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_我是天降女主文里的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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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茶茶告白那年,以为自己得到的是爱情,而不是一场欺骗。

  谈恋爱的这几年,是她心甘情愿付出。

  冬天在他怀中取暖,夏天躲在空调房里陪他准备功课,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旅游,也曾被他体贴的关照过,也曾调戏一样勾着他的脖子哄着他说我爱你。

  曾经的甜蜜,现在都成了扎心的刀子。

  那些认真许下的誓言和承诺,从这一刻起,都消失不见。

  沈执白着脸站在台阶上,齿根咬的太过用力导致脸部表情看上去非常冷峻,裤兜下藏着的十指紧握成拳,他被问的百口莫辩,当初.....确实是他目的不纯。

  是他利用了茶茶。

  但这几年。

  他未必就没有付出过真心。

  他只是不够爱她。

  沈执忍着空荡荡的内心,他不肯分手,也不想答应,苍白的薄唇抿出一丝淡淡的血色,他的眸中满含着痛色,从嗓子深处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尽管知道自己厚颜无耻,他还是吐字叫了她的名字:“茶茶。”

  黄澄澄的日光均匀洒在少年柔白的脸颊,皮肤表层下的青色血管都若隐若现,阳光灿烂,微风正好,风吹过他柔软乌黑的短发,抚过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少年表情惨淡,脸色灰白。

  沈执咬紧下颚,他说:“茶茶,你不要冲动,再好好想一想。”

  茶茶用力擦干净被眼泪打湿的脸,虽然性格柔软,但也十分固执,“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她看着他的眼睛。又用极淡的语气对他说:“你放心,我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你。”

  十四岁到如今的一场年少欢喜。

  就这么收场了。

  她真诚的、炽热的满腔真心所有的爱意,就在今天戛然而止。

  她的初恋。

  满怀期待甚至想过结婚的初恋。

  就这么告终了。

  沈执眼眶有些发酸,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张了张嘴,嗓子宛如灌了铅般,喉管难以呼吸。

  既然话已经说明白,茶茶也不打算多在他面前丢脸,她转身想要离开,沈执却忽然拽住她的手腕,眼眶里不满红血丝,像是刚熬了几个大夜一样憔悴,好似下一秒就要渗出鲜血,他抿了抿泛白的薄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茶茶不想被室友看见自己这么狼狈可怜的一面,她躲在角落的观众席里,坐在上面,双眸放空望着跑道,眼睛还是肿的,旁若无人的时刻,总算能撇下面子低声啜泣。

  她直打嗝,眼前忽然多出一只的手,削瘦白皙的手指朝她递过一包纸巾,男人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磁性,低沉悦耳,“小朋友,擦擦眼泪吧。”

  茶茶闻声一愣,打嗝声都止住了。

  她表情呆滞抬起小脸,通红水润的双眸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长得很高,西装外套懒懒搭在胳膊上,白衬衫黑西裤,腿长腰窄,修长优越,他逆着阳光站在她面前,五官尤为精致,生了一双桃花眼,却不显多情。

  茶茶接过陌生男人的纸巾,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傻的问了一句:“你不冷吗?”

  哪怕今天是艳阳天,只穿了件白衬衫,也会觉得很冷吧。

  傅修谨勾唇浅浅一笑,倒是被她逗笑了,“嗯,确实有点冷。”

  茶茶被陌生人看见自己哭到打嗝,面子全失,手里握着他给的纸巾,低下来的脸有些红。

  傅修谨好笑着望向她,“小朋友,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茶茶重新抬起脸,有些不服气的嘟囔:“我不是小朋友,我今年十八了。”顿了顿,她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不好奇你是谁。”

  傅修谨挑了挑眉,“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茶茶对陌生人态度向来谨慎,她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说:“我又没有失忆,我不认识你。”

  傅修谨耐心脾气都十分的好,“我是你哥哥的同学。”

  茶茶哦了声,不太相信。

  傅修谨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不信的话可以打给你哥哥,问问他有没有骗你。”他又说:“我可从来不骗小朋友。”

  傅修谨以前确实见过茶茶,还和她一起吃过饭。

  小朋友忘性大,也许早就忘了。

  那时候她应该才刚刚上初一,江州带着妹妹和他们一起吃饭,他那时候就觉得小朋友挺可爱的,上初中就跑去商场兼职,天真傻气。

  江州跟他说了两三次,让他多看顾他的妹妹。

  傅修谨对小孩确实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动不动就会掉眼泪的小姑娘,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昨儿江州说他妹妹在学校受了委屈,傅修谨心想,既然是好友的妹妹,照顾一些也没什么。

  今儿就撞见小姑娘哭着和男朋友分手。

  哭的还挺可怜。

  是真的伤心,不然不至于哭成那样。

  茶茶现在听不得骗这个字,她问:“所以呢?”

