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假千金_35_白月光的卷土重来[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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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假千金_35

  陈因鸣十分想不到,自己会在回家路上看到云想。他还以为是眼花或幻觉,直到坐在花坛的少女抬起手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罐。

  “你的事情解决完了吗?”段竹把饮料递给他,“感觉你应该是喜欢喝这些,上次在迁就我吗。”

  他想起车里的那个电话,不由心虚。接过冰凉凉的罐装可乐,他随手揭开易拉环——

  砰!

  褐色的泡沫不止喷在他身上,还落在段竹身上,他手忙脚乱地找纸巾。

  只是掉在校服裤上一些,擦不掉段竹索性不管了。她买了好几套校服,就是为了轮换的。

  她把纸递过去:“你身上的比较多。”

  “这破饮料,哪来——”陈因鸣忽然想起刚才是她举手朝他晃了晃瓶子,把余下的话吞回去。

  他一手拿着可乐,一边笨拙地擦衣服,段竹伸手拿过来可乐,他自然地递过去,段竹随口问他:“刚才有人找你是吗?”

  “是啊。”陈因鸣随口答上,整个人僵住了。

  之后,他提心吊胆,生怕少女继续问,然而……

  然而,段竹再没问他。他低头擦衣服逃避时,忽然一只洁白修长的手闯入视线,十分自然地扯住他脖子上垂下的项链。

  陈因鸣停住动作,抬头看她。天色昏暗,段竹又把项链拉近才看清。

  原本就是她坐着,陈因鸣站着,他不得不弯下腰配合她动作。

  “喂……”他放轻声音。口吻是质问,心里想的是:她会不会讨厌别人凑这么近说话。

  云想的面庞在夜色下更白,像远天的月亮,他恰好俯视着她的额头,视线像水珠,从她的眉眼间滑到鼻梁,唇峰然后下巴。

  那双眼睛抬起来看他,然后笑了起来——

  笑、笑什么笑……

  陈因鸣瞪大眼睛,很想问出来,又怕这么近的距离说话惹她不开心。

  “一想到你带了这么多年,就很开心。”她松开了项链。

  陈因鸣不无遗憾地松了口气,以为她在笑话自己,辩解道:“我妈让我带的。”

  丝毫没察觉一个十六岁而且离家单住的少年还以妈妈为借口有什么不对。

  段竹说:“像标记一样。”

  “什么?”

  “喔,所有物都会带上主人的标记。”

  陈因鸣知道自己学习不好,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明白这几个词的含义,这几个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早就揍上去了,但是眼前少女……简直像月亮吐出黑泥一样让人难以置信。为什么他和云想从纯洁的雇佣关系变成所有物和主人了?

  难道因为云想好久没付薪酬,她想赖掉?

  可他捋顺逻辑:这个项链不是云想让他戴的,是他自己戴了十几年,还说了出来。所以,也应该由他取消……

  他干巴巴地说:“那我以后不戴了。”

  但云想看起来好像不大开心。他听见她平和的嗓音说:“我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从前那些我以为属于自己的,原来轻易就会失去,家人、身份、名望、甚至是别人给的好感,一旦遇到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就都消失了。现在的家里也没什么属于我的。”

  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说:“可你不是早晚要回去的吗?”

  她这么好,总能回到云家和那个光鲜的世界里。

  “它们还是会重回你身边的,你没失去什么。”他生涩地安慰道。

  “是吗。”

  段竹眼眸垂下去,使他忐忑自己刚才哪个字说错了。

  她说:“我要回去了。”

  陈因鸣:“哦……你要不要买水果了,今天有打折……”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终究还没把项链摘下来。

  段竹走到家,岳家的楼房毗邻一条街市,每晚都人流混杂,飘来各种食物气味,她正要迈进小区,忽然听见一阵喧杂声。

  “岳玮,你他妈今天别想好了!”

  不远处一个摊旁,一个人被摁在地上打,不一会儿又翻转成另一个人。他们醉醺醺的,并不激烈,于是观众也都看热闹。

  段竹挤进人群中,旁人看她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也看热闹,都给她让位置。

  段竹细看:打架的人根本不是岳玮。

  这些人是找他吗?

