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_浪里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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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下课的时候郑小舟火烧火燎地去洗手,可能是心情好,赭青这回没拦他。

  郑小舟再次光临四楼的教师卫生间。一边对镜自照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做许多人在自家浴室偷偷摸摸干的事——装作巨星的样子哼歌。

  郑小舟前两天在店里听了一首粤语歌,陈奕迅的,名字挺有意思,叫斯德哥尔摩情人。郑秀衣终于不再放十几年前的歌了,这让他很欣慰。

  郑小舟从兜里掏出便宜香烟和打火机,歪着头叼了一根,压着眉毛点了火,三晚下课老师基本都走光了,他习惯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抽,没味儿,肃静。

  郑小舟活动了一下脖子,开始做作地各种摆姿势,时而手肘挡额头时而手指抚鼻梁,并且露出那种冷漠不好惹的眼神来,吐着烟圈低声唱着歌,想象自己是一个挺牛逼的手下十万小弟的老大哥。

  郑小舟和镜子里的班主任大眼瞪大眼。

  谁先咽吐沫谁就输了。

  “哎,喻哥,”郑小舟把烟偷偷掐了,笑意盎然地迎上去,“亲自来上厕所啊。”

  喻微没笑,把眼镜摘了,慢条斯理地放上衣口袋里,也不怕刮坏了。

  “你上课干什么了?”喻微摘了眼镜,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睫锐利含锋,瞳孔暗如枪口。郑小舟被他盯得不免心虚,口里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

  “郑小舟。”

  郑小舟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无辜地摊了摊手,“学历史,和状元讨论问题。”

  喻微比他高了不少,靠近的时候投下一片阴影,郑小舟突然觉得四楼有点太安静了,整层楼只有洗手间是亮着的,外面的每一扇门都紧紧闭着,他的喘息声落地可闻。

  “记得自己是个学生吧?”喻微微微低头俯视他,语气温柔,手却强硬地攥紧了郑小舟的右手,上面湿淋淋的是刚洗完的痕迹。

  “这只手干什么了,我们都很清楚,”喻微温和地说,“毕竟腥味儿还没散呢。”

  郑小舟噗嗤一声笑了,他毫不在乎地看了喻微一眼,不耐烦地挣开了他,手臂一撑坐到了洗手台上,腿吊儿郎当地晃着,像亲昵又像欺负人似的地,伸手拍了拍喻微的脸颊。

  “班主任,你羡慕了?”

  喻微:我从后窗户看见了。

  小叔:喻老师,咱还是氪金吧。

  仙女儿,评论!

  第8章人浪久了

  喻微低头凝视洗手台上坐着的少年。

  梨涡微现露狂气,眉尾高挑是嚣张。

  他就那么挑衅地看着你,十七八的青嫩少年,举手投足都是毫不设防的谑浪笑傲,对可能引发的后果根本不关心。

  喻微活了三十个年头,是个膏粱锦绣堆儿里培养出来的人物,从小馔玉饮金地长大,二十几岁也是个骄纵顽劣的公子哥儿。浸淫声色这么多年,也没见过郑小舟这样式儿的东西,一身扑鼻的穷酸,眼眶儿里滴溜溜的狡猾,却偏偏让你移不开眼,世俗到极致了竟开始显得出挑。

  喻微家里看他实在太浑,扔他到军营里磨了几年也没让人收心,回来头个月就把世交家族的小孩给上了,上就上了,还是个男的。那小孩雏鸟情节非喻微不可,一下子出柜了,两边一片鸡飞狗跳不得安生,那男孩儿身后的沈家不是好相与的,恨不得把喻微嚼碎了泄愤。喻家老太太又惊又怒,把他送到老家的小破城市去了,让他滚去当年自己教书的地方当老师,老太太在教育部待了一辈子,就不信了,还治不了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孙子。全家盼着他能闭门思过修身养性,别再披一副人皮净不干人事儿。

  穷山恶水灭人欲。喻微被扔来的时候身无分文,只能住四处漏水的教师老楼,经常受老教师排挤,每天对着一帮十七八狗都嫌的毛头小子,多花哨的心思也都给搅没了,本来想着熬一天是一天等着那边气消了,没想到能遇着这么一个……郑小舟。

  喻微觉得挺有意思。骨子里那点风流的死灰又蠢蠢欲燃了,他微笑着抬手,按住了郑小舟拍在他脸上的手,缓慢地收紧了,带着郑小舟那只关节透红的细手,从脸颊滑到脖颈,从喉结滑到锁骨,再顺着衬衫的一排扣子往下,乘风破浪到达冰凉的腰带扣,一路从温热肌理到寒凉金属,郑小舟的手猛地打了个颤。

