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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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拉拉——
季又礼感觉到一道道质问的视线突然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殿内的焦点从沐王府郡主迅速转移到了季又礼。季又礼微叹一声，心道皇上还真的不嫌事情闹大，眼见着郡主要落难，硬是将自己扯了进来，如今骑虎难下，不得不表明态度了。
于是在众人屏息以待之中，季又礼站了出来，行礼之后缓缓道：“启禀圣上，微臣以为——”
她顿了顿，瞥了四周一眼，瞅见各个官员神情紧绷，一副严阵以待的肃然表情，嘴角不禁勾了勾，然后正经地说：“微臣以为，目前真假难辨，但既然郡主说有证据，可证据还在路上，倒不如等郡主的所谓证据齐全了，再约上福王一同在殿前对峙，这样方能水落石出，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再作论断。”
左相曹韧道：“岂能因为郡主一面之词平白耽误了福王赐爵？你是礼部侍郎，应当知道错过良辰吉时会对福王的运势产生影响。”
季又礼回道：“曹相，据下官所知，钦天监定下的良辰吉时有两个，错过了这个，下一个会更好。”
曹韧一皱眉头，觉得对方好像有备而来。但季又礼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么，为何突然一改态度帮起郡主？
他想起昨晚的探子来报，说郡主白天去礼部点名找季又礼，晚上又去季又礼的侍郎府寻他，莫非——
郡主看上这小子，而这小子想要借机攀龙附凤？
曹韧又隔着珠帘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太后，见她一言不发，心中猜想季又礼这样做可能是得到太后的许可的，自己若再阻挠可能会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于是没有再辩驳，打算静待后续。
小皇帝见朝堂上争论已逐渐平息，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果其他人没有意见，那么就先按照季爱卿的建议进行罢。郡主的证据什么时候能到？”
他侧头问郡主。
木夏正在专心听着季又礼和朝臣们大战，心道她还真的有点胆色，且伶牙俐齿，看起来已经说服了这几个老顽固，总算派上用场。
听见小皇帝问询，她愣怔了一下回神道：“预计五日之内会到京都。”
小皇帝点头：“好，朕就等上五日，到时由大理寺、刑部和礼部三司于殿前会审，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季又礼听完一怔。
三司会审为什么拉上礼部？所谓的三司不应该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关礼部什么事情？皇上是口误还是——故意的？
但季又礼不敢问。
瞧着丞相他们也不过问。
于是不管是不是口误还是故意为之，这件事便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
下朝的时候，季又礼被太后召入后宫。
穿过不知道多少迂回的走廊，季又礼没有被带去太后常在的宽宏的大殿，而是被带入了一处花团锦簇的皇家御用花园之中，花园正中有个人工引入的水池，水池之上有个僻静的亭榭。
走过一条长长的架设在水面之上的石板路，来到了亭榭前，隔着竹帘，对着亭榭之中那个隐秘的身影，季又礼款款行礼参拜道：“微臣季又礼，参见太后。”
领路內侍和宫女都在岸上，亭榭四周僻静，只有一个太后身边的秉笔內侍李又安在内侍奉。
太后隔着竹帘似乎侧首过来，瞧着季又礼：“你可知罪？”
季又礼道：“微臣知错。”
一阵压抑的沉默过后，太后居然笑了笑：“哀家问你是否知罪，你居然答你知错了，季又礼，你不觉得你在哀家面前越来越造次了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见到太后心中高兴，不免得有些失仪，请太后恕罪。”
“你过来一些。”太后轻声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季又礼于是走到了竹帘前，透过缝隙，已经能够瞧见坐在里面的太后。
其实太后只是位份高，年纪却不过三十出头。当今的皇帝并不是她亲生的，福王也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却要扶持福王，这着实令人费解。
太后保养得当，看起来很年轻，即使放在平均年龄不到二十的当今后宫里也是能够艳压四方的一类绝色，但上一任帝王命短，才娶了她不久就病逝了，所以她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掌权的太后，直到不久之前才还政给小皇帝，但她还是能够垂帘听政，足见背后曹家根深蒂固的势力。
