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身(20)_深处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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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身(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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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童嗣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以为自己耳朵塞驴毛了。

  “我是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邹昕彤也不好意思再重复一遍。

  “你听谁说的啊。”

  “也不算是听谁说的,就是我们高一刚入学那会儿,有段视频特别火,在各大交友软件火速传播,我也看过,就是那什么的现场视频,主角是几个男的,穿着外校的校服,但是因为晃得太厉害所以不好辨别到底是谁,后来就有同学说,那个被轮的就是傅予之,至于加害者,说可能就是我们班以及隔壁班的男生。”

  邹昕彤想了想,接着确定地点点头:“没错,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不是都说傅予之是为了弟弟休学一年,而且还是后期转到崇文的么,这时间对不上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一句话,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味了,真相是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邹昕彤耸肩,细微的动作带动高马尾一甩一甩。

  “傅予之的父母知道么?”

  “应该知道,他们家有钱有势,所以那些视频没多久就被清干净了,一般人哪有这个能耐,其实说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处理方式,也算是他父母默认了。”

  话说的没错,只是欲盖弥彰,别人一眼便知。

  “那为什么傅予星说当初被戳屁屁的是自己。”童嗣自言自语,接着,灵光一现。

  “傅予之在帮弟弟隐瞒教唆杀人甚至是自己担罪,而傅予星帮哥哥隐瞒被辱的经历,将所有不堪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吧,他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么。”邹昕彤的声音很轻,隐约能察觉出话语中的惋惜意味,“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了谁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没有例外?”童嗣戏谑瞧着她:“包括你?”

  “谁知道呢。”邹昕彤将小手放进童嗣掌心,轻轻握住,“或许会吧,相爱本就是磨难呀,童先生。”

  ————————————

  祝玉寒打开家门,同之前不同,那个孩子存在所赋予的温馨感此时荡然无存。

  房间内阴冷又空旷,要不是阿杜还在摇尾巴,真的就一点生气儿也没有了。

  祝玉寒摸摸阿杜的脑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刚收回手,就觉得手指黏黏的,抬手一看,是一搓化了的太空泥。

  祝玉寒折回去,拿起钥匙串,每把钥匙都细细擦拭一番,发现,原来太空泥是来自大门钥匙上。

  他们搞刑侦的,擅用一些模印工具来收集犯罪现场的证据,比如,在收集脚印时一般多用石膏模印,所以,只是一眼,祝玉寒就看出了,自己的大门钥匙被人用太空泥模印过,至于用途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太空泥这种东西,纵观身边交友圈,除了傅予星这个“小朋友”,还会有谁在玩呢。

  一般情况下,傅怀禹一三五日四天是不在家的,自己则是除了周日都不在家,如果两人都不在家只剩傅予星的时候,自己和傅怀禹一般会将大门从外面反锁,从里面打不开,只能从外面打开。

  很明显的,傅予星用太空泥趁自己不注意之际模印了大门钥匙去配,他想做什么呢?

  轻手轻脚走到傅予星房间门口,看到他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下压着一张纸,纸张上只有一个称呼。

  之之。

  之之,傅予之,或许是他的乳名,也或许是爱称,但总归是非常亲昵的称呼。

  下面再无一字,空白的纸张,就如同失去他后已经空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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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呢?在这空白中,想倾诉什么呢?

  祝玉寒忍不住俯身,揽住他的肩膀。

  瘦弱,冰冷。

  傅予星似乎睡眠很浅,被祝玉寒轻轻这么一碰便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照惯例可爱又温柔的问候。

  祝玉寒慢慢放开他,站在桌旁,俯视着他。

  “为什么要装傻。”

  当谎言被拆穿时,能做的只有逃避或者托盘拖出以求得哪怕只有微弱一丝的谅解。

  祝玉寒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国际智力测试的分析报告。

  傅予星的笑容僵在脸上,接着慢慢褪去。

  他也回望着祝玉寒,眼神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半晌,他笑了。

  他似乎觉得连伪装都是多余的了。

  “那,你想听什么理由呢?”傅予星站起身,修长的身子看起来倒有些压迫感。

  “我想听,你的辩解,说不是你。”最后一个字,似乎漫上一丝哭腔。

  不可能不在意的,也不可能真的忍心将他绳之以法,哪怕他就是凶手,哪怕他早已极尽歹恶之事,触犯了法律,触动了这个社会的底线。

  可他还是那个单纯的小星星。

  “没什么可辩解的,事实摆在眼前,再辩解,不是多此一举么。”傅予星笑笑,看起来温良软糯。

  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哪怕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还是对他讨厌不起来。

  说完那句话,傅予星伸出双手:“去哪里招供,家里?还是警局。”

  “真的是你?”祝玉寒还在呆滞地反问这句话,期望能得到什么否定的回答。

  傅予星只觉好笑:“是我,装傻充愣的是我,教唆自杀的是我,包括最后死的那个卢越,也是我杀的,嘴巴眼睛都是我用订书机钉上的。”

  他的语气很平和,如同在叙述什么稀松平常的小事。

  “你老实一点!”祝玉寒终于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把实情说出我才能帮你脱罪。”

  “脱罪?脱什么罪?你一个警察帮我脱罪?”傅予星眯起眼睛,冷笑一声,“凭什么?而且我也不想脱罪,从我教唆别人自杀的那天起,从我哥被轮j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脱罪。”

  “你说什么?”

