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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伯公府

  第四十四章打脸伯公府

  一到伯公府沐宛宛就看见昨日去寻她的那个管家站在门外像是笃定她会来似的。

  见她来了那管家没有像昨天一样多言,直接对她摆了个请的动作先一步走进了大门内。

  沐宛宛在袖摆下的手微微攥紧不再迟疑地跟着走了进去。

  伯公府还是之前的样子但或许是她心里不喜总觉得这府里死气腐朽还有令人厌恶的感觉比之前还要更甚。可她只能勉强忍着继续跟着往里走。

  “那丧门星来了?”秦伯公接过丫鬟雪柳端上来的茶盏,顺手捏了一把她的手调笑,然后转头看向秦氏问道。

  雪柳看了一眼大夫人秦氏,白着脸退到她身后,躲开秦伯公的调笑。

  雪容看她这样嘲讽地冷笑。上回自个被打晕让那丧门星换上她的衣服逃跑之后,大夫人就冷着自己,处处偏着雪柳。听见老爷夫人说起那丧门星,顿时眼底流露出暗恨。若不是那丧门星她何至于被大夫人冷落。

  秦氏对此见惯不怪厌恶地扫了眼勾引老爷的雪柳,便看向外头:“下人来禀报过估摸着就要到了。”

  “去把沐员外还有那妇人带来。”秦伯公说着不满地责怪秦氏,“都是你养的好女儿,该说的不说。要是早早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丧门星哪里会在外那么久还得了那几家的看重不好随便动手?!早就被抓回来了,那还用如今这般麻烦!”

  “二娘也是被那丧门星骗了,她如今不是都说了吗?这回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任那丧门星插翅也难飞。只要她进来了,就别想着能出去!”说到最后一句,秦氏语气愈发阴狠。

  沐宛宛一进屋,还没来得及看清里头有几个人,迎面就冲过来一个人杵着棍子要打她。她想也没想便后退一步躲开,那人冲得太快没能收住势,一下扑倒在地摔个结结实实。

  “你竟敢躲开!真是个不孝忤逆的贱胚子!”另一个人一面骂着一面冲上前要扇她巴掌,沐宛宛冷下脸抓住那人的手,看了过去,果然看见是她那个总是这么骂骂咧咧的娘。那看来前一个要打她的是她那个爹了。她顺着势将人往回一推松手,两人恰好摔在一处。

  见她娘顾不得自己摔疼就伸手扶她爹却被狠狠推开,然后反倒恼恨厌恶地看着自己,沐宛宛嗤笑一声,垂下眼不想看他们,淡淡问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那我是谁?我爹娘在哪?”

  “好了好了,沐员外你动手作甚?这可是秦伯公府,容不得你放肆!”等到这个时候,坐在屋里的秦伯公才出声喝止道。

  原本在她面前还很是嚣张的两人闻言顿时打了个颤,低着头应是对于沐宛宛的问话完全是充耳不闻。

  “沐娘子,你可知奴仆私逃是重罪?你虽说是冲喜娘子,但你爹娘签了契书将你贱卖进伯公府,你就是伯公府的奴婢下人。除非本夫人和伯公爷大发慈悲除了你的奴籍,你就是死,也是伯公府的下人。如今只要你乖乖回府,听从吩咐,本夫人和伯公爷便不与你计较……”

  听到大夫人秦氏拿契书来作威胁,沐宛宛脸色不变,半点不露怯地反驳道:“既然他们并非我的亲生爹娘,那他们签的契书就与我无关。而且,我如今想要一份新的身份契书并不难,所以大夫人您如何以为我会那么傻,为了这般无必要之事委曲求全,听你们安排?”

  “你、你!那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是什么?”秦氏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见沐宛宛果真露出了迟疑之色,才缓了缓神色语气,自觉拿捏住了她的软肋,得意地一笑,“只要你留下来乖乖听安排,本夫人就将你的身世告诉你而且你不是担心小九那丫鬟吗?本夫人也可以让她做伺候你的丫鬟,不用继续遭罪挨罚。如何?”