如今太后单独召见季又礼，又把身边的人都支开，许多知情人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过瞧见过这等事情。
太后对季又礼的心思，可谓昭然若揭，但一直都没有人戳破点破。
李又安同太后一起见了季又礼，不得不说，这位礼部侍郎大人长相着实不俗，为人为官又很圆滑，太后喜欢她的长相又喜欢她的才能，在当年点了她做榜眼之后，还时不时地召见她来谈话。
其实季又礼算得上一个神人，明明知道太后对她的心思不单纯，却又屡次能讨得太后欢心又不让太后得逞，这等手段心机，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只是不知道此番会面，季侍郎又会以何种手段逃出太后的魔掌？
李又安一边捶着太后的肩，一边在打量着季又礼的，等着看好戏。
“果然好像又瘦了点。”太后道，“回头赏赐你一些进贡的滋补养气之物，再让太医院派人给你把脉瞧瞧，养养脾肾。”
脾肾？
李又安捶着肩的手停顿了片刻。
太后这真的是明目张胆地“暗示”了。
季又礼听完，面色不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多谢太后关怀，微臣不甚荣幸。但太后急招微臣来此，可是为了郡主弹劾福王一事？”
太后略一颔首：“说到此事，哀家有话要问你。”
“太后请问。”
“你为何要通过军报传信让郡主来京都邺城？”太后的声音沉了沉。
內侍李又安心道：居然是季侍郎传信给郡主的？季侍郎为何要和郡主说此事？难道她要背叛太后？
季又礼平静道：“即使不是微臣传信给郡主，也会有其他人想办法传信给郡主阻止福王赐封。微臣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觉得可以利用此事获得郡主好感，以便图谋后事，早做安排。”
太后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季又礼，见她脸上一片淡漠稳重，似乎宽慰了一些，然后道：“你在郡主那边探到了什么消息？”
“收获颇丰。”
“哦？别卖关子了，说罢，那些证据都是一些什么？”太后似不耐烦了。
季又礼道：“郡主如今手头上的证据是一个人证和一个物证，人证是沐王府军中的副将，在赶来京都邺城的路上，而物证是福王殿下的亲手写的信件，当中有谋划抢军功一事。”
未等太后开口，季又礼紧跟着说，“虽然这些证据不够充分，但足以引起朝野以及百姓对福王殿下的怀疑，因此还请太后早做决断，在他们进入京都之前提早解决后患。”
其实福王的名声本就不堪，他原本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不知道为何被太后看中，动用了各种力量去扶持他，近年来，更是在军中建立了一些威信，此番平定西南之乱吼，福王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但以往做过的事情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变得岌岌可危，如果平定西南叛乱是抢军功的消息一出，恐怕这些年好不容易累积的好名声将会烟消云散。
因此太后会格外顾念他的名声，这是季又礼的推测。
太后沉吟之后徐徐道：“你昨晚和郡主私会便是为了套话？”
“是，微臣和郡主相处，只是为了套话，别无其他。”
太后意有所指：“郡主年轻漂亮，而且贵为一方藩王，手掌大权，在云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当郡马，此番来京的消息传开后，更有京都世家公子跃跃欲试。季侍郎你年轻有为，和郡主年纪相当，难道没有对郡主动心过吗？”
季又礼笑笑回：“微臣当然曾对郡主动心……”
李又安捶肩的手又顿了顿，他明显感觉到太后的不悦，俨然要发怒了。
这个季侍郎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刚刚还夸赞她圆滑来着，现在眼见着就要惹怒太后了……太后也是女子，女子有嫉妒之心，郡主漂亮又自由，得到众多的公子追捧，你季侍郎居然也说喜欢郡主，岂不是在太后这里火上浇油？
但是季又礼在太后发怒之前话锋一转道：“但是在郡主大闹礼部，还当着各位同僚的面挟持微臣之后，微臣觉得，女子还是要像太后这般贤惠温柔一些为好，像郡主这般的母老虎，实在不敢承受……”
太后的面色瞬间缓和，温柔地噙着笑意：“哀家也听说过了此事，沐王郡主着实大胆，居然敢闯入礼部要挟朝廷官员。哀家会命禁军派去一些人守好礼部，不会再让人随意闯入了。”
“多谢太后。”
正事聊完，季又礼等着太后放人，但是太后却下令让內侍李又安退下。
李又安心里啧啧感慨，太后这回真的要对季又礼下手了……
季大人还是难逃此劫啊。
在李又安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季又礼身边错肩而过想要离开的时候，感觉到脚下被人一绊，他在即将摔倒的时候下意识拉扯住了季又礼的衣袖，却见到一双手已然伸了过来扯住他的领子，双目一对皆感诧异，最终李又安顺带着季又礼一起跌落。
于是“噗通——”两声，两个人从窄窄的石板小道上一起跌落到了一池春水里。
“救——救命啊——”李又安惨叫。
