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深探_圣母徒弟一朝变成了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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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深探

  “师尊……你害羞了?”

  方暮舟素来冷白如玉的面颊之上突然浮现了些淡粉之色,莫名更显生人气息,仿佛他也不再是那好似七情六欲尽无的谪仙,而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普通”二字总是说着容易,但要当真放下一切责任、只顺从于本心,又何尝是一件易事?

  方暮舟透着些绯红的脖颈隐隐藏匿在墨色长发之下,细细看来其上竟还浮了盈盈水汽。

  宋煊怔怔地看着,恰巧一滴汗液顺着方暮舟的脖颈滑入衣襟之中,喉结下意识滑动竟无端吞了口口水。

  “师尊,怎地不说话?”宋煊心中燥热无比,毕竟方暮舟自己感知不到他这幅模样究竟多么诱人。

  方暮舟微垂着眸、沉吟许久方才言语,回答着实出乎宋煊的预料,却是无比坦诚,“你,更好看。”

  宋煊微怔,目光始终紧盯着方暮舟稍浅的瞳孔,不受控制地便露了笑意。

  他没有料想到,明明只是句仿佛逗弄玩笑一般的话语,却被他师尊说的那般真挚?

  好似这句话、这个人已然在他心中被好好珍藏了许多时日,连带着这份爱意亦深埋心中许久了一般。

  宋煊久久不知如何言语,却始终满心欢喜,不由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方暮舟突然抬头,对上了宋煊的眸子,神色竟是认真至极。

  但宋煊总觉得,他师尊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些。

  “嗯,我姑且相信吧,”宋煊没有预兆地欺身上前,双臂环过方暮舟的肩脊,便将人拥入怀中。

  许是顾忌着宋煊的伤,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方暮舟没有挣扎,甚至同样紧紧环抱住宋煊以作回应。

  正是如此回应的行为给了宋煊莫名其妙的勇气,宋煊深深呼吸,似要将方暮舟的味道深深印刻入骨血之中。

  他们虽一同历经了许多险境、难关,但无论如何汲取着彼此的力量都一一闯了过来,如今才能如这般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珍重无比的温度与气息。

  片刻宋煊方才缓缓开口,竟是一改往日的模样,语气郑重无比。

  “师尊,我真的,好爱你啊!”宋煊一字一顿道出,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做出的承诺一般。

  毕竟护佑方暮舟一生顺遂安康,便是宋煊倾尽一生也始终甘之如饴的信念。

  闻此,方暮舟却是许久未做回应,只是将脑袋又向宋煊胸膛埋了埋。

  他又何尝不是呢?

  少年肆意张扬,如灿烂无比、燥热异常的仲夏暖阳,携着强势热烈的光芒,不由分说地闯入这片贫瘠暗淡的土地中,自此,满庭明亮、草木疯长。

  每每在宋煊面前时,方暮舟总是一次一次地破戒,一次一次地无法控制心中情感,做出了许多枉为人师的破格之事。

  纵使自己再懊恼无比,却又根本难以自控,或是宋煊一次又一次的包容接纳,才令方暮舟逐渐认清了这般差劲的自己吧。

  “我也……很爱你,”方暮舟的脑袋始终在宋煊胸膛闷着,声音也发的含糊不清。

  感受着宋煊强烈的心跳与烫热的温度,素来习惯了冰冷寒意侵蚀的方暮舟此时却无比贪恋,竟是一时一刻也不愿离开。

  宋煊却听的清晰无比,一个字也不曾落下,呆怔了一瞬后,突然疯魔了一般抓着方暮舟的肩,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而后焦急开口,似是急于再次确认一遍,“真的吗?师尊?当真,吗?”

  宋煊难以压制心中的兴奋与欣喜,明明已然确定的事实,他却固执地要再听方暮舟对着自己言说一遍。

  “傻小子,”方暮舟看宋煊如此模样倒也不气,片刻后竟是稍显苦涩地轻笑了一声,而后稍稍仰视紧盯着宋煊的眸子,无比郑重地言说,“我当真,很爱你!”

  以往,方暮舟心存顾虑,将这有违人伦理常的情爱深埋心底,总以为这才是对宋煊最好的保护。

  但久而久之他才发觉,宋煊是非凡的存在,一言一行皆行于这世间既定的规则之外,仿佛与这里的一切都背道而驰,但无论如何,自己却总是在他的规划之内。

  “宋煊,”方暮舟突然的失落是二人都未曾预料到的。

  而宋煊的心却因此无端高高悬起,似已猜测到了即将要面对的质问,但他却从未想过逃脱,毕竟这或许是解开二人顾虑的绝佳机会。

  果真,方暮舟似是强忍着复杂情绪,尽力让自己平静地言语,“我问你,那日,你跳下虚原谷是一早便计划好的吗?那时,你也想到了今日,你我还能如此站在一起谈说情爱之事?”

  宋煊能明显感知到自己逐渐冰冷的血液,心底仿佛一片死寂。

  宋煊知晓,他的死在方暮舟心中一直都是个死结。

  尽管面对宋煊的重新归来,方暮舟可以保持一贯的平静,向众人极尽合理地解释着一切;尽管在宋煊被置于风口浪尖之时,方暮舟仍能无条件地信任宋煊……

  但方暮舟还是方暮舟啊!他怎会被宋煊的三言两语轻易搪塞?怎会任由宋煊说了“安心”,便当真安心?

