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它(11)_深处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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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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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们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踌躇许久,祝玉寒才颇不好意思地讲明来意。

  听到这句话,储荣勾了勾嘴角,眼睛却始终盯在电脑屏幕上。

  正因为储荣没说话,甚至没有表态,祝玉寒就更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储荣,也让自己觉得很陌生。

  或许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有求必应,今天忽然来了这么一出,将所有负面情绪写在脸上,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觉得可笑的心思他人一眼便知,以至于祝玉寒心中开始敲起小鼓,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气氛一度尴尬,祝玉寒终于打起了退堂鼓,泄气地说了句“那你先忙吧,我们先回去了”。

  “什么忙。”就在祝玉寒转身的那一刻,储荣终于开了口。

  几乎快要熄灭的火苗重新注入燃剂,大火霎时腾起。

  他回过头,发现储荣也在看他,要不是傅怀禹在场,自己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是,帮我们去验尸。”

  “又有命案?”储荣蹙眉。

  “不是。”祝玉寒摇头,“这次要检验的尸体,是没有经过警局下派指令的,也就是说,是私人性的验尸。”

  “你知道这样是违法的么?如果被人发现,我们有可能背负上亵.渎尸体的罪名。”储荣依然倚在床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键盘。

  “我知道。”祝玉寒的语气非常坚定,“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很可能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什么意思。”

  祝玉寒顿了顿,道:“我现在怀疑,之前在河中发现的女尸很可能与冥婚有关,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甚至是没有任何线索证据,但你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事罪名我一人担,绝对不会连累你。”

  储荣望着他,忽而笑了起来:“尸体在哪。”

  “土楼的楼洞里。”

  ————————————

  凌晨三点,大地陷入一片虚无,月亮隐匿于云层后,阒寂蔓延至每个角落,只有栖息于枝头的猫头鹰偶尔发出一两声低吟。

  空旷的街道上,三个身影乘着夜色匆匆而来。

  三人灵活地翻过围墙,径直走向那散发着诡异红光的楼洞。

  楼洞中停着两只木棺,大量丧葬用品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周围,风声似哭声,声声如哀嚎。

  祝玉寒指指右手边那口木棺:“就是这具尸体。”

  “身份能确定么?”储荣习惯性戴上手套和护目镜,举起狼眼手电,照了照棺口。

  “能。”祝玉寒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低声音,“这是那位近百岁老太太的重孙,他的遗照就挂在外堂,说是因车祸而亡,去年死的,但是我看了眼尸体,大概推测死亡时间并没有这么长,而是近期……”

  储荣长长叹一口气,摆摆手:“先把棺材板推开吧。”

  两人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合力将棺材板抬了下来放到一边。

  尸臭扑鼻而来,呛的二人咳嗽连连,但又怕惊扰别人,赶紧捂住嘴巴。

  储荣戴好口罩,探过头看了看,发现这确实是那位百岁老人悬挂于外堂的遗照上的重孙。

  死者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长相普通,穿着喜服,因死亡时间较长所以尸体呈现惨白,皮肤上的尸斑已溶合成大片,部分区域尸斑已经压退,并且体表出现腐败血管网,嘴唇皱缩,头发干枯,如果单从此现象,可以推断死者死于一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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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荣毕恭毕敬地向死者默哀了三分钟,接着抬手掀开了死者的喜服上衣。

  死者身体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泡,密密麻麻的像是一朵莲蓬。

  储荣又摸了摸死者的头发,缩回手的时候橡胶手套上粘了大量发丝。

  “头发干枯易脱落,体表出现腐败水泡,死亡时间一周左右。”说着,储荣又从工具箱中拿出眼底镜,翻开死者的眼皮。

  “角膜高度浑浊,已经看不清瞳孔,眼结合膜严重自溶,初步推测死亡时间超过三天。”储荣用眼底镜照了照死者的眼球,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具体死亡时间呢。”祝玉寒凑过去看了眼,又马上把脑袋缩回来。