“救命——”季又礼跟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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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又礼感觉到一道道质问的视线突然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殿内的焦点从沐王府郡主迅速转移到了季又礼。季又礼微叹一声，心道皇上还真的不嫌事情闹大，眼见着郡主要落难，硬是将自己扯了进来，如今骑虎难下，不得不表明态度了。
于是在众人屏息以待之中，季又礼站了出来，行礼之后缓缓道：“启禀圣上，微臣以为——”
她顿了顿，瞥了四周一眼，瞅见各个官员神情紧绷，一副严阵以待的肃然表情，嘴角不禁勾了勾，然后正经地说：“微臣以为，目前真假难辨，但既然郡主说有证据，可证据还在路上，倒不如等郡主的所谓证据齐全了，再约上福王一同在殿前对峙，这样方能水落石出，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再作论断。”
左相曹韧道：“岂能因为郡主一面之词平白耽误了福王赐爵？你是礼部侍郎，应当知道错过良辰吉时会对福王的运势产生影响。”
季又礼回道：“曹相，据下官所知，钦天监定下的良辰吉时有两个，错过了这个，下一个会更好。”
曹韧一皱眉头，觉得对方好像有备而来。但季又礼不是自己这边的人么，为何突然一改态度帮起郡主？
他想起昨晚的探子来报，说郡主白天去礼部点名找季又礼，晚上又去季又礼的侍郎府寻他，莫非——
郡主看上这小子，而这小子想要借机攀龙附凤？
曹韧又隔着珠帘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太后，见她一言不发，心中猜想季又礼这样做可能是得到太后的许可的，自己若再阻挠可能会让他们的计划落空。
于是没有再辩驳，打算静待后续。
小皇帝见朝堂上争论已逐渐平息，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果其他人没有意见，那么就先按照季爱卿的建议进行罢。郡主的证据什么时候能到？”
他侧头问郡主。
木夏正在专心听着季又礼和朝臣们大战，心道她还真的有点胆色，且伶牙俐齿，看起来已经说服了这几个老顽固，总算派上用场。
听见小皇帝问询，她愣怔了一下回神道：“预计五日之内会到京都。”
小皇帝点头：“好，朕就等上五日，到时由大理寺、刑部和礼部三司于殿前会审，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季又礼听完一怔。
三司会审为什么拉上礼部？所谓的三司不应该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关礼部什么事情？皇上是口误还是——故意的？
但季又礼不敢问。
瞧着丞相他们也不过问。
于是不管是不是口误还是故意为之，这件事便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
下朝的时候，季又礼被太后召入后宫。
穿过不知道多少迂回的走廊，季又礼没有被带去太后常在的宽宏的大殿，而是被带入了一处花团锦簇的皇家御用花园之中，花园正中有个人工引入的水池，水池之上有个僻静的亭榭。
走过一条长长的架设在水面之上的石板路，来到了亭榭前，隔着竹帘，对着亭榭之中那个隐秘的身影，季又礼款款行礼参拜道：“微臣季又礼，参见太后。”
领路內侍和宫女都在岸上，亭榭四周僻静，只有一个太后身边的秉笔內侍李又安在内侍奉。
太后隔着竹帘似乎侧首过来，瞧着季又礼：“你可知罪？”
季又礼道：“微臣知错。”
一阵压抑的沉默过后，太后居然笑了笑：“哀家问你是否知罪，你居然答你知错了，季又礼，你不觉得你在哀家面前越来越造次了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见到太后心中高兴，不免得有些失仪，请太后恕罪。”
“你过来一些。”太后轻声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季又礼于是走到了竹帘前，透过缝隙，已经能够瞧见坐在里面的太后。
其实太后只是位份高，年纪却不过三十出头。当今的皇帝并不是她亲生的，福王也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却要扶持福王，这着实令人费解。
太后保养得当，看起来很年轻，即使放在平均年龄不到二十的当今后宫里也是能够艳压四方的一类绝色，但上一任帝王命短，才娶了她不久就病逝了，所以她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掌权的太后，直到不久之前才还政给小皇帝，但她还是能够垂帘听政，足见背后曹家根深蒂固的势力。
如今太后单独召见季又礼，又把身边的人都支开，许多知情人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过瞧见过这等事情。
