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_证供_我身体里有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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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_证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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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汨在临时拘留所内坐立不安地足足等了一整天却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连他的辩护律师何律师也没有出现这让他更加心急如焚。

  当天色逐渐暗下来以后乔汨心中再度涌起了一阵强烈的绝望感。

  除了他以外在拘留所内还关着其他犯人或者严格来说应该是嫌疑犯因为只要一天还没判刑他们还不一定会被关进真正的监狱里现在只是临时拘留而已。

  这些人当中有些人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并不像那些第一次关进来的人那样紧张只是一脸轻松地跟同室或认识的嫌犯聊天说笑简直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除了聊天说笑之外一些经常被关进来的嫌犯会不时地向单独一个拘留室里的乔汨投来好奇或者审视的眼光。

  之所以会引起这些嫌犯的好奇那是因为他们很少见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会被关进重度拘留室里。

  所谓的重度拘留室是指那些有可能犯下严重罪行的嫌犯所待的特别拘留室那里不仅比一般的拘留室更加监管严密而且通常是一人一室不像一般的拘留室那样几个人一室。

  比较有经验的老嫌犯们都知道被关在重度拘留室的人假如一旦判刑的话通常都会是二、三十年以上的重刑有的甚至是死刑。

  在“常客”们的印象当中会关在那种地方的通常都是些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虽然当中偶尔也会看到几个斯斯文文的家伙。但像乔汨这种长相老实脸上甚至还带着些书卷气一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都十分好奇这样的年轻人究竟犯了什么事。有的嫌犯在极度无聊又无事可做的情况下甚至还开了个盘口找其他嫌犯一起赌那个年轻人所犯的事。

  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进了拘留室在对负责看守的一个警察小声说了几句之后接着他走到了乔汨所在的那个单独拘留房外面敲了敲铁栏说:“喂你叫乔汨对吧。你的辩护律师有事找你你要不要出去跟他见面?”

  原本躺在床上连饭也不想吃的乔汨一听立刻从床上爬下来惊喜地问:“是真的吗?还有谁跟他一起来?”

  “你出去见到他就知道了。记住不要耍什么花样在这里你是绝对逃不掉的。”说完那个警察这才打开了拘留房的铁门。

  在那个警察的带领下双手被拷着手拷的乔汨被重新带进了上次跟何律师会面的那个接待室。

  一进接待室乔汨只见到何律师跟他的助手司徒小姐两个人并没有看到他其他人他心中顿时为之一凉。

  望着那个目光呆滞的年轻人何律师叹了口气说:“我们今天去过安泰赌场但那里的人说他们的老板陈永泰在两天前就已经去了国外渡假可能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我尝试问他们要陈永泰的联系方式但他们说陈永泰在渡假的时候是不会接听任何电话跟邮件的也不会见任何陌生人所以就算是给我也没用。我试过去打你昨天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但是并没有人接听。”

  乔汨越听脸色越差。

  终于他有气无力地走到何律师桌子对面的椅子边慢慢坐下来然后就这样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何律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而那个见习律师司徒小姐眼中却充满了同情。

  “何律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过了一会他以一种苦涩的语气问道。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何律师这才说:“乔先生现在各方面的人证物证都对你相当的不利。先你是被警方当场抓到的人证物证倶在。第二那个绰号叫猴子的长期吸毒者向警方录口供时说之前曾经向你买过一次毒品。虽然他的口供可信度有待商榷但是在没有找到其他证人的情况下他却是本案的唯一证人这也是非常致命的一点。”

  乔汨忍不住插口道:“当天晚上那个姓姜的小姐也不能请她做证人吗?至少她应该可以证明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在那一区出现。”

  何律师摇了摇说:“其实我也想过这个办法但很可惜我们找不到她。”

  “找不到她?”乔汨先是一惊但随即苦笑了一下“原来如此。”这句话既像是说给何律师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抬头看了他一眼何律师继续说:“在去过安泰赌场之后我接着开车按你给的那个地址去找过那位姓姜的小姐但是我找到的那间公寓里面并没有人住。我联系过房东他告诉我说那间公寓他一直是用来出租的但近期并没有人搬进来。”

  乔汨表情麻木地听着他的陈述就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这时何律师忽然叹了口气说:“乔先生我开始相信或许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你陷入了一个早就计划好的圈套里。”

