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捉虫】_知否(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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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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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穆清其实也就几日没有回府,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府里挂着的红灯笼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年前她剪的歪歪扭扭的“福”字依旧牢牢地贴在窗格上,但她总觉着有哪里不一样了。

  明明处处都到处都摆着喜庆的物什,娄穆清却感受不到半点节庆的意思,倒有种冷清到阴森的感觉。

  “大小姐,您回来了。”

  娄穆清回来的突然,也没有给府里打过招呼。娄武即使猜到她今儿会回来,却也没来得及在家门口迎接,一得知消息便甩开膀子往娄穆清屋里赶,总算是抢在了她的半步前。

  娄武悄悄喘匀了气儿,恭敬道,“宫里来的东西都已经摆在屋里了,您挑一挑。”

  圣旨有一份早朝的时候便给娄余带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宫里出来的赏赐,洋洋洒洒摆了大半个屋子。娄余只让娄武收捡了赏给娄家的两个箱子,剩下的就都搬进了娄穆清的屋里,而那道圣旨被娄余亲自放在了一案珍珠上,显眼至极。

  娄穆清的手指触摸着金黄的绸缎,细细感受着这极上等的布料,却久久没有将它拿起来。

  娄武见状,便道,“老爷说,这圣旨是给您的,自然得您自个儿收着。”

  这话是娄余特意嘱咐过的。

  “那便收着吧。”娄穆清的手收了回来,“回头去找个紫木盒子装了放我屋里。”

  “老奴知道了。”娄武颔首,“老爷还说,若您回来了便去书房找他。”

  娄穆清应了一声,随手打开了个箱子,露出了一排排堆放的整整齐齐的白银,再开一个箱子则是些书画瓷器。

  她拍了拍手,“这东西父亲可都看过了?”

  “老爷将指明给娄家的都收进库房了,其余的便都在这儿了。”娄武如实答道,“老爷说了,这些是您的东西,自然该您自个儿处理。”

  到底是御赐的东西,谁也不好擅作主张。

  “银子按着平常赏钱的十倍分给府里的家仆,字画挑几幅父亲素日里喜爱的送过去。”

  她边说边翻看这各个箱子和托盘里放的东西,“祖母喜爱翡翠,这颗绿白菜包好了给祖母送去。”

  “这两盘珍珠给母亲送过去,这盒镯子留一些,剩下的便给二房。”

  娄武的记性好,娄穆清就这么一说,他也都全记下了。

  “老奴记下了。”娄武算着剩下的东西,大胆揣测着娄穆清的心思,“那其余的老奴便先给您收在库房,回头等喜儿姑娘回来再为您清点爱用的首饰。”

  娄穆清轻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娄武的说法。她在一堆镯子中挑了个白玉的戴上,“怎么不见喜儿?跟着祖母去山上了?”

  每年正月十五登山拜祭是娄老太的固定活动,往常都是娄穆清陪同前去,而这次她要进宫去不了,便早早吩咐了喜儿跟着去。

  “是,一大早便出门了。”娄武答道,“夫人和三小姐也跟着去了。”

  “难得这么多人一起出门,老太太高兴得很,今儿早上轿子时都是满面红光呢。”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真心实意地为府里的和睦高兴。

  表面的和睦也是难能可贵的。

  “舜兮也去了?”娄穆清转动镯子的手短暂地顿了一下。

  “是。”娄武点头,“还是夫人昨儿晚饭提的,说小姐您去了宫里,府里总得有个姑娘一起去才是。”

  “母亲提的?”娄穆清缓慢转动着手上的镯子,半垂着的眼看不清情绪。

  “是。”娄武察觉出了娄穆清言语中隐忍的焦躁,拐着弯儿劝道,“老太太也说要替三小姐求个吉利日子,还说夫人提得好呢。”

  娄穆清岂能不知娄武的意思,他是个耳聪目明的,府上暗地里的弯弯绕绕他如何猜不到。这般他把娄老太搬出来,她又如何能不看着祖母的面子歇三分心思。

  有着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娄穆清多少顾忌着娄舜兮,怕她对祖母动什么手脚。好在母亲与喜儿都一同去了,娄舜兮到底没那么大的胆子。

  “祖母高兴就好。”

  “自然。”娄武笑着附和,他见娄穆清收回了流转在赏赐上的目光,便又提醒道,“老爷从散朝回来就一直在书房等您,午膳也是在里头用的。”

  “老爷素日里面上不显,背地里最是挂念的还是您,也时时和老奴念叨起您。”娄武说着好话,“今儿回来也是忧愁不已,定是舍不得您极了。”

  娄穆清勾起唇笑了,却没多少真心,“你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了,往后我不在府里还得您多费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娄穆清一直很敬重娄余,只是韦氏被毒害一事后,她对这个父亲便蛋了些作为一家人的感情。

  “小姐客气了,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娄武弯了弯腰,“您午膳可用了?需要厨房准备一些吗?”

