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捉虫】_知否(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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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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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威胁本王?”

  淳于承脚下猛一用力,娄余顿时瘫倒在地。

  瑞王目光如炬,周身气势如山崩般朝娄太师压去。

  娄余咳嗽了几声,剧烈地吸着气,他这把身子骨根本遭不住淳于承的一拳一脚,即使内心再怎么想镇定,冷汗却止不住地朝外涌。

  淳于承“啧”了一声,收回了脚。

  娄余如释重负,双臂撑地缓慢地将身子朝后挪,一直到后背抵在了围栏上才罢休。

  他缓了又缓,才道,“老臣只是帮殿下权衡利弊。”

  娄余活了这么多年,今日所见后淳于承那点小心思他怎么还会看不出来?

  都说淳于承是地狱阎罗,却不曾想阎罗也有坠入凡尘的一天。

  当无情无义的浴血修罗被从未经历过的“情”字捆绑,瑞王殿下还能像从前那般洒脱吗?

  淳于承长久地沉默了,虽然他的眼神依旧阴骘到了极点,双拳也紧握着,但娄余心底已有了胜算。

  “娄太师,你太自信了。”淳于承刀锋般的下颚绷紧,俯视娄余的眼宛如看着一只蝼蚁,随时都要将他捏碎。

  娄余从喉咙里咯出一声笑,“臣就是不够自信才会出此下策。”

  “臣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您的大业,您不方便动的手总要有人替您动手。”

  “这么说本王还要感谢你了?”淳于承嗤笑,眼神冰冷得可怕。

  “殿下,若臣不动手,您苦心孤诣扳倒的人指不定哪一天就会东山再起了。”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自然要借看不见的东风。”

  娄余相信自己的眼力,瑞王定是会顾虑娄穆清的。只是他也得为自己“辩解”一番,毕竟真把淳于承惹急了,他也是有诸多办法让自己消失的。

  “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那又如何?”娄余满不在乎,“既然合作就得拿出些诚意来,臣会想法设法为您达成大业,只需殿下登上宝座那日不忘昔日诺言。”

  “臣要娄家世世代代、子子孙孙,繁荣昌盛、永世不灭!”

  “哈哈哈哈哈……”

  娄余目眦尽裂,颈间青筋暴起,笑得已近癫狂。

  淳于承悄然退了半步,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正一品大员的娄余几乎已站到了前朝官员的最尖端,可正是如此他才会更想上爬更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这样的人无疑是危险的,却也是最有用的。

  “行了。”淳于承道,“本王言出必行。”

  “多谢王爷。”娄余撑着围栏艰难地站起身,他整齐的衣袍已有些凌乱,从松垮的衣领处隐隐能看见红紫的掐痕。

  淳于承的目光在娄余的脖子上转了转,冷声道,“今日之事,管好你的嘴。”

  娄余若有所感地拢好了衣裳,“这是自然。”

  “您放心,穆清是绝不会知道的。”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淳于承:“看来太师不单有一双慧眼,这心思也活络得很。”

  一句话虽说得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摆明了是讽刺。

  不过娄余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了,权当是夸赞听了让自己高兴些。

  “慧王那边,你且不要再搞小动作了。”淳于承接着说道,“他不是你能算计得了的。”

  娄余无奈,这话不用淳于承说他也领教过了,如今他不正是被淳于澈耍得团团转吗?

  “臣和他一事了一事,还请殿下放心。”娄余道,“定然到此为止。”

  “最好如此。”

  淳于澈与娄余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斩不断,淳于承自不可能全然相信他的一句话。

  “臣连最看重的大姑娘都豁出去了,殿下还不愿相信臣的诚意吗?”娄余脚步依旧虚浮,硬提着一口气站直了。

  娄余不说这个便罢了,一说这淳于承的火气就不打一出来。

  这人怎么舍得把穆清推到风口浪尖上?自己倒缩在后面?有这么当父亲的吗?

