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别走,别走”_渣受改造计划(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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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别走,别走”

  最终,在万般不情愿下,陆珩还是被沈六强行从床上拉了起来,往试炼场走去。

  陆珩善舞善琴善书画,但武学造诣却颇为薄弱,什么防身或近身攻击全都不会,技能单单点在了射箭上,一发又一发的箭身从他指尖划过,神色锐利,箭尖配合地旋转破空而出,插\\在通红的靶心上,博得沈六十分捧场的一身叫好。

  在陆珩射满三十发箭后,他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停了下来,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将箭弓随手扔在地上,碰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

  沈六走上前,不满地勾住他的胳膊:“小七,不要射箭了,射箭在试炼中占分很低的,我们来练习近身格斗吧。”

  试图逃避近身格斗的陆珩面色一僵,被强行拉走前,还在试图垂死挣扎:

  “不,我还是......啊!”

  两个时辰后。

  夕阳西斜。

  翠绿的山色一路晕染开去,和层层叠叠的云墨混成一副上好的山水画,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人间灯火渐明。

  陆珩咳了一声,抹去嘴角的一丝血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圈青紫,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痛的地方。

  沈六见他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的模样,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真诚道:“小七,我刚刚真的已经很放水了,但是你,你也未免......”

  太弱了点。

  这个身板,简直不像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暗卫该有的,反而弱的像宫里的娘娘似的。

  难道是皇宫风水养人,将小七一身好武功养废了?

  沈六狐疑道,暗自腹诽着,但最后四个字在陆珩杀人的眼神中,还是将其咽了下去,走过去,讨好地伸过手穿过陆珩的腋下,将手搭在陆珩肩上,安慰道:

  “没关系,到时候就算你试炼失败离开皇宫,兄弟我也会常常去看你的。”

  陆珩:“........”

  他缓缓转过头,嘴角扬起一个和善的笑,莫名让沈六觉得有些渗人,缓缓道:

  “你说,试炼失败就会离开皇宫?”

  沈六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对啊。”

  说完,还摆出一副苦

  瓜脸道:“到时候我们兄弟就要天各一方了,你不觉得很伤感吗?”

  陆珩:“.......”

  并没有,谢谢。

  我巴不得早点走。

  他将自己从沈六的怀抱里抽了出来,心底打定主意要在试炼中输掉,然后离开皇宫。

  两人一行刚从试炼场离开,走到点绛阁庭院里,就看到有人跪在院中,周围围了一圈身穿黑色短打的暗卫,正对着中间那人指指点点。

  沈六这个人还是一副孩子心性,热闹不看白不看,当下就兴奋地拉着陆珩挤进包围圈中,嘴上嚷嚷着:

  “谁啊,是谁今天又挨罚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去,看着沈六身边的陆珩,面面相觑,又开始低声交头接耳。

  沈六皱了皱眉,低头一看,那跪着的人赫然便是陈三。

  像是感应到沈六和陆珩的到来,地上跪着的陈三猛然抬起头,眼中一片红血丝,瞳仁暗沉一片,细看像是藏着密密麻麻闪着寒芒的毒针。

  他身上被鞭子抽的浑身是血,衣服上很多地方都破了,裂开的布料中露出绽开的血肉,伤口黏着碎裂的布料,滴滴答答向下淌着血,比陆珩醒来当日还要惨不忍睹。

  他的膝盖已经跪青了,却因为没有跪足达到阁主要求的一个时辰,因此僵硬着身体,嘴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地接受着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注目礼。

  彼时沈六就是幸灾乐祸中的一员,他从周围的其他暗卫处转了一圈,吃足了瓜,兴奋地跑到陆珩面前,故意在陆珩面前大声说道:

  “哎,小七,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罚吗?”

  陆珩被陈三怨毒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舒服,皱着眉随口一答:“为什么?”

  “因为呀,今天陛下回宫的过程中,被人拦住,要告御状,结果惊了车马,而他救助不力,让陛下的头磕在车身上,导致陛下龙体受损,流了好大一滩血!”

  “阁主大怒,才降罪于他!你说这人是不是很没用啊,连人都拦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在沈六阴阳怪气挤眉弄眼的嘲讽下,周围的暗卫们都哄堂大笑起来,点绛阁内充满了快活的

  空气。

  陈三死死地盯着沈六,手背青筋绷起,一双三白眼更显凶恶,咬牙道:“你......”

