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_沙雕师尊每天担心我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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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时绒一听这语气,下意识摸了摸脑壳上的绿环所在地,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讪讪把门关上:“师尊哪里话?我一待字闺中的小淑女,知道什么色不色的?不存在……”

  白亦哈地笑了下,显然对她这个回答无法苟同。

  “你可别逗了,我都懒得说你。”

  平时嘴上不把风,这会儿倒装起乖来了,白亦转头过来,酸溜溜问,“你没去找队伍的第三人,是真要同龙濉一起走一趟秘境?”

  他早就表态过反对她入秘境。

  理由是离得太远,入秘境之后又是另一层空间,他进不去那秘境,没法子远程操控给她灭绿灯,容易出事。

  时绒深深地认可这一点,但不敢当场明确直言。之前找来代替她入秘境的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她害怕师尊被牵连——万一天道也把他物理说服了怎办?

  含含糊糊解释:“我是想去找金友安的,但他还在上剑修课,被撵得山上山下到处跑呢,我不好去打扰。后来想想,就算我不去拉来这最后一人,牧丹青自己作为队伍里的丹修,又已定了龙濉入伙,总不至于一个凑数的都整不齐吧?”

  她凑到师尊跟前去看鱼,“那又不是我的队伍,我跟着着什么急,他们两个气运之子随便带一个路人,还能带不动?”

  白亦:“嗯……”

  她这话七拐八绕地,没个准话,都在扯着旁人,但隐约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思都是甩手不想管了。

  这也没毛病。

  气运之子们神仙打架,自有天道罩着,无需她这个小炮灰多操心,去了白丢性命。

  白亦撒掉手中的鱼食:“也是,你不去搀和最好。”

  绒崽是个为了炼器就冷落小男神的没开窍钢铁直,到现在还混混沌沌,不知自个心中有人了呢。自然更不能会为了那小龙一声撒娇,就热血上头,不顾性命。

  她不是那种恋爱脑。

  两人目标基本达成一致,各自宽心,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一场酝酿中的暴风雨消弭在来临之前。

  时绒以为师尊没发作起来,今夜就算圆满度过。

  万万没想到,第二日天道就给她来了个峰回路转。

  ……

  清晨的日光透过雕花的窗格散落在枕边,略有些刺眼。

  时绒晨起懒散,闭着眼舒服哼唧着翻了个身,试图避开那团不懂事的阳光。

  忽然,鼻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冷香。

  脑中混沌时,行动更快于思维。

  她想也没想,便往那缕香气蔓延处靠拢,贴了上去。

  脸颊蹭上一缕微凉。

  身旁之人平稳的呼吸频率陡然清晰起来。

  等等。

  身旁之人?呼吸?

  时绒豁然睁开眼。

  面前是如切如磋,白玉无瑕,且分外熟悉的一张脸。初露的晨光之中,他鸦黑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眼见便要醒。

  时绒像只受惊的猫,噌一下原地弹了起来。

  翻身,开窗,欲跳——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凝滞。

  却在蹿出窗子的前一秒,啪一下,被人抓住了脚踝。

  时绒:“!!!”

  焯!

  吾命休矣!!

  这一抓,就像是在脚脖子上栓了座泰山,沉得离谱。

  时绒当场被逮住,纹丝不能动。

  白亦不慌不忙将她拉到面前,人似乎尚且朦胧着,淡淡道:“绒崽,你压我头发了,很疼。”

  时绒:“……”

  被抓回来的时绒臊眉耷眼地蹲在师尊的床边,赶紧将他宝贵的头发往旁边挪了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扰了师尊清梦吧?我这就走!”

  “嗯……”

  薄淡的朝阳从床头倾泻下来。

  白亦刚醒,冠发未束,只着一袭素白的中衣,三千墨丝慵懒地垂散开来。在一个过分近的距离之中,仰头静静地望入她的眸子,没有撒手。

  半晌,才似缓过神来,挑眉:“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时绒:“……”

  时绒低头,眉成八字,挤出一个尴尬地笑容来:“这个事真的很难解释。我说我也不知道,您信吗?”

  她是真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瞬移到师尊的房内。

  昨夜一切如故,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自己房里睡下的,手里还抱着那只丑兔子。

  白亦:你自己品品,你自己信吗?

  ……

  时绒和白亦的房间就隔着一堵薄墙。

  先前她得闲的时候,夜里常来“骚扰”他,隔着墙同他讲悄悄话,遂特地将床贴着墙放置。

  后来更是美其名曰:“师尊往后要是喊我早起上课,都不用起身,直接扣一扣墙板就好了,多方便!”一并要将他的床也挪到靠墙的位置。

  白亦被她念念叨叨说了好几天,还真信了她的邪,答应搬了床。

  结果便是长此以往,夜里习惯了她的气息陪伴左右。到今日,她真悄无声息地躺在了他的身边,他甚至都没能警觉地醒来!

  白亦看她的眼神逐渐诡异。

  这得是处心积虑方能营造出来的“偶然”,背后日积月累的谋划,令人心惊!

  说她完全无辜,他是不信的。

  白亦脑中千回百转,冒出无数个念头来。

  眉头也跟着越锁越紧:“你,不会是想……”

  “……我不是,我没有!”

  时绒被冤得满头包:“您突然拢衣服什么意思?!怎么还躲我躲那么远?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是那种人啊!!”

  白亦盯着她:“你既问心无愧,大清早的要跳窗跑什么?”