  “若是我答应留下来,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伯公府有这么多人,为何非要我?”沐宛宛装作动摇想答应的样子,神色犹犹豫豫地问道。伯公府这般大费周章地威逼利诱她回伯公府,到底是何目的,她总觉得想不通。

  看她如此,秦氏愈发满意,看向秦伯公,见他点头,便对沐宛宛语带蛊惑道:

  “放心,是于你于伯公府而言,都是能享富贵荣华的大好事。只要你答应留在府里,以伯公府丫鬟的身份入宫,那不止能得到你身世的真相,还能拿到契书,那丫鬟也会跟着你。一举多得的事,百利而无一害。”

  进宫?!

  绕了这么一圈,费这么多功夫,就是想让她以伯公府丫鬟的身份进宫?

  沐宛宛不知道伯公府是真傻还是得到的消息不全,明明连她伪装的身份都知晓。从他们刚才对待自己的态度来看,应该也知道她跟谢哲彦甚至皇上有往来才对,不然怎么会这么有商有量、不敢用强绑的手段?不是出于忌惮是什么?

  可要是知道她跟皇上的关系,他们这么做,难道不怕送自己进宫非但得不了荣华富贵,还搭上整个伯公府吗?

  不过……这么一想,若是伯公府的目的只是如此,她留下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说不定还没等到他们把自己送进宫……想到她留给皇上还有谢哲彦的字条,还有到时候秦伯公他们可能有的脸色,沐宛宛忽然心情畅快,脸上流露出笑意。

  秦氏以为她这是答应了,也露出了笑,与秦伯公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算计。

  ……

  另一边,发现想见的人没来,失望地收回目光的平豫侯状似不经意地,问送画本子来的伙计:“顽先生怎么没有一起来?不是说她会亲自来送么?”

  “顽先生一个多时辰前与掌柜说了一声便出门了,小的也不知道顽先生去了何处。但是顽先生交代过小的,今日必须把画本子送到侯府,昨日因有事,没能送来,今日不能再迟了。”

  书舍伙计的话让平豫侯觉得不心:“昨日有事?是有何事?你说说,或许本侯能帮得上顽先生的忙。”

  伙计犹豫了下,便将昨日回答皇上的话与平豫侯又说了一遍。

  平豫侯脸色渐渐阴沉,见伙计被他身上的冷意吓得打了哆嗦,忙笑了下,摆摆手让其先回碧水书舍去。等人走了,他思索片刻,愈发觉得此事会与詹娘还有那老不死的有关系,当即叫来自己养的私卫,一边问守在碧水书舍附近的几个护卫有否发现什么事,一边骑上马直奔某处大宅子。

  与此同时,碧水书舍的覃掌柜也将字条拿给了刚下朝回来的谢哲彦,说是顽先生出门前留给他的。

  “这是什么?”谢哲彦刚接过字条,好奇地问道,还没来得及看,字条就被一旁的人抢了过去。

  总惦记着昨日宛娘隐瞒之事的邵景曜实在不安心,所以今日下朝后他就和谢哲彦一道出宫来了书舍。听到宛娘出去还留了字条,顾不上不悦那字条是留给谢哲彦的,他立刻抢过字条打开来看。

  看完字条上的内容,他一下黑了脸,怒骂了句就快步走出书舍。谢哲彦不明所以地接着皇上塞过来的字条一看,很快就想明白关窍,急忙跟上皇上,试图拦住皇上直接奔往伯公府,可是压根拦不住。

  “啊,算了!反正这又不妨碍我的任务!”他无奈地交代伙计拿着自己的手印去寻近卫军的邵东统领,然后跟着爬上马,努力追上已经跃身上马跑出好一段距离的皇上。

  本来他是想让皇上先冷静下,派人或者由自己去伯公府,以势压人把沐妹子带出来的看沐妹子留的字条里语气冷静,想必也有把握不会出事,说不定还有别的安排和目的。

  不过这么看起来,皇上其实还是很在意沐妹子的,听到沐妹子可能有事,一刻都坐不住就赶往伯公府了。谢哲彦暗暗想着,一回过神发现都看不见皇上的身影了,赶忙催着马加快速度追上。