  “你,你什么你。”沈六翻了个白眼,“恩宠这个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我看你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陛下赏陆珩的礼物还明晃晃地摆在门口,和陈三此时狼狈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陆珩一身朴素的黑衣,却矜贵的如同上位者,看他的眼神居高临下,像在看尘埃般,轻描淡写。

  陈三面色沉沉,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凭什么,明明自己的武功比他高,难道就因为他生了一副比他漂亮的皮囊,就可以得到陛下的偏爱吗?!

  而陆珩此时却无心理会陈三的心理活动,满脑子都是沈六刚刚说的那句话。

  楚燃受伤了?

  虽然打定主意不再与楚燃有任何干系,但听见楚燃受伤的消息,陆珩的心还是忍不住沉了沉。

  上辈子楚燃就患有头疾,据宫里的老人说,他十岁冬日在沐莲池边玩耍时,有人从他身后悄悄出现,将他推入冰冷的池水,险些让他命丧当场。

  楚燃被捞上来后,当夜就起了高烧,说了一夜胡话,本来是救不回来的,还是老国师带着江寂雪和他签订了生死契,这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自此之后,楚燃就就失去了从前的记忆,还患上了时不时头疼的毛病,每次头痛发作时都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闷着苦熬。

  陆珩本来不知晓,直到无意间经过书房时看见楚燃疼的脸色发白、眸子却红彤彤的模样,窝在椅子上只对他露出一双浸满水光的眸子,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顿时玩心大起,抱着楚燃强制性地亲了半天。

  自此之后,两人之间像是形成了某种约定般,楚燃每次头疼都会来找陆珩要亲亲,陆珩的吻仿佛像是上好的药,总是让他忍不住索求。

  虽然他每次来找陆珩时,都只会默默盯着他不做声,像一只跃跃欲试却害怕主人厌弃的狼崽,直到对方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些许委屈与渴求的情绪,逗弄完毕,才会轻笑地满足他,印上他的唇。

  陆珩思及此

  ,往四周看了一圈,见阁主站在房檐下,出神地看着他。

  见他看过来,阁主微微垂下眼睑,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三护卫不力,今天还是你去陛下跟前值班吧。”

  阁主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相貌沉稳英气,眉眼锋利,用细绳束起高高的马尾,两颗流苏坠在发尾,看向陆珩的眼神冷冽,语调却平缓。陆珩动作一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最后,只得暗叹习惯害人,抱拳应了声是,和沈六打了个招呼,便回房换了件衣服,就往正清殿而去。

  陆珩来到正清殿门口时太医刚走,与他擦肩而过,殿前站着新来的小太监石砚,愁眉苦脸地拿着白色拂尘,唉声叹气。

  “这是怎么了?”陆珩脚步一顿,忍不住问道。

  石砚回过头去,见是陆珩,顿时汗都下来了。

  他早就从旁人的口中知道陆珩圣眷正浓,轻轻在楚燃耳边不知吹了阵什么风,就将老太监吴德胜打发去了浣衣局,才让他得以上位,不敢怠慢,带着些许讨好连忙道:

  “奴才问小公子安。”

  “不必多礼。”

  陆珩对他殷勤的态度觉得有些莫名奇妙,耐心地重复问了一遍:“刚刚太医来过了?是陛下出事了吗?”

  小太监石砚将拂尘换了个方向,悄悄凑到陆珩耳边道:

  “陛下昨日在殿内摔倒了,太医忙了一晚上,多少汤药灌下去,今早天刚擦白才醒。然后又强撑着病体上完早朝,出宫参加寒门学子翘首以盼的落月书院的建成仪式。”

  “结果回宫的路上遇到告御状的,车马被惊磕伤了脑袋。陛下心系百姓,即刻便升堂处理了秦时将军侄子秦野勾结官吏陷害吴呆子一案。现下太医刚走,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呢。”

  石砚话还没说完,就见陆珩沉着脸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还没走几步,就看见装饰简朴的大殿内,楚燃一头长黑发未束,身上随意披了一件青色外衫,身形细瘦,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面如纸白,轻轻咳了几声,对着淡黄摇曳的烛火,正在执笔批阅奏折。

  他头疼的很,因此握

  笔的手还有些抖,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染出淡淡的水黑色。

  他正想换张纸重写,手背便被人从身后握住了,温热的触感让他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愣了愣,回过头去,见陆珩站在他身后,脸色辨不清息怒,语气淡淡:

  “陛下,你的身体是不打算要了吗?”

  楚燃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蒙上淡淡阴翳的桃花眼眨了眨,看向陆珩的样子有些傻,不可置信地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来了?”

  “臣不能来吗?”