  傅修谨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弯了弯,十分好看,他说:“你哥哥让我在学校里多照看你——”

  “不对,是他求我多照顾你。”

  茶茶看见他手机上哥哥的号码,姑且相信了他真的是哥哥的同学,她说:“哦,我不用你照顾。”

  傅修谨漫不经心收起手机,笑了笑也不生气。

  茶茶吃软不吃硬,也不说话。

  到了晚上傅修谨给江州打了通电话,他的声音懒懒散散,“确实是失恋了,她还挺难过的。”

  他拖着声,继续说:“小孩子的恋爱,也许过两天就忘记了吧。”

  江州说:“谢了。”停顿两秒,他说:“虽然但是,你离茶茶也不要太近。”

  傅修谨啧了声,“你把我当成禽兽了吗?”

  江州静默后说:“难道你不是吗?”

  “滚吧。”

  ——

  沈执在台阶上站立许久,直到天色渐黑,才拖着酸痛僵硬的双腿走回宿舍。

  冯景年合上电脑,抬眸扫了他一眼,顺口问了句:“和你女朋友和好了吗?”

  沈执今天中午出门走得急,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吹就跑了出去,十之八九是去见女朋友了。

  而他那个漂亮天真的小女朋友,脾气性子都是出了名的柔软,生气也好哄。

  沈执没有答话,他疲倦的把自己扔在床上,手臂轻轻挡住发红的眼睛,脸色煞白的躺着,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茶茶边哭边质问他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播放,好像化成无形的武器,刀刃不断往他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刺过去,一刀接着一刀,鲜血淋淋。

  沈执总以为茶茶不会离开。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茶茶都会留在他身边。

  沈执蜷缩着身体,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境。

  很多被他遗忘在角落里落了灰的画面,在脑子里走马观花般闪过。

  幼儿园里,四五岁的茶茶,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玩具,对他说:“她们都不肯当你的新娘,那我来当你的新娘好了,我们永远是一家。”

  后来渐渐长大,茶茶面红耳赤因为他和别人争吵,“阿执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会和那些喜欢恶作剧的孩子面前维护他,“不许欺负他。”

  自己明明也害怕,却还硬撑在他养母面前,说:“阿姨,你可不可以不打人。”

  细枝末节的记忆,从未消失。

  只是看起来好像不够珍贵,被落在蒙尘的角落。

  沈执真的分不清他对茶茶是什么感情。

  他很少拥有爱意,也不会学习爱。

  但是如果他当时真的对茶茶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真的会答应她的告白吗?他不会,所以至少在他答应茶茶的那一刻,哪怕自己还没有察觉,但内心对茶茶也是有感情的。

  不过无法否认,他那时确实在利用她。

  哪怕这点利用里也有几分廉价的感情,也是不纯粹的。

  沈执睁眼时,眼尾滑落的眼泪稍纵即逝。

  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头痛的很厉害,下床后还很难受。

  崔南在打游戏。

  冯景年还在忙他的期末作业。

  沈执尝试张了张嘴,嗓子非常的疼,他喝了杯水,过了很久才回过神。

  冯景年看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病了,问他要不要吃点药。

  沈执摇了摇头,“我没事。”

  冯景年问:“你怎么了?从傍晚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

  沈执抿嘴,“没怎么。”

  他不说,室友也就没再刨根问底。

  不过很快,冯景年和崔南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沈执和数学系的楚茶分手了。

  这个消息是在茶茶单方面和沈执分手的一个星期之后才被传出去。

  起初是商院的学长学姐们发现沈执的女朋友好久没来找他一起上过课,也几乎没再商院出现过。

  他们心里奇怪的要命,想问又不好太八卦去问。

  过了几天后,学校内部论坛的高楼——【今天沈执和楚茶分手了吗】

  楼主除了打卡,还发了两个字:【分了。】

  商院爱看八卦的女生不敢在高冷学神沈执面前去问,但是数学系的人还是敢向茶茶打听消息的,绕了一个大圈问:“有人说你和沈执分手了,假消息吧?”