  “不必,我在外头已吃了。”娄穆清懂他言外催促之意,“你留在这儿清点东西,我去拜见父亲。”

  “是。”

  娄武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老爷回来的时候神情极其凝重,说话的声音都快冷得掉出冰渣子了,嘱咐让大小姐回来后立即见他的话都反复说了好几遍。

  瑞王的名号在京凉可谓一等一的响,娄武也清楚这位王爷是个多不好相与的主儿,得知圣旨内容时他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许久才堪堪缓过来,更别说老爷和大小姐了。

  小姐向来稳重,可这等大事,娄武也很是担心她会一时气急做出些反抗的事来。

  娄武望着娄穆清远去的背影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在小姐到底是稳住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老爷迁怒也就罢了,多的还是担心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

  书房。

  娄余坐在案前,上身挺得笔直,正一笔一笔地临摹着一副山水图,瞧着悠闲自在极了。

  “来了?”

  只是这一开口,娄穆清便听出了他隐忍的不悦。

  “让父亲忧心了。”娄穆清仔细把门合上,抬了张独凳在娄余面前坐下了。

  “你有什么好让我忧心的。”娄余握笔的手很稳,一笔一画干脆利落,“当日答应瑞王也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个结果,只是苦了你。”

  娄穆清装模作样地苦笑,“都是为了咱们家,哪有什么苦与不苦。”

  “况且瑞王只是脾气坏了点,瑞王妃这个位置也够我容忍这一点了。”

  其实淳于承脾气也不算坏,对自己可好了。

  娄穆清在心底悄悄补充。

  “你能这样想自然最好。”娄余勾完了最后一笔,他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娄穆清,“你可知圣上是如何处置蒋齐琛的?”

  “拘禁在府一年,收缴兵权,一半归于进军,一半归于瑞王。”娄穆清把从淳于承那里听来的说了。

  娄余缓慢地将手中的细尖画笔放下,眼神锐利,“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父亲此话是什么意思?”娄穆清的面色也逐渐沉了下来。

  “庆兴殿的消息,圣上这次拟了两道圣旨。一道是你与瑞王,另一道是蒋齐琛与长公主的。”

  “禁足蒋齐琛不过是权宜之计,等这段日子过了,圣旨一下,驸马爷的尊贵身份便能让将军府东山再起。”

  “瑞王高兴得太早了。”

  “圣上收起来的那一半兵权看来是留在这儿的。”娄穆清本来还雀跃的心情平复了下来,若淳于绥真的和蒋齐琛结亲,今日他们所做的一切就会失去一半的价值。

  只是这等连淳于承都尚未知道的消息,一直游走在皇位争夺边缘的父亲又怎会知道,并说得如此笃定?

  庆兴殿人员复杂,每双眼睛背后都不简单。父亲作为朝中重臣,没有一两双眼睛属于他娄穆清也是不信的,只是到底是多近的人才能触到这种消息……

  难道,王贵?

  “您……”娄穆清犹疑着开口。

  “你很意外。”一句疑问被娄余说得很是笃定,他端起一旁早已经冷透了的茶喝了一口,冰冷苦涩的茶水勉强让他一直紧绷的精神得到了纾解。

  淳于澈手下那帮善于改头换面的人已侵入了皇宫各处,在娄余拿了圣旨下朝后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近了身,这消息便是从他的人那里来的。

  淳于澈自然不允许指婚淳于绥和蒋齐琛这事儿发生,便欲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之前。

  而他娄余就是淳于澈要用的那把刀。

  娄余的心高气傲让他不甘受制于慧王,可他都忍了这么久,怎么能再这个时候做亏本买卖?

  不愿却又不得不做,这便是他如此焦躁的原因。

  “你爹也是朝中的老人了,在庆兴殿有几双看得清楚的眼睛不奇怪。”娄余几口将那碗浓茶喝得见了底,平复着胸中翻腾的情绪。

  “父亲说得是。”娄穆清将炭炉上架着的茶壶取了下来,为娄余续上了杯冒着热气的茶。

  翻涌而起的雾气顷刻间模糊了娄穆清的眼,也遮住了娄余大半张脸。

  热气起得快,也散得快。但再灼人的热气都未能染上娄余分毫,白雾消散后露出的依旧是他铁青着的脸。

  娄穆清识趣的没再追问消息的来源,转而问道,“这事儿可告诉了瑞王?”

  “既然我答应了与瑞王合作,便得拿出些诚意来。”

  娄余拉开了左手边的抽屉,那里头静静躺着一以玛瑙、螺钿装饰的紫檀八宝盒。

  他的手指触碰到盒面时微顿了下,低垂着的眼闪过一丝犹豫,却又很快恢复如一潭死水。

  “这个你戴着去晚宴。”他将八宝盒递给了娄穆清。

  娄穆清疑惑地接过,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是一对红玉耳坠。

  她想将坠子拿出来细看,却被娄余一声低喝止住了。

  “别碰到玉珠子。”

  娄余伸出手将八宝盒的盖子合上了,手紧紧盖着盒子将其牢牢压在娄穆清的手心里。

  “这珠子外头裹了上等的毒药,沾了水轻轻一抹便可脱落。”娄余眼中闪着阴毒,“我已打听好,今夜你会与淳于绥挨着坐,而内务府验器具只会在宴席开始前。”

  娄穆清拿着八宝盒的手猛地一缩,却被娄余紧紧抓着不能挣脱。

  “择日不如撞日。”他已有沟壑的脸冷漠极了,“这毒一下肚,即使张尔溪再厉害也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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