  嘈杂中耳朵捕捉到一个笑声,她转头看,真正的岳玮竟然就站在外面围观,一边看一边傻笑。

  段竹走过去叫他。岳玮吓了一跳,连忙低声说:“别叫我啊,他们找错人了,不知道我在这儿呢。”

  “为什么来找你?”她问。

  “谁知道啊,连脸都没认对。上面那倒霉蛋也叫岳玮吗?我这名字起的真不错。”

  段竹无语地看着他,终于有城管来拉架,岳玮顿时跑的比兔子还快,她也跟在他身后往家走。

  岳玮看见她手里拎着水果袋,一点也不想着帮妹妹接过去,而是顺手拿出桔子开始剥吃。甚至他把一个桔子吃完,再去拿第二个时,还把剩下的橘子皮又丢回袋子里。

  老楼梯很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心思。从楼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岳玮毫不关心,继续听自己的歌。被上面冲下来的人撞了一下,才不满地大叫。

  这人穿着厚重外套,墨镜口罩帽子,装备完整,只露出很白的颈部。撞了人反而更急,飞快下楼梯。

  “谁啊,不会是小偷吧?”岳玮怀疑道。

  岳妈妈没回来,岳玮嘟囔要定外卖,又问段竹吃什么。段竹说“不用”就进屋了。

  她从前只把这里当做睡觉地方,从没在意过屋中布置,还是上回仔细看过一遍,发现不少细节。

  段竹停下脚步,蹲下看着地上的一根头发。

  再打开门时,岳玮在客厅啃炸鸡看球赛,举着鸡腿问她吃不吃。段竹摇头拒绝,他还有点不开心。

  段竹问:“家里有相册吗?”

  岳玮嘴里的鸡停住咀嚼:“你问这个干嘛?”

  “想了解一下。”

  “哟,想了解这个家了?不过家里还真没多少照片,放哪儿来着。”他嘴里塞着鸡腿,翻箱倒柜,最后从电视机下面柜子里找到两本。

  他说:“就是这两本了。你真不尝尝番茄酱配炸鸡,还有甘梅味的。”

  他一双手到处摸了半天,早就是油灰混合物了,段竹看他好歹去洗了手再回来继续吃,心里欣慰一些,再次拒绝他。

  相册本很厚,照片插在透明薄膜中,她一张张看过来。基本是从岳家父母结婚时的。

  岳妈妈年轻时丰腴多姿,细眉圆眼,是个绰约美人,岳爸爸身材高挺,比黑白照片里更朝气蓬勃、眉目英朗。云想可谓是结合他们优点又发扬光大,岳玮就普通很多。

  岳玮出生时,他们家庭条件大概还不错,照片大多喜庆,还有许多亲戚出镜。她翻了两页过去,岳织……

  没有岳织的照片。

  相册空了不少地方,照片密度减少,家里家具陈设也渐渐变旧,背景从新房换到老房,新婚家电变得暗沉,夫妻脸上的笑容少了、皱纹多了。相册开始大片大片地空白,画风逐渐惨淡,如这世界上所有平凡的不幸走向。第二本只持续了半本,到岳玮小学毕业照结束。

  岳玮也走过看,翻了两页,大叫:“不对啊。”

  “怎么了?”

  “少了好多。一定是岳织这丫头走的时候拿走了!我说怎么没见着她的,爸的呢?我那张在游乐场拍的那么帅的也没了,她拿去追忆我吗?”

  段竹想,至少他没用“纪念”。

  段竹顺便收拾抽屉,把物品拿出来擦干净,在角落的一个倒扣茶杯下,发现一个小小的金属女神像。

  女神背后延展出两只修长羽翼,手执长戟,裙摆飘逸,身姿潇洒,头发随风飞舞,优雅美丽。

  岳玮说:“这不是那个动画片里的什么女王来着,岳织当时可喜欢了,还和人吵架……”

  玩具摸起来不重,银色暗沉,显然不贵重,像是街边卖给小孩子玩的。她随手收起来。

  段竹回屋时,还剩了小半只炸鸡睡在纸中。云想并不是没吃过炸鸡,很难有小孩子不喜欢那种味道,只是克制太久,已经不习惯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晚上的话吓到,最近几天放学,陈因鸣时常没跟着她。

  段竹没有说什么,过了这么久,她渐渐融入学校,之前的人也不来招惹,看起来她也不再需要他保护。

  放学时街上挤满接孩子的车和人。有一辆车停在路口,经过的看一眼,又看一眼,低声嘀咕“谁开这么壕的车过来?”

  不久车上走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身材挺拔,容貌英俊非凡,发型精心打理过。虽然和很多家长一样站在车边观望,却不像是接小孩的,更像是一只拖尾翘首、还自以为低调的孔雀。

  路过的人不敢仔细观察,因而没发现男人微微不安焦躁的神情。

  这位孔雀先生已经由大部分人围观过,还有不少学生借买奶茶和聊天逗留在周围,等着看他来接谁。

  于是段竹在人潮的末尾出来时,发现校园门口比平时人要多,接着就看到一张颇为陌生的脸。

  “小想。”男人有些局促地叫道。

  周围不少学生已经拿着手机拍照。她说:“先上车吧。”

  男人忙点头应下,正要进去,又快步去另一侧给她开车门。看得出来,他对这项服务十分生疏。段竹以“不用”拒绝,他才尴尬地停下脚步。

  段竹打开车门,才发现还有一个“惊喜”——

  云沁穿着黑白卫衣,像个熊猫似的窝在后座打游戏,看她进来,眼睛抬了一下,又飞快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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