  一直面无表情的乔汨这时终于有所反应他慢慢地抬头看着面前的辩护律师。

  何律师向他解释道:“虽然那间公寓并没有人住但我向住在附近的几户民居分别询问了一下。虽然大部分人都毫不知情但其中有一户只有父子两人的单亲家庭里那个父亲告诉我说有一天晚上他因为要应酬很晚才回来结果偶然间现那间一直没人住的公寓里有灯光透出来。当时他还以为是有人搬进了那间公寓所以并没有在意。但到了第二天上班经过那间公寓的时候却现并没有人搬进来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乔先生那个单亲父亲回忆起那天晚上看到公寓有灯光透出来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你在那位姜小姐家里喝茶的时间。也因为这件事我开始相信你的确是无辜的。”

  望着何律师充满诚挚的眼神乔汨心中百感交集。终于还是有人愿意相信他了。

  稍稍稳定一下情绪乔汨问:“何律师就算陈永泰不能替我证明那笔钱的来历但是他给我的那两张支票上面的签名应该是可以证明那些钱的确是他给我的难道这样也不能作为证据吗?”

  何律师再次摇了摇头说:“除了那二十二万由永泰赌场开出的支票这点可以确认外其余的那五十万是无法证明由陈永泰开出的。如果你当时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现那张五十万的支票上面其实并没有陈永泰的亲笔签名。但就算是这样你仍然能够凭那张支票取到钱。

  原因很简单一般像陈永泰这种从黑道起家的人有些钱是不能见光的尤其是他私人开给别人的钱。假如这些钱牵涉到某些案件的话以他名义所开的支票就会成为证据之一把他也牵连进去。他是个精明人因此是绝对不会以自己的名义随便开支票的。

  他所开给你的那五十万支票是以一个匿名帐户开出的从那个匿名帐户上是找不到任何与陈永泰本人有关的资料的。不仅是陈永泰其实很多靠黑道起家的人又或者是一些不能见光的钱通常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资金流通。”

  听何律师说完乔汨不由得再度苦笑了起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乔汨对自己的辩护律师说:“何律师你老实跟我说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语气中充满了惨淡以及无力。

  何律师并没有出声只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似乎有什么事难以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何律师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年轻的当事人说:“如果整件事都是有预谋的那么从那个姓姜的小姐开始直到那个计程车司机再到后来那个绰号叫猴子的长期吸毒者。这些人都很可能是参与了这个计划的人。

  假如你还记得当时那辆计程车的车牌号码的话这样也许还能进一步追查下去。但你在上车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或者有可能是昏迷了因此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另外我通过熟人翻查了一下警方在当天晚上的出勤记录上面记录了在事的那天晚上警方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人举报说在当时你所在那一区里有人在进行毒品交易。在接到这个举报电话后警方于是马上出动去进行搜查结果是当场捉到了你。

  我曾经试着去查那个匿名举报电话却现那只是附近一个公用电话亭里的电话号码因此这条线索也很难再追查下去了。

  乔先生老实说除非找到非常有力的证据或证人否则我真的无能为力。假如这真是一个局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设计得几乎毫无破绽的陷井。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却十分致命。”

  说到这里他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现在唯一比较可行的办法就是你主动向法庭认罪然后由我来替你向法官以及陪审团求情。鉴于你是初犯而且又是个父母早逝的孤儿再加上从小到大在学校里也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这样或许能够让法官跟陪审员们觉得你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是受人唆摆才犯下了这种过错。只要法官认可了这一点在判刑上应该会有所减免才对。至少不致于会被判死刑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不会被判终生监禁。”

  在听何律师说完最后一句时那个兼任助手的司徒小姐不由得低下了头因为她已经不忍心去看当事人此刻脸上的表情。

  因为要一个无辜的人去承认一些本人根本没犯过的罪行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的巨大屈辱以及痛苦。况且他们本身就是律师这已经明显违反了他们的职业操守。但从一个为当事人着想的角度来考虑这的确是现在可以想得到的最好办法。

  一时间接待室内谁也没有出声空气也仿佛凝结了一般死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小姐终于听到年轻的当事人开口说话了。

  “何律师这件事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两位对我的帮助真的非常感谢。”以一种十分低沉的声音说完后乔汨站起来郑重地向何律师跟司徒小姐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在鞠完躬后他独自一人走到门口。

  在临出门之前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背着他们两人说:“何律师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的。”何律师跟着站起来回答道。

  “我想请你帮我联络我的伯父他现在市外可能还不知道我所生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稍微照看一下他。因为他的年纪已经颇大我……怕他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开解他了。”

  “谢谢你何律师。”说完始终背对着他们的乔汨用被手铐拷着的双手拉开门然后安静地走出了接待室。

  看着年轻当事人孤寂的背影年轻而感性的司徒小姐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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