  祝玉寒有点懵,如果没听错,他刚才应该说的是,他哥,也就是傅予之被轮j?

  ——————————————

  二零一六年的崇文,照例迎来了新的一届学生,但不管是哪一届,对于崇文中学来说都是一样的。

  暴力就范,赶鸭上架式的粗暴教育造就了越来越多的叛逆少年,他们逃课、打架。泡吧,无所不能,更成了老师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恨不能拔掉。

  崇文的校风一直很差,被外界“誉”为纨绔子弟发酵厂,被送到这边的孩子大多是家庭富裕却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毕业后花钱送到国外的野生三流大学镀层金回来,接管家族企业或托关系进入政界。

  当大家都习惯了这种腐臭放浪的氛围,他的出现,必然是恶臭中的一股清流。

  傅予之,本市市委书记的大儿子,一个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官二代其实比普通人都要努力的典范。

  他有个弟弟,比他小一岁,听说还是个傻子。

  这倒是个奇闻,这种落差过大的情况在别人看来无异于枯燥生活的调味剂。

  还有不得不提的四个人,他们均是同一时间从外校转到崇文,听说还是留级生,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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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级原因,有人说是因为聚众斗殴被记大过,有人说是因为对一名学生实施轮J,总之,众说纷纭。

  直到一段时长四十多分钟的视频横空出现,短短几分钟便被转发几十万次。

  内容火辣,令人血脉喷张。

  有人明白了,原来他们真的是因为对一名学生实施轮J才被留级。

  那么,那名受害者是谁呢?

  等他们想要再回头品味一遍视频并顺便挖出这可怜的受害者之时,视频便凭空消失,一条也不剩。

  这为人津津乐道的受害者,终于还是有人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当他们抱着不知何种心态继续传播流言之时,很快便被否定了:

  “你说那是傅予之?怎么可能,被轮J了还敢转学到这边免费给cao?智障吧你。”

  从第一个质疑的声音响起之时,傅予星的计划,便开始谋划了。

  哥哥出事那天,自己还在读初中,当他跑回家向养父母告知这件事的时候,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威胁与辱骂。

  因为对于傅予之的父母来说,傅予之遭遇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知不知道他遭遇过什么,生在官宦家庭,必然要比其他人更受瞩目,所以,这始料未及的突发事件,就成了傅予之父母心上的一颗雷,随时可能被引爆。

  谁的话才没有人会相信呢?当然是傻子。

  于是,为了使养父母安心,也为了使傅予之安心,他开始装疯卖傻,尽管医生一个劲儿指明他的智力并无问题,但对于傅予之的父母来说,他们巴不得他变成智障,这样,不堪的秘密才不会有现行的那天。

  计划,便在悄然间酝酿起来。

  对于傅予星来说,国王游戏这种幼稚又没品的游戏却无意间成了自己计划的催化剂。

  他等了半年,终于隐藏身份并与上一任“国王”完成秘密交易,以高价购得“国王”牌。

  最开始的命令看起来稍显稚嫩,只是指定了转学来的四人来到一家KTV,喝下他事先准备好的饮料。

  饮料中掺有提高性yu的药物,四人在喝完饮料后均感身体燥热,欲望旺盛,亟待解决。

  于是“恰巧路过”的“高中生”思思便成了泄欲对象。

  而所谓的思思也不过是花钱从夜场请来的卖肉小姐。

  但在外人看来,这四个有前科的学生,再一次将魔爪伸向了无辜的女孩,屡教不改,而这一次,似乎便没有那么容易神不知鬼不知地处理掉了。

  只要有了这几张底片,就能继续要挟他们。

  把柄这种东西,一旦被人抓到,终将无法翻身。

  傅予星开始以“国王”的身份再加之底片要挟,要求他们每个人在凌晨三点四十的时候醒来进行祷告,祷告内容则是由国外邪教创制的洗脑条例。

  三点四十是一个人精神最萎靡的时候,这个时间段特别容易受外界影响,再加大量洗脑言论,几人开始出现精神恍惚甚至产生幻觉的情况。

  四人饱受折磨,但也无计可施。

  因为他们留级一年,到今年,刚好成年,不再似以前,对于违法之事自然要付出惨烈代价,未成年人保护法已经无法再继续做他们的庇护伞。

  但计划实施真正的契机,应当是第一个死亡的人,俞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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