  茶茶很平淡地说:“嗯,分了。”

  她失去了男朋友,也失去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问话的同学尴尬的满地找头。

  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

  但又想着现在谈恋爱分分合合都正常,说不定过几天她和沈执又和好了呢。

  分手消息传播的很快。

  全校的人几乎都知道金融系的沈执和初恋校花分手了。

  至于谁甩的谁,说不清楚。

  沈执长得帅,成绩又是极好,资质优越也没有不良作风,怎么看也不像是被甩的那个。

  而校花各方面也不差,似乎也不会被分手。

  即便如此,大多数人也还是倾向是校花被甩了。

  “有一说一,数学系的楚茶除了好看,还真的没什么优点了吧,学校里都是各路大神和学霸,楚茶和沈执各方面差距都太大了,分开也正常。”

  “我觉得也是,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段恋情一直以来都是楚茶在倒贴。”

  她们幸灾乐祸:“校花真的是,到头来一无所有。”

  “所以还是要好好学习,长得漂亮没有用。”

  茶茶偶尔也会在女生厕所听见这类话,有真的同情她的人,也有就是在看笑话落井下石的人。

  她知道哪怕自己站出去说是她先提的分手,也不会有人相信。

  确实和她们说的一样。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倒贴。

  茶茶那时不觉得自己在犯贱。

  现在想想,她依然不觉得自己贱。

  她只是傻,被假象骗的团团转。

  爱一个人没有错,对一个人好也没错。

  错就错在她太傻,只因为沈执偶尔对她流露的温柔,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毫不保留交付自己所有的爱意。

  茶茶把沈执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删除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学校宿舍里还有些沈执送给她的玩偶娃娃,有他替她做的笔记,做过批注的卷子,还有两人用拍立得拍的大头合照。

  她一样一样整理好,通通打包放在纸箱里,塞入床底,从此不见天日。

  这辈子都不打算拿出来看第二眼。

  如果可以的话,寒假带回家,和家里那些与沈执有关的物品,全都扔到垃圾桶里去。

  陈心意心里担忧,“茶茶,你如果难受就跟我们说,或者你哭出来。”

  茶茶勉力一笑,“我还好。”

  她已经哭过了,不会再为沈执哭。

  陈心意抓着她的胳膊:“不过你为什么和他说了分手?”

  茶茶很平淡地说:“嗯,因为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

  她努力释然的微笑:“既然这样,还是不要相互勉强了。”

  期末考试前恰逢元旦晚会和学校临时举办的这届迎新晚会,每个院系和社团都要准备节目。

  茶茶虽然长得漂亮,但还真的没学过什么特长。

  不会唱歌不会跳舞,诗朗诵虽然不错,但晚会上应该没什么人想看诗朗诵。

  她在开学之初加入了话剧社,社团准备的节目,还没定下女主角。

  社长临时打起茶茶的主意,拿着剧本凑到她跟前,说着好话,“茶茶,不然你来演这个女主角吧!”

  茶茶没多少自信,她咬唇,“可是我从来没演过戏啊。”

  社长一顿乱骗,“演戏这件事没有任何难度,只要是个正常人,短时间就能学会。”

  他描述的天花乱坠,又把茶茶夸的绝无仅有,诸如“我们这个节目没你不行”“我们话剧社没你会死”之类的话,闭着眼睛都能说。

  茶茶实在拒绝不了他的热情,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社长眉开眼笑,“现在就差男主角了。”

  茶茶:“.......”

  社长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颊,“我这不是对男女主要求高嘛。”

  剧本里设定的男女主首先就是要高颜值。

  首都大学帅哥是不少,但公认的大帅比也就出名的那几个。

  茶茶说:“我会努力演好的,不给咱们社丢脸。”

  社长很欣慰,“今年我们一定要把舞蹈社的压下去,她们今年来了个明艳挂的大美女,姓姜,跳舞好像真的很专业。”

  哦,是姜妙颜。

  茶茶说:“她跳舞确实很好。”

  当年就代表班级上台表演过,把班上的男生都看呆了。

  茶茶还能想起初中时自己那些小心思,嫉妒她羡慕她,偷偷的想要和她比较,如今回想起来,依然觉得酸涩。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刻意和姜妙颜比较什么了。

