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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袒(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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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玉寒还在和他司机互骂,就见旁边车子里探出个脑袋,朝着地上努努嘴:

  “小伙子,你确定你还要吵?你朋友都搁地上躺着了。”

  祝玉寒这才反应过来,一扭头,就见傅怀禹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祝玉寒这才慌了手脚,三下五除二给他抬到车上,可又不知这大排长龙的车队什么时候才能稍微动一动,无奈之下,他在车子旁放了个警示牌,把傅怀禹背在后背就往最近的医院赶。

  这最近的医院离这边也有三四公里,傅怀禹的体重也不是特别轻,本身他个子就高,骨架也大,这一下差点给祝玉寒压到地底。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小脸儿憋得通红,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忘喊着“让一下让一下”直奔最近的医院。

  别看傅怀禹挺壮实,但就是一病包,三天一小感冒五天一发烧,过节还得伤只胳膊磕条腿,记得几年前有同事夸傅怀禹肌肉好看,祝玉寒还酸里酸气的开玩笑说:

  “他那都是虚肌肉,全靠吃蛋白粉增肌,就这么说吧,我要是和他单挑,不出五秒钟,他就会跪在地上,掐我的人中求我不要死。”

  妈的,但是这个时候,祝玉寒倒真想跪在地上扇他的脸求他不要死。

  好不容易给他背到了医院,往急诊一送,那医生就看了两眼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仿佛下一句就是“错过了最佳时机,节哀,找个风水好的地儿给埋了吧”。

  “先去交一下挂号费。”但医生只是这样冷漠无情地说了一句。

  祝玉寒点头似捣蒜,跑到大厅挂了号,又拿着单子急冲冲往回赶,中间还接了童嗣的电话,童嗣问他还能不能起床,太阳都照腚了。

  那边医生为傅怀禹稍作诊断,便称:“他本身就心脏不太好,左心室收缩缓慢,造血功能不太顺畅,建议尽快进行搭桥手术,要不,你顺便把住院费一交?”

  祝玉寒一听,急了,扒着手术室的门框就要强行往里进,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医生架了出来,大门一关,碰了一鼻子灰。

  搭桥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成功率也挺高,但这种事情还是不仅要考虑普遍性,更有个人因素的特殊性掺杂其中,而对于患者来说,手术的成功率不存在什么百分之多少,只有一百和零两种结果。

  他老爹已经变成零了,已经有这么一个前车之鉴了,对于医生的话,祝玉寒真的已经不太敢信了。

  心里乱糟糟的,老是想些有的没的,他呆滞地坐在手术室门口,垂着脑袋,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童嗣的电话还在孜孜不倦地提醒自己该去工作了,但半道傅怀禹来了这么一出,还去个屁工作,哪还有这个心情。

  自己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傅怀禹,觉得他敏感多疑还特别烦人,但这会儿,他突然不说话了,一个字也无法对自己说出的时候,其实真的有一种世界在背后崩塌了的错觉。

  祝玉寒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起身透过手术室门上那一块小玻璃向里面望去。

  几个医生围着他,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而这个时候,祝玉寒却在想,为什么当初自己不是学医的,这样傅怀禹有什么异样他也能提早发现。

  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也理不清楚,就在他彷徨之际,手术室门口的红灯灭了。

  几个医生走了出来,一副惋惜相。

  祝玉寒一瞅这表情就受不了了,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后面的护士便把滚动床推了出来,上面还坐着正在挂水的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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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

  “你……”祝玉寒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你没事吧?”

  “暂时没什么事。”那医生拿手帕擦擦脑门的细汗,笑道。

  祝玉寒愣愣回头,瞧着那医生:“你怎么还能笑出来。”

  医生不解:“不然呢,难道要哭着说么?”

  那医生似乎看起来也挺开心,拿记录本敲敲祝玉寒的脑袋:“年轻人不要拿命熬夜,对心肺功能造成的压力很大,你们总以为是谣言,非得死到临头才相信?”

  “听到没,以后还敢熬夜么?”祝玉寒对着坐在病床上的傅怀禹凶巴巴道。

  “不了。”傅怀禹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他抬手摸摸祝玉寒的脸,“抱歉,让你担心了。”

  旁边几个小护士瞅着他俩直偷笑,被主治医生瞪了两眼才勉强收敛。

  “虽然这次没什么大碍,但我还是建议你住院观察几天,搭桥手术尽快做吧,别心疼钱,也别抱着侥幸心理,这心脏病就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懂我的意思吧。”

  “不心疼,我有医保。”祝玉寒愣头愣脑地回了句。

  “近期不行,近期我有任务,等忙完这一阵吧。”倒是傅怀禹,自己的身体仿佛跟他没关系,还在同医生讨价还价。

  “闭上你的嘴巴。”祝玉寒赶紧拿手捂住他的嘴。

  他扭头对着医生讨好地笑笑:“医生,还麻烦您了,手术越快越好。”

  虽然手术有一百和零两种可能,但是不做手术就只有“零”一种可能。

  傅怀禹看着祝玉寒这模样,笑笑,亲了亲捂住他嘴巴的手,亲的祝玉寒一哆嗦,赶紧收回手。

  “行吧,尽快通知你父母来签字手术吧。”

  “只有父母能签么?”傅怀禹问。

  “夫妻也可以。”

  “如果是没结婚的男朋友呢?”

