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_知否(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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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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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十这日,春光高照,沿街人群熙攘,摊贩的叫卖声不绝,来来往往的稚童嬉笑欢闹,一片祥和。

  凛冽的寒冬已然过去,街头巷尾少有人再关心这个冬日里有多少人陷入泥沼、命悬一线、陨落黄泉,那些腥风血雨似乎在京凉短暂地消失了,余下的只有一片春意盎然。

  娄穆清早早地便被拖着起来了,坐在梳妆镜前仍恍惚不已。

  喜儿打趣道,“听人讲别的新娘子都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您倒是如何都睡不醒了~”

  娄穆清在一片昏沉中艰难地找回了些神志,也许是淳于承让她安心吧,明明应该紧张得合不上眼,却夜夜好眠,无梦惊扰。

  铜镜中倒映出娄穆清的模样,此时的她比上辈子出嫁时年少好几岁,面容正是俏丽之时,眉宇间却比那时多了几分柔和淡然。

  “小姐,您是真不担心呀?”喜儿见娄穆清依旧没什么反应,便又说道,“那可是瑞王呀,奴婢光是听到他的名号就腿软了,您以后可都要和他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王爷并非传言那般可怖,对我也甚好,我何须担心。”娄穆清哭笑不得。“况且你也与王爷见过几次,他对你也还不错吧?”

  喜儿的眉皱了起来,看上去纠结极了,娄穆清赶忙乘热打铁。

  “上一次他给你带了宫里的糖饼,再上一次是蜜桃罐儿,再再上一次是琉璃酥……”

  “每一次你都喜欢得紧呢,这样想想可还害怕?”

  喜儿是娄穆清要带到瑞王府的丫头,自我认知良好的淳于承得知后,只要一到府上便会顺道给她带点东西,免得小丫头那么怕他。

  “可是……可是……奴婢还是害怕……”喜儿的脸都要皱成包子了,虽然那些吃食都好好吃,可王爷真的好吓人呜呜……

  娄穆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瑞王殿下这功夫还不到家啊。

  “小姐,对不起。”喜儿为娄穆清描眉的动作顿了下来,她撇着嘴,眼中闪着水光,“奴婢既是害怕王爷这个人,更害怕您嫁过去后过得不好,怕王爷往后会冷落您,怕他做得这一切都是骗您的,怕他送奴婢东西也是做给您看的……”

  “奴婢从小和您一起长大的……奴婢……奴婢……”

  喜儿越说越委屈,连连哽咽,看着豆大的泪珠就要落下来了,又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堪堪挂在眼眶上。

  娄穆清握住她的手,从铜镜里抬起头正面瞧她,却被喜儿偏头躲开了。

  “怎么啦?”娄穆清软着声音哄道。

  她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将眼泪揩去了,这才转过头,“夫人说了,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每个人都必须高高兴兴的,只许笑,不许哭。”

  “奴婢没哭。”她嘴硬不肯承认,可后来又很没有底气地小声补了句,“您没看见,奴婢就没哭。”

  “没哭没哭,谁说我们喜儿哭了?”娄穆清将人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我知道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知道的。”

  “你就算不相信王爷,也要相信我,这一次不会有错的。”娄穆清这般说着,是对喜儿,也是对自己。

  “他不会骗我,也不会害我。”

  上一辈子她毫无胜算去赌一个结果,从一开始就算错的。如今她是被坚定的选择,再也不会错。

  “小姐,您是不是心悦王爷?”

  虽然娄穆清从未对人提起过她的心意,但喜儿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又怎么会察觉不出端倪。

  “是我也心悦王爷。”娄穆清笑着纠正她。

  喜儿偏了下头,似乎在琢磨这两者的不同。半晌,她突然瞪大了眼,惊奇道,“所以……所以……王爷他??”

  “老铁树开花啦?!”

  她陡然变了音调,整个人又欢快了起来。她的眼睛虽然依旧红着,神色却明显变了。

  “要是王爷知道你这么说他,你可小心真被收拾。”娄穆清逗她道。

  “他又不知道~况且还有您给奴婢撑腰呢!”喜儿吐了吐舌头,这般倒没有方才那股子胆小样子了。

  于是娄穆清对着喜儿身后便喊了一句,“王爷?”

  “啊!”喜儿吓得一个机灵蹲在地上,又颤颤巍巍站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参见王爷,您怎么这么早?”

  好一会儿她都没听到淳于承的声音,只有娄穆清压抑的笑声。

  喜儿猛地抬头一瞧,哪里有什么王爷?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姐!”