  在沈执心里面,她永远比不过姜妙颜。

  感情的深浅。

  也不由时间长短的做主。

  社长把剧本递给她,“你先回去看看剧本,等我定下男主,立马找你来彩排。”

  茶茶软声道:“好的。”

  自从和沈执分手之后。

  茶茶每天在学校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宿舍教室两点一线,偶尔才和舍友一起出门吃个饭。

  隔了两天,话剧社社长说已经找到了男主,让她去彩排。

  茶茶吃过午饭赶去彩排地点,等到了之后才知道男主是沈执来演。

  社长一个大直男,哪有空关心别人的风花雪月,还不清楚这两人的关系,还沉浸在“他好牛逼竟然真的喊来了金融系男神沈执”这件事里。

  他真的是瞎几把乱请,根本没想过能成。

  一开始他看沈执想都不想就要拒绝。

  他垂死挣扎样的劝说:“我们这个节目的女主角特别漂亮,是学校高票评选出来的校花,人可特别好,沈执同学你再想想呗?”

  沈执顿了下,“校花?”

  “对啊。”

  “好。”

  事情就这么拍板定下。

  到了现场。

  除了一无所知的社长,其他人都很尴尬。

  才分手不久的前男女友的重逢现场。

  这是要复合的节奏啊。

  果然现在分手都跟闹着玩一样。

  茶茶除了一开始看了眼沈执,之后的时间,半寸目光都不曾在他脸上停留。

  社长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彩排吧,第一幕讲的是女主崴脚,男主.......”

  沉默不语的茶茶忽然间打断了社长的声音,她说:“学长。”

  社长收住声,“嗯?怎么了?”

  茶茶的手攥的很紧,她不紧不慢吐字道:“对不起,我可能演不了了。”

  社长挠头,“为啥啊?”

  他身边的少年五官冷若冰霜,漆黑的双眸盯着跟前低垂眉眼的少女,他的双手不自然垂落在两侧,拇指弯曲,用力蜷缩,指甲盖都被他捏成了白色,沈执脸上的表情不是一般的难看。

  茶茶抠紧手指,抿嘴答道:“我怕耽误学习。”

  这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还是很蹩脚的借口。

  至于真正的理由,不言而喻。

  沈执不能继续自我安慰她只是在闹小脾气。

  茶茶这回是真的要彻底离开他,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她甚至连脸都不肯抬起来,不想看他。

  沈执咽了咽喉咙,在她转身离开之前,脑子无法控制行为,下意识去抓她的手,垂眸哑着嗓子低低道了声:“对不起。”

  茶茶侧身对着他,声音很轻,比起“你放开我”,她说了句更刺痛人心的话:“沈执,你别碰我。”

  不要碰她。

  茶茶感觉到沈执好像在生气,原本活跃的气氛因为她这句话一下子冷冻起来,他用力咬紧牙关,抓着她腕部的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打击过大,而在颤抖。

  沈执深深呼吸一口,动作迟钝缓慢松开她的手腕,原本柔和的脸部轮廓此刻显了几分锋利,他松开牙关,“你留下吧,我不演了。”

  过了好一会儿。

  沈执听见茶茶背对着他低低回了一句:“好。”

  她又说:“谢谢你。”

  沈执听见这声谢,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谢谢他什么呢?

  谢谢他肯放过她,不再出现她面前吗?

  沈执喉结滚动两圈,他带着侥幸的心理说道:“就算分手了,我们也还是朋友。”

  茶茶不留情面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少女轻声吐字:“不是了。”

  她转过身,总算愿意抬起眼朝他看过去,眼底澄净,“你骗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茶茶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句普通的话。

  沈执却面色煞白,一向从容不迫的他稍显慌张,说话的声线都不怎么稳定,他只能背负着沉重的闷痛,一遍遍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不是喜欢你。

  也没有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而是对不起。

  茶茶不需要这声道歉。

  沈执弓着腰咳嗽了两声,等平复好气息,他迈开脚步,正准备从话剧社里离开。

  茶茶又说:“沈执,你把我送给你那些东西,都还给我吧。”

  随之而来是一声剧烈响声,隐忍不再,他的拳头落在桌面,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沈执整个人像绷紧的弓弦,没有回话,脸色煞白离开这里。

  茶茶给社长说了抱歉,“对不起,要麻烦学长重新找男主了。”

  社长从懵逼状态回过神,“没关系,我们还有备选。”

  茶茶点头:“好。”

  只要不是沈执,谁都可以。

  社长打电话给另外一位学弟,敲定好后,让他赶来彩排。

  茶茶和他配合的不错,只是这都是两人第一次尝试演戏,稍显青涩。

  彩排结束后,茶茶脱掉厚重的剧服,换回自己的衣服,更衣间里,有个女孩问她:“茶茶,你的包是谁给你买的啊?”