  没过一会,伯公府就到了。马长长地嘶鸣一声停下,谢哲彦看着皇上踢开门直奔里边,默默无言地跟了进去。

  听到外头“砰”的一声巨响,屋里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沐宛宛往外头看了一眼,估摸着时间,便猜到可能会是谁,当即放下手里的茶盏。

  一直等着她喝下茶水的秦伯公和秦氏见状暗恨,咬牙切齿地对外头的下人怒道:“怎么回事?外边何事喧哗?!”

  没多会,有下人屁滚尿流地跑进门内,连声道:“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踢坏了府里的大门,闯了进来!小的们拦不住!”

  “没用的废物!本伯公倒要看看是哪来的地痞无赖,竟敢到伯公府上来撒野!”秦伯公自觉丢了脸,顿时恼怒破口大骂,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结果一转头看见来人,他当即吓得一个腿软,瘫坐在地:“皇、皇上!”一旁的秦氏也跟着吓住了,半晌才忙跪下求饶。

  “骂朕是地痞无赖,看来秦伯公的胆子不小啊?”看见让他着紧担忧的人坐在屋里头安然无恙,邵景曜终于松了口气,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霎时冷厉,“辱骂朕,还敢动朕的人,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伯公府是不是有意谋逆?朕该灭你们九族!”

  “皇上饶命,下臣绝不敢有谋逆之心,只是想将她献给皇上您!下臣不知晓她已是皇上的人,求皇上饶命啊!皇上!”秦伯公闻言脸色煞白如纸,连忙拼命磕头求饶。

  一边的秦氏咬着牙不甘道:“可是她明明不是顽容,有意欺瞒了圣上……”

  “皇上早就知道了。我很奇怪你们为何能拿到那么多消息,却不知此事。还想着拿我去讨好皇上。你们是从何处得知顽容就是我的?”听见秦氏那么说,沐宛宛就站起身,越过他们走到皇上和谢哲彦身旁,微微俯下身看着秦氏道。

  见他们不开口,沐宛宛站直身子,状似无所谓道:“你们不肯交代也没关系,反正进了大牢,你们迟早都会开口的。”

  “不!臣妇并未出言侮辱皇上,方才的话也只是伯公爷一时失口,皇上不能就此定臣妇还有伯公府的罪!”秦氏慌忙辩解道。

  “辱骂皇上本就是该砍头的重罪。而且,若是但凭此不能定伯公府的罪,那这样东西应该足以了吧?”沐宛宛拿出自己费劲准备,才在刚才趁着秦氏他们准备迷/药茶的时候找到的册子,微微弯唇道。

  秦伯公和秦氏看见那册子,顿时再不能辩白。

  恰好在此时,如今已是近卫军统领的邵东带着一队近卫军匆匆赶到,对邵景曜抱拳行礼:“皇上!”

  邵景曜接过沐宛宛递给他的册子,翻看了下没看明白,索性丢给谢哲彦不过没看明白不妨碍他下令抓人:“将伯公府众人收押入天牢,审问后顶罪论处!”

  “是!”

  眼见着伯公府众人被近卫军押走,大门贴上了封条,附近受其所害的百姓们无不拍手叫好。

  沐宛宛跟着延成帝他们从侧门悄悄离开,一路上觑着延成帝阴云密布的脸色,都不敢开口说想要将小九从牢里带出来以及自己身世的事。

  直到看见延成帝走进碧水书舍她的房间,沐宛宛缩了缩脖子,回头求助地看了眼谢哲彦,在他爱莫能助甚至带着点看笑话的眼神里无奈地走了进去。

  她刚进去,门砰的一下被关上了。

  愈发感觉不妙的沐宛宛努力想着解释之辞,主动讨好地伸手拉住眼前神色不悦之人的大掌,看着他认真道:

  “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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