  小丫头气得跳脚,非逼着娄穆清同她讲他们是怎么情投意合的才肯消停。

  娄穆清本也没想瞒着喜儿,之前是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她自个儿都问了便也好顺着说了。

  娄穆清说得笼统,喜儿听得仔细,每每都能挖到很多她故意隐去的相处细节,还故意说些话来逗她,弄得娄穆清一张白皙的脸红了大片,连胭脂都不用上了。

  到了后头,喜儿双眼放光、一脸满足,娄穆清却羞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你那些东西都是在那学的?”

  娄穆清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活泼可爱、不谙人事的小婢女就变得如此懂情爱之事了?

  “话本上写的呀。”喜儿笑眯了眼,自豪道,“您要看一看吗?写得都可好了,奴婢囤了整整一个书篮子呢!很~特~别~哦~”

  娄穆清:“好啊,你都借我瞧瞧。”

  她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特别的话本,若真这么厉害,这小丫头拿出来就别想再拿回去了。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的喜儿笑得很灿烂,“好呀!”

  按照娄家祖训,娄穆清要先着素衣去祠堂祭祖后,方可身披嫁衣、头戴金冠。

  嫁衣和冠饰皆是宫中所出,内务府前日送过来后,今日亦要按吉时上门伺候穿戴。

  娄穆清从祠堂赶回来时内务府的人便已在门外候着了,来的皆是她面熟的宫女,其中一两个还能叫上名字。

  “我可来得迟了?”方才在祠堂着实耽误了些,娄穆清也摸不准时候了。

  为首的老嬷嬷一脸和蔼,“算着时辰还未到,王妃可稍作休息。”

  “那便好。”娄穆清悄悄松了口气,成亲是她与淳于承的大事,她不愿有任何不妥之处。

  祭祖讲究清简素净,成亲却是得红艳喜庆,从里到外都得红。

  大红的嫁衣层层平挂在衣架子上,上等的绫罗润着光泽。内衫以金线裹纹,珠翠点面,绣以并蒂荷花。外罩鸳鸯霞帔,肩头朝下饰以如意云纹,间点白玉珠。

  冠饰以金冠为重,辅以小金钗、孔雀步摇,另置一柄红纱花簇团扇,扇尾垂吊一红如意扣。

  束发时韦氏过来了,一身藏红色暗绣牡丹的衣裳衬得她气质典雅,端庄尊贵。

  “母亲。”

  “恩。”韦氏点了下头,细细端详了番铜镜中倒映的人影,便拿起一旁的玉梳,轻轻托起娄穆清如墨的秀发,从头一梳到了尾。

  “一梳梳到尾。”内务府的嬷嬷立即道。

  接着韦氏又梳了第二下。

  “二梳白发齐眉。”

  第三下。

  “三梳……”

  “三梳子孙满堂。”韦氏突然接了话头,娄穆清的最后一缕秀发从梳齿间滑出,再缓慢地从她手中溜走了。

  韦氏后知后觉地收拢五指,却来不及握住什么了。

  “母亲?”铜镜中映出的几乎都是娄穆清的脸,她只能瞥见韦氏紧抿的唇和削尖的下巴。

  韦氏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蹲下身,镜中的人影变成了两个,两张脸一上一下地挨在了一起。

  娄穆清的五官惊艳,依稀能在韦氏脸上找到相同的影子。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韦氏嘴角弯了弯,“和瑞王好好过日子。”

  韦氏目光缱绻,她将自己腕上的一对翠玉镯子取了下来,轻柔地给娄穆清戴上了。

  “这镯子是我当年出嫁时,你阿婆亲自给我戴上的,如今也该我为你戴上了。”

  玉镯被养得很好,落在娄穆清白皙的手腕上虽有些大了却也算是相得益彰。

  韦氏的手在那对镯子上摸了又摸,最终还是放下了。

  娄穆清瞧着她,总觉得她放下的不止是一对镯子,而像是割裂了更为重要的东西。

  “母亲!”

  娄穆清一把拉住了韦氏后退的手,目光灼热,“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您也要好好过日子。”

  韦氏短暂地怔愣了会儿,道,“好。”

  她依旧是笑着,可娄穆清知道,这笑与方才又不一样了。

  “继续梳妆吧。”韦氏利落地将手抽了回来,“别误了吉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多么美妙又动人的承诺啊……

  娄余指天起誓的模样还清楚地刻印在韦氏的脑中,可眼前人再也不是彼时人了。曾经情浓时什么山盟海誓都能信以为真,等真的牵绊着彼此的时候,却恨不得将那些过往连根拔起。

  韦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娄余的,又是什么时候失去自己的,只知道如今他们谁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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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儿:磕到了磕到了

  祝大家双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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