  医生诧异看了他一眼:“不行。不具有法律效应的关系不在手术签署协议范围内。”

  傅怀禹苦笑:“可是我不想被我爸知道,他年纪大了,不想让他担心。”

  “那也不行。”医生扔下这句话,走出了病房。

  其实手术前的协议签署就是医院的一种免责手段,签了这个协议,病人死活就与自己无关了,手术成功最好,失败了顶多也就是良心受谴,其他的,影响不到他们任何。

  而痛苦也只由病人家属来承担。

  护士最后叮嘱了傅怀禹几句请他好好休息,便关上门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内,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明明没了外人,可祝玉寒还是拘谨地站在角落里,瞧着自己,欲言又止。

  傅怀禹看着他,指指自己手上的吊针,意思是自己过不去,要祝玉寒过来自己这边。

  祝玉寒踌躇半晌,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刚一到病床边便被傅怀禹抓住了手,摇了摇,傅怀禹俏皮地冲他眨眨眼:“怎么这么拘谨,不像你啊。”

  “对不起。”祝玉寒很真诚地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下轮到傅怀禹不解了。

  “让你遭这种罪,都是因为我。”

  “你怎么傻乎乎的,我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怀禹抬起另一只还挂着水的手,两只手并用一齐抱住了祝玉寒的腰,亲昵地蹭着他的小肚子。

  “还是会觉得愧疚。”祝玉寒说着,突然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可把傅怀禹吓了一大跳,忙安慰道:“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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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掉金豆豆,不哭了,乖啦。”

  大哥,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啊。

  傅怀禹擦着他的眼泪,笑得有点贱兮兮的:“那这样吧,作为补偿,你说点好听的哄我一下,我开心了,身体就好了,你也就不用再自责了。”

  祝玉寒被他揽在怀中,想了半天,才轻轻道:

  “你的肌肉都是实肌,如果你与我单挑,不出五秒,我就会跪在地上求你不要打死我。”

  傅怀禹的笑声明朗而清澈,晃了晃他:“说点别的,正经点的,别嬉皮笑脸的。”

  祝玉寒慢慢闭上眼睛,他想起十年前刚与傅怀禹在一起时他曾问过自己的那个问题,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还会不会选择他。

  这个问题,当时自己打了个马虎眼并未明说,但今天,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他:

  “不管是一次还是无数次,我还是会重新选择你,但我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话音刚落,炙热且柔软的嘴唇便紧紧贴了上来。

  绵长而黏腻的吻结束后,傅怀禹小声道:“你太坏了,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让我怎么办。”

  是的,自己的确太坏了,有恃无恐地享受着傅怀禹对自己的疼爱,还总是一次次伤他的心。

  那么,只要和储荣保持距离,就没关系了对吧。

  ————————————

  等祝玉寒处理好傅怀禹这边的事再赶到警局时,意料之中的遭到了副局老李的强烈谴责,老李指着他鼻子就跟骂儿子一样,童嗣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待到老李气消了才敢上前询问。

  祝玉寒头一遭没有骂他多管闲事,而是苦笑着告诉他傅怀禹生病了,所以自己来迟了。

  “祝队,你不会真的打算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吧,你可想好了,不然……彤彤那边有不少漂亮妹子,给你介绍个?”

  “我已经做错过一次了,再一次,或许就没有被原谅的资格了。”祝玉寒笑笑,穿上警服走了出去。

  霍桑他们已经根据施令仪小妹妹提供的信息早早来到了后山处埋伏,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钟也不见有嫌疑人经过此地。

  这地方就是个荒山,平时也无人愿意踏足于此,所以也是人贩眼中人口交易的极佳场所。

  薛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干巴巴的面包生啃着,噎的他直咳嗽。

  “怎么就吃这个,盯梢是很耗费体力的,买点好吃的带来。”霍桑见他这副模样,将手中的沙丁鱼罐头递了过去。

  薛垣喝了口水,擦擦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妈刚做完手术,那边急等着要钱,不节省点怎么行。”

  听到这话,霍桑只觉得心里特不是滋味。

  那些靠倒卖儿童逼迫他们做直播疯狂圈钱的恶人还在某处逍遥自在,而这些一直在为了人民兢兢业业的警察还在吃糠咽菜,甚至连亲人经历了大手术都不能过去看一眼,这叫公平么?