  陆珩见他这幅呆傻模样,不客气地反问道。

  “可,以,可以的。”

  楚燃倏忽一下站起身来,像是没有察觉到陆珩语气中淡淡的怒火,脸上还带着傻笑,磕磕绊绊道:

  “你,你能来,朕.....我很高兴。”

  陆珩眯了眯眼,楚燃的自称忽然让他想起自己还是个暗卫,半跪下去就想行礼,却被楚燃托着双臂拦住了,将他拉到龙椅上坐着,认真地看着他,摇曳的烛火将两人对视的画面衬的格外温情:

  “你不用对我行礼。”

  “以后都不用。”

  楚燃不会说什么情话,包括现在,但他总是给陆珩许诺他能做到的任何事。

  陆珩看着他,忽然说道:“陛下去休息吧,臣守着你。”

  楚燃面色一僵,脸上还有些为难道:“可是我的奏折.......”

  陆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哗啦一身站起身就要走。

  楚燃急了,拉住他的手,低声下气恳求道:“别走,别走,我这就去。”

  说完,真的放下笔往床边走去,走一步一回头,像是在确认陆珩真的不会走似的。

  陆珩有些无奈,拉过他的手将他推到在床上,像回到了从前楚燃头疼的时候,低下头熟练地在他眉心弹了一下:

  “快睡觉,别操心了。”

  楚燃也不挣扎,捂着额头,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眼看着他,视线紧张地到处乱飘,忽然看到陆珩手腕处的一圈青紫,哗啦一声站起来,拽着陆珩的手不放,面色倏然阴沉了下来:

  “谁欺负你了?”

  那模样,像是炸毛的猫,只要得到陆

  珩的一个回答,就会不管不顾地上前挠花那个人的脸颊。

  陆珩顺着楚燃的目光往手上看去,敷衍地应了一声:“没有谁,我自己练武练的,你快睡觉。”

  “可是.....”

  楚燃看着陆珩白皙手腕上的青紫掐痕,顿时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心口处像是有蚂蚁在噬咬,泛起了疼,简直比自己撞坏了脑袋还难受,沉着脸向外喊了一声:

  “石砚。”

  石砚应声走了进来,福身道:“陛下,奴在。”

  “你去,把我柜子里的延润膏拿来。”

  石砚应了一声,动作很快,片刻便将延润膏递到了楚燃面前。

  楚燃打开盒子,用指尖占了一点白色的膏体,垂下头帮陆珩细细地涂着,像是怕弄疼陆珩,一边动作还一边吹起,抬起头确认般问道:

  “疼吗?这样可以吗?”

  陆珩垂头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

  得到了陆珩的回答,楚燃才放下心来,仔仔细细地帮陆珩涂完膏药,还有些不安,非要陆珩脱了身上的衣服,检查一下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当看到楚燃身上的鞭痕和被沈六摔出来的青紫时,气的咬牙直颤,好险被陆珩拦腰抱住,才没有怒而提剑去砍了陈三和沈六。

  楚燃半跪下身,膝盖磕在地板上,细细地握着陆珩的小腿,给坐在床边的陆珩揉着药酒。

  他的动作还有些青涩,显然很少干这种活,但动作却轻柔舒适,不至于弄痛陆珩。

  陆珩看着他的发旋,眸子微深,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自己八岁时,带着七岁的青奴出去空鸟山踏青放风筝,结果风筝却不小心挂在了树上那件事。

  那时的他爬上去想要取风筝,却不小心摔了下来。

  树不高,他摔得不重,但因为皮肤白皙,背上落了大片青紫,吓得七岁的青奴以为他要死了,哭唧唧地在他床边守了半天,被一群大人围着取笑他像给丈夫守寡的小媳妇。

  青奴从头发花白的郎中那里得到回复,得知陆珩不会死后,大半夜委委屈屈地捧着一罐红花油,钻进他的被窝,一边哭着,一边给陆珩涂上药。

  陆珩被他

  不专业的手法疼的浑身直颤,还有心情逗弄他:

  “小哭包,别哭了,怎么这么爱哭?再哭哥哥下次就不带你去放风筝了。”

  谁料青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桃花眼睫毛上沾着水珠,像荷花叶上滚着露水,抽泣哽咽道:

  “阿珩哥哥,青奴以后再也不要放风筝了。”

  陆珩愣了愣,道:“为什么呀?”

  “风筝没有阿珩哥哥重要。”

  彼时的青奴还是个小团子,却无比懂事,认真地给陆珩上着药酒,小脸皱在一起,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青奴日后一定要保护好阿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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