  “我爸爸。”

  “真的吗?”

  “真的。”

  对方似乎不信,这个包要十几万。

  楚茶家里是有矿吗?说买就买。

  经过这几回的观察,对方发现楚茶身上的穿戴都是名牌。

  衣服是当季新品。

  鞋子是大牌定制。

  更夸张的是她的包,几万块钱的都算便宜,有两个包,得要几十万才能拿下。

  这消费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得了的。

  她没打听到楚茶家里背景有多好,也没听说有哪家豪门是楚姓。

  所以听见楚茶的回答,起了疑心,内心不屑,表面还装作自己相信了。大

  茶茶长得漂亮之前的男朋友又很优秀,活的像个吃穿不愁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自然会招人眼红嫉恨。

  扭曲的嫉妒会生成莫名的恶意。

  而茶茶和沈执分手这件事,又成了流言的温床。

  谣言也不知道是先从谁的嘴里传出去,语焉不详暗指茶茶被分手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被沈执发现。

  而她穿的用的,那些昂贵的,不是豪门压根买不起用不起的名牌,就成了有力的佐证。

  一传十十传百。

  流言都变了味道。

  又从不检点变成被包养。

  说什么的都有。

  茶茶的衣服背包和饰品,都是家里人准备的,她平时也不看时尚杂志,不清楚值多少钱,就算有时候她张口问,爸爸也说不贵。

  茶茶后知后觉有些同学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就好像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她,还会在背地里议论她。

  她起初以为是因为和沈执分手的事情,也就暂时忍耐了下来。

  直到有个女孩,经过她身边时,阴阳怪气的呸了声。

  那个女孩住在茶茶斜对门宿舍,爱慕沈执已久,总是看不惯茶茶,觉得她装清纯假清高。

  这次她成了散播主力军,和关系好的人一遍遍说着流言。

  “我以前还奇怪她怎么全身都是大牌,现在不奇怪了,传说中的躺着挣钱。”

  “嘘,别说这些了吧,虽然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

  这天茶茶经过她宿舍的时候恰好听见了这段对话。

  她快要被这些恶毒揣测气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只能非常认真地说:“真的是我家里人送的,不是外面乱七八糟传的那样。”

  没人相信。

  她独自生闷气,心情低落。

  茶茶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和爸爸爸告状时,她爸爸就受邀以嘉宾身份出席学校的活动。

  江承舟人脉广,权势不小,想抱他大腿讨好他的人不在少数。

  这种活动,平时他不会参加。

  这回是顺道来看看女儿。

  茶茶换好衣服去活动厅,看见她爸爸就坐在最中间的嘉宾席上。

  活动结束后,校领导想邀江总再留下吃顿便饭。

  江承舟被人围在中间,听着那些奉承的话,心不在焉,耐心不足。

  学生观众也并未全部散去,站在台下欣赏。

  “江总看着好年轻,长得也好帅。”

  “他今天的演讲内容也有很多干货,我受益匪浅了。”

  “他气势好强,唉,冷的我不敢靠近。”

  忽然间,江承舟的目光扫到台下茶茶的身影,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眉眼如冰雪融化春风拂面般的柔意,他对茶茶招了招手,轻声问:“怎么现在才过来?”

  茶茶走到爸爸跟前,能感觉到还留在台下的同学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她说:“爸爸,我刚吃完饭。”

  爸爸?!

  江总是楚茶的爸爸?

  怎么回事?

  两人的姓氏都不同,怎么会是父女?

  江承舟嗯了声,然后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带着茶茶离场了。

  茶茶老老实实跟在她爸爸身后,垂着小脑袋,在纠结她到底是告状还是不告状的事情。

  江承舟几乎从来不在女儿面前抽烟,这回忍了又忍,从烟盒里拿出根烟,捏在手里好半天,还是收了回去,他问:“茶茶,有没有要和爸爸说的事情?”