太后对季又礼的心思，可谓昭然若揭，但一直都没有人戳破点破。
李又安同太后一起见了季又礼，不得不说，这位礼部侍郎大人长相着实不俗，为人为官又很圆滑，太后喜欢她的长相又喜欢她的才能，在当年点了她做榜眼之后，还时不时地召见她来谈话。
其实季又礼算得上一个神人，明明知道太后对她的心思不单纯，却又屡次能讨得太后欢心又不让太后得逞，这等手段心机，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只是不知道此番会面，季侍郎又会以何种手段逃出太后的魔掌？
李又安一边捶着太后的肩，一边在打量着季又礼的，等着看好戏。
“果然好像又瘦了点。”太后道，“回头赏赐你一些进贡的滋补养气之物，再让太医院派人给你把脉瞧瞧，养养脾肾。”
脾肾？
李又安捶着肩的手停顿了片刻。
太后这真的是明目张胆地“暗示”了。
季又礼听完，面色不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说：“多谢太后关怀，微臣不甚荣幸。但太后急招微臣来此，可是为了郡主弹劾福王一事？”
太后略一颔首：“说到此事，哀家有话要问你。”
“太后请问。”
“你为何要通过军报传信让郡主来京都邺城？”太后的声音沉了沉。
內侍李又安心道：居然是季侍郎传信给郡主的？季侍郎为何要和郡主说此事？难道她要背叛太后？
季又礼平静道：“即使不是微臣传信给郡主，也会有其他人想办法传信给郡主阻止福王赐封。微臣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觉得可以利用此事获得郡主好感，以便图谋后事，早做安排。”
太后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季又礼，见她脸上一片淡漠稳重，似乎宽慰了一些，然后道：“你在郡主那边探到了什么消息？”
“收获颇丰。”
“哦？别卖关子了，说罢，那些证据都是一些什么？”太后似不耐烦了。
季又礼道：“郡主如今手头上的证据是一个人证和一个物证，人证是沐王府军中的副将，在赶来京都邺城的路上，而物证是福王殿下的亲手写的信件，当中有谋划抢军功一事。”
未等太后开口，季又礼紧跟着说，“虽然这些证据不够充分，但足以引起朝野以及百姓对福王殿下的怀疑，因此还请太后早做决断，在他们进入京都之前提早解决后患。”
其实福王的名声本就不堪，他原本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不知道为何被太后看中，动用了各种力量去扶持他，近年来，更是在军中建立了一些威信，此番平定西南之乱吼，福王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但以往做过的事情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变得岌岌可危，如果平定西南叛乱是抢军功的消息一出，恐怕这些年好不容易累积的好名声将会烟消云散。
因此太后会格外顾念他的名声，这是季又礼的推测。
太后沉吟之后徐徐道：“你昨晚和郡主私会便是为了套话？”
“是，微臣和郡主相处，只是为了套话，别无其他。”
太后意有所指：“郡主年轻漂亮，而且贵为一方藩王，手掌大权，在云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当郡马，此番来京的消息传开后，更有京都世家公子跃跃欲试。季侍郎你年轻有为，和郡主年纪相当，难道没有对郡主动心过吗？”
季又礼笑笑回：“微臣当然曾对郡主动心……”
李又安捶肩的手又顿了顿，他明显感觉到太后的不悦，俨然要发怒了。
这个季侍郎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刚刚还夸赞她圆滑来着，现在眼见着就要惹怒太后了……太后也是女子，女子有嫉妒之心，郡主漂亮又自由，得到众多的公子追捧，你季侍郎居然也说喜欢郡主，岂不是在太后这里火上浇油？
但是季又礼在太后发怒之前话锋一转道：“但是在郡主大闹礼部，还当着各位同僚的面挟持微臣之后，微臣觉得，女子还是要像太后这般贤惠温柔一些为好，像郡主这般的母老虎，实在不敢承受……”
太后的面色瞬间缓和，温柔地噙着笑意：“哀家也听说过了此事，沐王郡主着实大胆，居然敢闯入礼部要挟朝廷官员。哀家会命禁军派去一些人守好礼部，不会再让人随意闯入了。”
“多谢太后。”
正事聊完，季又礼等着太后放人，但是太后却下令让內侍李又安退下。
李又安心里啧啧感慨，太后这回真的要对季又礼下手了……
季大人还是难逃此劫啊。
在李又安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季又礼身边错肩而过想要离开的时候，感觉到脚下被人一绊，他在即将摔倒的时候下意识拉扯住了季又礼的衣袖，却见到一双手已然伸了过来扯住他的领子，双目一对皆感诧异，最终李又安顺带着季又礼一起跌落。
于是“噗通——”两声，两个人从窄窄的石板小道上一起跌落到了一池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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