  “这个,如果不做进一步解剖很难判断,毕竟受制约条件太多,我也不能将书本上的知识生搬硬套,但是单从体表现象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是超过三天并处于一周内。”

  储荣最后取了死者口腔内黏膜装进玻片打算回去做进一步检验。

  “另一具尸体呢?”他又望向另一具棺材。

  祝玉寒和傅怀禹二人赶紧将棺材板盖回去,接着关掉了狼眼手电,低声道:“另一只是空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回去和你解释。”

  收拾好工具,储荣又四下打量一番现场,正当他盯着墙上一处霉斑发呆时,却忽然被人扯住了衣服,大力拉向外面。

  傅怀禹一手拉一个人,死命向前跑。

  两人皆惊,差点叫出声。

  “怎么了。”祝玉寒小声问了句。

  “有人,快走!”傅怀禹低声道,声音急切。

  祝玉寒愣了下,刚要回头查看情况便被傅怀禹按住:“不要回头,先离开这里!”

  三人心跳如雷,急匆匆跑回了基地,又随傅怀禹“不走寻常路”的从窗户里翻进了房间。

  傅怀禹拉上窗帘,关了灯。

  祝玉寒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一张嘴,声音都跟着抖:“你说有人,是什么人。”

  “我没看清。”黑夜中,傅怀禹这样说,“但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是谁。”

  傅怀禹平复了呼吸,摸着黑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接着道:“悄悄出门,去储荣房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神秘兮兮的傅怀禹把两人弄得心神不宁,他们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只好照做,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去到了位于二楼的储荣的房间。

  储荣走到窗前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们被人盯上了。”储荣随手拉好窗帘,回头这样说了一句。

  “到底是谁,你快说,急死我了。”傅怀禹一直卖关子,祝玉寒就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恨不得把他嘴撬开。

  “在你手机中植入病毒的人。”良久,傅怀禹缓缓开口。

  “所以到底是谁在我手机中植入了病毒。”祝玉寒瞬间没了耐心,他抓起傅怀禹的衣领,俯视着他,“那个人叫什么。”

  但接下来傅怀禹的一句话,才是真正令人愕然的恐惧。

  “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杨队长。”

  祝玉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抓住傅怀禹衣领的手渐渐失了力,垂了下来。

  “何来此见。”听到这个答案,就连储荣也忍不住追问起来。

  傅怀禹深吸一口气,接着笑了,笑容落寞而凄凉:

  “我其实特别赞同一句话,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比较幸福,太叩源推委反而没好处。”

  储荣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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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也深表同见。

  “关于河中浮尸案,我大概听童嗣讲了下,到我来到永安当天下午尾随你们走访土楼居民开始,我就已经觉得杨队长很不对劲。”傅怀禹盯着房门,娓娓道来。

  “其实你和储荣搭档这么多年,对于正常的法医验尸程序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或许是你一直抱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所以才没有察觉,这么久了,河中飘浮的女尸身份却一直未解,土楼就这么几户居民,而那具女尸很明显和冥婚有关,但当地居民甚至是警局就此人身份从未做出正面回应,你不觉得,他们都在刻意隐瞒什么吗?”

  经傅怀禹这么一提点,祝玉寒猛然记起,当日下午随杨队长一道走访土楼居民时,曾经碰到那个喜好模仿他人的精神有异常的男孩,而那男孩当时说了一句:

  “不能让你哥哥死不瞑目啊!”