  霍桑拍了拍薛垣的肩膀:“等结案后,我会请警局的同志发起募捐,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工作,这样才能对得起信赖你的人,明白么?”

  薛垣看着霍桑,喉咙紧了紧:

  “以前我为了钱售卖罗慧女儿被绑架案的信息,造成记者围追堵截,激怒了凶手,使得无辜女孩惨死,那个时候我就想,反正自己烂命一条,但只要能救我妈,我什么都可以做,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混蛋又荒唐。”

  “但幸亏那时候傅组长伸手拉了我一把,还出钱给我妈动手术,才使我没有继续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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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垣笑笑,重新举起望远镜:“有傅组长这样的好警察在,我相信,天下必会太平,黑暗必会无处遁藏。”

  “所以,你口中的这位傅组长真的和刑侦一队的那个祝队长俩人是一对儿?”霍桑的关注点却很奇怪。

  “这个,我哪知道,话信三分就行……等等,你问这个,该不会是对祝队长有什么意思吧?”

  “想什么呢。”霍桑白了他一眼,“但是有件事我更在意。”

  “什么?”

  “咱们局里法医科的那个科长,叫储荣的那位,他对祝队长是什么看法。”

  薛垣有些不明所以:“俩人搭档六年了,一直没吵过没红过脸,应该互相挺有好感的吧,不然也不能一起共事这么久。”

  “这样啊……”霍桑若有所思道。

  “组长,您今天很八卦哦。”

  霍桑笑笑:“别多想,好奇而已。”说罢,霍桑拿起望远镜,继续窝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路口。

  关系挺好啊……

  那还真是难办了。

  下午五点钟,天色渐暗,红霞沾染了天际,将整座荒山都染成了血红。

  就在几人聚精会神之际,无线耳机里传来童嗣的呼叫声:

  “霍组长,目标出现了,现在正在东河大街,以同样的手法骗了一名七八岁的女孩,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现在正往广陵区前进,你们那边注意盯紧一点。”

  “收到。”霍桑按下无线耳机,冲着埋伏在各处的组员比了个手势。

  东河大街距离荒山大约十几公里的距离,开车过来的话大约要二十分钟,附近埋伏的组员看到手势后用无线电同其余组员包方位,让他们密切注意二十分钟内的来往车辆。

  下午五点三十二分,目标车辆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车里还传出孩子的哭声。

  射击手躲在路边草丛,待车子一经过迅速将信号定位发射器打在车身上,待车子稍稍走远后才摆摆手示意埋伏的组员出队。

  根据定位器的信号,几人跋山涉水终于在六点钟左右抵达了定位的位置。

  一间隐匿在枯枝残树中的草房,门口脏兮兮的全是泥巴,里面孩子的哭声响亮异常,但没一会儿哭声便戛然而止。

  树林重新归于平静。

  专案组的人举着枪猫腰前进,迅速将这间茅草房围了了水泄不通。

  霍桑在门口听了会儿,听到里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大概有两三个人,他们一直在说这次骗来的质量不高,只能用来做畸形秀,交.媾秀的话观看人数不会太多。

  就这一句话,霍桑差点上头,他努力平复了下情绪,稳住呼吸,对着身后的组员摆摆手,示意他们埋伏好。

  耳机里传来童嗣的声音,称支援人员马上抵达,三分钟后便可行动。

  霍桑紧紧握着警枪,一动不动地贴在木门上,看着手表秒针滴答划过,一颗心也随之悬到了半空。

  不远处,一辆警车悄声而来,车子上下来几个武警,待几人分位好,冲着霍桑比了个“OK”的手势后,霍桑抬起一脚将木门踹开。

  屋子里三个男人正围在一起打扑克,旁边还帮着一小女孩,被蒙着嘴,正呜呜哭泣,三人见警方突袭,马上把牌桌一掀,从桌底掏出枪对准这边发动猛烈枪火压制。

  “别伤到孩子!”霍桑穿过子弹,扑到那小女孩身边,用身体护住小女孩,高喊着“掩护”,抱起孩子便往外冲。

  几名武警紧随其后,开枪扫射,但就在换弹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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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对方匪徒一枪打在肩膀处。

  那名武警强忍疼痛,换好弹夹,对准嫌疑人的腿点射。

  混乱的枪声中,霍桑怀中的小女孩已经被吓到精神呆滞,愣愣的连哭喊都忘记了。

  几人先把孩子抱上了警车,便再次返回木屋同歹徒做着殊死搏斗。

  枪战结束后,终于将三名歹徒顺利制服,但几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他们将三个嫌疑人拷在警车上,火速赶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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