  茶茶欲言又止。

  她一方面觉得自己长大了,遇见事情总不能一直依靠父母,要学会自己面对处理。

  另一方面又觉得她爸爸这么问,自有深意。

  江承舟不忍心凶这个女儿,稍微不假辞色严厉点说话,先心疼的就是自己。

  作为一名标准合格的女儿控,江总对女儿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大概也有所了解。

  说到底茶茶受了委屈,不太喜欢和他说,还是因为她和他不够亲近。

  她十四岁,他才出现在她的世界,他当了她几年的父亲,却不够合格。

  江承舟望着女儿的眼睛,眼神认真看着她说:“茶茶,爸爸永远都会为你撑腰。”

  永远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除了楚清映,他只偏爱她。

  所以他希望她能依赖他。

  茶茶眼睛酸酸的,她不愿意给爸爸诉说自己的委屈,有些时候是怕爸爸回觉得她麻烦,然后就不愿意继续当她的父亲了。

  茶茶只是看上去乐观开朗,其实也是个心思敏感的小姑娘。

  她点头,“好。”

  然后她抬起脸,“爸爸,我好像被同学欺负了。”

  这几天都被排挤。

  被流言中伤。

  偏偏她的解释又很苍白无力,没人相信。

  江承舟拍了拍她的肩,叫她放心,然后打了通电话,语气冷厉,“麻烦学校处理一下,我见不得我女儿受委屈。”

  那边点头说好。

  动作也是迅速。

  学校内部发布了通知,警告了一些在校内论坛传谣的人。

  不必再多做些什么,楚茶是江承舟的女儿的事很快就传开。

  毕竟有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那些个有的没的谣言,此时就显得很可笑。

  原本她们也就是嫉妒楚茶长得好看点,现在真的是酸水都要从胃里冒出来。

  那可是江承舟!

  她是江家的女儿!

  家财万贯不说,又是权势滔天的家族。

  斜对门那个女生终于闭上了嘴,她还差点因为这件事背上处分,悔的肠子都青了。

  连陈心意都不知道茶茶她爸身份这么牛逼。

  “难怪上回你爸爸来接你,我就感觉他身上的气质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茶茶才知道上回是爸爸把她抱下楼的,“我爸爸对我很好。”

  陈心意表示同意:“确实很宠你啊!我之前以为你背的是假包,还不好意思提醒你。”

  茶茶:“......”

  陈心意又说:“但是茶茶你和你爸爸,怎么有点生疏?”

  茶茶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有些苦恼:“也不是生疏,唉,我也说不出来。”

  总是没有在妈妈跟前那么自如。

  江承舟其实也很希望女儿能对自己撒娇,但初中之后,几乎就没有过了。

  江承舟回家之后,瞧见许久未见到儿子,横眉冷眼,不留情面出言嘲讽:“你妹妹在学校受了欺负,你这个哥哥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称职。”

  江州这段时间忙着创业,回家的日子偏少,尽管如此,他父亲还是看他不顺眼,巴不得他一年都别回来一次。

  挨了骂的江州却是没办法反驳父亲的嘲讽,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妹妹受了欺负。

  江承舟冷脸说:“既然你和你妹妹关系好,平时就多关心关心她。”

  江州拧着眉,“我会的。”

  父子俩的对话一般都不超过三句,话不投机半句多。

  到了晚上,江州给学校里的妹妹打了通电话,声音温柔:“在学校过得还开心吗?”

  茶茶盘腿坐在床上,“挺开心的呀,怎么了哥哥?”

  江州说没什么,而后就开始他的叮嘱:“好好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熬夜。”

  还有一句话,他说:“最后,茶茶不要谈恋爱。”

  茶茶也不嫌哥哥烦,都答应了下来,乖的不得了,“好。”

  江州听出她声音里的困倦,依依不舍道:“睡吧,晚安。”

  挂了电话后,江州随手给妹妹转了十万块钱零花钱。

  茶茶的钱当然是够花的。

  她第二天早起出门,去话剧社排练,离元旦晚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排练也越发紧张。

  茶茶演的越来越好,这天排练结束,大家准备去聚餐。

  姜妙颜一脸欣喜看着她,拉过她的手,“茶茶,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这几年我还挺想你的。”

  茶茶不着痕迹抽出手,虽然知道自己和沈执的事不该迁怒她,但她也无法和她装成很好的朋友,她干巴巴道:“好久不见。”

  姜妙颜弯眼笑了笑,“对了,你知道于故在哪儿吗?毕竟同学一场,在大学遇见也不容易,我想去和他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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