  喻微手贴的很紧,他低头,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有种外显的赤裸。他低笑的时候胸膛微微地震,郑小舟甚至能感觉耳朵在发麻地共振。

  “小舟的手过于嫩了,男生的手怎么能没有骨头呢。”喻微语气带着点长辈的责备,手劲儿却大的惊人,几乎把郑小舟的手包嵌在自己掌心里。军营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收拾一个少年简直像玩弄一个玩偶。

  郑小舟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扯出一个讨好的笑,乖觉道,“……有、有的,有骨头的。”

  “是么?”喻微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他的白皙脖子,上面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郑小舟干笑了两声,从洗手台上滑下来,鱼儿似的一拧要挣开溜走。“老师,四晚该打铃了,值班老师点名儿呢。”

  喻微同意地点点头,顺着他一起往门那儿走,待郑小舟松了口气,突然长臂一伸将门把手一捞,嘭地一声锁了门。郑小舟仅着衬衫的后背一下子被抵到冰冷的玻璃门上,面前是山一样的成年男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可能是某个值班女老师来上厕所,旁边的女厕门吱啦一声响。

  喻微俯下身来,蛇一样将面孔逼近了,手指尖抵在郑小舟的人中上,一寸寸压了下来。

  “嘘。”

  郑小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感觉有一只手滚热地从衣襟下面探了进来,从他的右肋摸上去,穿过光滑的背肌,正骨似的在他的两片肩胛处按了一番,绕到左肋去,勾人心脉地往下磨,像是要数清自己有几条骨头,最终在腰窝处停下了。

  那几根白天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的手指,讲题时在卷子上勾勾抹抹吸引学生目光的手指,现在正轻扣他的腰窝,一下一下,像水滴砸进坑洼。

  太痒。

  郑小舟不禁开始想他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手指都学会了,成了精。

  边上突然传来关门的声响,高跟鞋声渐渐远了,郑小舟的心却又提了起来。

  “后腰还有两枚小涡,”喻微斯文地开口,“你身上的涡好多。”

  郑小舟听他像体检一样得出结论,莫名地面一热,嘴硬道,“关你逼事儿。”

  喻微声音一下子低哑了,他说,“小孩儿家的,说什么脏话。”

  郑小舟一下子就来劲儿了,他不怎么怕死地抽动一下嘴角,仰着下巴睨他,嘴里跑火车一样冲了出去:“喻微我操你大爷的你管我呢?你就是生孩子嗑瓜子儿逼嘴没闲着!看你妈看,小爷骂的就是你个……呜、呜呜?!唔唔唔……”

  喻微拎小鸡仔似的一手揪住郑小舟脖颈,一手死死捂住他不断喷脏的嘴,把他按到洗手台那弯下腰去,水龙头哗啦啦开到最大,郑小舟瞪裂了眼睛,硬是被塞到水龙头下面,被这个一手狠劲的人开了嘴巴,下巴被拿捏着,带着氯味儿的自来水从那个性器一样的水龙头口喷薄而下,射进了他的嘴里,溅了他满头满脸一耳朵。强烈的水流让他的眼睛不得不闭上,鼻子呛了水,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喻微这才把他拎起来关了水。郑小舟已经顾不上骂他了,甩着头狠狠抹一把脸,侧着头倒耳朵里的水边咳嗽边转脸恶狠狠地瞪他。

  像只打湿了毛的小豹子。

  喻微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块叠的齐齐整整的米色镜布,怜惜地替郑小舟拭干净锁骨上的水。玲珑骨骼捧出晶亮一洼,喻微克制着想舔干净的欲望,无比体贴地替他擦着。

  “脏了嘴巴就得洗。下回再骂,老师还得帮你洗。”喻微脸上带着为人师表的正气,帮他把沁湿的衣领理好,拍了拍郑小舟因为惊怒僵硬无比的脸颊,“只是,下回就不会这样浅了。”

  郑小舟气得脑子都转不动了,红着一双进了水的眼睛,怒道,“你说什么?”

  喻微无奈地蹙了蹙眉,温声道,“有时候可能脏到了喉咙,可能要插进去清洗。”

  郑小舟呼吸都停止了。他贫瘠的大脑缓慢消化着喻微的话,眼神开始发直,连喻微开门下楼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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