  淳于承冷哼了声,甩顺了衣袖迈步走了。

  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再给娄太师来一下,那这事儿就真的大了。

  娄余还算恭敬的神色在淳于承转过身的一瞬间便消失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还在作痛的地方,玩味地笑了。

  等淳于承走了几步又侧过身看他时,娄余又是那个稳重知趣的娄太师,半点僭越的表情也没有了。

  “娄太师若累了,不妨回屋休息,本王自己随处转转。”

  “老臣无碍。”

  娄余迈着脚步缓慢地跟了上去,虽隐约走得踉跄但每一步倒底都踏到了实处。

  “罢了。”淳于承棕色的眸子在侧|射而来的阳光下变得透明,为他刚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

  “太师还是回去休息休息,若真累坏了,本王也不好向穆清交待。”

  “宫里事务繁杂,本王还得回去一趟。”淳于承道,“转告穆清,本王今日便先走了,改日再来。”

  “臣送殿下。”

  娄余周身都疼得厉害,心事又繁多,确实也疲于应付淳于承了。这阎王说要走,他巴不得立即送客。

  淳于承打量了他几眼,道,“不必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倏地降落在娄余眼前。

  一身黑衣,束着高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庞,下半张脸被一纯黑的面具遮住,只露出了一双亮眼。

  章远单膝跪地,抱拳道,“殿下。”

  娄余不识章远,却能猜到这是淳于承的暗卫。

  “回宫,带路。”

  “是。”

  章远起身,规矩地走在了淳于承右前方。

  “殿下慢走。”

  娄余躬腰行礼,站起身的时候疼得脸白了一瞬。

  他撑着一旁的圆柱倒吸了口凉气,是疼的也是惊的。他知道府上一直有人盯着,但沉香楼洗牌后慧王的人暗探过,所有的钉子已经被拔了,可如今瑞王的暗卫却可以在他府上带路。

  难道拔钉子的人就是瑞王的人?

  娄余慢慢靠在了圆柱上,望着淳于承离去的方向冷笑。

  有意思……有意思。

  “长姐,水来了。”

  娄舜兮一直在帘外等着,等丫头们把水端进来才缓缓掀开帘子,朝里探了个头。

  “端进来,水放下你们便出去。”娄穆清没有回头,朝身后抬起手,“舜兮,给我拧条帕子。”

  “啊……好。”

  因着娄穆清特意嘱咐过,娄舜兮便命丫头们多准备了几条帕子。一条放在老太太额前,一条娄穆清拿着为老太太擦身,剩下的便轮着洗涤。

  娄舜兮确切知道这疫状只传老人与幼童,便不似娄穆清般围着面巾。她给娄穆清递帕子的时候,娄穆清瞟了她一眼,镇定得很,既不慌乱也不害怕。

  “祖母可能染了疫症,你不怕?”

  “那个……王爷不是说只染老人与幼童吗?”娄舜兮搬了张矮凳坐在床前,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就没想那么多。”

  “你倒是心大。”

  娄穆清意有所指,娄舜兮却只是卖乖般憨笑了几声。

  “长姐也别担心,祖母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是吗?”

  娄舜兮被这个反问噎了一瞬,一时有点拿不住娄穆清的想法。

  “自然是啊。”她努力放松自己,“太医误诊了也说不准。”

  娄穆清替娄老太擦拭着手臂,密密麻麻的红疹刺痛着她的眼,酸涩之意止不住地朝上涌。

  她侧了一下脸,敛去了眼中的水气,仔仔细细将娄老太的身上擦拭完后,又将她额上冷敷的帕子换了一道。

  娄舜兮在一旁看着,想搭把手又搭不上,数次抬起手又放下。

  等娄穆清忙完转过身看她,对上的就是张淡漠疏离的脸。

  这是个娄舜兮再熟悉不过的表情,在年三十娄穆清恐吓自己时也露出过相同的神情!

  “长……长姐。”娄舜兮又有些慌了,她未经多少事,一个娄舜华已经快耗尽了她所有的胆量,更不必说一个本来就让她害怕畏惧的娄穆清。

  “怎么?如今不叫我姐姐了?”

