是不吃,她就帮他吃了。

  苏峦忙道:“我吃我吃。”

  俩人在食肆用完饭,苏移光看他被自己给骂得实在是太惨了,又很是沮丧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提出带他出去玩,并且还是她出钱。

  这么一来,苏峦差点喜极而泣,暗暗在心里发誓今日一定要花她一大笔钱,才能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俩人付过饭前,正要动身离开,却突然间碰到了苏峦的几个同窗,几人具是热情的喊着苏峦的名字,涌入食肆中来。

  “原来十二姊也在这呀。”魏弘笑着跟苏移光打招呼。

  苏峦皱着眉,不大乐意,“你喊什么十二姊?”

  魏弘揽了揽他的肩膀,沉声道:“阿峦,咱俩什么关系,你阿姊不就是我阿姊,这不是早就说好的话。”

  苏峦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有明着反驳。

  听说俩人要在城中玩,魏弘等人当即提出要跟他们一起,苏峦拗不过,只得捏着鼻子认下,最后继续瞪魏弘几个。

  瞪着瞪着,他就想起了颍川王,要是让颍川王知道他们几个人,说不定会揍一顿。要不是看在魏弘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份上,他早都自己上手揍了。

  在城里玩了一圈后,苏峦最后下定决心,下次不能让魏弘再碰到他姐了。

  省试的日子一天天的推进,苏卓序每日忙碌不堪,天天在官署待到晚上,宫门快落钥的时候才回来。

  最后几日,他便住进了贡院里。

  省试当日,宗祁一大早便到了贡院中。

  苏卓序在里面见到他,以为他是官家派来监考的,但他忙着,又顾忌这是在贡院内没有上前攀谈。

  众人同试官见礼过后,逐渐安静下来,各自入座。第一场是考的是策,宗祁颇善此道,略思索了半刻钟,便提笔开始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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