  “说话!”方暮舟语气中存着些难抑的愠怒。

  “自然……没有,”明明事实如此,但宋煊却总是透着些心虚。

  “嗯,”方暮舟仍是无条件地信任宋煊的话,终是如释重负一般地舒了口气。

  可宋煊也正要喘口气时,方暮舟却毫无征兆地再次开口,语气中却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可是阿煊,你表现的,太过平静了啊。”方暮舟直视着宋煊的眼瞳,片刻未曾偏移。

  宋煊猛地一怔,思绪仿佛冻结一般,不由他去思索仅仅一月有余的重逢时日,仅能听着方暮舟接下来的、犹如酷刑一般的话语。

  “从与你相见的第一眼,不知为何,我只觉得你的眼神中含了些算计失败后的失望。许久我才想通,或许是你我的重逢太过仓促,不在你的控制与计划之内吧。”

  “之后,你仿佛很快便接受了一切,一如往常总是笑着。但你知道吗,这些于我而言只会让我觉得这一年的时日皆不作数了一般,自己仿佛跳梁小丑,被人愚弄。”

  “毕竟你我不是简简单单的久别重逢,而是谁都无法料想的、有违生死伦常的重生。在此之前,你如你所说的那般毫无意识,而我也从未想过还能与你站在一处,说曾经未说出口的话,做曾经未来得及去做的事。”

  “可当你真正站在面前时,说不喜悦是假的,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不再多想,而是同你表现得那般一样全盘接受,但我无法安心。”

  “在确认你就是我的宋煊之后,我每日都在恐惧,怕你又一次突然消失;怕你遭人利用,成为千古罪人;但更怕,自己始终被蒙在鼓里。”

  “世说纷纭,皆言我是修真界难遇的天才,奉我为天下第一剑修,甚至将我推至难以承受的地位,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宋煊,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方暮舟似是痛极强忍一般,难抑地急促喘息,却仍固执地继续言说。

  “日日思念难耐,夜夜梦魇绕的我头痛欲裂、安眠不得,我当真快要疯了。纵使你已然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看得见亦触碰得到,但我依然很怕,我怕这一切只是美梦一场,怕醒来,一切皆会烟消云散……”

  说完这话,方暮舟无端顿了许久,宋煊抬眸去看,才发觉他师尊的眼尾不知何时已然蒙上了殷红,加之氤氲眼瞳,莫名使宋煊心中堵得闷痛。

  宋煊临别前的一吻于方暮舟而言终归是一根拔不出、反倒愈挣扎便刺得愈深的刺。

  每每合上眼,一年前的场景便会浮现在方暮舟心中,而那时身心的巨大痛楚亦仿佛身临其境一般重现。

  疯魔似乎早已成了注定的事,只是不知何时才会真的降临。

  一如此时,那日的痛楚几乎一同回归,就连呼吸也成了艰难至极的事。

  “你不顾一切地跃入谷底深渊,甚至没有给我回应的机会,我……”方暮舟突然哽住,随之而来地便是一阵疾声咳嗽,直到吼间泛出些血腥气息才堪堪停歇。

  宋煊引着方暮舟坐在床沿,适时递出倒好的清茶,双手奉上,而后便径直蹲在方暮舟身前。

  “抱歉师尊,但我从未为那日的选择而后悔过。那时事态紧急,我的所作所为便是遵从本性的,我想保护师尊,也想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师尊,纵使知晓后果绝非我一人可以承担的。”

  “真正投身于黑暗,我并无一丝惧怕反倒尽是欣喜,至少如此能保全师尊无虞,这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宋煊看着方暮舟遍布血丝、疲惫不堪的双眸,心中一阵阵地抽痛。

  虽说这些话语说出口势必疼痛难忍,但如此一来,二人之间便再无隔阂。

  宋煊拉过方暮舟的右手,于小指上轻轻落下一吻,方才继续言说,“师尊,我并非有意瞒着你,但此时我还不能说,总有一日,我必毫无隐瞒交代清楚。而此时,师尊要打要罚,我尽数受着。”

  “嗯,我信你,”方暮舟沉默许久,待神色稍有缓和时方才浅声言语。

  见着方暮舟如此表现,宋煊才算是安了心。

  “再无荒谬的命运一说阻挡在师尊面前,师尊从今往后只是方暮舟,想做何事都无需再顾忌此,尽管去做便好。”

  “嗯,”方暮舟淡淡笑着。

  “……不过,我很好奇,如果那时有机会,师尊会如何做出回应?”

  宋煊本不愿提及那天的事,却不知为何便下意识问出了口。

  方暮舟许久未语,反而俯身靠近宋煊,在宋煊抬头看着自己时,突然轻轻吻上了宋煊的唇,而后又迅速侧过脑袋结束了这短暂的一吻。

  宋煊脑中的弦瞬间崩断,未言说什么只是即刻站起了身,在方暮舟尚未反应过来时占据了主位。

  宋煊一手覆在方暮舟的后脑,手指陷入柔软的发丝中揉搓着,试探着用力迫使他师尊稍稍仰头,而后俯身近前,便是一阵毫无克制的啃咬。

  仿佛无穷尽的深探与索求使得方暮舟难以喘息,他却又毫无反抗的意愿,只笨拙地给予回应。

  “师尊,我真得好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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