  这一句话,直接让娄舜兮回到了那个令她害怕的夜晚。

  “我……”

  “我才离开家多久,竟然就生分了。”

  娄舜华死后,为显亲近也为了故意抹去二房的存在,娄舜兮便改口“长姐”为“姐姐”,一口一个叫得无比亲密。

  如今她心中藏着事儿,对娄穆清的畏惧和说不出的愧疚占据了上风,那声“姐姐”就难以脱口而出了。

  “没有啦,都是一样的嘛。”娄舜兮朝前走了半步,撒娇道,“我怎么会与姐姐生分呢~”

  娄穆清神色依旧冷淡,她看了眼双目紧闭的娄老太,说:“出来。”

  “啊?”娄舜兮一时没明白。

  娄穆清掀开隔帘,斜着眼看她,“出来说,别打扰祖母。”

  最后几个字湮没在她放下隔帘时抖动的珠翠中,娄舜兮不由自主地绞紧十指,蓄意压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

  没事,娄穆清她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也不是她干的。

  娄舜兮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跟上了去。

  娄穆清叫了两个丫头守在老太太门口,一路带着娄舜兮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喜儿正抱着山月在庭院里溜达,见到娄穆清回来,一人一狐都很高兴。

  喜儿昨儿已见过娄穆清,那惊喜劲儿已经过去了,但山月已经许久未见到它的主人了,窝在喜儿怀里的头霎时立了起来,眯起的眼睛也朝娄穆清的方向望。

  她一路小跑到娄穆清眼前,她怀里的小狐狸更是伸出前爪不住地朝娄穆清怀里扑腾,雪白圆润的头努力地朝前拱,鼻子微动,嗅着娄穆清的气味。

  “山月怎么胖了这么多。”娄穆清朝两边扯着山月肉乎乎脸,顺势将小狐狸抱进了怀里,“还真重了不少。”

  “嘿嘿,胖点可爱。”喜儿傻笑着,然后才像是刚瞧见娄舜兮似的说:“三小姐也来了。”

  娄舜兮随意扯了个笑,她哪里不知道喜儿是故意的。

  娄穆清:“去泡壶花茶,屋子里的炭是烧着的吧?”

  “没灭呢,待会儿翻一下就好。”喜儿道,“奴婢这就去办。”

  她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山月?”

  山月的前爪撘在娄穆清的前肩上,毛茸茸的头也紧紧贴着她的脸,狐狸眼舒服地眯起,模样乖顺极了。

  娄穆清顺着山月后背的软毛,“不必了,我抱着吧。”

  “嗯!”

  一进屋,娄穆清方才在喜儿面前的那点柔和就又消失了,她用眼神指了张椅子,“坐。”

  “山月还真是乖巧。”娄舜兮坐下了,故作轻松地开口。

  “是挺乖巧。”娄穆清坐下后,山月就乖乖地收回爪子,变成趴伏在她的膝上,“那你呢?”

  娄舜兮一愣,“什么意思?”

  “祖母的病怎么回事?”娄穆清没再与她拐弯抹角。

  “我……”

  “说实话!”娄穆清的声音陡然拔高。

  “姐姐就这么不信我?”娄舜兮苦笑道,“那日确实是我与祖母一同去的没错,可母亲也一直陪同,就算我有那个心做什么也没那个胆呐。”

  娄穆清依旧冷眼看着她,娄舜兮一直不安的心却突然放下了。

  有些话只要一开了口,便可以源源不断地往外说。

  “从始至终,我恨的只有娄舜华。”娄舜兮脸上的苦涩更加真切,“这一次是真的不关我的事。”

  “难道你要告诉我这真的是一个意外?”娄穆清的食指勾着山月的下颚,语气冷漠。

  “那日山上人太多了。”娄舜兮冥思苦想,突然道,“对了,有一个乞丐在下山的路上与我们撞了个满怀,祖母替他捡了件破破烂烂的小孩儿衣裳。”

  “当时也没在意,你说会不会……”娄舜兮脸上适时浮现出一丝惊恐。

  “一定是他!”她猛地站了起来,“那日只有那个乞丐与祖母有如此之近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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