  尽管没有足够证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男孩是在模仿那百岁老人。

  自己当时对男孩模仿的这句话确实起了疑心,但杨队长却一句“别太在意他的话”给搪塞了过去,作为一个刑侦警察,真的能对这细微的线索得过且过么。

  并且还有一个差点被自己遗忘的细节,就是在走访土楼居民之前,杨队长看到自己独身一人前往时问了句“那位傅组长不来么”,在得到自己否定的答案后,他的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

  怎么说呢,仿佛一瞬间释然了。

  细思极恐,现在想来,这杨队长绝对是在向自己隐瞒什么,当自己主动请缨留下协助破案开始,他就已经在消极磨洋工,甚至是封锁一切风声。

  而今晚自己之所以找储荣过去验尸,是因为自己曾经听说冥婚的其中一个条件是,婚礼要在死者头七举办,这与当时卢仕朝所说的大哥在去年去世严重不符。

  如果死者的死亡时间真的在四五天左右,那么在近两天,那口空棺中便会出现被配阴亲的女性。

  “对了,我忘记问你,死者真的是死于车祸么?”祝玉寒转向储荣,问道。

  储荣蹙眉,似是不解:

  “车祸?谁说是死于车祸,他的颅后有块凹陷,且眼结合膜处有出血点,应该是死于外力重伤,但是因为不能对尸体进行全方位检查,是否真的死于外力,也不能轻易断定。”

  寒意侵袭了每一处毛孔,像是一股奇怪的电流刺激了全身,祝玉寒打了个哆嗦。

  最可怕的是,代表了正义与维安的角色,利用职权之便企图一手遮天,将所有黑暗掩盖于权势之下,甚至是——

  视人命如草芥。

  两人回了房间,傅怀禹将一只红外线报警仪装在窗外,并设置了时间,但凡有人在夜间长时间驻留此地,报警仪便会发出高亢响亮的警铃声。

  本是开开心心过来旅游,结果碰上命案,最悲惨的是,你甚至无法为枉死者申冤。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扰了别人的清净,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不是傅怀禹任性地跑过来,或许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到死也破不了这个案子,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有人千方百计地阻挠自己去看清事实。

  但真相绝不容被掩埋,哪怕掘地三尺,哪怕遍体鳞伤,就像傅家森说的,一定要死守住自己的那盏指明灯。

  祝玉寒侧躺在床上,黑夜中,他望着傅怀禹熟睡的背影,心中一阵悸动,忍不住向前靠了靠,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才稍稍安心。

  似乎是被祝玉寒这细微的举动惊扰,傅怀禹微微睁开眼睛,回过头,就见他们家小祝同志正用脑袋抵着自己的后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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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怀禹无奈地笑笑,转过身,伸手将祝玉寒揽在怀中,紧紧抱着他,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

  “睡吧,晚安。”

  他真的太倔强了,无论是在大雪中走了三十多公里至警局,还是明明是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烦心事却为它寝食难安,但就因为他如此倔强,却让自己觉得对他喜欢到千金不换。

  “明天见了杨队长,该怎么办。”祝玉寒小声问道。

  傅怀禹亲了亲他的额头以示安慰,接着说道:

  “如果今晚守在楼洞的是他,那么他也猜到了我们的目的,所以,这个我们是躲不过的,只能和储荣一起装傻,装作什么也没查出,并且先发制人,提前告知他我们为了尽快协助永安警方破案私自调查了死者,但至于结果是什么,那不重要。”

  “有你在真好。”夜晚会让人变得感性,暴躁直男祝玉寒也不例外。

  说完这句话,他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窝在傅怀禹怀中,甚至能听到他胸膛中跳动着的炙热,那颗曾经生了病的心脏,正在奇迹般的自愈。

  “大晚上的,不要撩我。”说着,傅怀禹收紧手臂,将祝玉寒紧紧箍在怀中,似有“誓死不撒手”的意味。

  ——————————

  无论多么漫长的黑暗,但只要坚定着走下去,总会看到光明。

  就如同在祝玉寒一筹莫展之际,迎来了三道刺瞎人双眼的曙光。

  翌日一大早,就听见门口吵吵嚷嚷,才睡了三四个小时的祝玉寒在汹涌澎湃的起床气中抄起拖鞋跑到门口打算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

  一开门,三张脸便挤了过来。

  洋洋得意的童嗣,一脸兴奋的邹昕彤,以及面无表情的霍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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