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_我的兄长是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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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到了晚上,顾泽慕来到顾清宁的院子,春樱有些惊讶:“三少爷,这……”

  “没事的,春樱你下去吧。”顾清宁说道。

  春樱这才乖乖地退下了。

  经过白天那一遭,两人此刻单独相处都有些不自在,顾清宁定了定神,说道:“这托梦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在那之后也尝试过几次,但都失败了。”

  “不如你把前几次详细说说。”

  顾清宁便道:“第一次是在千佛寺,我们随母亲去给父亲他们祈福。我记得那晚我迷迷糊糊睡着之后,醒来就发现身体漂浮空中,然后心念一动便进了宫。”

  “千佛寺?”顾泽慕皱眉思考着,“当天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那天……并没有什么异常。哦,对了,那天我们看了功德池的乌龟。”

  那一天,他们俩被萧衍之拖着去看乌龟背上的彩虹,顾清宁一开始对这种谣言并不感兴趣,没想到看了一会,竟然真的看到了龟背上的彩虹,而巧的是,顾泽慕也看到了。

  若不是萧衍之等人一直都没有看到,她还真不会把这当一回事。

  顾泽慕点点头,又问:“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回府以后的事情了,那天是湛儿求雨……”顾清宁仔细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那天,我们磕头的时候,天上似乎打雷了?”

  不等顾泽慕询问,顾清宁又说起了第三次,因为时间间隔比较短,她也没有想多长时间,就道:“至于这第三次,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行空大师,不过他除了跟你说了些话,同我也没有什么交流,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的,他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顾泽慕沉默了,他想起行空让他不要沉溺过往,要着眼今朝。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哪里会那么简单。

  不过如此看来,这三次不管是从时间,还是遇到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仿佛能让顾清宁托梦的那股力量只是随机罢了。

  但顾泽慕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定是顾清宁触发了什么。

  顾清宁却说道:“后来我们去千佛寺的时候,我也尝试过去看乌龟,虽说仍旧能看到彩虹,但却无法再入梦了。”

  “或许这种方式,是只能触发一次的,一旦你入梦,便失去了再次触发的机会。”

  顾清宁摇摇头,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知道,如果这种方式真的能被验证出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张绝好的底牌。

  顾泽慕思考了许久,才道:“我有一个想法,但不确定是否是真相。”

  顾清宁眨了一下眼睛,顾泽慕便拉着她出门了。

  两人趁着丫鬟没有注意走出了院子,然后顾泽慕便拉着顾清宁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顾清宁有些纳闷:“这么晚了,你去祠堂做什么,还有,你究竟是发现了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吗?”

  顾泽慕轻出了一口气:“我总觉得这三次的事情,触发的关键点都和前世有关。”

  “龟背上的彩虹,代表着的是我们前世的功德,而祈雨,是与萧湛有关,至于行空大师,他似乎能够看出我们的前世,这三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与我们的前世有关,所以我想会不会触发点也是这个。”

  “那去祠堂有什么用?”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祠堂,此时夜黑风高,祠堂这边人迹罕至,四周遍植竹林,白日里看着仙风道骨,到了夜晚,竹影摇动,更显得阴森森的。

  顾清宁忍不住握紧了顾泽慕的手,顾泽慕身子一顿,却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别怕。”

  顾清宁看着他的侧脸,虽然如今还只是个孩子模样,但已然显出了几分坚毅和担当。

  等到看守祠堂的老仆离开,两人才偷偷摸摸进了祠堂,因为女子不能进祠堂的缘故,这还是顾清宁第一次看到祠堂的真貌。

  顾家的祠堂很是简朴,两人正对着的是一排排的祖宗牌位,这牌位上的人除去顾家祖先,大多是战死沙场的。想当初顾家也是大家族,但后来跟随太|祖征战天下,族中死了不少男丁,如今人口才如此寥落。

  不过顾泽慕的目标却是靠墙的桌上摆着的剑,剑型古朴,看着有些年代了。

  顾清宁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龙泉剑,是我当年赏赐给威国公的。”

  顾泽慕示意顾清宁上前去摸一摸,但此时两人的个头连桌子的高度都不到,十分尴尬。

  顾泽慕只得和她一同去把一旁摆着的蒲团都拿了过来,层层叠起,然后扶着顾清宁站了上去。

  顾清宁虽然有些怀疑顾泽慕的推断,但还是颤颤巍巍地站上去,在昏暗的房间内,这剑却仿佛散发着寒气一般,顾清宁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剑身,只觉得冰凉刺骨,让她忍不住又缩回了手。

  顾泽慕抬着头:“怎么样?”