  一击绝杀。

  把时绒问懵了。

  对啊。

  她什么都没做,自己做贼心虚个什么?

  “我,我那就是一时被吓到了。”

  时绒百口莫辩:“昨天夜里,我只是……”

  白亦指尖微抬,冲着她的脖颈虚虚点了一下。

  “只是觉得世上娇花千千万,自家师尊南波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时绒摇头晃脑地赞道,“师尊有三好,身娇,体柔,易推——”

  时绒双手啪地一下捂住不受自己掌控的嘴,勉强按住了最后一个字。

  白亦眼神震颤:“?”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时绒脑门上冷汗都下来了:“……”

  完了,我是没法活了。

  ……

  时绒被拎着,丢出了家门。

  师尊关上门前,时绒还在奋力挣扎:“师尊,您听我解释!您看看,您再仔细看看我这脑袋,上面是不是有绿环儿?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我那么想了我也不能说出口啊!一定是降智光环的影响,狗天道要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呢,师尊您明鉴!”

  “没有绿环,我看得清清楚楚。”

  白亦神情复杂,眼神游离地瞥她一眼,“你确实不会轻易说出口,是我给你下了真言咒,你才说的。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时绒傻了:“啊?”

  砰——

  门在她面前合上了。

  门被堵死了,时绒又跑到窗子面前喊冤:“您怎么能不讲武德呢?居然给我下真言咒,抛开事实不谈,这事儿您也做得不对!那咱们各退一步,和好吧?”

  时绒将脸凑到窗格前:“我说那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夸您长得好,你从前不是最爱听人夸您这个嘛?更何况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我就碰了您一根头发丝,绝没有亵渎和不尊敬的意思!”

  吧嗒——

  背后一声轻响,阻止了时绒扒窗絮叨的行为。

  许谷站在中庭,一手拿着簸箕,一手拿着笤帚,扫也不是,不扫也不是。

  庭中的几片落叶被风吹起,一如她的心境一般萧瑟。

  所以说,他们这对小情侣到底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

  师徒恋?

  我滴个天爷哟……

  ……

  庭中的两人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尴尬得令人窒息。

  好在时绒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收回扒窗的手,默默整了整衣襟。

  脸一抹,只当无事发生,笑吟吟:“干活呢?这么早就起来了?真勤快!”

  “哈哈哈哈哈是……”

  许谷尬笑两声,“你、你们吵架了?”

  时绒:“没事,一点小误会。”

  她这份自然和从容,把许谷整不会了,仿佛是社恐遇见了社牛:“那我、我先出门一趟?”

  时绒:“行啊,你先忙呗。”

  许谷慌不择路,拎着簸箕就出门了。

  关门之前,又探了个脑袋回来:“沧院长早上来找过你,看你还睡着就没打扰,让你醒来之后,再去他的课堂一趟,说给你送了个礼物。”

  时绒以为是命理课上的事,没多想便应了:“好!”

  ……

  天降一口大锅。

  师尊不让她进屋,像防流氓一样的防着她,让她自去反省。

  她留在家里也没意思,换了身衣服,去寻师伯沧明镜。

  今日上午没安排课,堂上无其他学员,只在廊下坐着一手腕上系着绿丝的男子。

  他骨骼纤细,相较壮实的妖族,略显矮小。

  眸色清明颇显灵动,耳朵尖长,显然是个精灵。

  见时绒过来,立时站起身笑道:“是时绒师妹吧?”

  时绒盯着他的碧绿的眼珠子看了一会:“啊,是……师兄是?”

  “我叫千明成,是高你两届的师兄,地坤榜上排十一的命师,我听说你也要去秘境?”

  时绒听这个前奏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你,这是听谁说的?”

  她说了她要去吗?

  “自是听沧院长说的,他说你神识强悍,自是想去试一试骨魂火的。”千明成温和道,“包括你命格的事,院长也已经同我说过了。惭愧得很,我目前的修为有限,看不到你完整的因果环,院长还专门给了我一个探测你因果环的法器。”

  说罢,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绿丝带,“咱们不同队,但只要咱们在一个秘境之中,它一亮起来,我就能以院长教给我的法诀,远程帮你按灭。若我没能注意到,而你察觉有异,还可以用近距离传讯玉符给我发消息,两手准备,万无一失,你不用担心。”

  呵、呵呵呵呵。

  时绒笑不出来:“这,太麻烦师兄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千明成喜滋滋,“为此一行,院长给我开了一把五品防护灵器做报酬,正是我如今最缺的东西!”

  时绒:“……”

  好家伙,滴水不漏,防不胜防。

  ……

  从课堂出来,时绒坐在一颗老槐树下头,沉思了许久。

  若是自家寻常队友,被石头砸个两下,躺两天能好的那种,时绒忍也就忍了。

  天道不做人,撺掇着她和师尊闹不和,可谓蛇打七寸。

  她若铁了心不肯去秘境,下一步师尊是不是就该被“她”气走,回浮华山了呢?

  眼下沧明镜就在青云学府内,又是她正经百八的亲师伯,肯定不会放着她锃亮的绿光灯不管。

  失了这由头,师尊一走,她还有什么理由找他回来?

  时绒抓耳挠腮,被天道疏而不漏的强制拿捏之法,气得宛如生吞了一千斤的炸/药。

  丝毫没想过,自己本不是个黏人的性子,又为何不愿白亦离开。

  非想他就在眼前,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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