  “摸到了。”顾清宁无辜道,“但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你先下来再说。”

  于是顾清宁又扶着顾泽慕的手爬了下来,两人正将东西恢复原状,顾泽慕却忽然按住她,食指放在嘴唇面前。顾清宁立刻会意地停下了手,祠堂顿时安静下来,两人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拉长的人影映在了窗纸上,由远及近。

  两人顿时知道这是看守祠堂的老仆回来了,顾清宁脸色微变,顾泽慕却仍然一副沉得住气的模样,示意她慢慢地将东西放好。

  两人都闭紧了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将蒲团放回原位。

  祠堂里十分昏暗,只有供桌上点燃的油灯散发着一点光亮。

  待到好不容易将蒲团放好,顾泽慕却发现那脚步声朝着祠堂进来了,他眉头一皱,拉着顾清宁便往祠堂后面走。顾清宁问都没有问,立马就跟上了他的步子。

  祠堂后面空间很狭小,都是放了一些祭祀的东西,除此之外就只有靠墙放着一个柜子,顾泽慕与顾清宁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拉开了柜门,顾清宁先走了进去,将身子蜷成一团,顾泽慕紧跟着走进去,然后顺手关上了柜门。

  就在柜门刚刚关上的一刹那,祠堂的门就被打开了,正是看守祠堂的老仆。他提着一盏风灯,嘀嘀咕咕道:“我这破记性……差点又忘了填灯油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了祠堂后面,自言自语道:“灯油放哪儿了,我记着不是放在这里的吗……”

  柜子里,顾泽慕和顾清宁透过柜门的那一点缝隙,看着老仆在这转悠,有好几次,他都走到了柜子前,叫他们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又摇摇头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那老仆才从一个角落找出灯油:“总算找到了!”

  他提着风灯离开这间小房间,顾清宁出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后背都湿了。

  又过了一会,老仆加好了灯油,又提着风灯慢悠悠地离开了祠堂。

  等到他离开了好一会,顾清宁才忍不住动了一下手脚,低声问:“人都走了,我们也出去吧?”

  顾泽慕应了一声,打开柜门,又把她给拉出来,两人身上沾了不少尘土,却也不敢多待,赶紧离开了祠堂往院子里走去。

  等到进了院子,春樱不知从哪里出来,大惊小怪道:“小姐,您去哪里了,怎么把身上弄得那么脏?奴婢去打水给您洗个澡吧?”

  “洗澡就不用了,你去拿两盆水,给我和……哥哥擦擦脸吧。”顾清宁这句“哥哥”叫得极为勉强,顾泽慕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春樱本想再劝,但顾清宁已经和顾泽慕进房间了,她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去打水了。

  等到春樱将水拿来,顾清宁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让春樱下去,然后自己拧干毛巾,对着镜子擦自己脸上的灰尘。

  顾泽慕也拧干了毛巾,却没有擦自己,而是走到顾清宁旁边,替她擦掉她头发上的尘土。

  顾清宁一愣,随即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顾泽慕说完这句,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各自擦干净手脸,又让春樱将水给带下去。

  顾清宁长长地出了口气,对顾泽慕道:“那我睡了。”

  顾泽慕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你睡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顾清宁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然后一刻钟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倒头就睡的她,此刻却根本睡不着。她努力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只得又睁开眼睛:“我睡不着。”

  顾泽慕原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看书,听见她这么说,也有些怔愣。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顾泽慕抿了抿唇:“我不会哄人睡觉。”

  顾清宁:“……”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同我说说话吧。”

  “嗯。”

  虽然这么说,但顾清宁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似乎从很多年前开始,她就没有好好和萧胤说过话了,后来重生,两人似乎也总是在针锋相对,可今晚,或许是之前在祠堂里顾泽慕对她的保护,又或者是白天顾泽慕那番话,终于还是勾动了她的心思。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沟通和解释是不是真的,你这个人,我看了一辈子都没有看透,我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也不知道你此刻同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别有用心。”顾清宁叹了口气,“萧胤,同你生活太累了。”

  顾泽慕眼神微动,似乎想要解释,却又闭上了嘴。

  顾清宁又道:“其实你当初娶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我当初嫁你也是如此,这不过是一场多方势力角逐的结果,这本就是一场算计和交换的婚姻。其实你的做法是对的,这样的婚姻里,你我扮演好各自的角色,不要交心,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一直以为当初是我在保护你,但想想,我那样的性子,在当时那样波云诡谲的后宫中能生活下来,其实还得多亏了你的保护吧,想来你也是很郁闷的,我除了不自量力地想要保护你,多此一举地误了你的事,似乎没有半点能耐,还总需要你替我收拾烂摊子。这样想想,我还真像个累赘,麻烦了你那么多年。”

  顾泽慕:“我……”

  顾清宁看向他,轻笑一声:“其实如今这样也很好,你做哥哥比做丈夫要合格多了,往后我也不需要去猜你究竟在想什么,反正耍赖撒娇,都是妹妹的权利,哦,这样一说,竟也觉得我们成为兄妹也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了。”

  顾泽慕听着她的话,心中翻涌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它们鼓噪着他的心脏,却堵在了他的嗓子眼,让他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顾泽慕才低声道:“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累赘,也没有觉得麻烦过。我也是想过要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接下来的话他说的似乎流畅了一些:“你或许不记得了,有一年你生辰喝醉了酒,我扶你去休息的时候,听到你说了一句话,你说想要过普通人家夫妻恩爱,只有彼此的日子。那是你第一次同我说这样的话……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其实是雀跃的,我觉得似乎能够触摸到了你的真心,我没有再宠幸嫔妃,我就像那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民夫一般,下了朝便回家,我本以为我们能一直这样和睦美满的,但没想到最终还是……”

  他苦笑一声:“其实我也是庆幸我们能够成为兄妹的,这样即便你再不想见我,我们还是要生活在同个屋檐下,呵……你听到我这么说,大概又要觉得我在算计你吧……”

  顾泽慕看向顾清宁,才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她将双手搭在胸腹处,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顾泽慕没想到自己难得放下戒心,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顾清宁居然睡着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一旁拿过被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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